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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晚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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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巡抚听到水师和数成利润,也已经知道他们所求何事,这事也并不难办,只是在自己辖区提供方便而已,各取所需,脸上露出些笑容:“宋先生太过谦逊,白山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你两人心意我明白,但还要记得不止敬仰本官,还需时刻牢记为我皇分忧。”

    “是,小人牢记。”

    孙巡抚又接着道:“既然宋先生有大才,白山又荐举,便请宋先生屈就参随,主理登州海防钱粮。”

    “谢都爷垂爱,晚生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新你既是威海卫小旗,此次立功,定然不免升迁,白石。”

    “下官在。”

    “如此忠义之士,升迁后应当实授,不可寒了天下义民之心。”

    “大人放心,此事下官省得,待朝廷封赏下来,下官自会安排。”

    孙大人表了态,该办的事情就办完了,他也不问那一万两银子在何处,右手把茶杯轻轻一端。钟大人和宋闻贤立即起身,陈新也连忙跟随。

    “如此我等不打扰抚台大人处理公务。就此告辞。”

    “好,老夫另有要事,便不远送,来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进来:“老爷。”

    孙国桢对陈新三人道:“这是我府中管事徐升,以后有要紧事,便可直接找他。”

    三人都与那徐管事见礼,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巡抚门前也是不小的。那徐管事还算和气,与三人一一回礼。

    “徐管事你代本官送钟大人和二位先生。”

    “是,老爷。”说罢他手一引,请几人先行。三人再次跟孙巡抚行礼后退了出去。

    钟大人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宋闻贤似乎故意走得很慢,拉出一段距离,走出二堂,进大堂之前,宋闻贤退到徐管事身边,陈新知道他要把银票给徐管事,大人们是从来不自己收钱的,他也不停留,快步走入大堂。

    隔了一段距离后,回头快速瞟了一眼,只见到宋闻贤正挨在徐管事身旁,徐管事拿出银票看了一眼,点点头,宋闻贤又把右手伸过去,袖口笼在徐管事的手上,袖中晃动两下。那徐管事脸上露出亲热的笑容。

    陈新转头到大堂等候,从怀中摸出一个十两的银子,好一会两人才出来,陈新也装作感谢,学宋闻贤般,从袖中把银子递过去。

    徐管事笑脸如花,与两人称兄道弟,一路把二人送出照壁才依依惜别。

    钟大人就与二人在门口告别,吩咐陈新在天津等候官身的消息,陈新答应了。至于后面出海的事,至少还要几个月,可以慢慢商议。

    钟大人走后,两人在巡抚官署门口站了片刻,陈新看看高大的军门和两侧的黑鹿角,对宋闻贤笑道:“原来宋先生便在此处上直,真令小弟羡慕啊。”

    两人连连合作,关系已经十分亲密,宋闻贤笑道:“一个大院子而已,又有何羡慕。”说完领头往城外走去。

    陈新跟在他身旁道:“巡抚大人安排你主理登州到天津的海防钱粮,是个什么职务。”

    “狗屁职务,海防钱粮算个什么,又不是东江镇的钱粮,他不过给我一个名义罢了,不过有这个职务倒是方便我几处行走,毕竟水师的钱粮我能搀和一下,那些丘八总要给些情面,抚台大人应该便是如此考虑的。”

    陈新拱手道:“如此就恭喜宋先生了。”

    宋闻贤笑着摆摆手:“你我二人就不必这些虚的了,虽是又有了安身之处,但孙大人自有班底,我等新人不过充充门面罢了。倒是要恭喜兄弟你高升百户。”

    “宋先生明知那军籍的百户是个什么玩意,可是调笑兄弟来着。”

    “岂敢,岂敢,原本以为你未附籍,只能垛集后花钱纳级,现今钟大人直接给你添的小旗,再立功封赏,到了试百户,再要纳级当千户,就只需两三百两,此处就省下一千多两了。”

    陈新这才知道这中间区别,一千多两可不是小数字,这钟大人看来还算厚道,拿了钱也是要办事的。

    他正满意间,只见宋闻贤一脸坏笑的道:“不过有一样陈兄弟你却是不值得恭喜了。”

    陈新奇怪道:“哪一样?”

    “陈兄弟可知升官的两大乐事?”

