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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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朝究竟是没有了希望,朝堂之内还有谁真是想着为大元朝尽忠尽孝?”
“玉速帖木儿逗留中原不返,是的,或许他是一个忠臣,或许他被誉为伯颜第二,但若是伯颜,断然是不顾一切回师大都,然而他却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为了自己所谓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名誉,竟然置国家之安危而不顾。”
“阿刺罕,国之丞相,大元朝数十年的老将,竟然被区区汉人挡在途中,数十万大军,半个月竟然行军不到百里,若是阿术之勇,宋军又如何能挡住大军的前进。”
“父亲大人,朝堂之上,你认为谁还真是大元朝的忠臣?阿合马这些年来贪墨了多少财物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些所谓的开国功臣、那些所谓的贵族,他们私底下做得不都是出卖国家的伙计,他们活的时候谁真是为了国家。”
“所以,他们该死。”
“撒里满,你、你……”也先不花一愣,转过头看着撒里满,却看到他满眼杀气,因为愤怒而双眼发红,因为愤怒而面容扭曲:“别忘了,你也是蒙古人。”
“是的,我是蒙古人,但很快我就不再是蒙古人了。”撒里满说完这句话,仿佛体内的精力瞬间被抽调一空:“父亲大人,孩儿累了,张贵张大人已经答应了孩儿,让孩儿和母亲大人隐居在江陵。”
“你不知道江陵,那是世上最美好的地方,你还记得郭守敬郭大人吗?孩儿瞒着父亲去过江陵,真见到了郭大人,如今他在江陵,过的就是神仙般悠闲的日子。”
“母亲大人这些年想回家,你知道,母亲大人的家就在江陵,孩儿不孝、孩儿恐怕、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孝敬你老人家。”
“罢了,罢了。”也先不花摆了摆手,却是转过头闭上眼睛,道:“爹爹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却是没想过再回头,你和玉儿南下,会不会把为父也带上?你知道为父跟郭大人也有几分交情,他当初在大都,为父可是照应不少。”
“父亲大人,你、你真的愿意南下。”撒里满不敢相信的看着也先不花,拥有最正统的蒙古人,竟然愿意抛弃身份跟他到一个全所未有的陌生的地方,而也先不花定然是下定了决心,连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爹爹这些年,看汉人的书籍、也想了很多,要不然爹爹能够同意你的做法?爹爹老了,只想看到你们好、只想看到你们过上好日子,朝堂上的事情,爹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或许,爹爹一个人自私了。”
“去吧,爹爹注定了是要成为蒙古人的罪人、注定了要被蒙古人唾骂,凡命令,就说是爹爹所下……”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四十二章一路向北(42)
第二百四十二章一路向北(42)
“杀”日中,冬日的阳光在寒冬显得格外清爽,忙哥刺原本阴暗的心情也爽朗了不少,城在后,大都在后,父皇率领十五万精锐骑兵、大元朝最后的希望、大蒙古帝国最后的希望仓促离开,虽他老人家一颗雄心滚滚,总是认为击败海都,会师哈拉和林之后便可迅速收复大都,甚至还固执的期盼也先不花的三万城防部队可以把宋军挡在城外,然而他忙哥刺却是和宋军交过手,虽只是一个短暂的半天,或许说半天也没有,然而宋军计谋百出、而且凶狠、勇猛并不在蒙古骑兵之下。
对于收复大都这个希望,他知道这个希望是多么的渺小,宋军能够在三天修建一座城堡、一个月建起一座坚城,一个月后,大都还是这个大都吗?他很清楚,他也很留恋王子这个身份,很留恋大都的所谓的繁荣,大元朝建立之后,他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他算是过上了几年从来没有活过的日子,然而,这个日子将会随着远抛在背后的大都一去不复还。
草原,还是自己的家园吗?自己还能适应草原吗?
