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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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是好手艺,布和衣服也结实,就是用料不好,还有款式有点老了。”掌柜一口定音:“官人这些布和衣服要全部卖给小店的话,最多也就折合五两银子。”
转手就赚二两银子,葛氏不由心动。这比得上她一年辛辛苦苦的收入了,而陈大举要做的只是有三两银子当成本,然后走三十里路,自己若有三两银子也能做到。
却想不到陈大举连眼睛也不睁开,只是低头细细品茶,葛氏感到有点尴尬。而身边的葛起耕更是连动也不敢动。
掌柜都成了人精,原以为陈大举年纪不大,葛氏又像是初次出门的民妇,还准备坑一笔,想不到陈大举以前也是道上混混,哪里不知道他们的伎俩。凡是货物,不管好坏,先找坏的说。
掌柜再次试探,道:“最近货是比较缺,不过襄樊战火已熄,从荆湖过来的布也很快就可以运到,要不六两,六两是最多的。”
陈大举悠悠,道:“鞑子是被打了一通,但不代表鞑子就怕了。”
其中的意思,很多人都明白。葛氏心中更加明白了,她原本头脑就比较灵活。均州由于战火的原因,货源本来就少,再加上张贵搜索一空,哪里还有剩余的货源?
掌柜咬牙,道:“六两五,实在不能多了,官爷要是不肯卖的话,只能另谋出售了。”
“去年,大人大量收购物质,我记得你这一件衣裳都卖到800文了吧。”陈大举淡淡说道:“就算平常,这衣服也要600文吧?还有这匹布呢?”
“八两银子,要就要,不要就拉倒。”
陈大举一口价,直把葛氏说得心跳。转手就是赚5两银子,而且还不算另外的一匹布。
“好,成交。”陈大举话刚落笔,掌柜连忙喊道:“伙计,给官爷拿钱。”
“不行,万万不行。”陈大举连忙摆手,道:“这布是这位大婶托我拿过来卖的,掌柜你又不是不知道,均州军士卒不得经商,掌柜难道想给老子下套不成。”
“哪有,哪有。”掌柜堆起笑脸,对葛氏道:“这位大婶好手艺,这布织得不错,衣裳手工也好,日后再有货,随时拿过来,一定给大婶最高价格。”
葛氏已被这巨大的馅饼砸晕,一边傻笑的看着掌柜不知所措,陈大举瞪了掌柜一眼,道:“还不快点把银子拿来。”
掌柜连忙拿了银两过来,陈大举才对葛氏道:“婶婶还不快点拿好银子。”
“这个,这个。”葛氏才醒过来。
掌柜也懒得怀疑陈大举这是不是借鸡生蛋,走得是暗中生财的路,对他来说,有货充店才是他占领先机的最大法宝。在均州所有布店都没有衣裳和布匹出售时,他有就代表他牛逼。
“拿好了。”陈大举提醒道:“再不走就错过了牛蛙的报名时间。”
葛氏这才接过银两,在掌柜的一片恭维中出门。
“大举兄弟,这个,这个银两,奴家实在不能收,不能收。”葛氏坚定说道。
她虽然看到三两变成八两的过程,也得知这钱赚得太容易,往日她辛勤一年也存不了一两银子,要获得这五两银子,她至少要辛劳五年,但对于这些不是自己的银子,她怎么也不能收,她虽然人穷,但却有志气,她相公早逝,她却默默的担起了这个家,而且起了大屋,现在又送儿子来均州求学。
陈大举俏皮笑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均州军将士不得经商,大举这样做已违反军纪,再收钱的话,估计就只有背包袱回家了。”
“均州不同乡下,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很呢。”陈大举感触道:“牛蛙虽乖巧,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堂虽有饭吃,但毕竟不比自己吃得很。”
“不行,不行,奴家万万不能收。”葛氏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陈大举挠挠头,想了片刻,才道:“要不把银子退给布店,咱们把布和衣裳要回来。”
“这个。”葛氏又有点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在手中,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手。
第二卷 正阳 第九章 经营均房(9)
陈大举死活不敢收,葛氏死活不肯收,于是也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先把这件事放在后头,赶紧给葛起耕报名去。
街道上人很多,但有陈大举在前面开路,一路上也算是淡定,远远听到一阵杂乱声,待得两人赶到纪念堂广场,陈大举脚一软,差点没晕倒过去:人,太多了。
