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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四海千山-第161章

小说: 四海千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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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放耳边如同一个惊雷轰然炸响。这个名字他已经太久不曾听到,无论是他还是蒋锐侠,二人都有意无意间的在避讳着这个美丽的名字和名字所代表的那个妙人儿,仿佛这个人已经不曾出现过一般。但现在突然从面前这个女孩口中蹦出,颜云放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过往诸事突然闪回于眼前,人已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张寒韵低声叹了口气,幽幽的看了眼颜云放,又低下头,慢慢道:“我一直以为,无论怎么我都比一个山中出来的女孩强,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突然间,一直在强行控制自己感情的张寒韵再也忍耐不住,趴在桌上,呜呜大哭了起来。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会拒绝,想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拦阻,却没想到,自己爱上的人,心中最爱的,却不是自己。这样的委屈,那是她能忍受的住的,没有当场提剑砍人,已经是因为颜云放是他未婚夫君的原因。
李蘅儿轻轻抚摸着张寒韵的长发,却转头看着一时震呆的颜云放,怒极反笑道:“好你个颜云放,你就是这样欺负你的妻子的?亏韵儿姐还说他喜欢你……”。颜云放闻言一惊,看着怒容满面的李蘅儿,还有殷殷哭泣肩头轻耸的张寒韵,苦笑了一下,出言问道:“那,顾羽裳,她,还好吗?”
“你……你就知道关心那个顾羽裳……”,不等出离愤怒的李蘅儿开口,张寒韵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清泪,语声哽咽,“那个顾羽裳有那里好,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她?她不就是喜欢哭嘛?一天到晚见风流泪,病歪歪哭啼啼的样子,难道就很好吗?我那点不如她了啊……”
“见风流泪?”颜云放喃喃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心中一颤,人突然痴在了那里,张寒韵后面的话全擦耳而过。是什么样的伤心绝望才能把一个本是爱笑爱闹的可爱人耳变成如此模样?顾羽裳心中到底有多悲哀才会变成张寒韵口中的那样一个女子?颜云放的心顿时不知消失在何处,一句低语轻轻暗淡,若有若无的飘过:“羽儿,你的苦,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寒韵已经不再哭泣,李蘅儿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张寒韵的背一边怒视着颜云放,而颜云放则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却不知道聚集在何处。屋内桌上点的烛火飘摇着,爆出一朵灯花后突然变暗,转瞬熄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中窗外树枝积雪簌簌下落的声音竟然变得如此响亮,夹杂着屋外守护的亲兵踩踏在雪上的嘎吱嘎吱之声。
黑暗中,张寒韵突然起身,声音干脆而决绝:“颜云放,我现在就回柳宁,张绣的女儿,还不是那种被人抛弃就要死要活的人……”说着转身就对李蘅儿道:“阿蘅,我们走……”。李蘅儿应了一声,张寒韵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顿时寒风卷着一些零落的雪花飘了进来。
“寒韵,你别走,我娶你……”,黑暗中背对着张寒韵的那个高大身形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就要出门的张寒韵搂在怀中,毫不松开。张寒韵剧烈挣扎了几下,终究敌不过颜云放的大力,渐渐也软化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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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写的很不满意,自我感觉刻画不出其中的情感转折和情绪变化,张含韵女儿的心态和颜云放最终做选择的场面,总是写不出来,大家要使觉得不好,请随便排砖,俺已经准备好了钢盔。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所做的项目已经有了一定进展,希望能尽快结束,好恢复快速更新速率。
