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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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欲知真相,须得先胜得了张某再说。怎么样,咱俩是比试拳脚,还是比试剑法哪?”
因亲耳听到李靖承认迎娶自己是假,借机诱捕张仲坚才是实而羞愤交加,心灰意冷的冯小惜此刻忽然向张仲坚问道:“那晚潜入同光尼寺心意师太宿房的那人,真的是大哥你吗?”
“妹子,这些事待大哥料理了这个虚情假意的小子,再与你细说不迟。”张仲坚说着,陡然猱身向前,冲着李靖面门就是一拳打来。
李靖侧身避过拳锋,伸出左手来叼张仲坚的腕子,趁张仲坚撤招换势的空当,将右手握着的那只酒碗连同一整碗的酒水兜底向张仲坚的面门扣了过去。
张仲坚不避不闪,施展出泥牛入海的内功,只见那酒碗里的酒水像一道银线尽被他鲸吸到了嘴里,旋即骈起二指将酒碗磕飞,照定李靖,霍地喷出一道水线,竟将吸到嘴里的酒水当做了暗器,打向了李靖。
李靖想不到张仲坚的功力如此深厚,骇然变色,才欲抽身避开那道水线,不料张仲坚几乎在喷出水线的同时,二次跃身向前,挥起一拳砸向了他的胸前。李靖此时再要抽身已然来不及了,只得缩头藏颈先避过迎面而来的那道水线,握紧拳头,奋力硬生生地挡了张仲坚一拳。
两人二拳相抵,张仲坚被震得连退数步,勉强稳住了身形,而李靖终因气力上稍逊对方一筹,竟被张仲坚这一拳震得“蹬蹬蹬”一连退了十几步,收势不住,仰面跌倒在地。
“李靖!”站在一旁的冯小惜目睹李靖被张仲坚一拳震得跌倒在地,发出一声惊叫,正要疾步向前来扶李靖,却被蔓娘死死地拉住了。
李靖人虽被张仲坚一拳震得跌倒在地,但躺在地上暗自运气,发觉自己并无大碍,经方才两人对了一拳,李靖发现若论气力,自己决不是张仲坚的对手,遂眼珠一转,决定改变打法,使了个“鹞子翻身”,一跃而起,施展出“凌波三纵”的轻功,径直向楼上的客房窜去。
张仲坚误以为李靖与自己对拳吃了亏,欲夺路而逃,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李靖眼见张仲坚尾随自己上了二楼,倏地飞身跃过栏杆,纵身跳了下来,带着张仲坚在楼上楼下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打算待张仲坚步法稍滞之时,抓住机会,施以反击。
岂料,张仲坚跟着李靖楼上楼下兜了两圈后,竟突然停下了脚步,冲李靖喝问道:“你这‘凌波三纵’的功夫是何人所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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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三侠初聚首(下)
李靖不防被张仲坚一语道破自己施展的轻功,也是一怔,诧意地问道:“你识得这路步法?”
“你的师父是谁?快说。”张仲坚向前跨了两步,厉声问道。
“你有本事便来追我呀,尽问这些不相关的做什么?”李靖站在与张仲坚相距约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昂首答道。
“哼,你道我追不上你吗?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留心,看剑。”说声留心看剑,张仲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佩剑,竟是脱手将手中佩剑朝李靖飞掷了过去,自己则紧随着佩剑飘然向前奔了过去。
“飞剑刺蝇!”被蔓娘死死拉住,在一旁观战的冯小惜不禁惊呼出声道。
这一手“飞剑刺蝇”的功夫实则是数年前张仲坚奉命潜入杨素府中那段时间自己独创的剑法,冯小惜正是因欲学这手剑法才答应跟随张仲坚私奔的,与别的任何一路剑法大不相同,这手“飞剑刺蝇”的剑法讲究的就是掷剑、追剑、用剑伤敌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专一对付轻功身法胜过自家的敌手,如今张仲坚面对施展“凌波三纵”的李靖,使出这手剑法,可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靖没想到张仲坚在追赶自己不上的情况下会首先拔剑,并且一出剑就将佩剑当做了暗器掷向了自己,急切间不及细想,“呛啷”一声也拔出了佩剑,想要拔挡迎面飞来的那柄长剑。
