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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明末工程师-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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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官老爷从何而来?那以后秀才们算什么?

  这天,要翻过来了?

  


第一千三十四章 翻脸

  周温登坐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新快无广告。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因为这科举是天下第一大事,周温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科举都能停下来。

  这内丘县的各行各业,哪个生活领域,不是被科举左右?

  比如那正街上的米店、布庄、盐醋酱油铺子,哪一家不是有功名的士人开出来的?你若不是个秀才,不是一个举人,哪里敢开店铺和别人抢生意?

  同行是冤家!或者让小厮来骂街泼脏水,或者让相熟的衙役差办来找你的茬,你敢和士人抢生意,那些有背景的士人自然有办法让你度日如年。

  和京城或者天津那样的商业聚集区域不一样,大型商业城市的生意是竞争性的,做生意的还有一些普通商人。而内丘县的种种生意都是垄断性的,只要能开门就能赚钱。越是这种小郡县,就越看重官场势力。小小的内丘县一条主街六条小街各行各业都被士人把控。主街上各家店铺的大小和规模,可以说就是内丘县士林人物的势力地图。

  这是县城上的情况。

  在乡下,那就更是由士林中的人物一手遮天。

  在以前,因为有功名的秀才、举人可以不交税,那些刁民争先恐后地带着土地往士绅家里投献。

  这几年,天子在北直隶均平田赋,士绅不再可以免税,势力小了一些。但是因为士绅地位超然物外,县太爷处处偏袒,在乡间俨然就是土霸王,在乡下依旧是前呼后拥。说句不好听的,在乡下得罪了当地有权势的士绅,乡下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会来找你的麻烦,能把你逼得背井离乡。

  在官场上,那就更是衣冠人士的势力。不说别的,县太爷本身就是进士。

  任何一任县令来到内丘,不做别的先要召集士林人物见面。在官场上的惯例里,地方上的小民仿佛都不是人,仿佛只要熟悉了地方上的士绅就算是熟悉了地方事务似的。县太爷每年都要从内丘县的田赋中拿出银子来修缮县学,嘉奖上进的生员。

  每个月,县里的那些秀才们都要举办诗会。有时候县太爷高兴了,也会亲自参与。

  可以这么说,每个秀才在县城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都是能在县太爷面前说话的人物。县城里的吏员、衙役、捕快和差办哪里有机会和县太爷说话?所以在内丘县,横行霸道的是衙役捕快,但真正有权有势的却是那些秀才相公,举人老爷。

  在内丘县生活的各个角落里,都写满着对士人的尊崇和畏惧。每次童试放榜,那些报信的差办所到之处往往是人潮涌动,几百人跟着差办跑,就想去看看哪家子弟又高中秀才了。这一中,从此就是跃过了龙门,变成人上人了。

  至于乡试中了举人,那就更是为万人空巷。不夸张的说,哪里出了一个举人,那都是会影响内丘县几十年政治和经济的大事。

  然而今天,黄桂吉说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科举没有了,秀才没有了,举人没有了,就连进士老爷以后也不会有了。

  以后谁来做官?以后这县城中的商铺岂不是一夜之间都失去了靠山?那些巴结士人的平头百姓以后会怎么对待士人?乡下那些横行一方的秀才老爷以后算什么?要被人报复打砸?

  这算什么,那内丘县的秩序岂不是要彻底混乱了?

  周温登越想越觉得可怕,脸上越来越阴沉。

  当然,周温登最不忿的还是自己对黄桂吉的巴结和投资。

  这些年来,周温登光是请黄桂吉吃酒逛妓院就花了上百两银子。这都不全是在内丘县花的,黄桂吉眼里内丘县的本地酒楼妓院都太低档,周温登经常和黄桂吉骑马到府城里去花天酒地,不醉不休。

  逢年过节,比黄桂吉大三岁的周温登总是持弟礼,恭恭敬敬到黄桂吉家里拜会,送礼。

  然而今天,这些付出全部打水漂了。

  科举要停了,大明要变天了。

  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秀才举人,进士老爷了。

  这黄桂吉并不是一个玲珑的人物,除了读书并不善于做人,做事十分倨傲。以后他没有了功名,恐怕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黄桂吉还没注意到周温登的脸色,还在叹息。

  “这齐王当真是天下的…天下的大害,我大明二百多年的祖宗法制,到了齐王这里竟说改就改了。我士林人士衣冠功名,从此都是粪土了!”

