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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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虽然大家都清楚得很,但是让他们违反朝廷的命令,这就不是自己能够做得到了。
想到这里,张贵心中突然多了几分焦急,身边海平江突然问道:“大人,这大宋还能保得住吗?”
“保得住。”张贵潜意识说道:“如今鞑子被我们断了后路,留给他们时间已不到半年,还不包括他们筹集军粮的时间。”
“只要咱们把他们拖到明年夏天,不用咱们出手,南方的天气也能把他们送到西天。”
海平江不知道张贵的信心来自何处,不过他已在池州见识了张贵的本领,然而当初只是单兵潜入,如今是大军作战,张贵又会怎样做呢?
不过仅是张贵毫不迟疑进入大营,这就已让海平江佩服,他虽然不怕死,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拍死的人,却不知张贵这不是不怕死,而是对自己信心太足了。
“海前辈,这天下大得很呢?要不然前辈到处走走,也总比憋在这里好。”张贵有意无意说道,他自己虽不把性命看得太重,但也不想拖累别人。
海平江笑了笑,道:“这天下虽大,可是其他地方活得没有意思。”
“日子太淡了,不如现在刺激啊,今天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明天不知道后天死了没有,这日子多爽快。”
张贵愣了一下,良久才道:“这日子确实还不错。”
“既然这样,老夫干嘛还要去其他地方呢?”海平江慢条斯理说道。
张贵还真没话可说,这些江湖儿女,若是说得太煽情,未免就有点冷漠了。
“倒是你矮张,以前还不是一样在江湖上混得好好的,如今也落到这个地步。”海平江突然问道:“老子想问一下,你如今后悔不?”
“后悔?”张贵想了片刻,才明白海平江的意思,当初在江湖上时,可谓是自由自在随意江湖,从军之后种种制缚。
“这事总要有人去做。”张贵看着漫天繁星,一字一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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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雨停之后,伯颜就计划出军,然而泥土泥泞,水雾迷茫,伯颜只好作罢,但却再三吩咐塔出、李庭、张弘范等做好准备,务必明天一举拿下张弘范的长江左营。
至于刘国杰、吕师夔他们,也必须做好准备,按照伯颜的想法,早一天围攻江陵,均州军就会早一日撤军,如此一来两淮兵力大减,自己就算是在南方失利,也不至于后路无望。
再说江陵若是能够牵制张贵,这当然也是伯颜的想法,自己费力的事情自然少很多,吕师夔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只是刘国杰立功心切,早早让将士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而钱真孙这些后来归降的宋军,让他们呆在军营看好大本营吧,大不了攻下临安之后给他们点功劳,也好让他们富贵一场,总不能让天下人说自己薄情。
次日一早,果然没再下雨,大雨过后,天特别清朗,一大早的朝霞就洒满了大地,张弘范起了一个大早,淮南战略他说不上失败,但也绝对说不上成功,如果张家的地位想再上一个台阶,自己必须要做出一点成绩。
十万蒙古汉军,虽说不上精锐,但经过整编之后,和以前的宋军已不同两个层次,他对吕师夔袭击江陵一点信心也没有,不过伯颜既然让他出兵,他不得不忍痛将其中两个万户交给刘国杰,其余五千人从池州刚投降的宋军中挑选。
自己的兵,能够少用就少用。这毕竟是自己的资本,王惟义投降已经让他背负了一定的压力,如果自己不抓紧手中这点兵力,总有一天会成为史家第二。
而塔出此时已出动骑兵,蒙古人向来以战绩为荣,他们为了战争而牺牲一切,他们为了夺取功劳甚至连性命也不要。
伯颜也起了一个大早,这是他渡江之后第一战,他一定要打得干净利落,把丁家洲之战控制在自己手中,他向来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
然而,还没等三大巨头开头,探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一个鸽子翻身跳下战马,动作干净利索漂亮至极,单脚半跪行礼,这探子却是谨慎之人,示意有要事禀告。
伯颜看了看,挥手让身边将士离开,当然留下张弘范、塔出两人,探子才有点吃惊说道:“通往大营的路上出现了数十道沟壑,堵住了我军前进的路。”
“什么?”张弘范最为吃惊,他前两天刚去了大营与张世杰见面,知道张世杰大营位于长江左岸,是一片平地,吃惊问道:“你说的这沟壑是什么回事?”
