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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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来。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色目人事情做不好,汉人信不过,他如今倒是羡慕南方那个小国,仗打了不少,每年的财政也是数千万、甚至上亿两的支出,你说这么小一个国家,怎么会来得这么多银子。
这些年自己还需要和北方的叛军作战,南方的财富对自己来说无疑是非常宝贵,还有那无尽的人力,北方的情况他清楚得很,骄慢的贵族把北方的人杀了一大半,又抢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算是彻底得罪完了。可惜伯颜没有攻下南方,自己也只有看着南方的财富嘴馋,也只能让它残存一两年了,至于是否能够攻下宋朝,忽必烈却是从来不担心,西域数百个大小国家、西夏、金、大理,如果需要还可以在后面加上一连串的名字,这些不也是号称一时的强国吗?可又怎么,还不是被英勇的草原勇士灭国。
只是大宋也实在是幸运了一些,上次蒙哥汗进攻钓鱼台,若是攻下钓鱼台,大宋还能守得住吗?自己攻击襄樊,只可惜蒙哥汗死,自己也被迫回去北方跟那些兔崽子抢皇位,皇位倒是抢到了,襄樊也围困了数年,眼看到了摘果子的时候,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一个叫做张贵的小混混。
小混混而已,老子倒是不愿意以他为伍,可是这小混混未免太春风得意了,不但坏了襄樊的大事,听说前年伯颜南下时就是遇到他,董文忠还被刺杀,死于一座小城,当然也多得他杀了董文忠,自己才有借口搞定董家;第二次南下,遇到的还是他,就连伯颜合计百万大军也烟飞灰灭,看来这个小混混倒是成了英雄,英雄,哼,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屠杀英雄。
忽必烈冷笑了一声,吓得身边的一个侍女一阵哆嗦,手中的衣服也掉在地上,忽必烈脸色一沉,原本一大早被吵醒就已是非常不悦,要不是也先不花说有紧急军情,忽必烈早已取他性命,如今的心情却是更加坏了。
侍女见状,或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从她伺候忽必烈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命运,跪下去竟然不吭声,忽必烈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侍女,终于开口:“侍卫。”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就算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乃至于万万人又如何,杀掉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比杀掉一头羊心里负担要重,杀掉一头羊时他还会考虑这头羊是否是母羊,是否孕有小羊,但杀掉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负担。
杀掉一个侍女,不能换来忽必烈的好心情,一脸冰冷的忽必烈来到大殿,也先不花已是着急不安的走来走去,也先不花这人也是跟了自己身边数十年,平素事情处理得不错,只是一旦遇到大事就慌张,没有一丝主张,怕担负责任,不如伯颜、甚至于新一代的玉速帖木儿,他之所以喜欢玉速帖木儿,就是因为他敢担当。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也先不花来不及看忽必烈,见面赶紧跪下来大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妙了。”
忽必烈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海底,冰冷得就如额尔浑河的冷冰,只是他低着头也先不花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先不花等了半天见忽必烈没说话,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再次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说”忽必烈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偌大的朝堂之上,如今能用之人寥寥无几,这是他忽必烈的悲哀吗?还是他大元朝的悲哀,想当年朝堂上人杰多如牛毛,如今陷入此困境,这究竟是谁的错误。
“直沽、直沽城被宋军、被宋军占领了。”也先不花说出了一段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该死的宋军不是在陕西吗?不是在山东吗?战火虽近但却离他很远,如今怎么说来就来了啊。
