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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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格日勒图环视看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若是平素宋军不但不敢冲锋,就算是冲锋也是交手即逝,然而死在自己狼牙棒上的宋军已达到五人,若是平常的宋兵绝对会绕过他的防线,然而他的面前,依然是毫无惧色的宋兵向他冲过来。
“要死,老子成全你们。”格日勒图冷冷说道,手中狼牙棒再次砸倒一名宋兵,眼前为之一空,突然间胯下战马竟多了一份骚动,格日勒图大吃一惊,这是多年未尝经过的事情,当年他们进入森林猎杀成年礼时遇到的那头狡猾的狗熊,战马才会骚动。
格日勒图不由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匹黑头大马如脱了弦的箭向自己冲过来,而马上一名宋将,也是一脸的倔强,手中锋利的马刀看起来有些单调,但竟然让格日勒图心中多了一份警惕。
“冲。”格日勒图脸上毫无惧色,双脚用力,战马再次加快速度,然而宋军的速度本来就快,对方又是刻意所为,战马还没到,但一股气势竟然迎面扑过来,让格日勒图措手不及的是,对方竟然没有任何放慢速度或转移方向的意思。
“冲”格日勒图摇了摇牙,即使同归于尽,他又怕过谁,难道他不知道格日勒图在草原代表了勇敢吗?难道他不知道,格日勒图是族里的自豪吗?他的勇敢,他的武力,为家里、为族里带来了无尽的尊严,他有自己的尊严。
“冲冲冲”格日勒图疯狂大喊,即使是同归于尽,他又害怕谁,然而那个该死的疯子怎么还不躲开,那个该死的疯子,难道真的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吗?当然自己有可能活下来,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毕竟有这个可能,但胯下的战马、童年的伙伴呢?
眼看战马就要相撞,格日勒图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脚,或许他只是潜意识所为,或许他只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伙伴就这样死去,或许他心里真的害怕了,反正他动了动。
与他心灵相通的战马,也跟着动了动与宋军擦身而过,然而他太集中于对方的战马、对方的气势、对方的同归于尽,忘记了对方手中锋利的马刀。
“嘭”、“嗤”,锋利的马刀,轻易的刺破自己手中的盔甲,然后轻轻的插进他的左肋,痛疼在左肋中扩散,然后渗进他身体内的每个角落,格日勒图突然后悔,他为了减轻童年的伙伴的负担,而只是穿上轻便的皮甲,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刀锋从他左肋刺进,一般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就死在他狼牙棒之下,即使宋军的勇士,也不过是多挨他两下。
血,如喷泉一般喷出去,力气随着鲜血的流出而缓缓的离开身体,格日勒图是族里的力士,然而力士需要力气的支持,需要生命的支持,生命的迹象随着血的喷涌而流失、流逝,他想起了亲自送他出征的老父亲,正是他把自己送上了战场,他或许不知道也正是他把他的儿子送上了死亡之路,那个为他祈祷的祭司,信誓旦旦的发誓自己一定会平安回来,带着荣耀回来,他一直以为长天生会对他特别呵护,然而没有、世上没有唯一。
胯下的战马,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但格日勒图心里能够感受他的悲哀,能够感受它的不安,莫非它也能感到主人的气息在慢慢流逝吗?格日勒图鼻子一酸,眼泪缓缓的滴下来,自己死了,老父亲怎样,童年的伙伴,会找到如自己一样爱抚它的主人吗?知道它最喜欢吃的是草原独有的湖蓝草吗?知道它最怕的是独孤吗?知道它最渴望的是爱情吗?知道它……
“啪”的一声,格日勒图掉了下去,掉在干枯的草地上,血汩汩溜走,带走他最后的生命,给干枯的草原带来了几分营养,战马停了下来,站在他身边昂天长啸,是悲哀吗?是怜惜吗?是依依不舍吗?
格日勒图用尽全力动了动手,他的手还缠着战马的缰绳,战马很懂事的低下头用大舌头舔了舔格日勒图的脸,很暖和,就如以前一样,就如以前千百次一样,都是这样……
是告别吗?还是不愿意离开,格日勒图的目光渐渐散发,他的余光可以看到,蒙古骑兵被宋军冲散,此时正在收拢队形,然而那支被世人誉为懦弱的宋军骑兵,其实已再次加速向前冲去,前面是丞相的大本营,还有两万骑兵,他们是冲过去送死吗?