“巨大而深,战马不能跳跃过去,沟壑中有水,不知深浅。”探子解释得不清楚,但张弘范已知道了一个大概,想必是张世杰知道骑兵的弱点,利用这两天天气的原因,突袭挖了不少沟渠,阻止骑兵前进。
这方法虽好,但别忘了自己还有将近十万蒙古汉军,骑兵不能进攻,难道还能阻挡步卒吗?再说仅两天的时间,沟渠定然不会很深,也不会很宽,只要花点时间还是可以填一条路来。
就算是填满来不及,修一些浮桥也容易得很,张世杰这样不是白忙了一场吗?
不过这可能不是张世杰的计谋,若是张世杰,前些日子就修好了,也不用等到大军压境才慌忙赶工,断然是张贵出的主意,如果是张贵,自己还真不得不小心一点。
伯颜见事情有变故,于是率领塔出、张弘范及亲兵前往战场,果然看到数十条沟壑横在眼前,远远看去,沟壑不知深几何。
弯曲的沟壑,几乎把整座大营都围困了起来,沟壑中有水,水亦不知深几何,张弘范看得特别认真,发现也有一些沟壑是没有水,有水和没水的沟壑间隔反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让张弘范奇怪的是,往往是两条沟壑之间的距离特别近,而另外沟壑的距离又特别远,此时伯颜大概也发现了其中奥妙,疑惑问道:“这些沟壑还真奇怪。”
伯颜说完,挥了挥手让几名亲兵过去探一下沟壑的深浅,这些亲兵没有任何预防,走到沟壑旁边,刚蹲下去,从另外一条沟壑中射出几支强弩,狠狠的射中了他们的脑门。
亲兵一下子栽倒沟壑之中,张弘范和伯颜等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然来第二条沟壑是用来防御之用。
“汉人,太狡猾了。”伯颜愤怒的看着这沟壑,怒道:“仲畴,这事就交给你了,今天之内一定要把沟壑填起来。”
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亲兵跟了他很长时间,最终却不能战死沙场,却是一件非常遗憾之事。
张弘范刚想说话,伯颜已转头离开,按照伯颜的想法,这沟壑其实跟护城河差不多,张弘范的步卒天然就是为了攻城之用。
张弘范仔细看了看,发现沟壑之间应该有一百五十步左右,自己应该可以用骑兵进行压制,然后让步卒负土进行填满,也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于是回到大营,向伯颜请来一个万户骑兵,然后率领三万步卒,身上负土。
因为伯颜说要一天时间填满沟壑,张弘范不敢浪费一点时间,然而泥土还湿,将士背起了土不是非常方便,幸好骑兵早已进行了压制,沟壑内一下子没有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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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沟壑内,张贵不断的计算步兵的步伐,一旁的海平江像一个好学的学子,担忧问道:“矮张,这些鞑子的弓箭看起来非常厉害,将士能不能抵挡得住呢?”
