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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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强一家看到胡明全身是血,还以为他遭了什么事,又看到两个小兵也是全身是血,一下子慌了神,还以为胡明做了坏事要向罗子求救;而小红、胡大娘却是听到三声不好了,还以为是罗子遭了罪。
胡明拍了拍头,他也是慌了神,余杭门的战争结束后,他随行出去抢救伤员,抬的人刚好是罗子,罗子受了重伤,军中的大夫想让他们亲人陪同才帮忙动手术,大声道:“大娘、小红,你们马上跟着走,要不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胡明这么一说,两人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一下子就像天塌了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胡明挠了挠头,连忙道:“两位小兄弟,麻烦帮忙一下,军中的大夫要找罗子的家人过去帮忙,罗子兄弟受了重伤。”
两人却是在保护罗家的小兵,临安毕竟将近三百年未经战火,城外的战火不断,城内还有不少元军的细作,这一闹倒起了不大不小的动静,齐震他们也算能忍,就算想把这些细作逼出来,然后一网打尽,免除临安日后的烦恼。
无论什么时候,混混、痞子都不会少,再加上有人带头,砸店铺、抢钱财的事,总会有人去做,只要有不劳而获的心思,就会有种种罪行,余杭门骚乱很快就影响到其他地方,要不是齐震他们一早有了准备,再加上官府也多有准备,很快就将骚乱压制下去,要不然临安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兵临城下(77)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兵临城下(77)
众人跟着胡明往余杭们赶去,然而一路上所见,几乎把他们吓得半死,平日干净,爽朗的街道竟然多了不少尸体和伤员,他们或是死去多时,或是躺在街道上呻吟,但街道上除了呻吟的惨叫,竟然没有任何人照料他们,仿佛他们只是一只被遗弃的野狗,然而他们毕竟是人。
罗大娘虽惦记儿子,但她毕竟是心地善良之人,还想上前帮忙,或许胡明看到了罗大娘到表情,连忙说道:“大娘,别,千万不要管他们。”
胡大娘也是善良之人,看自己的儿子竟是变成了铁石心肠,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大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就要看到他们的生死不管吗?”
“娘,你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胡明到脸上多了一分厌恶,即使身边的伤员大声嘶喊,他却是加快了脚步:“你看一下他们那些厌恶的面孔,他们都是趁火打劫的混混,痞子,若不是大人们心软,他们早已经跟躺在地上的那些蒙古细作赶赴地狱了。”
“如今留在他们的性命,一来是官府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时间处理,二来也好让世人知道,他们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得到应有到报应。”
“这还不是他们的报应,官府对投降,投靠蛮子的细作,趁火打劫的混混,地痞,他们一定会得到更加严厉的处罚,这个处罚,将会比平时重十倍,百倍也不为过。”
众人听胡明这样说,也不再说话,跟着胡明加快了速度,但胡大娘却是忍不住问道:“大儿,你好好跟娘亲说一下,你这个月来究竟是帮官府做什么?”
胡明倒是不怕他老爹,只是对娘亲有几分害怕,再说临安之危已经解决,这或许是他最后为朝廷效力到机会,也不怕跟老娘说明白:“娘,你要是答应不生气,孩儿就告诉娘亲。”
“好啊,还跟你母亲亲讲条件了。”别看胡大娘平时善良,不吭声,但控制家庭的大权却从来没有放松:“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母亲亲,别看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爹爹。”
“娘,”胡明尴尬叫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孩儿只不过是帮忙运送武器,抢救伤员,这都是跟在将士们到身后,没有半点危险。”
战火无眼,怎么会没有危险呢?但如今胡明全身无损就在自己眼前,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于是骂道:“以后再也不能做让娘亲担心之事。”
从罗大娘的家到余杭门,有好一段距离,但众人都担心罗布头的安危,不但跑得比往日要快,即使气喘吁吁也没有任何停下来到意思,胡大娘身体还不错,忍不住喘气问道:“小红他哥,你罗大哥,罗大哥有没有危险呢?”
