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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匈奴皇帝-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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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事败则死

    宫中有变,刘琤自然很快得知了,慌慌忙忙间召集府中卫士,也欲向帝宫支援平叛。及出门,脚步一顿,听着南面隐隐传出的杀声,表情变幻不定。

    “殿下?”王府典军阎行不由唤一句。随侍的胡赤儿也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都散了!”刘琤冷冷道一声:“记住,孤病了!”

    随即不顾发愣的众人,往后园,脱去外袍,一跃而入河池。入秋了,又是冷夜,水极凉,刘琤强忍着寒意待了半个时辰,自虐!

    。。。。。。

    刘仇带了些人,在未央宫城间转了圈,清理了些游离的宿卫军士,有意抵挡截断来自各门的援军,结果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必要,他所察大小宫门的宿卫军士,一点也没有往宣室支援的意思。

    心有不妙之感,立刻带人往宣室赶去。

    从夺门发难始,到此刻,前后已然过去一个时辰。整个宫城之内,以宣室这边的动静最大,厮杀激烈,喊杀声不绝。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于宣室殿外的空气中,引人作呕。

    从进白马门后,到宣室,刘珩几乎没受到什么抵抗,他欲直接控制住刘渊,可惜,失败了,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攻防。

    在宣室殿外,望着那支真正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刘珩淡漠的表情上,也不由有些动容。

    当年刘渊下令,花重金打造了千人甲骑,还有一支号为“陷阵”的重甲步卒。其后甲骑于战场上绽放了其光芒,陷阵重甲倒无甚建树,连同其统领高顺,慢慢淡去了存在感。在长安各军中,连那支羽林郎,名头都比他们响亮。

    然而到如今,刘珩方真切地感受到刘渊组建的这支军队的威力。

    陷阵统领高顺自随吕布降夏,已经十多年了,一直到这个时候,方才体现出其价值。而如此精锐之军,没能在沙场之上攻无不克,首次亮相建功,却是斩杀本为大夏锐士的叛逆。

    八百陷阵军士,在高顺的指挥下,足足四百人牢牢守卫着刘渊,迎接冲击的也只有另外四百军士。

    持盾,举刀,斩!冲在最前面的叛卒便大多被斩为两段,很简单粗暴的分尸。其后武都王府的精甲之士仍旧前赴后继地冲上去,仍旧同样的结果。

    这样的状况持续许久,刀砍不进,箭射不入,刘仇到时,便见到这么一副场景。几近屠杀。

    两王属下之军士,大都是跟随二人百战余生的悍卒,但此时望着对面那支“非人”的军队,也难免心生畏惧。殿前石阶之下,那零落的碎尸,提醒着他们眼前这支不知疲惫的甲兵,有多凶残。

    望而却步。

    秋风呼啸而过,殿前举起了不少火把,照亮周边,火焰不断在冷肃的秋风中晃动,二王叛军军士,已经惶惶不安了。事实证明,无论何时,刘渊是不会缺保护他的人手的。

    “可曾想到,你我动兵,却连宣室之丹墀都踏不上去?”刘珩面露苦涩地对来到自己身边的刘仇道,语气间有点落寞:“仅以此军,竟然令孤心生无力!”

    刘仇眼神深邃,有些凄迷,有些朦胧,轻叹一口气道:“如今的皇帝,还是当年的那个大王!”

    叛军停止攻势,陷阵营这边随之动了起来,伴着高顺令旗挥动,陷阵军士快速地转换攻击阵型。沉重的铁甲摩擦交击声,令人不禁心跳加速。

    “进攻”令下,一样的齐整,陷阵出击。

    挡不住,二王属下卖命地想要抵抗,却几乎被碾压而过。没过多久,长秋宫那边的宿卫军士受命赶到,有刘渊的君命在,拦住刘瑞的东司马门放行了。

    北面,宫门被一干救驾“联军”攻破,刘瑰死于乱兵之中。

    刘珩与刘仇,彻底处于合围之中,失败得很干脆,二人从始至终,表情都很平静。

    殿外宫墙之间,杀声不止,搏杀者,无不是曾为大夏浴血沙场的功臣。如今,却只能毫不留情地刀兵相向。

    宣室之内灯火通明,刘渊冠带齐整,静静地坐在宣室之内的御案上,似乎对外边的厮杀毫不在意,只是表情冷漠,眼神极度冰冷。嘴唇还有些泛白,他是真的病了,还未调养好,经此变故,只怕又要加重了。

