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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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明的商品经济发展到明末,已经十分需要一种方便易用的货币出现。宋朝时候纸币“交子”就曾经很成功。可见纸币的需求在民间实际上十分迫切,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发行方是否守规矩,是否滥发。
津国公李植的作风和威望摆在这里,让百姓十分相信津国公发行的钞票。
不仅如此,津齐银行还在三月二十日,推出了抵押贷款业务。
所谓贷款,无非就是用不动产抵押借钱。报纸当天在头版头条宣传了一阵,百姓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报纸反复强调这一种贷款业务的特点——低息,反复强调一年百分之五的利息如何惠民。
渐渐的,有缺钱的商户开始来银行里咨询贷款事宜。
这么一问,就有不少人顺水推舟地将贷款办了。如今天津和山东的司法解释权都控制在李植手上,所以银行处理抵押事务也没有法律问题。津齐银行只要和贷款的商户签一份“合同”,就能把借款和抵押事宜全部搞定。
第一个成功贷款的是范家庄的一名猪倌。这猪倌本来在李植的国营养猪场干活,干了几年下来对养猪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便琢磨出去自己开养猪场。这年头天津人一天比一天富裕,猪肉价格十分坚挺,养猪看上去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
养猪场需要建猪圈、买猪苗、买饲料,到处都要用钱,他正是缺钱的时候,听人说银行可以借钱,便找到了津齐银行。
他拿自家的小别墅做抵押,以市价七十两的价值抵押给银行,银行贷给他五十两银子——银行为了控制风险,只能贷出抵押物价值的百分之七十。银行毕竟做的是低息买卖,要防止房价大跌造成抵押物价值下降,导致坏账。
这名猪倌拿到贷款后,立即把他的小型养猪场开了起来。养猪场看上去十分顺风顺水,账单算一算,到生猪出栏时候这个猪老板能赚六十多两银子。这样的收入,比做猪倌是强多了。
猪老板的成功案例被和大力宣传了一番,于是来银行贷款的人越来越多。
津齐银行三月份最大的一笔贷款是贷给一个开明地主。
这个地主姓陈,没有功名,算是个小地主。他以前在青县一直贿赂官府吏员,所以也没有被吏员压上太多田赋,一直守着家族的祖业。当初李植均平田赋,他家的田赋因为本来就不曾免除,不存在刁民投献现象,所以反而没有影响。李植彻底控制天津后,他就开始主动向李植靠拢。
听说李植鼓励向银行贷款,鼓励开发水利,他干脆向李植贷款五千两银子,要在青县修建一个水库灌溉荒地一千五百亩。
如今整个天津在法庭的管理下,社会秩序十分井然。原先那种你做蛋糕我抢蛋糕,以权势夺取他人成果的社会风气完全被消除了。如今天津各地,不管是开明地主还是自耕农都掀起了水利建设的高潮。如今水利工程是谁建的,谁就能得利。
因此这个陈姓地主干脆贷款来建水利工程。
这五千两的水利设施也不是小事,涉及到买荒地,建水库,挖水渠,招募佃农耕种等一系列工作。这个陈姓士绅有备而来,聘请了几个富有经验的水利技术人员。岳善德和陈姓士绅聊了一个时辰,亲自拍板同意了这笔贷款。
贷款以陈姓士绅的田地做抵押。银行贷款部的评估师给一亩旱地作价十三两银子,最后让陈姓士绅拿六百亩旱田出来抵押。
贷款部雷厉风行,三月二十二日接到贷款需求,四月初一就办完手续,把贷款放了下去。陈姓地主立即开始雇人建水库,说要抢在九月冬小麦播种之前把水库和水渠建起来。
这个水利工程也被当成典型案例,在上报道了。于是四月份津齐银行收到不少地主和自耕农,甚至佃农的建水利工程的贷款需求。其中不少都是可操作性很高的工程。
甚至有七个小地主要联名借四万两银子建水陂,灌溉田地。
为了评估这些项目,李植甚至专门跟在山东搞水利的靖一善要来了五个老技术员,作为水利工程贷款的评估师。
