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匆匆(全本)-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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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乱,具体细节我也记不得了。总之后来沈安若看到了一团被血浸透了的衣服,偏偏有个白痴小护士说那是程先生的。于是沈安若抓了林虎聪的衣襟开始哭:“你说过他没事的。”
“他真的没事啊,那不是他的血。”
混乱啊混乱,也不知混乱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听起来能够令人神清气爽一点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要让她知道吗?”
我回头望见程少臣,一身洁白,脸色苍白,我第一次觉得他长得像天使。但他却露出惶恐的表情,做出失态的动作,我迅速扭头,沈安若那女人竟然晕倒了,还好没摔倒,而是倒进林虎聪的怀里。也算上帝同情他的暗恋之苦,给他谋那么一丁点的福利,虽说很可能是饮鸠止渴。对了,林同学抱住沈安若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噢,错了,是痛苦的表情。后来才知道,原来林同学的胳膊本来就受伤了。得,看在他带伤救了我姐妹的这种英勇行为的分上,我对他就既往不咎了。
好了,趁沈安若那没出息的还晕着,我快速解释一下这事件。林虎聪啊,即使我对事情真相还不算太了解,也不至于弄得像你那么白痴地越描越黑。
首先这两个幸运的家伙真的没受伤,喔,没受重伤。姓林的笨蛋的胳膊伤了一下下。其一他们的车子在外围,其二他们的车子性能好。这一点说明,同等条件下,一般来说贵的车子比便宜的车子在关键时刻更能够保全性命,大家要切记啊切记。
其次程少臣那家伙身上的血的确是别人的,据说这家伙见义勇为了一回,在交警还没到的时候从一辆马上要起火的车子里拖出一名重伤员,结果染了自己一身的血。这一条说明,同学们,有时候眼见和耳闻的未必就是实的啊,一定要经过调查才有发言权。
再次程少臣这家伙血型很特殊,所以就很高尚地去给人献血了。谁能料到这看起来那么强势的家伙竟然晕血呢,救人时弄了自己一身血已经在强撑着,再从身体里抽走更多,于是很快他也需要被急救了。这一条说明,耶耶,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他总是有像纸老虎的时候。所以当我们遭遇挫折和失败时,我们要信心百倍地期待,总有一天,对手会比我们更挫折,更失败。
最后之所以他没亲自给沈安若打电话,第一是因为他手机真的没电了,第二他不想让沈安若知道担心。至于为什么后来事情败露了林虎聪也没让他出面说句话以安抚住沈安若呢?林虎聪不是说了吗,他在手术室。重症手术室怎么能随便进人随便讲电话呢?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手术室,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没能力解答,请咨询医院,或者无聊的作者某。
(作者某:请大家要有小言精神,不要凡事追根究底,不然这戏还怎么继续往下唱啊?)
(林虎聪:大家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总是解释不明白了吧?我的智商是正常的,好歹大学时也得过一个半个诸如最佳辩手之类的小奖,但是我受到了无良作者的胁迫啊。)
楼上的二位闭嘴,抢镜头是很没有道德的行为你们知道吗?我当一回主角容易吗我?虽然只是一个区区番外的搞笑主角。诸位读者,不理他们俩,咱们继续,继续。
接下来的剧情大家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了吧。什么,你猜不到?这么程式化的桥段你都猜不出来难道你是第一次看小言啊?什么?读者就是上帝……呃,好吧,就当我前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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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这笨女人当然是怀孕了,所以才这么容易紧张这么容易激动这么容易晕倒(作者啊我谢谢你让她倒进林虎聪的怀里而没让她倒在地上你就是亲妈大亲妈我要收回之前几个月披着马甲对你进行的挑衅与谩骂)。以下省略本该记叙这历史性的一刻的前因后果复杂过程三千字以及描述程少臣那个笨男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的一分钟内那副变幻莫测的白痴表情两千字,因为小气的作者说胶片有限让我省着点用免得我们搞不到结尾就得CUT。
后来当然沈安若醒了,知道了,低着头,一言不发,而程少臣的神经质有越发严重的趋势。沈安若坐起来他紧张兮兮地说“你躺着,千万不要乱动”,她咳嗽了几下他差点按了紧急呼救,在屋里走来走去,每过半分钟就要发布一条命令:
“明天我陪你到公司把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就不许再上班了。林经理你跟她做一下交接。”
#奇#“贺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几天假到家里来陪一陪她?”
