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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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远Q还能熬多长时间?赵禥死翘翘,新皇登基不打仗,再说小皇帝想打仗也没有这个能力,自己又没有心思和朝廷上的那些人争权夺势,到时争争吵吵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干脆利索,抓住这个机遇。
“大人是说,北上……”陆秀宗指着巨大的地图上,那个醒目的红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道:“元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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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帅,”合丹颇为不满的看着都元帅宋都带,不悦问道:“不是说不出三天就可以到达济宁吗?如今日行军不足三十里,怕是三十天也未能到达济宁吧。”
宋都带却是没有什么大本领,只是有大本领的李庭、李恒等人已战死南方,合丹奉命前来中原,自然只能在矮萝卜堆里挑一个高杆儿,自己却是不幸被挑了一个正着,原来不过是宋军在闹,合丹自己来了之后,蒙古兵也在闹,自己两头不是人。
好不容易等挨千刀的文漳,北上去找忽刺出的麻烦,没想到这小子风头一转,却是回到了山东,更让人郁闷的是竟然攻下了山东,这怎么可能呢?这实在不可能啊,一万多人竟然攻下了整个山东,再加上元军在南方的失利刚刚传来,民心惶惶,元朝的皇上想找回面子,南下至少目前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找山东的麻烦了。
“丞相,”宋都带收起自己的委屈,低声道:“晏彻儿万夫长避战,末将、末将有心无力。”
“那个文疯子,乃宋朝文状元的弟弟,此人用兵狡诈、狠毒,心狠手辣,末将在长安和他交手时吃过亏,末将惭愧。”
“你……”合丹差点跳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身为多年的老将,自然懂得如何收敛脾性,宋都带光明磊落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不敌宋军,如此赖皮之人却是少见,看来他是硬着丢官也不愿意和对方作战,自己除了宴彻儿的万骑可以托付外,这些汉军都是不可信的家伙,也只有这些宋将才能统领。
“张元帅,你呢?”合丹把注意力转移到身旁另一员汉军大将身上,这人倒是生得身强力壮,当初阿里海牙还打算让他一起南下,没想到这厮恰好死了老娘,能被阿里海牙看中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吧。
“宋军皆是骑兵,末将打不过他们。”张荣实更是光杆,干脆利落承认:“不过文疯子摆明了是要牵制我军行动,丞相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他纠缠。”
合丹强忍怒气,不纠缠说得容易,但无奈宋军偏要找自己麻烦啊,二十万大军,又是粮草、攻城武器等,自己总不能面面俱到,宋军携带了威力巨大的火药,每次都是用少量的精兵袭击大军,骑兵来去无风。
还不止如此,宋军的火药土罐子更是令合丹狠得牙齿痒痒,那些火药被埋在地下、隐匿在路边,或是由呼啸而至的骑兵投掷,每次火药出现,必将会让大军乱成一团,非要花大力气整顿不可,如此一来,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就消耗了。
“解汝楫,你呢?”合丹说话已动气,汉人实在是狡猾得很,而且又是胆小怕事,二十万大军竟然被宋军一万多骑兵打得不敢吭声,宁愿做缩头乌龟、甚至宁愿被撤职,也不敢出战。
宋都带眼珠一转,连忙说道:“解万户为人勇猛,为将多谋,所领部将又是军中精锐,而且解万户经常跟末将说,自己狠生不逢时,不能与大人一起西征而立下滔天功劳,狠不能从军南下,必保元军百万大军的安全,二则解万户求战心切,多次在军中常言若是他对付宋军,就不会造成如斯的困境。”
“所以,末将恳请解大人能为国事着想,为我军牵制宋军骑兵,收复山东,末将等人宁愿推荐解万户为首功。”
张荣实大吃一惊,他是解汝辑多年的老朋友,刚想说些推搪的话,突然拍了拍头颅,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了,大声道:“丞相,正是如此,解万户昨天还跟末将说了,对付宋军的骑兵他最有法子,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大军陷入如此困境,还说今日非要在丞相面前请求出兵呢?”