突然间,大地震动起来,弥留之际的格日勒图,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万马奔腾的气势,他耷拉的头颅,可以看到不远处,一道来势汹汹的锋线遮住了夕阳,格日勒图知道这是数万骑兵奔腾的声音,这是宋军一直埋伏的主力。
大元朝,还有胜利吗?长天生,在哪?
“走、快走、快快走……”格日勒图死不瞑目。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八十七章兵临城下(67)
第一百八十七章兵临城下(67)
“掉头、掉头、掉头……”忙兀台狠狠的舔了舔嘴巴,带着热气的血,渗透了他身上每个细胞,熟悉的味道、动人的杀戮、让忙兀台脑海深处涌起了无尽的兴奋,他想起草原上的舞蹈,狂热的舞蹈,让每个人都疯狂,那火红的篝火、香气逼人烤羊、热情的族人,快乐的长生天。
“杀、杀、杀。”无情的杀戮、振奋人心的杀戮、永不停息的杀戮伴随忙兀台的一生,他身为高贵的蒙古达达儿人,他从小就被作为一名战士培养,他的祖父塔思火儿赤,从太宗定中原有功,为东平路达鲁花赤,位在严实上,为达达儿人建立了不世功劳,打下了达达儿人的赫赫功劳。
忙兀台初时为博州路奥鲁总管,至元七年已当上了元军的监战万户,佩金虎符,明显一时。八年又改邓州新军蒙古万户,治水军于万山南岸。九月,以兵攻樊城,拔古城,并在安阳滩打败宋,转战八十里,禽宋军大将郑高。
“杀、杀、杀。”忙兀台挥动手中的巨斧,这是在吕城之战从一员宋将手中夺取,至于那员宋将,早已化为污泥成为他立功的垫脚石,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把锋利而重达数十斤的巨斧,巨斧在他手中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威力,巨斧横扫,无数宋兵落地。
“杀、杀、杀。”巨斧之下,无一合之将,他身边的宋兵几乎被他清理一空,忙兀台却觉得这才是蒙古精锐骑兵和懦弱的宋兵之间的对决,这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蒙古骑兵,这才是醉心杀戮享受杀戮的喜悦的蒙古骑兵,这才是纵横草原的主人,长生天眷顾的草原的雄鹰。
忙兀台眼前突然一空,抬头看去,竟然是冲过了宋军大阵,他心里美滋滋想着:“恐怕不自量力的宋军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了吧,宋军想战胜英勇的草原勇士,简直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也没看一下他自己究竟是谁?”
达达儿人可不是一般小部落可以比如,只有达达儿人,才是蒙古骑兵的精锐,才是大元朝的支柱,至于伯颜之辈,不过是一时朝阳而已,不过伯颜那厮确实有几分本领,这倒也是一个人才,最多老子以后得势放过伯颜吧。
“万户,不好了,不好了。”正当忙兀台满心得意又立下了滔天大功,身边一个副将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忙兀台带有几分不悦看着副将,要不是他跟从自己出生入死数十年,仅是他把自己从欢喜中吵醒,忙兀台就打算把他撵走。
“何事如此惊恐。”忙兀台不由瞪了副将一眼,他是从心里觉得汉人的言语实在是比草原上的言语精美很多,仅是聊聊数语,却真实的表现了自己的愤怒,表现了自己的威严,表现了自己身为达达儿人的高贵,若是蒙古语大喝一声,反而显示不了自己的身份,忙兀台为自己的几分小计而得意洋洋。
“万户,不好了,不好了,宋军骑兵向大营冲过去了。”副将着急的看着忙兀台,重复一句不敢肯定说道:“宋军骑兵,向丞相的大本营冲过去了,冲过去了。”
“什么?”忙兀台也不敢迟疑,连忙转过身,只见宋军骑兵已经绝尘而去,正是伯颜方向,不由骂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如今正是我大军攻城的紧要关头,若是让他们扰乱了丞相的大计,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
忙兀台也不顾副将的委屈,连忙收拢骑兵,等副将报上人数,却是确确实实把他吓了一跳,看着副将不敢相信问道:“你说我万骑,伤亡竟然达到了一半,如今能战者不过五千人,仅是宋军一个冲锋,伤我将士数千人。”
副将硬着头皮,低声道:“末将相信宋军的伤亡也不少,宋军的短枪,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股宋军明显是精锐,最精锐的宋军骑兵。”
“混蛋。”忙兀台不由骂了一声,正想有所行动,突然一阵奇异的声音隐约从远处传来,这个声音,忙兀台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但正是因为太熟悉,他脸色刹那苍白,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莫非、莫非是大规模骑兵行动。”