张贵摇了摇头,道:“挡不住也得挡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眼看负泥土的小兵就要到达沟壑,张贵突然大喝一声:“上。”
沟渠之内突然跳上一队手执重盾的盾牌兵,盾牌兵一字排好,在两条沟壑之间筑起了一道围墙。
骑兵大吃一惊,自然拉弓放箭,然而这些盾牌是特别制作,只听见弓箭叮叮当当的落在盾牌之上,除了一些倒霉鬼之外,盾牌上插满了弓箭。
“放箭。”张贵右手轻轻一放,手中弩箭从盾牌之间射出去,由于是正对着蒙古汉军平射,就算是准头再差的箭兵,也是箭无虚发,一下子把沟壑对岸的步卒射成一串,有些神臂弓甚至一箭双雕,实在是再便宜不过。
骑兵虽然居高临下,但无奈这特制的盾牌实在是太高了,不但把骑兵的视线挡住,也挡住了身后同伙的安全。
如此相持了片刻,蒙古汉军终于不再做这些无用功,于是退兵。张贵也把众人叫回来,不过却眉头紧皱。
见初步取胜,张贵不但不高兴,还是紧皱眉头,海平江奇怪问道:“这一次自己不伤一人,但鞑子伤亡恐怕超过一千人,矮张为何一点也不高兴。”
“这方法只能打鞑子一个突然袭击罢了,若是想占鞑子的便宜恐怕不容易。”张贵叹了一口气,道:“鞑子兵力太多了,我们能够防得了一个地方,但是沟渠这么大。”
“那咱们花费了这么大心血,总不能让鞑子如意吧?”海平江身份转换非常快,如今已把自己当成是宋军的一员。
“那倒不是,即使没有盾牌兵,咱们等鞑子过来了再打,也不会吃亏,若是鞑子不计伤亡,咱们也只有层层阻击,层层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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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天色,刚才一阵耽搁,竟然到了日落,张弘范只是带了一些亲卫到前线看了一下,马上发现了宋军的缺陷,于是连忙回到大营,赶在伯颜还没有生气之前,一口气请来了三万骑兵,在加上五万汉军一起出发,幸好是南方泥土松软,纵使这样,五万人取土,也把大营附近地皮挖开了一层。
张弘范卷土重来,果然如张贵所说,分成数十个突破口开始进攻,又有鞑子骑兵压制,张贵一时不敢轻易妄动,很快第一道沟渠就被鞑子填出了缺口。
然而这沟渠把大营绕成一个半圆形的环,也不知道张贵用了什么法子,这沟壑填好之后,大水竟然漫了出来,很快就把沟壑附近的泥土变成了泽地。
骑兵虽然不怕水,但是泥土变成了泽国,这些战马总不能待在水中,只好暂时退却,剩下汉军向第二道沟壑进攻,然而还没到半路,沟壑里的弩箭再次发威,宋军突然从沟壑中探出头来,弩箭如飞蝗一般不断夺取汉军的性命。
这些汉军都是张弘范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当然不是怕死鬼,虽然被宋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但后续的汉军却前赴后继向第二道沟壑冲过去。
然而宋军的弩箭连绵不断,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止,很快鞑子就承受不了,张弘范只好下令撤退。
而更大的问题是,由于刚才取土都在大营附近,沟壑被填埋后水却没有停,往低洼的地方流去,不一会儿竟然流到了大营之前。
大营的地势虽高,骑兵虽不怕水,但是土地变成了泽国,伯颜也只好让骑兵转移阵地,等水干了再说。
没有了骑兵的压制,张弘范也不愿意多做牺牲,委婉说道:“这水不是常流之水,不如等明天再进攻。”
第二卷 正阳 第五十五章 丁家洲殇(5)
第五十五章 丁家洲殇(5)
一条如玉带一般的沟壑成了填满尸体的坑,张弘范心痛得很,刚才连续两次进攻,已经让他损失了将近两千人,宋军虽然有一定牺牲,但绝对不会很多。
要知道张弘范下辈子可能就靠这些汉军了,虽然他日后率领的蒙古汉军远不及这些,但是在伯颜面前,他只能做得更好,而且也只能做得更好,新降的吕师夔、吕文焕等人虎视眈眈。
“宋军已是瓮中之鳖,不值得我军拼命。”张弘范谨慎说道。
伯颜点头,道:“也好,这沟壑不仅阻止了我军的进攻,可是也把宋军的退路给截断了,如今时间虽然紧迫,但能够用时间换取将士们的性命,这自然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塔出却小声说道:“汉人说过一而再、再而三,将士们的士气会一日不如一日,汉军死就死了,又不是没有人,汉人多得很,命一点也不值钱。”
“如今两淮后路已断,眼看离明年夏季的时间也不长,末将认为反而应当加紧攻击,尽快拿下长江左岸大营,从而进军鲁港和芜湖,一来可以保持我军士气,二来也可以打击宋军军心。”
“塔出说得也不错。”伯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弘范,看来是要等他给一个说法,伯颜并不是可以容忍属下牵着鼻子走的智者,他之所以这样偏袒塔出,只不过是想看一下张弘范的态度。
张弘范皱了皱眉头,道:“塔出将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此时天时地利不善,若是继续进攻,反而会损伤更多将士。”
“如此一来,将士的士气恐怕反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