不光是水利工程贷款项目很多,各种养殖业,建筑业和传统手工业的贷款需求也很旺盛。如今天津一镇的百姓收入一年比一年高,各种产品的需求都上来了,正是一些有技术的人才扩大经营的好机会、
原先那种纯粹靠刁民投献土地发财的士绅已经被李植打压下去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富庶和权势。其中一些人除了仗势欺人没有其他本事,如今甚至全靠以前的积蓄过日子,几年下来连温饱都成问题。
而一些因为善于经营,有眼光的地主、自耕农、佃农、养殖户和工匠则在李植治下迎来了发展的机会。在银行的支持下,这些有眼光的新式人才完全可以逐渐做强做大,把天津的农业、养殖业和手工业生产发展起来。
而李植的津齐银行,则是让这些新式人才快速成事的催化剂。原先要积累几年财富才能上马的的工程、养殖场和手工作坊现在都不需要等待了。只要拿出家中的房子和田地做抵押,马上就可以拿到贷款办事。
而李植的津齐银行因为有不动产作为抵押,发放这些贷款也基本上不承担什么风险。
随着一笔又一笔贷款发出去,一个又一个工程在天津开工。李植治下的天津,愈发显得欣欣向荣。
李植相信,随着银行业务逐渐扩大到山东去,山东也会像天津一样迎来一个发展期。
第五百八十八章 白烟
四月初一,李植的第三家津齐银行分行在天津卫城的开张。 四月初一到初十,二十多家银行分行6续在天津的各府州县开张。与此同时,在济南府,山东的第一家津齐银行分行也开张了。
天津其他府州县和济南府的津齐银行一开张,就迎来了大量换钞票的百姓,人潮汹涌。
但在范家庄和天津,换钞票的百姓已经没有最初时候那么多了,三家分行的柜台已经出现空窗的情况。
如今范家庄和天津市面上已经有了二十多万两的钞票在流通,钞票和银子同时扮演着货币的角色,钞票的需求已经基本饱和。
钞票想完全替代银子,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积累,才能让百姓越来越信任这种新型货币。
李植在天津的三家分行有了空余的柜台,开始面向公众吸收存款。
对于一家银行来说,存款是贷款的重要资金来源。使用其他渠道的资金,不如使用存款更长久安全。
不过,无论使用什么来源的资金进行贷款,只要放贷款出去,都会增加市场上货币总量。哪怕使用实物银子做货币搞贷款,货币乘数作用都会扩大流通的货币量。李植说的“银本位”不增加货币总量,说的是“银本位纸钞制度”不增加货币总量,而不是说贷款业务。
向开办实业的客户贷款,一方面增加了社会总产出,增加了货币的需求,另一方面也增加了货币的供给。
好在银本位制度有自我调整性。李植的钞票和白银之间可以自由兑换,一旦出现物价上涨,商人就会拿着银子到外地采购货物,白银就会从李植的领地外流,降低李植的实物白银储备,从而迫使银行收缩信贷,最终会控制天津和山东的货币总量。
因此在银本位制度下,货币总量和社会的货币需求量总是大致匹配的,不会出现显著的通货膨胀。
后世的十九世纪各国使用金本位,通货膨胀就没有持续性。银本位也是如此。大明宝钞快贬值,是因为宝钞和银子之间不能自由兑换。
不过吸引百姓来银行存钱,需要给存钱取钱的客户提供便利性。之前来换钞票的人排着长队,存钱取钱要排一个时辰的队,是没有人愿意把钱存入银行的。如今柜台空了出来,来银行办事方便了,吸收存款才变成一种可能。
李植给予一年定期存款百分之三的利息率。对于小有积蓄,却没什么投资项目的百姓来说,这个利息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三十多两银子银行放一年就能得一两银子利息,比起把银子藏自己家中更划算。
而且李植要求存款客户在银行办理存折时候留下手印,以后取钱时候要同时出示存折和摁手印才能办理。如此一来,银行中的存款他人无法取出,把银子存入银行也比在家里藏银子更安全。
存款业务在报纸上一宣传出去,就渐渐有百姓来银行存钱。相信随着这项业务的6续开展,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来存银子,乃至完全消灭“家中存银”这种古老的存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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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李植带着李老四和钟峰等人在山东视察。