此时副将也是脸色苍白,他们都知道元军在南方已再没有这么大股的骑兵,听声音骑兵至少达到四万,以上,若是元军兵力齐全之时,元军并不把这些骑兵放在眼里,但如今即使是伯颜大本营也只有两万骑兵,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伙骑兵冲过去之后,伯颜大本营是否还能守住,低声道:“大人,快撤。”
“不,你回去通知丞相。”事至如今,忙兀台脸色却突然放光,他调转马匹,淡淡说道:“今日,就让老子告诉他们,蒙古骑兵并不是他们这些两条腿走路的汉人可以打败。”
“万户……”副将低声挣扎,但忙兀台却不管副将,其实有没有副将的通知,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行动,伯颜又不是傻子自然会知道,再说刚才的那伙宋军突破自己大阵,正在向伯颜冲锋,估计丞相很快就有所对策,希望伯颜不让自己失望吧。
即使自己身边只有五千骑兵,但忙兀台心中依然充满了希望,宋军骑兵向来懦弱,想必刚才的那队骑兵已集中了宋军的所有精锐,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儿郎们,草原的雄鹰,这不过是上了战马的宋军而已,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骑兵,让我们用锋利的马刀告诉他们,什么才叫做骑兵。”忙兀台高举巨斧,大吼道:“长生天保佑,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杀光懦弱的汉人,杀光。”
“杀光杀光。”五千骑兵,瞬间爆发出激情,让忙兀台心中涌起了几分希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骑兵,不会被眼前的困难吓倒,即使宋军再多,也不过是上了战马的步兵而已,他们甚至分不出战马的雌雄,他们把战马视为工具而不是兄弟,草原的儿郎,才是真正的骑兵,骑兵的荣誉,不允许他们玷污。
至于刚才的损伤,忙兀台、所有的蒙古骑兵都已放在身后,死亡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解脱,但并不是结局,战士百战死,能够战死沙场,他们会受到长生天的祝福。
“杀光杀光杀光”五千蒙古骑兵,毫无惧色的向前冲锋,他们知道面临的将会是宋军无尽的骑兵,但他们依然冲锋,这是蒙古骑兵骨子里头的骄傲。
忙兀台不停加速,白茫茫、不计其数的宋军骑兵已出现在他眼前,但他不害怕,这是蒙古骑兵的骄傲,冲锋、冲锋、冲锋。
战马一再加速,忙兀台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那奔跑的风、那奔驰的愉悦,让忙兀台瞬间有些疏忽,宋军的短枪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但忙兀台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并没有放慢步伐的打算。
战马奔跑虽是迅速,但英勇的蒙古骑兵,依然可以双手搭弓放箭,带着蒙古骑兵骄傲的弓箭、带着复仇的尊严的弓箭,开始在空中飞扬,宋军不停倒下、倒下,但没有任何人退缩,没有任何人退缩,仿佛死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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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州军骑兵、冲锋。”吕武手中的铁枪高高矗立,这是时代的烙印,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宋军骑兵敢对蒙古骑兵发起冲锋,然而此时自己却做到了,吕武虽对陈大举抢去前锋有些不服,但知道陈大举向来熟习骑兵,他要把这个不服气当成自己前进的动力。
想起三年前,自己不过是山中的一名樵夫,然而三年后却成为一方大将,人生的际遇不过如此罢了,张大人说过,等这一战打完之后,就当自己的证婚人,朱筠,那个美丽的姑娘,现在还好吗?自己率军前往建康、然后随大军南下,却把她孤零零的丢在常州。
她还好吗?
“骑兵、冲锋。”吕武胯下的战马终于耐不住,昂天长啸,这是一个激动的年代,这是一个英雄的年代,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变得奋勇的年代,吕武知道自己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知道大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