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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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牧守军烧掉逃亡的船只,拼死抵抗,从早上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战火整整燃烧了两天一夜,宋军死伤无数,然而五牧依然不破。”
“五牧久攻不破,阿术大帅命令全军强攻,次日凌晨丑时,攻下五牧外围,宋军退守五牧中心防守,又到了下午,宋军伤亡殆尽,仅存数十人,此时五牧中心大营爆炸,我军将士死亡无算。”
“五万大军,伤亡将近两万,阿术大帅昏迷刚醒,乌日根达来万户战死,耶里万户重伤,日后恐怕再也不能上战场,无里姑万户轻伤,需要休息很长时间。”
“阿术、阿术如何。”伯颜略微紧张问道,若是阿术死,恐怕伯颜就再也没有勇气打下去了。
传令兵迟疑片刻,硬着头皮说道:“阿术大帅被火药震晕了,小的离开大营时刚醒过来,听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宋军情况如何?”传令兵原以为伯颜听到这个坏消息后,至少要发一顿怒气,没想到伯颜竟然还如此镇定。
传令兵沉吟片刻,说道:“宋军几乎损失殆尽,统领朱华、尹玉、周繐、周绮等一概阵亡,但……”
“但统领唐林、常州知州的儿子姚让一起失踪,据说、据说留在大营中爆炸的时候和我军将士同归于尽。”
“听说唐林就是射杀我军大将的神射手,宋军约一万五千人死伤殆尽,仅余不到数十万伤亡小兵。”
吕文焕暗中算了一下,五万精锐蒙古骑兵,竟然伤亡两万以上,才使得宋军伤亡一万五千人,而且听说这些宋军只不过是只有半年训练。
什么时候宋军开始变得这么强大了?吕文焕不由暗中担忧,伯颜二十万大军南下,如今精锐的蒙古骑兵只有七万余人,汉军伤亡也有两万多人,算下来二十万大军竟然伤亡超过五万,而这里距离临安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伯颜不把伤亡当一回事,攻破虞桥、五牧,骑兵已可以迅速南下,伯颜是一个果断之人,立刻命令:“吕将军,你率领汉军围困常州,其余众将马上整军,明日一早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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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落在常州城墙之上,常州也得到了虞桥、五牧的消息,来人却是在虞桥大战中立下大功的丁连捷。
丁连捷熟悉水性,中心大营爆炸中被砸晕,却刚好落在水中,等他醒来时已远离五牧,于是上岸来到常州,刺探消息的斥候还没回来呢?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丁连捷把情况仔细给姚訔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唐大人、姚大人留在大营,吸引大量元军围攻,然后点燃大营中的火药与元军功归于尽,小的想阻拦却来不及了。”
姚訔愣了一下,没想到前不久的见面却是最后一面,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大功啊,以一万五千弱兵,杀蒙古精锐两万多,大功啊。”
虽是姚訔心智坚定,但此时也是鼻子发酸,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陈昭却是走上来,紧紧握住他的双手,白发人送黑发人,放在谁身上都会难受,但现在并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
陈昭轻声说道:“大人,姚统领为国尽忠,死得其所,是我大宋的英雄儿郎,还请大人节哀顺变。”
姚訔艰难的点了点头,道:“陈大人放心,老夫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再说那小子没给老夫丢脸,老夫以他为荣。”
“眼下、眼下吕城、虞桥、五牧尽落在元军之手,元军已可以对常州形成包围,蒙古骑兵随时南下,诸位可有什么办法。”
“吕城、虞桥、五牧三战,元军伤亡接近五万人,蒙古骑兵也将近三万,伯颜南下,最多可以动用的骑兵兵力也不过是七万多人。”边居谊沉吟片刻说道:“虽然阿里海牙有水师二十万,但总不能全部上岸变成步兵,能有十万就已很了不起,算下来元军也不过是十七八万大军而已。”