#书#“我后天就去把爸妈接过来,你觉得我们住在一起好,还是在我们附近另外准备一套房子?”
#网#我看得出,沈安若一直处于一种隐忍的状态,在他打算发布下一条命令时终于很小声地开口:“我没说我要生。”
她声音非常的轻,但我们还是都听见了。我惊出了一头汗,看一眼林虎聪,他躲在最远最避嫌的角落里,与我面面相觑。
程少臣没发出声音,但站在我的方向,恰能看见他摆着口形,无声地对沈安若说了两个字:“你敢。”
呃,好怕怕。貌似我再继续看戏下去,马上就要成炮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见风使舵是英才,我立即去扯了林虎聪的胳膊,他丝丝地抽了口气,噢,我忘记这厮受伤了。
“你好你好,林虎聪先生是吗?久仰久仰,认识您我太高兴了。可否赏脸请我出去喝杯长岛冰茶?”
“不胜荣幸。”
我挽着林虎聪没受伤的那只手,优雅地向男女主角行了个礼,姗姗退下。
其实我们还没走出五米远,我立即甩了林虎聪的手,踮着脚尖回到那间病房门口,小心地将耳朵贴到门上。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我是谁?我是贺秋雁,别人听不清的我也能听清。
我听得正起劲儿,林虎聪突然过来拍我肩,我做贼心虚,吓得差点就叫出声来,怒视着他,把一根手指狠狠地竖到我的嘴上,示意他不许添乱。我的眼神清楚地透露出一个信息:挡老娘窃听者,死。
真是不好意思,后来我才发现,我用来作手势的那只手指,竟然是中指。
他们的声音太轻了,累得我耳朵疼。我听到的差不多就是下面这些内容:
沈安若好像又哭了:“程少臣,你算计我。”这女人,竟然这样没出息,让我说她什么好。
程少臣说:“我发誓我没有。你那天那样诱惑我,我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哎呀,这一句少儿不宜,请无视,请无视。
沈安若又说:“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趁我神志不清陷害我。”哦哦,这一句……奴家此刻脑海里浮想联翩。
滋滋啦啦……信号中断……信号继续……
程少臣:“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等妈和大哥静雅他们回来,我们再举行个仪式……不会有很多人,我们只请家人。”
“我不结婚。”
“沈安若,你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
好吧,我收回之前说了那么多沈安若比我强的话。以前从没发现她这么没出息这么爱哭,她竟然又哭了。
然后她的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程少臣好像一直在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见鬼了,我竟然一句也听不清了。再后来,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了。
真无聊,还是撤吧。没想到林虎聪一直在十米外等着我。
后来我问:“哎,你拍我做什么?看不惯啊?没见过工作状态中的狗仔队啊?”
“你千万别误会。当时我只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借听诊器,那样好像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你怎么不早说?”可恶,那样的话,我可能真的能听清程少臣后来到底说了什么了,扼腕啊扼腕,那些话应该真的很关键,因为第二天他们真的去办了登记。
很久很久以后,林虎聪终于忍不住问我:“那天你到底偷听到了什么?”
我朝他勾勾手指,他把头俯过来。我扯了嗓子对着他的耳朵叫:“打死我也不说!”
这个伪君子,竟想坐享其成,他想得美。
当然从此以后我嫉妒沈安若的事情又多了一条,奉子成婚,多么浪漫的人生。我没事就在心里碎碎念啊碎碎念,听得正开着车的林虎聪闲闲地说:“你想追上她的速度是有点难。不过功夫不怕有心人,你若从现在就开始努力付诸行动的话,估计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实现目标。”
“你说什么?”
“非法同居啊,奉子成婚啊什么的,你刚才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不会吧,难道我竟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连续朝他抛了数十个白眼:“你放下一百二十颗心吧,就算全世界男人都要死光了我也不打算找你合作的。”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你。如果不考虑我,只怕你倒贴了你全部的家当也没人敢接手这份慈善事业,你的第一个计划还好说,但第二个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吧,再晚上几年,你可能再没什么机会实现了。机不再失时不再来啊贺女士。”
我……我……我提了几次气终于提上一口气:“停车!”
