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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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三百弟兄,敬礼。
张贵敬礼,庄严道:“弟兄们,老子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你们都是魁字营的精英,你们都是均州军的精锐,你们都是杀敌的好手,你们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了鞑子的血债。”
“或许,你们心中有抵触,你们希望上战场,你们希望流血,你们希望用血去证明你们的功劳,你们希望用血去充实自己的生命。”
“但老子要告诉你们的是,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战场。”张贵大声道:“或许你们有些人以为这只是老子的一个仓促的决定,但老子要告诉你们,这绝对不是一个仓促的决定。”
“我希望,你们用生命捍卫,捍卫你们的诺言。”
“以我之血,捍卫我的诺言。”李成高声呼喊。
“以我之血,捍卫我的诺言。”三百弟兄齐声呼喊。
李成的动作很快,当张贵与舒伦离开,一个用拒马修建的简单隔离带已经修了起来,郭平这才得以离开这个暂短的岗位。
“郭平,你马上去把葛老叫过来,无论他手中有任何事。”
“舒老。”张贵等得郭平答应而去,满怀歉意,道:“还没经过您老的同意,就把这里划为禁区,还请舒老原谅则个。”
舒伦摇头,道:“大人小看在下一把老骨头了,只要对朝廷,对百姓有益的事,别说一个小山丘,就算是舒家所有的产业,张大人可以随时要去。”
“舒老言重了。”张贵摇头,道:“均州有法规,凡是因官府原因而不得不征收的土地,官府都会按照市价的一倍赔偿。”
张贵指着身边的张娘子,笑了笑,道:“这是均州的户曹张大人,日后赔偿之事就由张大人直接处理,希望舒老满意。”
“大人,万万不可。”舒伦坚决拒绝,道:“不过一处小山丘而已,就算是整个舒家又怎样?老夫岂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老夫又岂看不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老夫沾了大人的光,已经是老夫的荣幸了。”
张贵沉吟片刻,道:“江陵以鱼而名,均州发明馆有一种鱼稻共养的方法,已经在均州实验并获得成功,只是均州土地多山,不适合推广。”
“舒老若是能够相信张某,张某就把这种方法转让给舒老,也算是张某能够给舒老您的一些报答。”
“这个。”舒老自然想拒绝,他并不在乎这一出田庄,他在乎的是张贵,他心中已经有了念头,就是紧跟张贵的步伐。
或许,那是自己名留青史的机遇。
张贵拱手道:“舒老别慌着答应,江陵迟点也会有这样的实验,等成功后舒老再答应也不迟。”
舒伦见张贵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知道再说下去就不好,拱手道谢:“大人厚爱,老夫就答应了。”
又聊了片刻,郭平已经把葛老头带了过来,同时过来的竟然还有朱老头。张贵请舒伦和郭平回避,先是问朱老头:“朱老伯,下面张某所说的话非常重要,朱老伯若能信守诺言,张某说也罢,不过……”
朱老头憋红了脸,大声道:“老头虽然贫穷,但这辈子没有说个半句谎话,没有悔过半句诺言,大人若信不过,小的不听也罢。”
葛老头也帮忙说话,两人不打不相识,朱老头刚开始不服气,不过与葛老头交谈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葛老头的本领真真实实的远在自己之上。
然而让朱老头吃惊的是葛老头说的话:“张大人对水稻的本领,远在老头之上。”
朱老头听到郭平请葛老头回去,自己也厚着脸皮跟过来了,一个人种了一辈子的水稻,本以为达到了极限,然而一道新的门却开在了眼前,能让朱老头不眼红吗?