孰料,未等他手中的佩剑挥出,张仲坚已飞身赶到了近前,劈手抓起那柄飞剑,挥剑改向李靖下盘横扫了过来。李靖急忙横剑来格张仲坚手中的长剑,却不料张仲坚挥剑横扫这一招是虚,同时挥起左拳,结结实实地砸中了李靖的胸膛。
李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飞出三丈开外,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李靖!”冯小惜不忍看到李靖命丧张仲坚之手,奋力挣脱蔓娘的拉扯,冲向李靖。
然而,张仲坚这回却不再给李靖任何机会了,横身拦在冯小惜身前,再次朝李靖掷去了手中的佩剑,想把李靖像只苍蝇似的钉在地上。
李靖被张仲坚一拳砸中前胸,足足飞出三丈开外,重重地落在地上,但觉胸口发热,一口鲜血险些儿脱口而出,好在他头脑尚保持着清醒,一经倒地就强忍住胸口的巨痛,顺势一串翻滚,堪堪躲过了张仲坚向他掷来的那一剑。
张仲坚眼见李靖被自己一拳正打中前胸要害处,居然仍能躲过自己的一式飞剑,遂更加坚定了今日务须除去李靖的决心,不顾冯小惜的极力拦阻,迈大步向前,欲结果了李靖的性命。
李靖本就中了对方一记重拳,加之方才出于本能的一连串翻滚,此时胸中气息上涌,再也忍不住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张仲坚刚好走到李靖近前,冷不防被他口中吐出的鲜血砰溅了一身,嘴里说声“晦气”,抬腿正要给李靖致命的一击,却被从后面赶来的冯小惜死命拖住了。
“大哥,求求你,就饶过李靖一条性命吧。”
冯小惜越是为李靖求情,张仲坚心里就越是难免泛起一股浓浓的醋意,他正欲挣开冯小惜,抬腿结果李靖的性命,却没想到吐罢一口鲜血的李靖趁他一分神的空当,及时抓住机会,给他来了个绝地反击,从地上一跃而起,施展出“大力金刚掌”中的一招“排山倒海”,陡出双掌,重重地打在了张仲坚的前胸处,随即趁他胸前中掌之际,跨步向前,赶至张仲坚的身后,将他一把揽住,右手死死地扣在了张仲坚的咽喉致命处。
堂内的形势转瞬间产生了惊人的逆转,方才还占尽上风的张仲坚倏忽之间就变成了李靖手中的人质,直看得冯小惜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蔓娘一见张仲坚反被李靖牢牢地挟持住了,大叫一声:“兄弟们,还不快出来救当家的。”迈步向前,俯身从地上捡起李靖的佩剑,抵在了冯小惜的后心处。
听到堂内蔓娘的呼唤,从堂外涌进来足足有三四十位手拿刀剑的壮汉,虎视眈眈地望着李靖。
“你真的是姐姐的奶娘蔓娘吗?为何要如此对我?”冯小惜回身怒问蔓娘道。
“二小姐,你没认错人,我就是蔓娘。”蔓娘用剑死死地抵住了冯小惜的后心,答道,“但你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来若不是指靠着当家的和这些兄弟们关照,蔓娘只怕早已随小姐去了。二小姐,你莫忘了,小姐是被谁害死的,咱们的朝廷又是被谁给灭的?无论是河北、关东、还是如今的江南,已经尽沦为了这些关陇胡虏的征服之地。你却还在执迷不悟,要替这个杨广的鹰犬苦苦求情吗?”
“叫这些人统统退到堂外,否则,我立时便要了张仲坚的性命!”李靖扣在张仲坚咽喉处的手指稍一用力,痛得张仲坚闷哼了一声,他借机大声冲蔓娘叫道。
“二小姐,你可瞧得真切,李靖这小子根本就不会顾忌你的性命。兄弟们,暂且都退下。”蔓娘唯恐李靖伤了张仲坚的性命,一面吩咐人都退下,一面还不忘挑唆道。
蔓娘的话对冯小惜果然起到了作用,她凝视着李靖,颤抖着声音问道:“李靖,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答应娶我,真的只是为了诱捕张仲坚,除此之外,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情实意吗?”
李靖避闪着冯小惜的目光,一言不发。
“我明白了。”冯小惜强忍着泪水,走近李靖,问道,“就算是为了我,求你今晚放过张仲坚,行不行?”