无良作者:CUT。贺秋雁,跟你说过不要啰里啰唆的,你看,这下可真的没胶片了。
贺秋雁:飘导,你要想想办法啊,这故事若是卡在这儿,我会被读者和观众扔还没下锅的西红柿炒鸡蛋的。
无良作者:(内心嘀咕:你以为你谁啊?大家只关心程小二得逞了没,结果一出立即就换台了,谁管你的下场如何啊?但是迅速摆出一张亲切伪善的笑脸)
放心吧小贺我有办法让我来。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停车以后,林虎聪和贺秋雁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欢迎大家参与无奖竞猜活动,请编写短信YY+相应的字母发送到250250250250。
A、贺秋雁愤然下车,与林虎聪就此绝交。
B、贺秋雁出手胖揍了林虎聪一顿。
C、他们把车正好停在大型超市门口,一起进去买生活必需品。
(OVER)
番外三:另一个女人的故事(谈芬)
(一)
认识向楠是在一家夜总会,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那时刚与男友正式分了手。再多的海誓山盟,到底经不起时间与距离的考验,彼此一句“对不起”,勾掉的是十年岁月。
我跟老板说:“晚上的应酬带我一起去吧。”
“今晚我去夜总会,哪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要去钓一只金龟。”
程少臣斜我一眼:“那里怎么会有好男人。”
多坦率,连他自己一起骂。
最后还是去了。客户是肥头大耳的朱总,不笑的时候凶巴巴,笑的时候色迷迷。看见我眼睛一亮:“好清秀的小家碧玉啊。”
“谈芬是我远房表妹,觉得闷,出来见识一下。”程少臣在孙总的大手马上要拍到我的背上时,将我轻轻拉出他的魔掌能触及的范围。
的确是纸醉金迷乌烟瘴气的地方。大致看一眼,这儿的男人们基本可分三类,除了服务生。
三类男人如眼前的朱总,物欲横流,左拥右抱,与眼下这环境相得益彰。二类男人如我左边十米外的那一个,活活一副被逼良为鸭的凄苦相,有女子主动近身便做出嫌弃表情,放到外面去必是坚贞不屈的好男一枚,在这里就很可笑。还有一类男人,从容不迫,悠然自得,如坐在自家茶室听琴品茗,被人投怀送抱外加上下其手都能保持了最得体的微笑,如我家上司,还有他的朋友向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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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臣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已经坐到他腿上的那名艳女,起身时脸上有不易察觉的一丝波动。我知道,他受不了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连我在这里都闻得见,何况对一切浓烈气味过敏的他。
突然觉得男人们也可怜,到底谁在卖身谁买笑。
他才离开不到十秒钟,朱总已经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几乎要压着我的腿,胳膊也环过来。我慌张回头望,程少臣果然也看过来,送我一个表情,大意是:“你活该。”我领命,本来就是我自找的。
还好向楠也在,拉着姓朱的一通狂灌,他终于忘记我的存在。
就这样与向楠认识了。那时他刚加入家族企业,与我们公司业务往来甚多,于是渐渐熟稔。后来工作之余也会找我:“我想逛一逛周边的风景区,但又人生地不熟,谈小姐可否做向导?”
一直走到可以见家长的地步。我无父,母亲与大哥在国外多年,几乎忘记国内还有一个我。但他的家庭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庞大,声名显赫,对我摆出一副三堂五审的架势。其实连堂审都算不上,那个至少很郑重。当时场面更像是选秀的海选,一堆毒舌评委铁了心地要刻薄到底。
这么糟糕的开始,当然撑不久。身心疲惫地要求分手,向楠说:“谈芬,你不爱我,从来不爱。”
我爱他,可是从没爱到可以放弃尊严,从没打算把他当做生命的全部,甚至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实在没有必要解释,他的控诉并不冤枉我。
晚上还是陪上司去应酬,这次是正经的客人。不知道怎么回的家,直到第二天醒来,都对前一晚的事情毫无印象,明明没有喝太多。但从那以后,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