再PS:有人留言,说看到蒋锐侠觉得太鲁莽,没有大将之风,而颜云放则太摇摆矛盾,这两个人的性格,都是被设定成这样,不过,写得有点过了,我现在都感觉,两个人要是保持这样,就都不可能成大事;但要大转变,也不太可能……所以,因为不满意,又不能重写,四海千山看来就只有这一卷了,打算尽快结束……以后的故事,打算另起一个了,呵呵,那里会重新设计一个真正的枭雄,请大家期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鸟……呵呵。




见君胡不喜(四)
“铛,铛铛……”“小心火烛,关好门窗……”
随着拉长的打更声渐渐远去,离颜云放存身所在房屋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闪过一道黑影,四处打量了一番,迅快的穿过宽敞的大道,没入街对面另外一条黑暗的胡同。
胡同的黑影里传来压低的声音:“怎么样?”那黑影同样压低嗓子,飞快地说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个张寒韵果然如二哥所料,是那个定南天威禁军大都督张绣的女儿……”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来人不简单……”黑暗中那前来接头的人暗自叠声喊糟,自言自语了几句,立刻转头向那黑影道:“你现在先赶回去,不要让姓颜的知道你不在。招子放亮点,给我看清楚些,有什么事情立刻向我汇报……
看到那黑影转身飞快跑开,黑暗中接头的人方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积雪反射的月光下看的清楚,此人方面微髯,身材中等,不是别人,正是被周海羡留下镇守庐州府、辅佐颜云放的曲长曲讽。此刻他本应在城外大营,却没有料到居然偷偷进了庐州府。
只见曲讽招了招手,胡同中传来急促脚步声,数名汉子飞快的走了出来,神色都是极为紧张。曲讽环视一眼自己手下,沉声道:“方才的情报,大家都听到了?”那几个汉子同时点头,其中一名年轻人立刻道:“二哥,我们现在就杀进去,斩了他,一了百了。”
曲讽“嗤”的鼻子中响了一声,骂道:“就知道杀,你给我多用点脑子。我们现在能动他吗?不说罪名没有坐实,就算坐实了,嘿嘿,他随身亲兵就有二十来人,我们现在有多少人?而且,听说颜云放功夫了得,你以为想拿就拿得住?鲁莽。再说,庐州府内,大半人马都是他的家将掌控,我们就算能拿下他,能出得了庐州府?能控制的了局势?现在庐州府可是居中策应的枢纽之地,一旦变乱,我们红巾可就完了……”
另一年龄稍长之人问道:“既然二哥如此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周司马下午才出兵,要不,我们立刻请周司马回军?”
曲讽沉吟道:“不妥。现在只知道那张寒韵是张绣女儿,可并不能说明颜云放就一定会通敌。把周司马叫回来,万一不是如此,云冈根本又失了援军,岂不影响大局?”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颜云放可是头领的结拜兄弟,要是无故得罪了他,这个麻烦可是不小,以后我们曲家寨的人就有苦头了……”
年轻人立刻道:“曲二哥,那怎么办?杀不得,抓不得……”。说到这里,他恨声道:“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可靠,出身豪门大户,怎么可能和我们这些山里人能一条心?”
曲讽摇摇头,止住年轻人的牢骚,无奈道:“这件事是很棘手。但无论如何,蒋公义对得起我曲讽,我曲讽好歹也是条汉子,总也要尽忠人事,不能负了蒋公义。大不了,我曲讽这条命就卖给他了。”围在曲讽身周的数人都暗自点头。蒋锐侠任侠仗义,待人亲诚,他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对曲讽所说,无人反驳。
那年长之人也是皱眉思量片刻,对曲讽劝诫道:“二哥,你要知道,非常之事就需雷霆手段。不管颜云放是否可能投靠官兵,他身处高位,掌控枢纽,却做这嫌疑之事,既不向我等解释此女来历,又未将此女遣送而要收留在身边。此等敏感时刻,他做出如此之事,就算真是儿女情长,恐怕也怨不得我们疑心了。”
曲讽仔细衡量片刻,突然握拳,沉声道:“刘叔说的好,这事也怨不得我曲讽多心。哼,我就给他摆个鸿门宴,只夺了他兵权,请他休息上那么一段时日再说。如果真的错怪了他,大不了用我曲讽项上这个人头,给他赔罪好了……”周围数人大惊,那年轻人想要劝解,年长之人微微摇头,阻住了他。
曲讽转头,神色复杂的望了望远方夜色下的那间宅子,长出了口气,转身大步而去,脚下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转眼间数人背影就已没入夜色之中。
