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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匈奴皇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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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实力提升如此大。那鲜卑部民百万,若是能将其鲸吞,那匈奴的实力……望着北方,稽娄渊眼中满是贪婪与野望。

    留下赤弇领军五千,巡视保卫屠各诸部,监控鲜卑、汉军,稽娄渊开始率大军西归美稷。这一战出征,虽有波折,但终究大胜而归。

    大军筚路前行,忍受了一日多的天寒地冻,终于望到了南流入大河的湳水。水位下降许多,整个河面上笼罩着一层冰霜之雾,河岸两侧的丹霞竹林也带着些萧瑟,见到这熟悉的景色,所有的匈奴将士都不禁露出一丝归家的轻松之情。

    稽娄渊也不禁展颜一笑,出征三月有余,可把他累坏了,精神上的振奋可掩盖不了身体的疲惫,可以放松地休息一阵子了。美酒、美食、丝床还有美人,稽娄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享受一番了。

    受节气影响,被稽娄渊分散于西河北部草原的匈奴部众早早地集中在王庭周边,天气严寒,但数十万匈奴人集结过冬,整个王庭依旧热闹不已,声音杂杂于天地之间。

    稽娄渊凯旋而归的消息早早传来,引得美稷匈奴兴奋不已,在兰稚、丘林等老臣的带领下,聚集在美稷东城,望眼欲穿等待着大军归来。不少人窃窃私语,激烈地讨论着大单于的胜利,寒风肆掠,瑟瑟发抖,完全影响不到情绪的高昂。

    大军前军自草原尽处冒头,一阵热烈的欢呼在美稷炸开。两刻钟的功夫,大军进入中央空出来的道路,稽娄渊领军施施而行,得意地听着匈奴部众热烈的欢呼声,很是享受,高坐马上,挥手致意,身形竟有些晃动。

    跟在身边的匈奴将士们也深感荣焉,不知有多久,匈奴士卒没有享受过如此热切的欢迎,如此的荣耀。望着周边数十万人人头攒动,所有将士不禁挺直的腰背,享受部民们崇拜的目光。跟着回王庭的屠各将士,也被宏大热烈的场面所感染,心中的忐忑消散了许多,跟着大单于,貌似也不错。

    行了足足五、六里,大军止住,妫媶、兰妧居中,兰稚、哲宇、当阜等人护在旁边,吹着冷风,都是满脸喜色等待着稽娄渊归来。稽娄渊策马上前,望着了诸人一眼,霸气下马,摆了摆披风,朝前走去。

    几人领头跪下,大呵道:“恭迎大单于凯旋!”随之周围的匈奴人缓缓跪下,贵族、部众、奴隶,恭恭敬敬。将士下马,单膝下地,献上自己的狂热崇拜。数十万人齐下跪,场面一时壮观无比。

    环视四周,稽娄渊嘴角忍不住挂起一道弧度,这便是统领一族数十万人的感觉,如此美妙。权势的魅力简直让他无法自拔,大丈夫当如此!“都起来吧!”稽娄渊淡淡道。

    说完扭头,看着妫媶与兰妧,二人挺着大肚子,明显在寒风中站了许久,俏脸冻的得通红。稽娄渊赶紧让侍女扶起二人,上前左右两手轻抚着孕育着自己血脉的肚子道:“孩子快出生了吧!”二人展颜一笑。

    “大单于万岁!”在兰稚的带领下,起身的匈奴部众开始大呵欢庆,仆固怀荌等将,吼得极欢。在震耳欲聋的高贺声中,稽娄渊领着人踏进美稷王城。

    挛鞮柘宇同贺兰当阜在稽娄渊出征得这段时间所承担的压力也不小,卫护王庭,还要兼顾数十万部民的管理,调节诸部纠纷。以他们微弱的威望,纵使有兰稚等老臣得支持,也颇为煎熬,稽娄渊归来,也让他们大松一口气。

    美稷又经过柘宇三个月得修葺扩充,面目再次一新,城池长宽四、五里,护城河绕城而过。虽然规模依旧不大,但已初具王城之像,不似之前的破落小邑。城中重建了数百所崭新得屋舍,鳞次排列,三四条宽阔的街道交错纵横,干净明亮。

    北城坐落着一座殿宇,汉化气息浓厚,不大,房屋只有二十几间,这是为稽娄渊专门修建的王殿。大殿有七八丈高,两侧分立两座十余丈的楼台,站在上边足以俯视整个王庭。“柘宇,你这是给了本单于一个大惊喜呀!”望着这崭新的大殿,稽娄渊有些欣喜地对身边的挛鞮柘宇道。

    在汉人工匠的带领下,迅速转完了整座王殿,很是满意地对身边的匠人道:“从今日起,所有汉人百工之匠脱离奴籍,你为我匈奴匠吏,为本单于缮修功作,行匈奴工程之事!”那匠人面色一喜,躬身拜道:“小人多谢大单于!”自己这是当官了?可惜是在匈奴啊。

    大门吱呀声响,被四名力士缓缓打开,稽娄渊头前迈入,踏上九层石阶,坐上王座。进殿的匈奴贵族足有上百人,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稽娄渊,心中臣服之感极其强烈,分为四列,一齐跪下磕头:“拜见大单于!”