    直到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变弱,直至消弭,刘渊清楚,外面有个结果了。眼皮轻抬了一下,朝外瞄了眼,随即垂下。尔后召来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宦官。

    就在白马门前,周围挤满了刀枪相对、蠢蠢欲动的“平叛”军士。不过半个时辰,跟随二王与进宫的士卒,大部已经被围剿殆尽。

    杨秋、程银战死,马玩、张横几人想逃,被执行了“军法”。到此刻,只有五十来名健卒还围绕着守护着刘珩与刘仇,其他叛卒,没有一人得以活命,想逃都逃不掉。

    大局已定,周边众人,或将、或官、或尉、或卒,都冷漠地注视着事败的二王。

    仆固怀荌冷着张脸,站在宿卫军士之前,心情很不好,他今夜不当值,可就在他不当值的时候,发生了此等叛乱,直接威胁到刘渊的安全。

    此次,虽然不是他的过错,但皇帝面临威胁之时他未侍卫在侧,那他就有大罪。宿卫军的表现,也难当“宿卫”之名。

    对眼前的刘珩与刘仇,仆固怀荌有点不知如何处置了。刘渊有令,凡叛逆者,皆诛!但刘珩与刘仇,杀,还是不杀?

    “陛下有诏,生擒叛逆刘珩、刘仇,余者不论!”这个时候,小宦官缩着脖子,疙疙瘩瘩地将刘渊的旨意传达。

    阉割的时间估计比较早,声音确是尖得很,周边都是杀气腾腾的士卒,小宦官颤巍巍地,很是畏惧。听到这诏令,仆固怀荌表情微松,抬眼看着刘珩与刘仇:“二位,弃械吧!”

    “仆固将军,你我相识也有近三十年了,你觉得,孤会是弃械之人吗?”刘仇爽朗笑几声,豪情外露。

    仆固怀荌默然不语。

    “事败则死!孤何惧之!”话音一落,刘仇提剑便抹过脖子,动作极快,没有丝毫迟钝,鲜血一飙,倒地而亡。

    刘仇既亡,其属下二十余名忠卒,互望了几眼,也没有多少迟疑,各个持刀自戕,随主而去。

    如此一来,只剩下刘珩了,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在北面的刘瑞,面带哂笑地审视着刘珩。在另外一旁的刘珝,则表情平静地望着刘珩的背影,只是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身边的卫士道:“诸君,孤临死之前,还欲见见陛下!”

    “殿下保重,我等先去一步!”其中一人拜跪刘珩,高声一句,随后提刀抹了脖子。剩下几十人,从之,慨然上路。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刘珩丢了手中的宝剑!

    “启禀陛下!叛军已然全数被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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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杀子?

    仆固怀荌、高顺还有张让三人,联袂入殿,刘渊也只让他们三人觐见。三人中,以高顺最为淡定,他只是做了他该做了。仆固怀荌心中依旧忐忑,低眉顺眼的,不敢直视刘渊一眼。

    张让也是满脸的严肃,此前宫变,他率黑衣卫士加入平叛,别看他张翁年过花甲,也还舞得动长剑。他想得倒比较深,刘珩与刘仇二人叛乱,事情太大了。

    别看只有那不到三千人的叛卒,但朝廷、军中此次不知有多少人会牵连进去了,以刘渊的性子,一场清洗在长安展开是难以避免了,甚至牵连到整个大夏都不是没有可能。刘珩与刘仇在大夏,影响实在不小。

    “刘珩与刘仇呢?”

    “刘仇自刎,刘珩受缚!”仆固怀荌拱手弯腰禀道。

    “怀荌,你今岁几何?”沉默了一会儿,刘渊再发问。

    先是一讷,仆固怀荌还是恭谨答道:“臣年四十又九!”

    “你为大夏征战一生,也辛苦了,年岁既大了,朕也不忍再让你当值看门,受那苦累!”刘渊抬眼瞄了其一眼,淡淡道:“今后,你就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吧!”

    “臣,遵命!”仆固怀荌还是低着头,应诺。

    有些苦涩,要论年纪,须卜赤弇比他还要大几岁,但如今却统率着十万大军于汉中鏖战。他虽然是个武夫,不怎么爱动脑筋,但此刻他心里很清楚,刘渊是真要让自己养老了。

    “高顺!”

    “末将在!”