曲讽等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突然方才那阴暗胡同的墙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如水清亮月光中,一袭轻影翩然而下,金环束发,皓衣胜雪,手按绿笛,悄然默立,一时天地之间雪月交映,孤寂凄寥冉冉而起。
“颜云放……”那润红如玉的樱唇轻启,一字一字,轻轻绽出这个留存在心中的名字;那烟波流转的双眸,却透过夜色,微微痴然的望向了那间依然飘荡着隐隐烛光的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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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放轻轻搂着张寒韵,这个倔强的女孩子此刻却早已收束了自己的脾气,小鸟依人的偎依在颜云放的怀中。屋内没有旁人,李蘅儿已经离开,只有颜云放和张寒韵二人静静地享受着自己的世界。颜云放心中自下定了决心,突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怜爱。无论如何,她能从相隔八百里的柳宁前来投奔自己,这份深情厚意,绝对不是那莽撞的一剑可以抵消的,本想要赶走这个将给自己带来无尽麻烦的女孩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颜云放低头在张寒韵红扑扑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看到张寒韵那欲拒还迎的模样,正要开口调笑,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淡淡的歌声。
“淡扫娥眉初梳妆,裘衣锦马少年郎;挑灯醉看夜花舫,十里淮水尽飘香……”幽幽的歌声在夜幕中飘荡传来,似远似近,飘忽不定。
颜云放的手突然僵硬,这首歌是那么熟悉,昔日淮水河上的那抹惊艳突然再现眼前。怀中张寒韵用力一挣,脱出颜云放的怀抱,飞快地跑到窗前,大声叫了起来:“秦姐姐,是你吗?你是来找我的吗?我在这呢……”
随着这清婉如泉的歌声,秦雨棋凌波踏雪,衣袂翩然,飘飘越过院墙,落在被月光笼罩的院中,恬淡如水,皎洁似月。看到秦雨棋那久违的身影,颜云放如同初见她那次一般,再次沉醉在那宁静之中。
院中巡视的亲兵见有人入院,本都已提刀舞枪就要迎上,待看清来人后,顿时全如木塑土雕般愣在原地;更有甚者,手中兵器当啷一声坠落地上。负责值夜的杨朋烽吞了口口水,强行收摄心神,将手中钢刀指向秦雨棋,问道:“你是何人?敢私闯禁地?”言辞虽是质问,语气间却甚是温和。
秦雨棋嫣然一笑,杨朋锋只觉眼前如同万花齐放,艳丽娇娆,霎那间神思不知飞向何处。直到秦雨棋经过身边,脆声一笑,方回过神来,看着那白衣下摇曳而过的身姿,一时不知所措。
颜云放的声音解救了杨朋锋的困境。当知道这仙子一般的人儿是颜云放的朋友,杨朋锋心中暗自失落,回身看到那些部下依然如同猪哥一般失魂落魄,不由口中喝骂,抬腿就踢,将这些亲兵一个个赶回各自的位置。
张寒韵娇笑着,打开门冲到秦雨棋面前,一把就紧紧抱住秦雨棋的手臂毫不放松,那神情就如同一个眷恋自己长辈的孩子一般天真。秦雨棋淡淡笑笑,伸手摸了摸张寒韵的头,也不见她如何举手投足,两人已翩然踏入门中。看到烛光下颜云放的眼神依然迷离的驻留在自己身上,秦雨棋那漠然的脸庞划过一丝羞意,轻身啐道:“一个登徒子,有你这么看女儿家的吗?”
那小女儿态中落在颜云放眼中,绝与方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迥异。颜云放只觉刹那间是冰山消融,铁树盛开,不由随口赞道:“夜天如水月如眉,仙子含羞也心醉……好一个九天玄女,凌波仙子。不知秦姑娘驾到,云放这厢有礼了。”说笑间眼目却也不移,带着欣赏细细打量,直到挽着秦雨棋的张寒韵不满嘟嘴,跑过来重重一把揪在颜云放臂上,颜云放才醒悟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不由立刻收回目光,向张寒韵低声赔笑。
秦雨棋看到颜云放狼狈,更是微笑,缓行到桌边坐下,凝望颜云放的眼神似乎冷漠,却又含情,那种无声挑逗处,看得张寒韵心中更是不舒服,两只小手只在颜云放胳膊上到处揪拿,直到颜云放再也受不了,向着秦雨棋苦笑道:“秦姑娘,你就饶了小生吧。你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今天这只胳膊就算是废在你手下了……”
秦雨棋对颜云放翻了个白眼,声如天籁:“颜公子,这可不能怪我啊。某些人自己不知检点,落下个报应,也是应该。”颜云放没想到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秦雨棋居然能回应自己的调笑,也是一愣;旋即一想,秦雨棋名列画玉舫三艳之首,若只是那么冰冷,如何能有人捧场,自然对那嬉笑怒骂是收发自如,一颦一笑间挑逗于无形,当下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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