    稽娄渊挺身直立,大权在握,一股唯我独尊,镇压天下的豪情溢满心胸。摊开双手,靠着王座扶手,威严道:“免礼!”
………………………………

第50章 张奂的落幕

    与众臣喝酒欢庆,微醺,寻到殿后寝室。一下子躺在宽大的软榻上,感受着丝垫的柔软,往榻中央缩了缩,扯过绸被,盖在脸上,稽娄渊沉沉睡去。

    一睡便是一夜,清晨,脸上感到一片寒冷,稽娄渊倏地睁开眼,惊坐而起。轻抚额头,手臂一凉,环顾空荡荡的寝殿,两座暖炉中火焰跳腾,已经驱散不了凉意。

    缩回被窝,稽娄渊低头往里一看,随即脸上突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昨日其醉微醺,但意识依旧清醒,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是穿着衣服入睡的。如今赤身裸体,被谁宽衣卸甲,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稽娄渊以往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虽然心中猜测是两个阏氏抑或仆人所为,但稽娄渊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脱光自己衣服,若是刺客,那……疑心一向很重的稽娄渊愈加面沉似水,坐起身子,朝着门外大呵一声:”来人!“

    几息的时间,四名年轻的侍女进门,跪在稽娄渊榻前,似是听出了稽娄渊语气中的怒气,很是不安地拜道:”大单于!“盯着四名妙龄少女,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感受着他们的恐惧,稽娄渊淡漠问道:”你们是谁安排的仆侍,昨日是你们替我宽衣的?“

    ”我们四人是两位阏氏安排照顾大单于饮食起居的,昨日大单于酒醉,兰阏氏怕您难受,便吩咐奴婢们替您宽衣了!“被稽娄渊审视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还是其中一侍女鼓起勇气答道。

    闻言,稽娄渊脸上的阴沉稍微散去,淡淡道:”日后,本单于入睡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杀!“字字杀机,让四人感到刺骨寒意,将头埋得更低了。

    突然轻笑一声,挥手让四人下去,吩咐道:”去,将卞阏氏给我召来!“

    “奴家参见大单于!”未几,卞氏在侍婢的带领下进入寝殿,一身汉装,螓首蛾眉,身体一矮拜道。三月不见,身材丰腴了许多,脸上带着些许自然的媚态,不似娇作,稽娄渊只觉得心头一热。

    按下心中强烈的燥热,让卞氏坐到身边,伸手抚着玉颊,一路向下,温柔问道:”昨日大军凯旋,你为何没去迎接?“

    被稽娄渊动作一侵,卞氏身体明显一颤,面上氤氲起一片潮红,媚眼微眯,有些断断续续道:”奴家身份卑微,又是汉人,不敢前往。“

    “你是本单于阏氏,身份怎么会卑微!”稽娄渊稍微有些严肃,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卞氏搂近身体道:“你一人在此,确实孤单,我派人将你父母兄弟接来,与你共享富贵!”

    卞氏闻言,面上一喜,身体一软,紧贴着稽娄渊身体,轻叹道:“谢大单于!”感受到怀中尤物傲人的身材,那股温热让稽娄渊再也忍不住,一翻身将卞氏放至榻上,压了上去。

    ……

    自稽娄渊领军南归,回到王庭,整个并州再次平静下来,除了五原、云中两郡,依旧深受鲜卑人荼毒,百姓流离失所。这次鲜卑人不似之前劫掠一番,便北撤,有直接占领两郡的意思。而汉庭对此漠视之,没有什么大动作。

    原本蠢蠢欲动的太原、雁门、代郡等郡汉军,也沉寂下来,美稷西边的使匈奴中郎将下属汉军也缩了回去,在新的的中郎将上任之前,他们不过一无头之军,自是不敢在稽娄渊回王庭后再去撩拨作死。

    晋阳北郭城楼上,臧旻背手而立,面上带着些忌惮、忧虑、无奈,遥望西北,美稷正处那个方向。“哎!”臧旻忍不住长叹一声。身后恭敬立着一青年,胡须初成,面露正气,乃臧旻之子,未来的汉末群雄之一,臧洪!