山东去年的冬小麦因为干旱没有种成,百姓全靠李植提供的红薯熬过这一年。李植一路上经过村庄,百姓们都十分瘦削。显然一天吃一斤半的红薯并不能吃饱,百姓们半饥半饱地过了这一年。
不过即便是半饥半饱,只要日子能熬过去,百姓们就不会举旗造反。山东去年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流贼,这正是红薯的功劳。相比之下,同样年成不好的河南和湖广已经乱成一团乱麻。
和河南、湖广比起来,有红薯吃的山东已经宛如天堂。
走着走着,钟峰突然说道:“师长,听说闯贼这个月又包围开封了,集结了二十万饥民,气势汹汹。湖广也不太平,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也攻下了四座县城。这李定国打出分粮、均田、免赋的口号,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
“朝廷以孙传庭为六省总理,调十万边军南下讨贼,但贼军势大,一时难以平灭。”
听着钟峰的话,李植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是崇祯十七年,在原先的历史上,这一年流贼在关陕中原攻城略地,李自成于三月攻入北京城,天子朱由检自缢而死。
然而如今因为李植的出现,历史转了个弯。农民军前几年被打趴下,现在的势头没有历史上那么大。所以李自成还在河南攻打开封,朝廷有十万边军,和起义军还算是旗鼓相当。
钟峰说道:“上次天子调我们打鞑子,师长就吃下了山东。如今天子是害怕师长的胃口了,流贼这么势大,天子也始终不调我们虎贲师平贼。”
众人听到这话哈哈一笑,觉得朝廷十分的滑稽。
钟峰笑道:“师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在山东均平田赋?整死这些逃税的士绅!”
李植没有回答钟峰的话,只是一路往东面骑去,一路观察百姓的生活状况。
走了几十里,李植还看到麾下“水利局”的一个小型水利工程在建设。那是一个小型的水库,建好后可以蓄水防旱,还可以抬高水位灌溉田地。
李植走到那个工地外围,出了些汗,正准备停马歇一歇,却突然听到亲卫连长的一声怒喝:“有刺客!护住国公!”
连长一声令下,几十个亲卫像是人墙一样围了上来护在李植的马边。亲卫连长也顾不得礼数,一把将李植从马上拉了下去,紧紧摁在地上。
只听到“啪”“啪”“啪”三声轻响,西边一百多米外的一座土丘上的三个刺客开枪了。两个护着李植的亲卫立时中弹,惨叫着倒了下去。
二十个亲卫骑马朝那座土丘上冲去。李植往那边一看,果然看到那小丘上浮着一片白烟,草丛里藏着三个手持火绳枪的刺客。此时他们见亲卫护住了李植,立即跨上了身后的马匹就跑。
李植的亲卫骑着骏马追了上去,和逃跑刺客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植皱紧了眉头,暗道何方势力胆大包天,敢来刺杀自己。8
第五百八十九章 鲁密铳
骑马亲卫逐渐靠近那三个逃跑的刺客。然而三个刺客却在马上摇摇欲坠起来。又往前跑了一百米,一个刺客已经口吐鲜血,从马上翻滚下来。
其他两个刺客也失去了对马匹的控制,被亲卫骑兵轻易追了上去。等骑兵们追到了那两个刺客,发现两人已经眼睛翻白,中毒已深。亲卫们还没有喝问这两个刺客,两人已经从马上掉了下来。
亲卫骑兵们无奈地带回了三匹马和三具尸体。
“国公爷,三个刺客服毒自尽了!好凶狠的刺杀!”
李植看着三个刺客的尸体,沉吟不语。从尸体上看,这三个刺客穿着粗布短褐,头上戴着网巾,一副最底层百姓打扮,也看不出是哪里人氏。三人骑的马也是普通的马种,没什么特殊的。
唯一引起李植注意的,是三个刺客使用的火绳枪。
那火绳枪很长,枪管足足有六、七尺长。整枪颇重,足足有七、八斤重。火绳枪的龙头式机头与机轨均安于枪把,并在贴近发机处安置长一寸有余的小钢片。
李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