“末将也恳请丞相把这个机会让给解万户,也好成全解万户的一心为国的拳拳之心啊。”
解汝辑鼻孔冒火,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宋都带也就罢了,这厮向来怕死,要不是仗着家族的后盾,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趟,如今竟然把自己推到风口;解汝辑措手不及的是,张家和解家向来是世交,却是没想到他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丞相,末将不敢。”解汝辑指着宋都带、张荣实怒道:“全都是他们两人的谎言,末将、末将愿意留在丞相身边,听从丞相的教诲。”
“倒是宋元帅,末将知道宋元帅足智多谋,宋军向来狡猾,文疯子用兵善变岂是我等鲁莽之辈可以对付,但宋元帅以牙还牙、以谋对谋,正是对付宋军的最好人选。”
“而张元帅为将勇猛,部将善战,配合宋元帅对付宋军再好不过,末将愚蠢,愿意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他们。”
“所以,末将认为宋元帅、张元帅是对付宋军的最好人选,末将愿意为他们两人请功。”
合丹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原以为自己经过这么多年后,心中的怒气已经收敛起来,然而对于这些根本不要面子汉人,他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喉咙,就差一点没有爆发出来罢了。
“混蛋,”合丹站起来,向北拱了拱手,大声道:“你们汉人常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亏得大汗对你们如此信任,如今不思为国解忧,反而相互推搪,自甘堕落、自贬下溅,做出如此丑陋之事。”
“本相奉大汗之命,统领大军收复山东,如今你们再三推搪,岂不是不把大汗放在眼里?本相即日自当禀告大汗,将尔等处死。”
“不敢、末将愿奋勇上前,为大元朝、为丞相大人效命,即使生死也在乎不辞。”三人连忙跪下去,态度之强烈、语气之虔诚,看得身边的宴彻儿万户口瞪目呆。
“既然你们同心,现在命令宋都带宋元帅为左翼万户,张荣实张元帅为右翼万户,各自率领两万大军护送中军迅速前进,解汝辑解万户则为先锋,率领本部三万大军,为大军开路,逢山开路、遇河架桥,半个月后若不能准时到达济南,唯军法处置,尔等是否清楚。”
“丞相英明,属下明白。”宋都带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宴彻儿万户呢?”
“宴彻儿万户自然为后军,宋元帅可有什么意见?”合丹看着宋都带,一字一顿说道:“难道你不服从本相的命令吗”
“不敢、不敢。”宋都带连忙点头道:“英明莫过丞相,末将自当用命,为丞相保驾护航,收复山东,扬我大元朝无上的威严。”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零六章一路向北(6)
第二百零六章一路向北(6)
北方。
寒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痛,漫天狂风飞舞,干枯的草原,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生气,那伴随狂风的雪花,犹如春日的梅花点点落在地上,给干枯的草原增添了几抹白色。
雪,越来越大,成片的鹅毛般的大雪,夹着狂风吹进去从梁曾身上衣服的每个细缝吹进去,毫不留情的在他娇嫩的身体上狠狠的咬上几口,犹如刀割一般,胯下的战马仿佛也被这寒冷的天气惊得不敢行动,这时梁曾才想起他进入均州的那一年,张贵就建议他学习骑术,而且还曾经让他到军事学院待过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张贵一早就开始算计他,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弄到临安,要不然心中也不会把自己撵到北方。
即使梁曾把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封锁的严密,但无处不在的、见缝就钻的狂风,犹如无孔不入的空气一般,在他身上的哪怕一个微小得可以忽略的缝隙中钻进去。
“这个年,过得实在是、实在是太浪漫了。”梁曾喃喃说道,“浪漫”这个词是张大人先说出来,后来大伙觉得挺有意思,渐渐的成了各自的口头禅,代表他们各自的心情,就如梁曾此时此景说出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表示他心中的无奈、不甘和牢骚。
“再浪漫的新年,都已过了十几天,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梁大人若是不想再往前走,不如明天休息一天吧。”身边一个声音“嗡嗡”说道,只是他全身上下都已裹上了衣服,没有能够从容貌中得知他究竟是何人。