  周温登黑着脸,问道:“这消息当真?”

  黄桂吉苦笑道:“这还有假?府城里已经传开了,百姓们都炸了,一个个聚在市井茶馆里议论纷纷。只是还没有传到内丘县而已,我估计明天后天,内丘县也要炸了。”

  “你听说过天津的公德考试吧?恐怕以后当官甚至做吏员都要考那公德考试!”

  周温登有些恼怒地看着黄桂吉。

  现在的黄桂吉在周温登眼里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一个白白花了他几年心血和银子的书生。

  周温登正在那里恼火,窗子下面的道路上突然有人举着一份冲了过来。

  “变天了!”

  “变天了!”

  “都来听我说!前天的天津日报登了!科举在全国取消了!”

  街道上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那个抓着报纸的人。

  那个矮个子的小商贩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被士子欺负狠了,这时脸上一脸的扬眉吐气,站在醉客楼门口大声喊道:“去他娘的妄八腌货,以后再没有什么秀才老爷了!”

  “就连差役捕快,以后也要考公德,考不上就统统滚蛋!”

  周温登听到最后那句话,愤怒地一拍桌子。

  他这桌子一拍,顿时把黄桂吉吓了一跳。

  周温登脸上已经有些狰狞,冷哼道:“黄桂吉,你也有今天?”

  黄桂吉听到这句话,惊恐地看着周温登。

  周温登这么快就对自己翻脸了?这也太快了。这句话怎么这么难听?这些年周温登一直对自己有不满?

  旁边一桌的酒楼老板看到这边突然拍桌子了,也惊讶地看了过来。内丘县也只有几十个秀才,周温登和黄桂吉的关系在内丘县是人人皆知的,想不到科举一停,这周温登就翻脸了。

  周温登看了看酒楼老板,又觉得自己这翻脸太快,传出去是个笑话。

  而且以后要考公德了,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做这捕快,还真说不定呢。

  他冷哼了一声,压住心里的无名怒火,笑着对酒楼老板说道:“店家,变天了,当真变天了,以后要讲公德了。恐怕我们这些捕快以后都要参加公德考试才行啊!”

  那个酒楼老板眼镜不停地打转,似乎是在重新估计现在的形势。

  周温登笑着说道:“老板,我一个人霸着酒楼的整整一层说不过去,让一楼的客人上来吃酒吧!”

  “大家一起热闹,才开心嘛!”


第一千三十五章 练兵

  李植坐在齐王府三殿中,看着天子发到天津来的圣旨,沉吟不语。

  理论上,天津也是大明的领地。天子既然要在全国停止科举,自然会发一封圣旨到天津来。

  当然,这封圣旨实际上并不会在天津宣示,只是直接送到了齐王府来,作为文件放到了李植的办公桌上。

  李植甚至连宣旨太监都没见。

  一镇九省如今已经高度自立,说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也不为过。从整体上来看,一镇九省比较像是大明旗下的一个诸侯国,完全有自己的一套东西。

  让李植忧心忡忡的,是那封奏章上只提出停止科举一年,却没有提出替代的选官办法。

  科举制度是一种选官制度,天下所有的文官大多是进士出身,少数是举人出身。如今停了科举,那么官场上就没有了新的官员补充进来。按道理来说,此时应该推出另外一套选官制度出来,比如以公德为标准的公务员考试。

  然而天子朱由检并没有拿出任何替代科举的选官制度,圣旨上说的,只是停了科举。

  在李植看来,天子的停止科举只是权宜之计,诚意实在有些不足。

  钟峰拱手问道:“王爷,我们的大军已经在通州驻扎了十几天了,如今要不要撤回来。”

  李植把天子的圣旨放在桌子上,说道:“天子这封圣旨,似乎有些勉强和拖延。”