人山人海已不能形容人多的境界,偌大的一个广场,举目望去除了人之外还是人,显然均州大量招收学子的信息传递得很好,陈大举相信,整个均州境内所有适龄儿童都已来到了均州。
适龄儿童,这是张贵的说法,一个月前,张贵提议:再苦也不能哭孩子,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决定在均州城内建立一所大学堂,一所名留青史的书院,招揽均州境内所有的超过6岁的儿童进学。
由此提出了适龄儿童的定义:凡满六周岁,适合进学并接受教育的孩子。
陆秀夫保留了意见,千百年来,百姓对知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朝廷也多采取愚民教育,精英教育,认为百姓掌握了知识就会造反,从来没有人尝试像张贵这样大规模传达知识。
但陆秀夫这段时间服从张贵的命令已成为习惯,陆秀夫用行动支持张贵的适龄儿童应该受到教育的说法,运用自己的人际关系从朝廷各地招揽了大批学者,同时命令小吏把这个通知下发到每一个小山村,这也是葛氏能听到这个消息的原因。
大批的知识分子的到来和学堂开办的准备,造成费用开支大增,均州财政极度困难,甚至到开不了锅的时候。
张贵把刚到的一批300匹战马,再从之前的战马中挑选出700匹蔺弱的战马一起打包卖给朝廷,当然这个超级大买卖由李庭芝的牵线,贾似道丞相点头,当时战马价格普遍在30贯到40贯之间,有些好的蒙古战马更是超过了50贯,吐蕃战马虽然说不上好马,但按照最低的30贯计算,这一千匹战马仍然获利三万贯。
李庭芝和贾似道两人愿意帮忙,这与朝廷的困境离不开,贾似道更是大度的不用任何回扣和贿赂,因为买回一千匹的战马这个功劳已足够他在朝廷上被歌颂数个月。
三万贯看起来很多,但像陈大举这些基层干部,每个月需领15贯饷银,底层的士卒也要八两,均州军一直不敢扩张的一个原因就是饷银不够,再加上各级官员、各种福利机构,加上来一个月的开支竟然需要10万贯,这也造成了静塞骑即使有战马也不敢增加人数,只好狠心把战马卖给朝廷。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可怜自己想法设法才搞出来的三万贯银子,说什么也要专款专用,从今以后,均州设立专款专用的制度,这也是张贵之前没有想到。
三万贯银子,看起来貌似很多,但若没有收入,估计均州学堂也支持不了一个月。
张贵这些天看起来在外无所事事,其中有一个任务就是想法设法为均州财政扩张财路。来自于后世经验所得的高度酒证明了它可观的市场,但粮食制约了高度酒的发展。张贵需要的是重开另一条商路,为均州的发展打开瓶颈。这单靠均州和房州两地的税收,是远远不够。
“头,头,借力,借力。”陈大举还没从人头涌涌的热潮中反应过来,不远处一个声音大喊起来。
陈大举看去,却是自己底下的一个小兵,小兵见陈大举看过来,大声道:“头,帮忙救命啊。”
小兵苦着脸,只见他身边有一大批人围在身边,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争吵不停,然来当时文漳派到各地接应的小兵,不仅仅要把他们接到均州,还要负责帮他们报名和安排好,最后还要把他们送回原地。
然而,当时没有考虑完善,每一个地方只派去了一个小兵,像陈大举这种只接到一户人家,而且这户人家只有两个人前来,这种情况算是少得可怜了。
数千年对知识的畏惧和渴望,一旦这种热情被激发出发,那还得了?孩子,还是孩子的爹娘,孩子的爹娘的爹娘,反正还能走动的都跟着小兵一起过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些地方人口较多,多的地方有七八个小孩,但跟在小孩身后的大人却有三四十人,少得也有三五个小孩,但算下来大人也有十多人。
这些小兵又没经过特殊培训,纪念堂人又多,即使有均州军和官府小吏在维持秩序,但还是乱成一团糟。
这个小兵的队伍来迟了,排到了人群后方,看到人这么多,怕到时报不了名,一个劲儿的往前涌,但前面的人也不是吃素,见后面的人涌上去,也纷纷往前挤,这样纪念堂越加乱成一团了。
此时,围在小兵身后的乡亲见小兵向陈大举求助,以为陈大举是何方神圣,又满怀希望向陈大举围了上来。
陈大举从小就有权势,处理这些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都挤什么挤,给老子排好了,要不然老子把你们撵回去家。”
乡亲们自古都是欺善怕恶,民不与官斗,见陈大举大怒,也不敢围了上来,但还是有些求学心切的人鼓起勇气,问道:“这位官人,咱们不挤也行,只是孩子报不上名就白跑了一趟了。咱家出来一趟容易吗?”