“杜老大,算了吧。”梁曾迟疑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都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年也过不成了,元宵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时日不等人啊,若是误了大人的大事……”
“这鬼地方,老子连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赶紧完成任务就跑人,下次打死也不愿意来了。”
梁曾说的是牢骚话,在江陵的小日子过得还不是好好的,然而张贵一张调令就把他撵到了临安,问题是梁曾还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待得临安解围,张贵一句话,他又是二话不说,比张贵还早离开临安。
梁曾就是这个命啊,无奈他少时好学,每天能够记书数千言,历史上两使安南,搞的是外交官的活,张贵知道这个事儿,所以一早就着手培养,如今刚好拿出来用。
陪同梁曾一起北上的竟然是奎祀军的老大杜浒,要知道杜浒也只有上次挟持郭守敬时才亲自动手,这些年呆在家里培养部下,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行动了。
杜浒身边是杨振龙,杨振龙这一年多以来在北方、元大都以北打下了些许根基,要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走得如此轻松。
“梁大人要是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也会习惯,这里其实是很浪漫的地方。”杨振龙话不多,但一路安排仔细入微,照顾的无微不至,你怎么也没想到,仅是一年多时间,北方竟然成了他后家园一般,看起来不起眼的牧民之家,或许就是奎祀军的据点之一。
“杨大人怕是在北方也不到一年时间吧。”梁曾满意的喝着热茶,这些年来他在均州、江陵,后来到了临安,小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平素好酒好菜伺候,好茶也不断,看来奎祀军还真是无孔不入,就连自己的习惯也被摸得一清二楚,有杜浒在奎祀军,至少均州军还能保持一贯的风气,只是岁月催人老,也不知道日后会变成怎样。
“一年零三个月十八天。”杨振龙像一个闷葫芦,一字一顿说道:“不曾多一天,也不曾少一天。”
“呃。”梁曾一时语顿,杨振龙竟然把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些日子并不是如他说得那么悠闲,他一天天数着过日子,或许并不是代表了他厌倦过日子,但至少代表了他对每一天的珍惜。
“振龙,你放心,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杜浒轻轻拍了拍杨振龙的肩膀,认真说道:“你爹爹过得很好,去年不少地主老财投资作坊,变卖土地,你爹爹买进了不少,如今也是上百亩的小地主了。”
“只可惜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肯请人帮忙,可怜两老头从早忙到晚也未曾有时间歇息,而两老头脾气又犟得很,又不需要人帮忙,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卑职的婆娘呢?”杨振龙双眼微红,父母的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们向来倔强,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脾性比以前更加难伺候了。
“哈哈,你母亲子在你走后生了一个胖娃娃,只是害怕你会惦记,所以一直不让人通知你,两位老人把孙子当宝贝一样看待,哪里舍得让你婆娘帮忙。至于你三弟,瞒着你爹爹从军了,你爹爹后来知道后也不曾责怪。”
“什么?我有儿子了?我竟然有儿子了,我竟然有儿子了,是儿子吗?是儿子吗?”杨振龙“倏”的一声跳起来,往日稳重的汉子,竟然如得了“失心疯”一般跳跃,至于杜浒后面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
梁曾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婆娘生了一个娃娃,用得了这么高兴吗?但是杜浒却清楚得很,看着如痴如狂的杨振龙,淡淡说道:“梁大人或许不知道,他们在北方,每天过得都是把脑袋挂在腰间的日子,他们不知道那天身份会暴露,然后毫无声息的死去。”
“一个孩子,在你们眼里虽然不代表什么,但对于一个随时准备死去的人来说,这代表了他们的希望。”
“希望……”梁曾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认真的杜浒,如痴如狂的梁曾,正是因为有了希望,均州军才能从三千义勇成为足以影响大宋、甚至这个世界的力量,正是因为有了希望,自己才会毫不犹疑的从均州到江陵,从江陵到临安,从临安到北方,正因为有了希望,张贵才会以三千义勇抗击襄樊,如飞蛾扑火,正是因为有了希望,临安的百姓,才会一如既往的相信,相信汉人一定会打败来自北方的蛮子。
“梁大人,你心里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