忽必烈亲征的第一仗来得非常突然,那一道简陋的宋军防线,显露出宋军的仓促,那一道窄小的防线却是卡在大军中间,大部队行军,若是随意更改行程可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
于是,忙哥刺便打响了和宋军的第一仗,那是一道简易的防线,一望无垠的平地,只有中间一道简单的土墙,土墙后一道简陋的沟壑,这些年和宋军的交手渐多,宋军的一些手段和武备,元军也摸得一清二楚。
忙哥刺并不是一个鲁莽之人,虽时间紧迫,但他依然派出先头部队,数十名将士数百匹战马开路,他虽不在大都,但对宋军埋在地下的土罐子也清楚得很,然而当数十名将士小心翼翼的越过所谓的红线,迎接他们的是宋军无数的弩箭,至于传说中的土罐子,连踪影也没有。
数十名蒙古骑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几乎伤亡殆尽,忙哥刺大怒,他虽然是谨慎之人,但也不会看到自己像是被戏弄了一番,于是大军涌上去。
“杀”忙哥刺就如千万蒙古人一样,好杀、冲动、舔血,杀戮仿佛已经刻入蒙古人骨髓里头,再说蒙古人怀着一股怒气仓皇离开大都,放弃了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朋友,跟随他们伟大的、高贵的万王之王离开大都,他们要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宋军之上。
“杀”愤怒的战马跃过低矮的城墙,锋利的马刀划破还带着恐惧、带着惊慌、带着依依不舍但却坚定的眼神,喉咙处破开了一道细微的痕迹,然后血喷涌而出,迎着阳光漫天飞翔。
杀戮的蒙古兵,得意洋洋的看着热血飞翔,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渴望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看到血就如看到了希望,那飞翔的希望。
突然,一根长枪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眼前,等他想躲开之时,长枪穿喉而过,他眼前是一双胆怯但却坚定的眼神,这时他才发现,这些所谓的宋军,身上穿的竟然只是普通的盔甲,甚至在不远处,竟然还有宋军只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若他们也算得上是宋军的话。
他却是知道,宋军向来盔甲坚硬,然而他却再也没有办法去追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所想到的是,为什么那双懦弱的眼神,竟然会变得如此坚定。
“杀”双手颤抖的老胡,身上简单的盔甲不足以挡住他发抖的身体,死亡对他来说不是一个陌生词,他也曾经无限度的接近死亡,他以为从此以后不再害怕死亡,不再害怕杀戮,当他看着血肉飞溅时,他胆怯了,他退缩了。
然而当他看到那张同样扭曲的笑容——那是杀戮之后的愉悦、屠杀之后的兴奋——
他想起惨死的儿子,他手中的长枪虽然简陋,但他每天都用心去打磨,他紧握长枪的双手虽然已经老朽,但他每天都努力去训练,等了多长时间,自己每天伴随噩梦入睡,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杀”仓促修建的、简单的防线并不能成为阻挡蒙古骑兵的绊脚石,虽是散漫但依然英勇的蒙古骑兵,他们冒着箭雨、他们跃过土墙、他们举起屠刀、他们杀戮,伴随血肉。
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群同样不怕死亡的人,他们身上简单的盔甲、简陋的武器、甚至穿着平常的衣服、拿着生锈的菜刀,但他们却用他们的不屈、用他们的死亡拖住了蒙古骑兵整整一个时辰。
忽必烈没有着急、忙哥刺虽喜欢杀戮,但他却着急了,一个时辰过后,血把这道简单的防线染成了红色,有宋军、也有蒙古骑兵。
“王爷,我军伤亡三千二百人,宋军全军覆没。”副将不敢抬头看忙哥刺,他知道忙哥刺的脸色已经变了颜色。
简单的防线、简陋的武器、无限的杀戮……
“宋军,一共多少人?”忙哥刺说得有些艰难,他甚至不敢相信三千多英勇的蒙古骑兵,竟然死在这里,死在这简单的防线、简陋的武器、甚至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义军手中,至此他已经确定这不是宋军,而是铺天盖地的义军中的一伙。
“三千、三千一百人还多……”副将几乎难以开口,三千一百人还多,只是一个漂亮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一支三千一百二十人的义军,拖住了十五万精锐的蒙古骑兵一个时辰,并杀死杀伤了三千二百精锐的蒙古骑兵。
“好、很好。”忙哥刺却是没有生气,他突然无奈的笑了笑,副将有些害怕,悄悄的退后,忙哥刺对着血流成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三儿,走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是大元朝的皇帝、蒙古帝国的大汗来到身边,他虽已年老,但上了马之后依然还是一员骑兵,他没有汉人皇帝的懦弱。