“说不定?”胡明终究是诚实之人,喃喃说道:“伤得很重,但我相信罗大哥一定会没事。”
“杀,杀,杀……无尽的杀戮,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死人,全都是死人,独松关四郎,杀了很多人,很多人也想杀他们,他们就像一匹永不停顿到战马,就像一支勇往直前到箭头,他们冲锋,他们杀戮。”
胡明自言自语说道:“罗大哥被抢回来,全身都是血,他身上全都是伤,全身几乎像是从血水中浸泡出来,罗大哥抢出来时已经昏迷,主刀的老军医,他们正在抢救,但需要大娘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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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王清慧顾不上来到身边的陈大举,大声喊道:“他们是独松关四郎,一定要给本宫把他们救过来。”
“罗子,罗子,给老子醒过来,给老子醒过来阿。”朝歌嘶声哭泣,他的腰间被砍了一刀,还有肩膀的伤,血也不断往外涌,然而他却没有一点感觉,他用力的晃动昏迷过去的罗子,大声道:“罗子,你***非要帮老子挡这一刀啊。”
罗子最大的伤,肚子被刺了一个大洞,几乎可以看见里面到五脏六腑,血如喷泉一般往外涌,当李庭芝,张世杰等人率领大军出城,元军或许是知道这是自己战死沙场的时刻,他们不像蒙古汉军一样到处逃亡,而是冲向了身边的每个宋兵,他们即使是死,也要拖住一名宋兵,独松关四郎正是这个时候被蒙古兵堵住,他们拖着疲倦的身体杀了数不清的蒙古兵,终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朝歌,给老子安静,给老子安静,你还嫌弃罗子伤得还不够重吗?”于成推开朝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简易的包,迅速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然后咬开纸包,把里面到药粉倒进了罗子的肚子那个大洞;他右臂被砍了一刀,虽不是致命的伤,但也足够他吃一壶,右手不断的颤抖。
然而,药粉倒下去却是依然还不能阻挡血喷涌而出,董棄也爬过来,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把他自己的药粉倒下去,他的脚被倒地的蒙古兵砍了一刀,幸好没断。然而,罗布头伤口的血却还没有阻止,依然汩汩的往外流,董棄见朝歌混混沌沌像是失魂落魄,忍不住大声骂道:“朝歌,给老子滚过来,罗子兄弟还没有死呢?咱们独松关四郎,他敢丢下我们三人吗?”
朝歌这才慌忙的把药粉倒进罗子的伤口,血终于止住,然而他们三人皆是身负重伤,竟然抬不动罗子,要不是官府组织的民众,说不定罗子真就这样死翘翘了。
然而,罗子虽然还没有死,但也是残存而已,若是不能及时抢救,最终还逃不脱死亡的命运,不过可能上苍怜悯他们的姓名,刚好碰到胡明,被老军医撵回去把他们家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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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们都干了什么阿。”向来双手稳如泰山的老军医,此时双手竟然忍不住发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伤成这样竟然还没有立刻丧命,若是平常人,就算是受了一半伤,也早就死翘翘了。
王清慧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战场有李庭芝,张世杰等大将清理,自然不用她插手,脸色凝结,一字一顿说道:“方老,请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抢救回来,他们就是独松关四郎。”
身边到王二虎也是双眼含泪:“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救,一定要救。”老军医方同大声道:“你们都出去,家属来了之后马上请进来。”
还能怎样呢?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
罗布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说不出的疲倦如千年的寒冬袭击他,他觉得很疲倦,他想睁开眼睛,但眼帘却如千斤重,他怎么也睁不开;他想大声嘶喊,但喉咙如石头一般,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累,实在是太累,累得有一种死心的感觉,罗子想干脆利落的闭上眼睛,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他很想好好到睡一觉,他觉得自己有很长时间,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他很想睡一觉。
那年,他被迫从军,从此以后失去了娘亲的爱护,失去了娘亲的关心,家里虽然贫瘠,但从来不缺乏温暖,他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他从此以后就不能睡上一个好觉,他不敢跟别人去争,他不敢跟别人去抢,他卑贱的活着,他怕死,他要是死了,娘亲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命运弄人,他被迫投降,投降元军之后他更加不敢睡,他还是怕死,怕被蒙古兵杀死,怕被宋兵杀死,他不想死,他一定要活下去,无数个夜晚,他不敢合上眼睛。
后来,不经意之间成了独松关四郎,成了大宋的英雄,他还是没有能够睡一个好觉,他还是怕死,其实罗布头认为自己从来就是怕死,正是因为怕死,他才要去杀死别人。
如今,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吗?