“你、再说一遍。”忽必烈一愣,即使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即使他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大将,但当听到宋军占领了直沽城时,他倒是吓了一跳。
这些年自己也是太过于放松了,需知直沽城离大都不到三百里,快马半天便可到达,宋军若真的攻下直沽,那不就是说大都已经直接在宋军的威胁之下吗?宋军不是刚和伯颜打了一仗兵力大损吗?宋军不是刚抢占了山东吗?宋军不是去了陕西吗?宋军何来兵力袭击直沽。
自己是否有些大意了,一直想着这里是大元朝的首都,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就算是阿里海牙三十万水师在南方全军覆没,即使是直沽水师全部南下,即使是直沽的将士被抽调一空,自己依然没有补充士兵,如今、如今却是想不到宋军竟然敢袭击直沽。
“宋军占领了直沽。”也先不花终于回过神,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杀人如麻毫不留情,自己也是心急了一些,这事好好说不就行了吗?于是,也先不花强忍担忧,缓缓说道:“前不久直沽城千户游显曾上奏城内有游方道士作乱,微臣受命派信使过去,但信使却是一直没有回来。”
“微臣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毕竟官吏、官吏借助职务之便出去游乐之事也是常用,但时间长了微臣就起了疑心,于是再次派信使前往,然而三番四次,信使皆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微臣害怕了。”
“就在昨天,微臣派出三批信使,每一批足有上百人,而且分开距离,只要第一批发现不妥,其他两批便马上离开。”
“果然,第一批信使离直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便遭到了宋军骑兵的袭击,虽有百人但竟然没有一人生还,其余两批信使,化整为零悄悄潜入直沽,这才发现、才发现……”
也先不花咽了一下口水,艰难说道:“宋军不但占领了直沽,还修葺了新的直沽城,新的直沽城的规模甚至、甚至要比大都还要高大。微臣静下心思量,当初直沽城内的那些搬弄是非的道士,定然就是宋军的细作。”
“然而、然而宋军占领直沽才一个多月,怎么能够修好一座比大都还要高大的城池?微臣、微臣心慌,还请皇上做主。”
“此事、当真?”忽必烈也不太敢相信所听到的事情,一个多月修好一座坚固的城池,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不、比笑话还可笑,想大都如今断断续续修了将近十年也只是修了一个大的轮廓,整体的城防工程至今还没有完工,就算是修一个轮廓,宋军能够在一个多月修好吗?
“微臣不敢蒙混皇上。”也先不花“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大声道:“末将虽非亲眼所看,但信使当中有微臣的家主人,料想也不敢蒙骗微臣,还有微臣也分开回来的信使,多次询问,待得确定消息无误,微臣才敢过来见皇上。”
“微臣、微臣办事不力,还请皇上饶命。”
忽必烈倒没有处置也先不花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朝廷没有人,也先不花既然说得肯定,那此事倒有几分真实,只是宋军如何占领了直沽、如何修起了一座大城,这都是需要好好计量之事,也先不花知道的是第一手资料,还得从他口里问清楚,于是叹了一口气,道:“你先起来,陪朕用餐吧。”
也先不花惶惶,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跟在忽必烈身后,站着吃了半个奶酪、喝了半杯奶茶,诚惶诚恐说道:“微臣得皇上恩重,这是微臣这么多年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忽必烈虽年老,但胃口还不错,一连吃了好几个奶酪,更是喝了两杯奶茶,这才用绸布抹了一下嘴巴,也不追究刚才也先不花的谎言,问道:“直沽城宋军人数几何?城防是否完善。”
“回皇上,微臣不知。”也先不花差点又要跪下了,不过还能勉强站好身体,艰难说道:“直沽城很大,城墙表面整洁,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机,若是按照如此推测,直沽城的宋军恐怕不少。”
“山东、陕西,如今又多了一个直沽。”忽必烈有节奏的敲着案桌,囔囔说道:“宋军为什么要占领直沽呢?难道不知道直沽城就在大都旁边,难道不知道大都有大元朝最精锐的将士。”
“不对,山东、陕西、哈拉和林,三地屡次用兵,如今大都只有不到三十万骑兵,莫非宋军想引开大都的兵力,莫非宋军的目标是大都?”忽必烈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即使是只有三十万骑兵、甚至是二十万、十万骑兵,难道宋军真有把握打败大元朝最精锐的勇士?”
“这、绝、对、不、可、能、吧。”
忽必烈心中多了一份疑惑,但也多了一份担忧,若真如自己所想,宋军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而且宋军真能有这么多兵力吗?没有五十万以上的兵力,宋军敢打大都吗?