“仅临安一地,就有勤王之兵三十万,再说尚有文天祥十万大军回援,应可保临安无碍,如今我军当固守常州,拖住元军蒙古汉军不得南下,同时也可以堵住元军武器粮草南下。”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二十一章短兵相接(41)
第一百二十一章短兵相接(41)
冬日的清晨,来得特别早,来得特别突然,当朝霞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罗大娘新修的院子里,罗大娘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先是到灶膛里加了一把火,这房子修建得很好,三间小房子还带了一个小院子,莫大娘当初说自己想在小院子里种点菜,然后修房子的人都给她在院子里修了一个奇怪小棚,还说只要往灶膛里烧火,就可以保证小棚暖和,就算是冬日里也可以在里面种青菜,莫大娘不懂其中的道理,不过她发现青菜还真长出来了。
这些日子过得如梦如幻,她不懂什么民族大义、朝廷安危和国家安宁,就在昨天她还收到了儿子罗布头的来信,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很好,信中最后写道:“娘,好好生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现在我们家里是有钱的了。”
“娘,你放心,孩儿很好,在军中很多兄弟,以前孩儿不懂事,在军中一个朋友也没有,但如今孩儿身边都是兄弟,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娘,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孩儿打完仗之后就回去看你,给娘你取两个媳妇,不过听于大哥说一个媳妇更好,孩儿其他事都可以依他,但这事可不成,谁让咱家四代单传,再说孩儿现在有钱了呢。孩儿不孝,如今却是不能回去看你,娘,你一定要保重,好好保重身体。”
“好好活着。”
身材高大的虎子,认真的念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不过却一边挠头,心里暗想:这肝胆相照是什么意思呢?却是打定了主意,回去码头一定要问一下胡大哥。
罗大娘却没有流泪,或许她的眼泪早已流光,或许她认为官府给她修了好房子,什么基金会给她送来很多银子,都是她儿子用命去换回来,如果儿子能够回来,她却还是宁愿帮别人换洗缝补衣服养活他,就不会像今日一样,只能收到他的只言片语。
“大娘,您安心。”虎子知道罗大娘的心思,安慰说道:“《大宋战地报》昨天又传来了喜讯呢?说元军在进攻第二道防线时伤亡好几千人呢。”
“大娘可不知道,罗大哥又上了英雄榜,喳喳,这可是罗大哥第三次上英雄榜了,罗大哥可出了名,虎子每天在码头,大伙都在说着罗大哥呢。”
“只可惜、只可惜我不能从军,要不然一定跟罗大哥一起杀元军杀一个痛快。”
罗大娘心一紧,有几分心痛,每一次罗布头上英雄榜,她就会转辗好几天睡不着,她知道自己自私,她情意儿子少立功,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
“于成、朝歌、董棨、罗布头,喳喳,《大宋战地报》还说了,他们四人就是元军的克星,都是朝廷的英雄,是军中的典范,这一个月来,他们四人杀敌无数,杀得元军抛盔弃甲,杀得元军不敢士气尽失……”
大宋的儿郎不缺乏勇气,虎子身材高大,如今年纪虽也不小,但毕竟是心怀热血,看到英雄就在自己身边,心中戚戚,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天上阵杀敌。
罗大娘抿着嘴,低着头听着虎子不停说着,眼看太阳终于出来,突然街道旁响起了一阵锣鼓声,一个小吏大声吆喝:“诸位乡里,都留在家里了,官府有事要吩咐。”
这青衣巷是贫民窟,向来很少官吏光顾,但这些日子,姓莫的县令倒却是做了不少好事,一些富贵人家出钱,再加上官府也出一些,然后帮忙把这青衣巷里的房子修葺一番,当然比不上富贵人家的房子,但住进去总不会夏雨冬寒,窗户用新纸蒙起来,屋顶装上新的瓦片,还有破烂的泥墙,也用转头包了起来,听说城外有不少流民,他们中有手艺者不少,官府就让他们烧瓦制砖,倒也是用尽了人力。
莫县令恰逢其时,算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好名声,这青衣巷里的百姓听到官吏要过来,还说是官府里的事,于是还没起床的纷纷起床,起床准备出门的也守在门口等待。
罗大娘的家安在青衣巷的最后,经过修葺之后倒是像模像样,三间小房加上一个小院子,罗大娘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硬是帮忙缝缝洗洗,几次之后邻居就推搪了,罗大娘虽然有些黯然,但也只好接受。
“大娘,”虎子当初劝说道:“你如今也不愁吃喝,干脆把这份工作让给别人,说不定人家也如大娘你初时一样,就靠这活计活下去呢?”