“这是血的教训,蒙古骑兵虽还勇敢,但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留在京城……”忽必烈突然压低声音,几乎以忙哥刺听不见的语气说道:“留在京城,断然是没有任何希望,唯有孤注一掷,回去蒙古人的圣地,回到哈拉和林,让蒙古人的血性重新回归,或许,这才是我们的希望。”
“嗯,父皇说得对。”忙哥刺点点头,抬头仰望,刚才还是烈日顶头,此刻却是乌云密布,忙哥刺心中一抖。
“见过父亲大人、见过皇上。”一个着急的声音突然响起,忙哥刺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大儿子阿难答,阿难答从小好武,臂力过人,这次随军出征被忽必烈命为后军断后,而自己却是先锋开路,两父子当此重任,可以看得出忽必烈此时心底已经不相信外人。
“大儿,何事?”见阿难答有些迟疑,忙哥刺连忙替忽必烈问话。
“父亲大人、皇上,”阿难答久经沙场,也算是一个谨慎之人,此时见父亲提醒,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大都、大都已落入宋军之手。”
见忙哥刺、忽必烈两人惊讶的表情,特别是忽必烈,若非忙哥刺及时搀扶,甚至有可能晕倒过去,阿难答语气多了一份愤怒,甚至比他当初听到大都沦陷时更加愤怒,声音也微微提高:“也先不花、是也先不花,举城而降……”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四十三章一路向北(43)
第二百四十三章一路向北(43)
塘朗山,山势不高,但山峰险峻,丛林密布,又是通往哈拉和林的必经之路,文漳自然把这里当做长城防线的最后防线、同时也是长城防线的大本营。
此时,大本营除了文漳外,尚有均州军最重要的参谋吴澄亲自率领的十八人参谋团、老将牛富在大军围困大都后也率领吕武等数名小将到达,又有朱老三、杨振虎等人,虽说不上人才济济,但有吴澄这个总参谋坐镇,又有牛富、吕武等熟悉布阵之人,塘朗山防线时日虽短,但也算得上铜墙铁壁了。
“好快的动作,连破三道防线?”文漳眉头紧皱,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沙盘,方圆三百里的人员调动都会通过参谋一一显示出来:“一、二、三……”
“不用算了,一共死了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五人。”吴澄双眼发红,可以看到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平日自诩风度翩翩、大宋第一才子的他,胡子拉杂、脸膛发黑、头发杂乱无章、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沐浴,在严寒的冬日,竟然有一股别样的味道,对于大局,除了张贵外就数他最熟悉了,甚至有些事情张贵也没来得及他熟悉:“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五人,都死了。”
吴澄固有的文人气质,他说这句话时充满了诗意的伤感,三年前、甚至两年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至于惨淡面对死亡,他还没有做到,远远做不到。将士百战死,他们能够死在战场上,原本是他们的幸运,然而,他们很多人根本就不是将士,不是宋军, 他们只是义军、只是百姓,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他们生的时候默默无闻,死的时候也无声无息,他们倒在这片土地上,是否会想到他们是为那遥远的国家、甚至他们一辈子也只是听说名字的国家尽力,遥远得不可及:“他们死了,是否会名留青史。”
“他们一定会的。”文漳肯定说道:“三年前,嗯,那时候刚在襄樊和蒙古人打了一仗,樊城破了,可是蒙古人损失也不小。”
“那时候张大人刚与杜大人相识不久,均州军损失虽大,但从那时候就开始在北方布局,这事或许张大人也跟你说过,”文漳看着吴澄,知道张贵事多与他商量,但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时候均州军实在太困难,张大人甚至有一年时间没有领过一分钱饷银,所有的钱、多余的钱都给了杜大人,要不然三年时间,北方布局怎能成这样气势?”
“啊?” 吴澄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文漳,却看到文漳面无表情、这一个月来行军打仗疲倦不堪,脸皮像铁板一样,想有半点表情也欠奉,但他眼睛却是充满了闪烁,像是不敢看着吴澄,悄悄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