“慌什么慌?”陈大举大声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迟了就报不上名?”
“那官人是什么意思?”乡亲里有人问道。
陈大举转眼看了一圈,大声道:“张大人说过了,凡是适龄儿童都可以进学,符合条件的都可以在均州求学。”
“那,那什么叫做适龄儿童?”百姓都被这新生词语吓住了。
陈大举看了说话的那个乡亲一眼,道:“只要你愿意把小孩留下,小孩又不用奶娘喂奶,都可以。”
乡亲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还是拥挤,但毕竟心淡定很多,也有了秩序。
“陈吊眼,可以啊,威风耍得不错啊。”正当陈大举洋洋得意时,身后一个调侃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还真叫陈吊眼?葛氏拉着葛起耕不敢回头,紧紧跟在陈大举身后。
“头,是你。”陈大举脸上堆起了笑脸,让葛氏见识了什么叫做两面三刀,来到他身后的正是魁字营副指挥使文漳,他的直属上司。
文漳在均州保卫战中立了大功,后来与朱天昌一起,更是袭击了万山大营,在任平生的配合之下一把火把张弘正烧到了一字城,成了促使张弘范退兵的一个重要因素。
文漳已确定是内部提拔的了,但由于均州军规模一直还没来得及扩张,张贵只好把他留在身边,平常自己出去时,就让他暂领魁字营。
“你小子,悠闲得很啊。”文漳看着一脸笑容的陈大举,瞪了他一眼,道:“看来你小子太悠闲了,还有时间去贩卖布匹啊,老子忙得前脚踢后脚的,你小子也不过来帮忙。”
陈大举愣住了,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消息传得也实在太快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心中竟对窥私营的杜浒产生了几分畏惧。
不过陈大举这次还真冤枉杜浒了,杜浒现在精力都放在临安和襄樊,哪里来得及管他屁大的小事,说来也巧合得很,均州学堂的山长谢枋得正是文漳大哥文天祥的同年,谢枋得之所以来均州,也是文天祥的牵线,谢枋得来的时候走得急,路上又受到了惊吓,包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文漳身为后辈,自然要照顾谢枋得,可惜他寻遍了整个均州,也没找到哪个布店有衣裳,只好善用职权,向这些布店下了命令。
没想到刚才有布店的掌柜找上门了,送上了几件衣裳,这些衣裳虽款式较老,布料也不是很好,但总算将就着充当后背,免得谢枋得老人家面临没有衣服更换的尴尬。
文漳觉得奇怪,问了一下,掌柜就把陈大举的事给揭发了。
“头,冤枉啊。”陈大举那是打死也不敢认:“这不是替大婶带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掌柜的可恶,当初连张大人的也敢叫高价,老子这不是为大婶多争取争取。”
“别找借口,”文漳看了看身边的葛氏和葛起耕,其实事情他也明白得很,知道陈大举不敢犯这些事,但还是要点醒他,免得以后犯了规矩,浪费了一个大人才:“这次是老子知道了还好,要是让杜大人知道了,你就洗白屁股准备挨板子吧。”
陈大举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杜阎王那就好说。
“头,大举就知道头会疼人。”陈大举赶紧拍马屁。
文漳笑了笑,道:“老子要不是帮你,早就踹你几脚了,这件事就算了,你回去写一份千字左右的检讨,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