    “发财、死老婆。”

    宋闻贤在中心鄙视一番后说道:“非也,升官首要两件乐事,改个号、娶个小。便是要改个官场上合用的字号,又要纳一个贴心的小妾,可惜啊,陈兄弟既无号可改,连大妇也无,可就两样都没有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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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明代百姓称呼巡抚为都爷,其他官职也有单独称谓,如县官叫“相公”或“父母”,不太符合习惯,只在此处介绍一下,后面主要还是以官职称谓。

 第四十一章 返航

    宋闻贤的家便在登州城中,但显然城外的一万多两银子对宋闻贤更加重要,他与陈新一同出城,在东边春生门外雇了一架马车,往朱印船停泊的海湾开去。陈新对他这种过家门而不入,一心分赃的精神表示了钦佩。

    因为朱印船的银子是不能见光的,宋闻贤不打算在登州的钱庄存这笔惹人注意的赃款,而且其他人就在朱印船上,众目睽睽,他也拿不到银子,所以他决定按原计划和陈新一同到天津,顺便帮陈新打通天津的关系。

    其他的韩斌等人,都在登州附近居住,福船平时也停靠在登州,昨日靠岸后,宋闻贤便把他们解散了,韩斌眼看陈新跟着宋闻贤拜访海防道,便知道自己的野望落空,以后未必会跟着陈新做海贸,恨恨的走了。黑炮和疤子还有老汪因为要回天津帮着办理赵东家后事,也转移到了朱印船上。

    马车行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宋闻贤带陈新下车,沿着山路又走了大概两刻钟,来到一处海湾,朱印船正安静的停泊在其中,桅杆上挂起了登州海防道的官旗,山上还有几个放牛的小孩在好奇的打量那艘大船。

    甲板上朱国斌和卢驴子正等得焦急,看到二人到来,连忙放下脚船,拉了两人上来。

    “宋先生,陈先生,还顺利否?”疤子知道情况,一来就问两人。

    陈新点头道:“顺利,宋先生现在是孙抚台的幕僚了,大家以后吃饭可要指着宋先生了。”

    宋闻贤也眯眼道:“一个无职的幕僚有何作用,我告诉大家,陈兄弟已经是威海卫百户,过些时日告身就下来了,大家可要记得以后要称呼百户大人。没准很快就要叫千户大人了。”

    “恭喜陈先生了!”“恭喜、恭喜。”

    众人一路上对陈新都印象很好,此时由衷为他高兴,尤其是卢驴子和秦律方,高兴的脸上通红,卢驴子还学着那三个小跟班一样拍起了巴掌,虽然军籍的百户不算什么实权人物,但总归是官不是。

    陈新左右团团一作揖:“多谢各位,到了天津,兄弟做个东,请各位一定赏脸,一醉方休。”

    “一定,一定。”众人都是兴高采烈,这次路上遭遇挫折,大家人心惶惶,现在总算有个好的结果,收入也非常不错,这船上有几个打算跟着陈新的人,陈新眼下有了官职,大家以后也有出路。

    王足贵对陈新道:“陈哥,我先下船了,我要把同村兄弟的骨灰送回去,还有银子,下次要出海了,招呼一声便是,黑炮哥和疤子哥都知道地方。”

    陈新对他抱拳道:“王兄弟自便,你家远否?这么多银两,我送你回去再走吧。”

    王足贵露出些为难的表情,他家就是登州附近的渔民,离此处并不远,但银两确实有点多,他和那个同村的加起来有两千多两,八九十公斤,还要拿那兄弟的骨灰。

    宋闻贤看陈新又想做好人,在一边劝道:“陈兄弟,此处不宜久留,方才路上有个村子,让人陪王兄弟去村中雇两个挑夫便是。”

    陈新一想也是,船上大笔银两,现在又只有不到十个人,确实不宜久留,他对卢驴子和朱国斌道:“朱兄弟、卢兄弟,烦请你两人陪同王兄弟去雇人,雇人的银子我来出。王兄弟,你一路上不要露了财,别人要问,只说是俵物之类东西。”

    “好嘞。”

    “多谢陈哥。”

    两人帮着王足贵把银子搬上岸,一路爬上山,消失在山脊后。

    “陈兄弟心思缜密,日后在官途定然有所作为。”