李靖看着抵在冯小惜后心处锋利的剑锋,心中犹豫移时,终于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冯小惜见李靖点头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略感欣慰,转身向蔓娘说道:“命你们的人撤到二里以外,过会儿我同你们一起走。”
“小惜,你真的愿意和大哥在一起?”在李靖挟持下的张仲坚惊喜地向冯小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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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募得谋士
杨广从牛首山返回建康的第三天正午时分,诸葛颖如约赶到了建康总管府来见杨广应征。
当他来到建康总管衙署门外,却发现这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衙署门外整齐地排列着两列骠骑营军士,不时地有一些王府的僚属和仆从进进出出,在忙碌着什么。
诸葛颖向守门的军士报出姓名,声称要求见晋王,只见那军士冲他翻了翻白眼,训斥他道:“王爷哪有空见你?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小心将你拿官治问!”
“这位军爷,请代在下通传一声,原是晋王邀在下今日进城来见他的……”诸葛颖陪着笑脸请求那军士道。
那军士上下打量了诸葛颖两眼,晃动着手持的长戟,正欲驱赶他离开衙署门前,就听身后有人呵斥他道:“大胆,还不退下。”
那军士闻声转身观瞧,登时吓得脸色煞白,老老实实退在了一旁。
原来,从衙署中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晋王杨广。
诸葛颖抬眼瞧见杨广一身出门的装束,忙上前施礼参见道:“草民诸葛颖见过晋王殿下。”
杨广笑呵呵地上前扶起诸葛颖,说道:“若先生再来得迟些,小王只怕就要派人前去请先生到广陵相见了。就请先生与小王同船返回广陵去吧。”
杨广的贴身近卫郭衍闻言,即命骠骑营军士给诸葛颖牵过一匹战马来。
诸葛颖本想问问杨广为何急于返回广陵,话到嘴边,才想起凭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宜问及此事,只得冲杨广拱了拱手,说声:“诸葛颖遵命。”与杨广一前一后在衙署门外翻身上了马,在两队骠骑营军士护从下朝着建康北门方向走去。
待一行人出了城,赶到江边,诸葛颖看到江边早就停泊着一只楼船以及几条“黄龙”战船,杨广在江边下了马,与前来送行的张衡、裴蕴等人道了别,拉着诸葛颖的手一同登上那只楼船,在船首坐定,方开口向他解释道:“昨日得报,朝廷派来的钦差已抵达广陵,故而小王今日走得匆忙了些,只能委屈先生与小王同船返回广陵了。”
诸葛颖因在三天前听杨广说起过,此番邀自己入晋王幕府是为了在江南更好地推行均田制一事,此时听说杨广携自己返回广陵是为了去迎接朝廷的钦差,不禁问道:“朝廷派钦差来江南,可是为了在江南推行均田制一事?”
“正是。小王今日之所以特邀先生同船共渡,正欲向先生当面讨教一二,关于如何在江南各地推行均田制一事,不知先生有何见教?”杨广亲手给诸葛颖端上一碗茶水,问道。
诸葛颖忙起身逊谢,恭敬地从杨广手中接过茶碗,说道:“此前已蒙王爷开恩,宽赦了草民的族人,草民已感激不尽。如今哪敢在王爷面前搬门弄斧,妄议国是?王爷但有吩咐,草民定当全力照办就是了。”
“哎,小王邀请先生加入幕府,看中的一则是先生深明事理,大义灭亲的坦荡之举,二则是对先生的先祖诸葛武侯仰慕既久,欲邀先生到小王身边来出谋划策,参赞公务。先生不必推辞,但说无妨。”杨广请诸葛颖在自己下首坐下,诚恳地说道。
“那,草民就斗胆献拙了。”诸葛颖推辞不过,撩衣坐下,拱手向杨广问道,“不知王爷以为,如在江南推行均田制,需首要解决之事为何?”
“三天前在牛耳村时小王曾听许公和先生说起过,莫非是清除与官匪勾结,暗中向百姓强征粮帛的蠹虫?这件事我已命人着手在办了。”
诸葛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清除隐匿在民间的蠹虫固然重要,然而若不能使江南百姓相信朝廷推行均田制的诚意,草民以为,均田制仍难以顺利实施。”
“依先生之见,如何才能向江南百姓显示出朝廷推行均田制的诚意呢?”杨广向前探了探身子,关切地问道。
“要使朝廷在江南推行均田制的诏旨真正在江南各地得以落实,草民以为,首要之事是用人。”诸葛颖前来应征前已和许德言反复讨论过此事,此时娓娓向杨广解说道,“只有起用一批真正与朝廷同心同德,不惧难,不畏死的忠贞之士深入江南各地督促落实朝廷诏命,才能保证均田制的顺利实施,向江南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