“皇上……”也先不花不由叫了一声,想到宋军就在身边安营扎寨,他心中就多了一份顾虑,想着宋军只要半天的时间就能攻打大都,也先不花心中多了一份恐惧。
莫非大元朝的气运已经到头,莫非长生天不再保佑他的子民,天啊,襄樊之败、伯颜南下之失、北方大旱、中原动荡、山东、陕西被宋军抢占,就连蒙古的都城哈拉和林如今也在炮火的威胁之下,如今竟然连京城也免不了遭受战火,大元朝、伟大的大汗忽必烈,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呢?
“静观其变。”忽必烈摇了摇头,道:“这个消息你要保守秘密,不能泄漏出去。”
也先不花也不敢反对,按照他的意思,别人已经打到了门前,你还要看他在你门口修房子吗?但这些话也先不花却是不敢说出,忽必烈现在的心情恐怕是差到了极点,若是再激怒他老人家,自己恐怕吃不完兜着走。
忽必烈却没让他离开,低声吩咐身边的侍卫,不一会儿却是来了一员老将,却是都元帅孛鲁欢,孛鲁欢本领不大,但为人稳重,如今大元朝将星调零,都元帅也能当大将用了,见孛鲁欢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忽必烈微微生怒,但还是强忍怒气,说道:“孛鲁欢,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你以前当做朕的探马先锋,今**去帮朕探察一下直沽的情况,也先不花丞相知道一些情况,具体事情你与他细说。”
“朕需要知道的是宋军在直沽的人数、还有修建城墙的规模和材料,最好就是能够知道宋军的统领,将领。”
孛鲁欢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他其实想问的是莫非直沽已在宋军手中,但看忽必烈的表情,这事倒是不假了,待会问问也先不花就知道了,没有必要现在惹忽必烈生气。
见孛鲁欢不吭声,忽必烈虽然知道他性格使然,只好再问一句:“是否清楚了。”
“臣,遵命。”孛鲁欢吓了一跳,自己不吭声,没想到连答复的话也忘了说,实在是老糊涂了,看来得找一个机会跟大汗告老还乡才行,要不然日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路向北(21)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路向北(21)
直沽城,三十里之外,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伏下身体竟然连大气也不敢喘,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个时辰,又或许是一个时辰,反正是等到他老人家昏昏入睡,差点梦见周公之时,身边的亲兵拉了拉他的衣袖,见他迷茫中醒来,这才低声附耳道:“大帅,乌呢格回来了。”
“乌呢格?”孛鲁欢毕竟年纪大了,犹疑了好一会才猛的醒过来,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乌呢格是草原中狐狸的意思,乌呢格长相平凡,但骨子里头非常狡猾,为大元朝立功不少,若不是这次任务重大,也不容易请动这尊大爷。
只见乌呢格穿着一身牧民打扮的老旧衣服,裹上一条带有羊粪臭味的头巾,再加上一双烂鞋子,配上风霜的面孔,看起来跟常年生活在草原的牧民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如今双眼迷茫,一脸莫名其妙,直到孛鲁欢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大帅,此事、此事却是再让人惊奇不过了。”乌呢格声音中带有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挠了挠头,莫名其妙说道:“直沽城、直沽城竟然打开城门,允许百姓自由进出,属下跟在一伙牧民身后毫无阻拦的进了直沽。”
“属下颇为好奇,和牧民套话,才知道昨天宋军派人到他们部落、各地村寨通知,说直沽城可以自由进出,并且有大量的粮食出售。”
“大帅可能有所不知,这些年北方大旱,百姓的生活并不容易,听到有粮食出售,就算是知道直沽城有危险,也是会冒着危险抱着希望前往,意图用自己手中最微薄的收入去换取活命的粮食,这就是百姓的命运。”
乌呢格说得有些沉重,他生活在草原和森林的边缘,他小的时候只能靠猎取狐狸为生,那柔弱舒适的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