    “你暂代宿卫将军,清理遗乱,稳定帝宫安宁!”刘渊平静地吩咐道。

    又看向张让:“持朕金令,命隆颉将禁卫军中刘珩、刘仇旧部暂且扣押,带军进城,控制诸城门,戒严长安!但有异动者,杀!黑衣卫、御史台联合对城卫军进行清理!将武都王府与卫王府都控制住,不得走脱一人,还有奚氏!”

    刘渊平淡地下达命令,声音平稳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

    刘珩被捆缚着上殿,殿门发出“嘎吱”缓缓闭上,在这黑夜极其刺耳。殿内只余父子二人,凉风阴聚萦绕于梁柱之间,气氛显得极其沉凝。

    刘珩双膝着地,却扬着脑袋,目光十分平静地望着刘渊,他这一生都未似此刻这般“正视”刘渊。

    “不得不说,你确是让朕感到惊讶!”刘渊终于开口了:“以臣逆君,以子反父,你还真有这胆气?”

    “儿臣,只是效父皇当年之旧事罢了!”刘珩淡然应道。他这是在暗示刘渊当年兵夺单于位之事,杀呼征之事,总是流出了点外人不曾得知,但他却从刘仇口中得到些“细节”。

    脸皮抽动一下,刘渊不再按捺自己的怒气:“你是效仿那挛鞮柘宇吧!”

    刘珩表情依旧平静:“成王败寇,与其碌碌一生,将生死操诸于他人之手,儿臣宁愿博一博!”

    到这个地步,他不会再似从前一般,刘渊一怒,他就惴惴不安。

    “呵呵!”刘渊讥两声,冷眸盯着刘珩:“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悍然行夺位之举,你可考虑过此事的影响。你可考虑过大夏江山的安定?长安不稳,大夏必乱。汉中还在鏖战,赵、魏等国就等着大夏出问题,好将我等胡夏攻灭!”

    “不谋全局,权以己重,有何资格承继大夏,染指江山!你以为,夺宫成功,就真的能掌控长安,掌控朝廷?幼稚!”刘渊忍不住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刘珩跪在下方,迎着刘渊的质问,眼睛都未眨两下,等刘渊安静下来,方才悠悠然反问一句:“若是父皇处于儿臣的境况下,会如何抉择?”

    刘渊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面皮隐隐泛燥热,若是他刘渊。。。。。。

    “你是真无一点悔过之心呐!”拾起案上的墨砚朝刘珩怒砸而去。

    正中胸膛,刘珩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扛住,闷哼一声。语气间再难保持之前的平稳,空咳几声:“儿臣,何须悔过?”

    就这么,刘渊质问一句,刘珩回顶一句。刘渊的怒气值已经快封顶了,他发现,他是完全无法“压制”这个儿子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里!”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渊好像已经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了,幽幽地问道。案侧虽有烛灯照耀,但从刘珩的视角望过,根本看不清刘渊的脸。

    “卫王叔有一言!”刘珩昂首沉声:“事败则死,如是而已!”

    刘珩这副态度,更令刘渊不爽,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不畏死”的豪情,管你是不是发自肺腑,成全你!亲子又如何,叛逆就当死!

    再者,刘珩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刘渊眼神之中满是阴骘之色,有些猜忌与疑惑,他可一直藏在心底的,这个时候,有翻涌出来了。

    虽然刘渊没有出声,但刘珩明显感觉到了刘渊的态度,面上露出点惨然的笑容:“儿臣与卫王行篡逆之举,卫王既卒,儿臣亦愿授首伏诛杀。只请陛下,饶恕府中妻子!”

    刘珩拜倒,费力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时候,想起妻子了?”刘渊淡漠应道,并不表态。

    闻言,刘珩嘴角的苦涩意味有些浓了,也未继续向刘渊求恕。

    沉默一会儿,方对刘渊道:“临死之前,儿臣再劝父皇,太子,不足以承继大夏社稷,此肺腑之言!”

    其后,干脆盘腿坐于地上,静等刘渊发落。

    “来人!”冷漠地俯视着处之泰然的刘珩,刘渊对外高喝一声,顿了顿,方吩咐道:“将刘珩。。。。。。押入诏狱,严密看守!”

    哪怕心有杀意,真让刘渊亲口下达“杀子”的命令,刘渊发现,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刘渊,心软了?

    “启禀陛下,太子与周王殿下,再拜求见!”

    “让他们进来!”刘渊语气间还是那般淡漠。

    在殿周围,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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