    陈新微微一笑,他知道宋闻贤意思,他找的陪同王足贵的两人都是杀气很重的人,只要这两人跟着,就表示有人知道村庄所在,受雇的村民路上便不敢打王足贵的主意。

    宋闻贤接着道:“只是为兄不明白,为何陈兄选中的是威海卫,这登州城中也有登州卫,离大人们近些,提拔的机会更多。”

    “宋先生,天津到威海卫,快时五六天,慢时八、九天,若在威海卫附近有一个自己的小港,可以为船只补充淡水和食物,如此在天津时便可多载些货。回程时又可以在那里休整补充,离登州又只有两日海程,面见各位大人也方便,所以我选此处。”

    宋闻贤听了陈新的话,一想确实如此,能少装些水和食物,是能多赚。

    陈新没告诉宋闻贤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是希望离那帮大人远点,平日不受约束,以前赵东家的模式是平时分散,出海时聚集,容易泄露消息不说,人力也很分散,真有人要对付他,天津只有几个人帮忙,一旦赚了钱,或许有些人就不再来了。如果有一块自己的地方,把人力集中起来,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另外威海地处山东东端,陆上交通并不方便,悄悄发展实力不会引人注意。即使是混日子,以后鞑子来了的时候跑路也方便点。

    “陈兄弟考虑的是,果然比我周到。”

    陈新又问起宋闻贤威海卫的情况,宋闻贤也不是太清楚,只说威海卫似乎比一般卫所要小,并不是一般卫所的五个千户所。现今卫所官不值钱,只要有巡抚大人关照,那些卫所里面的官员也不敢为难。

    两人说话间,卢驴子和朱国斌已经返回,等他们上了甲板,众人一起拉起帆来,船上的十一个人拼了老命,总算把两幅硬帆升起,这还是倭船硬帆小,要是福船的,恐怕他们就只能傻眼了。

    “我们回家啦!!”陈新在船头大声喊着,一路的风波和血腥终于过去,眼前就是回家的路,宁承和卢驴子等人都大声怪叫,发泄着心中的激动,朱印船驶出海湾,乘风向天津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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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你们今天别训练了,就在铺子中帮你周大哥裁剪布料。”

    “哦,可是陈大哥说了要每天训练的。”

    “现在衣店忙不过来,你们暂时停几天。”

    “那我晚上下了工再自己练,好不。”

    “那,好吧。”

    夜幕下的二道街中,院子里面点了几支火把,还挂起好几个灯笼,照得亮堂堂的,刘民有搽搽额头的汗水,院子里用木板搭了个长长的台子,海狗子和张二会拿了个纸片比着,在一块布料上划印子,王带喜和周来福拿着剪刀在裁剪,周来福和江旺家老婆都在缝袖子,代正刚在另外一个小木台边,正笨拙的用一个熨斗(注1)熨烫衣服,地上堆满碎料,原本还算宽阔的院子显得拥挤而嘈杂。

    旁边几家巾帽店也是一片灯火通明,都在加班加点,刘民有将大部分衣服都外包给他们,自己店中也做一些,这几日生意太好,大家都累得不行。

    此时周来福瞪着一对熊猫眼,他这段日子都在刘民有的这个兰花衣店做夜工,白天还要去东门街上班,每天连轴转,不过看在每件五分的计件费上,拼了老命在做着,一晚做个几件,就有几钱银子,二十天下来收入已经有五六两银子,加上他老婆也在这里做杂工,加起来有七两多,他还是觉得很值得的。

    邓柯山急急忙忙从敞开的大门跑进来,也是满头的汗水,跟众人打个招呼,就跑到刘民有身边问道:“刘兄,三日前订的田婆子的三件做好没?”

    刘民有瞪着发红的眼睛,拿出本货册,他自己用笔画成了他熟悉的表格,翻到三日前的订单上,状态竟然还是订货,连备料都还没做。

    “还没做呢,现在哪里来得及。临清那客商的八十件还没做完,昨日你又跑到码头去接了个京师客商的订单,一下又要五十件,你又说客商不能等,最晚明天午后船就要走,这不全在赶你这两个生意么。”

    邓柯山接过刘民有的货册,他学习几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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