  钟峰皱眉说道:“天子说停科举一年,却没有说一年以后怎么办,这明显是搪塞我们。王爷,我看虎贲军应该再往京城前进三十里,给天子更多压力。”

  蔡怀水想了想,说道:“王爷,或许我们可以在京城附近搞一场有火箭车和坦克的联合演习,请司礼监太监王承恩来看看。”

  郑开成眼睛一瞪,说道:“那样做太跋扈了吧?若是让天子心生记恨,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洪承畴想了想,拱手说道:“王爷,此时天子已经同意停止科举一年,这就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谈,不宜逼迫天子太甚。”

  “大明垂垂老矣,而天津一日比一日强,时间在我们的这一边。以老臣的估计,天子拖个两年、三年,一定会被天津的实力压倒,最终同意在全国彻底停止科举,实行以公德为核心的新式考试选拔官员。”

  李植听到洪承畴的话,皱紧了眉头。

  扫视了一圈下属,李植说道:“以前我在天津经营肥皂生意,便有官痞陆化荣上门挑衅。好不容易摆平他,又有巢丕昌、骆养性等等奸佞觊觎。寡人的起家,可以说是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当初那些劫数,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寡人靠成仙道士传授技艺,有如此多的发明创造,尚不能平平安安造福百姓。那些有心做一些光明事业的能人志士,又岂能在大明这充满了恶意的环境中崛起?”

  “多让私德统治大明一年,公德就要在大明多被压制一年。”

  “天子拖一年,大明的小人就还要得志一年,就要多欺压良善一年。天子拖三年,说不定最后那些怀有志向人才都要向黑暗低头。天子拖得,本王等得,但是大明却耗不起!”

  殿堂中的官员们对视了一阵,都发现齐王这嫉恶如仇的一面当真是世间少有。

  如果说常人是要压制身边的丑恶,不让丑恶欺辱自己的话,齐王就是一心要翻转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平。所谓以天下为己任,无外如此。

  放下那封圣旨,李植说道:“让崔昌武上奏天子,要求立即在全国进行公德考试的准备。同时虎贲军前进十里,给天子制造压力。”

  ####

  乾清宫中,朱由检坐在御座之上,脸上已经满是怒火。

  “李植眼里,可曾还有把朕看作是天子?”

  猛地站起来,将手一甩,朱由检把崔昌武的奏章摔到了地上。

  “这崔昌武竟如此紧逼朕!朕已经违背祖制停了科举,他竟要朕立即开始公德考试选官!”

  “荒谬!荒谬!这大明到底朕是天子还是李植是天子?”

  王承恩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讪讪说道:“圣上,说不得啊!这些话说不得啊!若是让齐王知道你如此发怒,齐王会怎么想?如今齐王兵强马壮,齐王一念之间就会做出不可言的事情,万万不能让齐王知道你对他不满啊!”

  朱由检眼睛一瞪,怒喝道:“李植可以陈兵京郊威胁朕,朕连火光都不能发了?”

  王承恩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圣上,此时形势极为微妙,圣上三思!”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话,当真有些忌惮起来。他冷笑了一声,坐回到了御座上。

  “王德化,虎贲军现在退兵没有?”

  王德化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就不禁浑身紧张。这农历十一月的寒冷天气中,他的额头上竟流下一道冷汗。

  “王德化?”

  王德化给天子磕了一个头,说道:“圣上,虎贲军没有撤军,虎贲军又朝京城逼近了十里。如今距离京城朝阳门不过六十里。”

  听到王德化的话,乾清宫中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一些小太监脸上明显都慌张起来,甚至有了恐惧的表情。

  现在朝中的文官都已经逃光,人心惶惶。一些和文官集团亲近的宦官也害怕,害怕李植杀进紫禁城中大开杀戒。

  李植的血腥那不是说着玩的。

  朱由检听到这话,眼睛一闭,好久都没有说话。

  起码过了二十秒,他才挥了挥手,朝王承恩说道:“崔昌武的奏章,准了,让他在全国准备公德考试。”

  王承恩松了口气,赶紧答应下来,从地上捡起了崔昌武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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