“下面张某说的话,两位能不能理解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按照张某的话去做,去尝试,不怕失败。”
见两人都认真点头,张贵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这里从现在开始已划为禁区,两位从听到张某之言起就是均州军的保密人员,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暴漏身份,出入都会有奎祀军的人员陪同,也不怕告诉两位,暗地你或许还有其他眼睛看着。”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没有了个人自由。”张贵看着两个老头,语气中没有带有任何感情。
“你们的一切,都将属于均州军。如果你们想反悔,还有机会,但张某恳请你们不要把这次谈话说出去。”
“大人,”朱老头拱手道:“老头只想问一下,此事是否与水稻有关。”
看到张贵庄重的点了点头,朱老头噗通一声跪下去,迅速磕了三个响头:“请大人教老头有关水稻的本领。”
“你呢?”张贵把朱老头扶起来,看着葛老头。
葛老头笑了笑,道:“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一生也没什么爱好。媳妇有本领,孙子念书又好,老头实在是没什么记挂。”
“很好,很好。”张贵连续点头,道:“张某说的话或许你们不懂,但不要担心,只要你们按照张某所说的方法去做就行了。”
见两个老头一脸尊重,张贵把后世接触的袁隆平老人的故事详细的给两个老头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这个一个长久的工作,你们要准备打长久战的心理准备。”
“现在的粮食产量也就是三旦左右,再好者也不过是四旦,五旦以上已算是万里挑一。”张贵话里充满了希望,道:“一旦杂交水稻成功,十旦以上,将不再是梦想。”
“十、十旦。”朱老头说话都已颤抖:“十旦。”
“当然。”张贵肯定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日之事,我只想两位知道,一日不成功,不代表一年不成功,一年不成功,不代表一辈子不成功。”
“失败了并不是错了,只是没有正确而已。”张贵下定决定:“只要张某一息尚存,杂交水稻就一定要搞下去,而且要一定搞下去。”
“好,好,”朱老头须发都有点发抖:“想不到老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样的机遇,老头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葛老头也非常激动,他是看着张贵的发展,知道张贵的态度,激动说道:“大人,我们两个老头就交给你了。”
这个简单的基础,为大宋的辉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卷 正阳 第十章江陵纪事(10)
第十章江陵纪事(10)
象山坡,不知从何时起,绿色已经成为这座小山丘的主调,绿色,聆听风的低语,裹上厚重的大衣,爬满了整座小山丘,那幢矮小的象山书院,就隐藏在这个无人问津的世界里,抬头仰望蓝天,惨淡的蓝,蓝的苍白,似乎担心这样的灰蓝,就如象山书院的辉煌,不再如往日的烦嚣。,
站在象山坡;,极目远眺,蓝色的天空,清朗如镜,彩云飞卷,可谓美景目不暇接。此时此刻,陆常平仿佛入定了一般,或许此刻的他心灵的自由与坦荡,胸襟的宁静与宽阔,灵魂的超然与飘逸,力量的蓄积与暴发,都超越了平日的自己。
走过苍凉的林间小路,两旁曾经的小树,如今早已变成绿意悠悠,多年前的陆九渊陆象山,是否会想到他亲自栽种的树木,记录了往日的岁月的烦嚣。但往日烦嚣的岁月,被剥离得剩下赤luo裸安详。
穿过苍凉的林间小路,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破旧但却高大雄伟的牌坊,上面用正楷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象山书院。
是的,这就是象山书院,曾经是大宋最富盛名书院之一,地位甚至一度还在朱熹一手创办的白鹿洞书院之上,从这里出发,激扬文字,遥想当年的“鹅湖之会”,淳熙二年,陆象山应吕祖谦之邀,在铅山鹅湖寺与朱熹展开了有关“心” 与“理”的大辩论。
朱熹主张通过博览群书和对外物的观察来启发内心的知识,而陆象山认为应“先发明人之本心然后使之博览”,所谓“心即是理”,毋须在读书穷理方面过多地费功夫。双方赋诗论辩,激扬文字。陆指责朱“支离”,朱讥讽陆“禅学”,两派学术见解争持不下。
当年的陆九渊是那样的意气激扬,“鹅湖之会”后,祖父曾在朱熹主持的白鹿洞书院讲君子小人喻义利一章,听者泣下。就连朱熹也以为切中学者隐微深痼之病。
当年的祖父陆九渊陆象山,是何等的风流人物,还有自己的父亲陆持之,七岁能为文,当年祖父授徒象山之上,学者数百人,有未达,父亲为敷绎之。
其时韩侂胄将用兵,父亲请择僚吏察地形,言:“自古兴事造业,非有学以辅之,往往皆以血气盛衰为锐惰。故三国、两晋诸贤,多以盛年成功名。公更天下事变多矣,未举一事,而朝思夕惟,利害先入于中,愚恐其为之难也。”
俱往矣。
陆常平的步伐有点蹒跚,辉煌如祖父、父亲,如今只剩下自己蹉跎岁月,当年数千人、数百人云集的象山书院,之余聊聊数十人。
“陆山长。”一个胆怯的声音惊醒了情绪低沉的陆常平,往日的陆常平,自己还能蒙蔽自己,只不过昨天见过张贵之后,心中突然有几分忧虑。
陆常平转头看去,却是平素最为看重的学生之一:“时迁,现在是早读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迁尴尬的低着头,不太敢看陆常平,犹疑了片刻,说道:“先生,学生家中有事,唯有向先生告辞。”
“家中有事?”陆常平疑惑的看着时迁,问道:“家中何事,你怎么不早点给老夫说?”