可以吗?
罗布头缓缓的闭上眼睛,他觉得这样很舒服,但是心为何如此难受呢?但是心为何变得如此沉重呢?
他用力的挣扎,他用力去想,突然,一个,不,是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熟悉的声音在急切呼唤自己,然来自己心里难受,正是自己舍不得离开。
罗布头的眼角,眼泪缓缓的渗出来。
多年后,方同这一次手术被当作医学的典范,被医学界认为是生命的奇迹,胡大娘,小红,于成等人的呼唤,甚至比药物起的作用更大,也是从这一次开始,才有人开始研究人的意志对生命的影响,后来正是这种研究,为医学屡屡创造医学的奇迹打下了基础。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九十八章兵临城下(78)
第一百九十八章兵临城下(78)
“杀,”拜降狠狠的踢了一脚向来视之如命的跟从他一起征战了十数年的战马,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怒气激起战马的同仇敌忾,他眼前是无尽的宋军骑兵,正如宋军面前也是无尽的蒙古骑兵一样,这是一场赤luo裸的杀戮。
是的,这是伯颜残军前往杭州湾的必经之路,但这又是难得平坦的道路,一马平川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让张贵设伏,再说在伯颜面前,再稳妥的计谋说不定也会错漏百出,除了赤luo裸的杀戮,这是没有带有丝毫阴谋诡计的杀戮,当拜降看到那个巨大、鲜血一般的“张”字时,他就知道这是南下蒙古骑兵的最后疯狂。
这个“张”字,断然不是那个小心翼翼行事如履薄冰的张世杰,定然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奇人物张贵,三年前,或许是两年前,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当初那个凭借三千义勇军敢于中流击水的江湖混混,竟然会成为挽救大宋,葬送元军百万大军,毁灭元朝有史以来对南宋攻略最好局势的风流人物。
“杀,”失去逃生欲望的拜降,像是回复了他身为蒙古将领的勇敢和果断,成千上万,或许可以说是一万五千残余的蒙古骑兵,他们带着尊严,身为草原勇士的尊严,祖辈留给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尊严;他们带着渴望,与宋军同归于尽的渴望;他们带着无奈,生死未卜的无奈,成散兵线向宋军冲锋,他们的弓箭依然锋利,但落在宋军的盔甲上,为什么这锋利的长弓,竟然不能破开他们的盔甲呢?
拜降认为自己快要疯了,漫山遍野的蒙古骑兵,他们或许搭弓射箭,他们或是做出随时躲避的姿态,他们不求现在就杀伤宋军,他们需要留下性命,冲进宋军的大阵,扰乱宋军的指挥,或许这才是他们最后的机遇,只要冲过张贵的阻击,或是杀死那个叫做张贵的人,他们才有生存下来的最后一丝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很渺小,但毕竟还有希望。
无情的杀戮终于展开,两天的时间足以让伯颜认识到宋军短枪的厉害,元军宁愿分散冲锋,也不愿意集中起来成为宋军的靶子,带着骑兵冲锋的威力,短枪几乎无可抵抗,就算是盾牌也能够被轻易刺穿,只有一万五千人,伯颜没有太多的机会,唯有分散冲锋,冲进去,然后杀戮。
只要冲进去,才有杀戮、才有希望。
“杀,杀,杀。”拜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或许这是死亡之前没有任何理由的疯狂吧。冲锋,用性命去作堵住,冲过去,然后便是无情的杀戮。
“该死,该死,该死。”拜降竭斯嘶喊,宋军骑兵的短枪,如一把上帝制造的魔鬼手收割刀,锋利的收割刀,所过之处只有满地的尸体,受伤的战马昂天嘶叫,仿佛是在为这个残酷的战场增添一份豪气。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