    “父亲,这匈奴单于,当真如此厉害,竟让您如此忧心忌惮?”臧洪有些不解问道。刚刚出仕不久的臧洪,未历时事,颇显稚嫩。

    看了爱子一眼,臧旻又叹一口气:“子源,这稽娄渊和你一样的年纪,如今已经是手握数十万部民生死的王者,自号大单于。斗垮了呼征、羌渠二人,连张修也因罪入狱,生死难料。你说他厉不厉害!”

    “初继位,便掀起匈奴内战,一战而定屠各,又与鲜卑相争,搅动塞北风云。这是个英主,手腕老练,野心勃勃,只怕当真是下一个檀石槐啊!”臧旻越说,语气越是感慨。

    “既然如此,那匈奴与鲜卑对峙云中时,父亲手握大军,为何不趁机袭取美稷,端了稽娄渊王庭,截其后路。扼杀其于崛起之时,消除威胁?”臧洪面露狠意,问道。

    臧旻闻言一阵沉默,威严的脸上纠结了一阵子,方才道:“雒阳诸公也为此有过争论,但太傅袁公以益州蛮族叛乱故,主张对匈奴以抚为主。熹平六年,为父出塞击鲜卑,覆没而归,幸得袁公之力荐,为父方有复起之机。受袁公恩德,为父怎能逆袁公之意愿!”

    臧洪默然,他有些理解父亲的顾虑了,望着西北,他有些想见识见识这个弄潮北疆的新南匈奴单于了。

    远隔千里的雒阳北城,阳渠之外,冬风萧索,张奂望着高大壮观的帝都城门,如此雄伟的城池却显得暮气沉沉,大汉日薄西山了呀!张奂目中闪过悲凉,心中哀道。

    此时的张奂已是七十六高龄,形容枯槁,得罪阉宦,罢官。袁隗匹夫,空谈之辈,误国误民!张奂心中怒骂,对四世三公的袁氏头一次抱以不屑。

    自稽娄渊继位,掀起北方大战,张奂便力主大汉出兵南匈奴,将匈奴打服,重新扶持一位单于,并为张修脱罪。只可惜太傅袁隗以益州南蛮叛乱为由,主张先行平定南蛮,对匈奴以安抚为主。

    这可将张奂气个不轻,益州南蛮,不过疥藓之疾;野心勃勃的匈奴,那可是腹心之患。如此明显的道理,竟然看不出来!张奂大骂袁隗。

    其已经得罪了宦官,又得罪士人集团领袖袁氏,使得张奂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偌大得朝堂,支持者竟寥寥无几。古稀之年,还为大汉操心,此次免官,着实让张奂感到无限凄凉。

    在仆侍得搀扶下,张奂颤悠悠地踏上马车,哂笑一声:“看着吧,北方的那头恶狼坐稳了位置,终有一日露出獠牙,到时候看谁追悔莫及!”

    马车辚辚而行,北出转西,张奂踏上归乡旅途,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印子,在凛冽得寒风中显得极其寂寥。
………………………………

第51章 稽娄渊的狠辣

    伴随着大雪纷飞,华夏大地迎来光和三年,今年的雪不大,持续时间亦不长,河套之地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冰雪融化的寒意将所有草原人逼在毡帐穹庐中。

    在中原大地的汉民们忍着饥饿欢庆上元佳节时,齐聚美稷的数十万匈奴部民,依旧瑟缩于帐篷中,避过永远难熬的寒冬,只有稀稀疏疏的杂声不断打破冬日的宁静。只是在这平静的背后,一股暗流在匈奴部众,尤其是军队中翻涌,针对大单于稽娄渊。

    这段时间,一股流言甚嚣尘上,直言大单于言而无信,对北征将士承诺的赏赐不见兑现,不做表态。一帮有心人开始悄悄地煽阴风、点鬼火,一番推波助澜下,诸多王庭的匈奴部众都有些躁动,尤其是参加过北征归来的匈奴军兵。

    不少将士受人蛊惑,人云亦云,对稽娄渊渐生不满,大单于贪婪吝啬不公之论在匈奴部民间扩散,暗流激涌。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沉默以待,但目光同样死死盯着王殿,想要看看大单于究竟如何回应。

    “乌华黎,你此前生擒句柟,大单于承诺的赏赐却没有一点消息。如今诸部群情汹涌,你却一点都不急?”美稷城东一宅院内,乌樾眼神明亮,好奇问道座下面无表情的乌华黎。

    “一群跳梁小丑,想借此打击大单于威信,找死。大单于乃一世英主,怎会卡些许小利以失人心,只怕其中隐藏着大动作!那些人,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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