罗大娘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能够活得滋润也不容易,说不定别家还靠这活计活下去呢?于是也就放弃了,只不过她终究是闲不住,于是在小院子里弄了一大块菜地,种了菜分给邻里,也算是为他们做些小事,这事还被新出的《闲话临安》隆重的介绍了一番,弄的临安不少小院子都变成了菜地,倒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虎子怕罗大娘吃亏,再说他家里还有人呢?于是也留下来,莫县令的动作还挺快,等小吏前脚刚喊完话,莫县令后脚就到了,再见莫县令,衣服也变得简单了很多,动作干净利索。
“罗大娘,罗布头兄弟可又立了大功,罗大娘生了一个好孩儿,真教本官眼红啊。”莫县令尝试开一个小玩笑,然而这玩笑实在是不太好笑,虎子偷偷看了一眼罗大娘,却见她脸色也没什么变换。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见县令,罗大娘也没什么好害怕,低声说道:“大人、大人说笑了,小儿、小儿只不过是拼命罢了,对,拼命。”
莫县令知道她一介平民,自己也找不到话题和她交流,尴尬笑了笑,最后才道:“蒙皇上开恩,朝廷给临安每一个百姓都发一两银子,这次本官就是过来给大娘你发银子来的。”
虽说朝廷对孤寡向来有补助,有时候冬日天寒下雪天气也有,但这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日之前的事情,元军南下以来更是不见踪影,如今听到官府要给自己发银子,罗大娘连忙摆手道:“老婆子不能要这个钱。”
莫县令一愣,连忙说道:“这、这是每个人,每个人都有,朝廷说了,你们留在临安,就是咱们大宋的忠义子民,就是咱们大宋的英雄儿女,这银子就是给大伙的嘉奖。”
“再说这段日子,物价也涨了不少,这银子多少可以补贴补贴,银子虽少,也算是朝廷的一番心意。”
一旁的虎子也有点吃惊,想不到朝廷会如此造作,莫非如今朝廷变得越来越好来了?听说如今主政的是陈宜中陈大人,《大宋战地报》也说过,陈大人是忠义之士,是为民的好官,看来说得还真不错,至少要比贾似道那几年要好吧。
罗大娘还是推搪,认真说道:“官府每个月已给老婆子发不少银子,再说什么基金会也有银子给老婆子,老婆子什么也做不了,总不能白拿官府的银子。”
“官府若真有这份心,发给别人也行,老婆子能活下去就好。”
莫县令有点不知所措,两人僵持了一会,莫县令认真说道:“大娘,这是官府吩咐下来,每家每户每个人必须能够拿到,就算是百万之家也有。”
“大娘若是不领银子,本官也不敢走了,这僵持下去,得耽搁别家多少时间啊。”
虎子连忙劝说,道:“大娘,大人说得很对,这一来二去可耽搁别家的时间了,咱们拿了朝廷的银子,日后朝廷有什么吩咐,咱们安心去做就行了。”
罗大娘这才领下银子,然后在一个本子上按上手印:“这是罗布头兄弟的名字,你们家中有两人,一共可以领二两银子。”
“这是官府的凭证,做不了假。”县令莫平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罗大娘解释,他只是觉得这应该给她好好说。
莫平是元军围攻襄樊那一年中的举人,那一年他文章上刚好拍了贾似道的马屁股,竟然留在了这富裕得不行的京城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他原本是穷人,一日升官发财简直就如梦中。
但京城的县令可不好当,他又没有什么后台,前几年还能贪婪一些银子,可是这一年来就不好弄了,朝廷莫名其妙的命令也越来越多,后来还来了观察使警告了他一番,再说顶头的上司也不敢伸手,莫平倒是断了贪婪的这份心。
主薄是县里的老人,说如今国家安危要是能够做出一些成绩,说不定就是他升迁之日,他在这小县令的位置待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埋葬了他的青春和热血,至于升迁还是不迁也就罢了,只要能够安安稳稳就行了。
莫平下了决心,倒是一心一意的执行官府的命令来了,再说京城里涌出了不少报纸,前几天《闲话临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