时迁有点慌张,囔囔道:“家中老母亲年纪大了,时迁不敢久离家,乃不孝也。”
“哦。”陆常平突然明白过来,时迁,这个自己曾经最为看重的学生,也要走了,也要离开这个暮气沉沉的象山书院。
因为时迁的家境自己非常清楚,时迁是徽州人,家境颇好,是徽州的大户人家。
而徽州却是朱熹的老家,当年时迁到象山书院求学,已经算是徽州的叛徒了,家中早已来信让他回去。估计是受不了家人的压力。
陆常平苦笑,这几年象山书院越发冷淡了,而白鹿洞书院却更加辉煌,大宋学子,谈必言朱子,学必是朱子学说。越来越多的学子离开象山书院,即使能够坚持留下来之人,也多是江陵人士,或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离开。
“嗯,家有双亲不远游,时迁你回去好好照顾老父母乃是人情。”陆常平细心安抚道:“你学业未成,即使回家也要坚持学业,不得放松颓废。”
“先生。”时迁惭愧道:“先生待学生如此,只可惜学生不能好好伺候先生。”
“好了,好了,”陆常平笑了笑,道:“收拾东西早点回去,不要让老父母担忧。”
陆常平看着时迁慢慢走开,鼻子一酸差点没流出眼泪,别人只知道他在江陵城内的风光,但谁知道他心中的辛酸。
他只想如祖父、父亲一样,重建象山书院的辉煌,他只想将祖父的“心学”发扬光大,仅此而已。
书院很大,但已显得破旧,虽是初夏,却竟然有几分颓废之意。
“父亲。”走到后院的一个小院子,大儿子陆幽连忙向陆常平问好。
陆常平毕竟上了年纪,象山书院并不常来,往日就是陆幽主持,他没想到陆常平今日这么早就过来。
“幽儿。”陆常平在后院之间的一处石凳子坐下,问道:“父亲问你,你实话实说,这象山书院究竟还能不能存下去。”
陆幽连忙道:“父亲言重了,象山书院是太祖、祖父的心血,也是父亲的心血,象山书院一定能够重返辉煌。”
“呵呵,你别骗老夫了。”陆常平苦笑,道:“自从你祖父离世后,象山书院一日不如一日,之所以能残存至今,不过是老夫丢不下脸,不甘心就这样颓废一生罢了。”
“你太祖三四岁时就知道问‘天地何所穷际’,你祖父七岁能文,老夫到了十岁才启智,十三岁才能背诵三字经。人木愚,莫如老夫也。”
“父亲,”陆幽安抚道:“父亲是大儿眼中最勤奋之人。”
“勤奋能有什么用。”陆常平自嘲道:“起五更,睡三更又能如何?你祖父认为治学的方法,主要是‘发明本心’,不必多读书外求,‘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
“老夫就算是熟读诸子之书又如何?无论老夫怎样勤奋,但始终达不到你太祖的境地,就算你祖父,老夫也远不及也。”
“父亲,”陆幽有点担忧,安抚道:“父亲深得象山学派真髓,只是,只是机缘未至,父亲不得志而已。”
“呵呵,幽儿你就别安慰老夫了。”陆常平有点惋惜,道:“幽儿你一岁能言,三岁能问,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