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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一路隋行-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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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素知张须陀办差认真,看到他在信中尚未提及要向自己禀报的是何事,先就罗里罗嗦地做了一通解释,忍不住菀尔一笑,暗笑张须陀多此一举。

    可接下来,当他看清楚张须陀向他禀报的是自己的母后于安若溪生产后的第二天就要逼她自尽时,杨广再也笑不出来了。

    尽管从长姐刻意回避提及为何要带安若溪一同北上并州的态度中,杨广已隐隐猜到了安若溪和母后独孤伽罗之间想必再次闹了不快,以至于安若溪连刚落生的孩子都不顾,跟随长姐来了并州。

    可是,杨广万万也没想到,一向最宠爱自己的母后竟然会在安若溪生下自己儿子的第二天,就逼迫安若溪自尽。这总得有个在人前人后说得过的充分理由吧,否则叫世人如何看待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呢!

    杨广屏气凝神,一目十行地迅速在张须陀的来信中寻找着他迫切要找的答案。终于,在信的临近末尾处,张须陀写到了皇后急于处死安若溪的原因:疑其通敌。再往下找,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通敌?!

    直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后居然仍在怀疑安若溪是宇文般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杨广看罢书信中的这一段内容,头脑之中首先闪过的念头就是母后是在挟怨报复安若溪。

    他紧接着又把这一段的书信反反复复看了多遍,越看越觉得母后不可能因为怀疑安若溪通敌而逼她自尽:倘若真是这样的话,母后大可不必等她生下孩子再处死她。

    最终,杨广决定回寝殿当面问问安若溪,那日在宫中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母后究竟为什么要在她刚生完孩子就逼她自尽。毕竟,张须陀在信中已反复做出了解释:关于这件事,他只是根据鱼赞从宫中打探来的消息,向杨广写信禀报的,不能确保消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而安若溪身为此事的当事人,只有从她嘴里才能获知这一事件的真相,也才更有利于自己查知母后逼死安若溪的真实原因。

    就在杨广起身向殿外走去的一瞬间,从晋阳宫正殿之外的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鹰啼。杨广冷不防间听到鹰啼,头脑之中像是平地里响起了一颗炸雷,整个人都一下子楞住了。


………………………………

第545章 顿生疑念

    一声夜空中突然传来的鹰啼不知触动了杨广头脑中的哪一根神经,使他刹那间产生了一个惊人的念头:会不会母后怀疑的确有道理,安若溪就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呢。

    杨广一下子楞在了原地,顺着这条思路脑筋飞快地转动着:今日高连升接到辽东传信,据虞孝仁随后向自己解释说,辽东一带多有驯化猎鹰来长距离传递消息的做法,而两年前自己亲率骠骑营出关奔袭元尼那山的那天,宇文般若不是才送了只珍稀的“玉爪”给自己,而自己不是将“玉爪”托付给了掌握驯鹰术的安若溪来饲养、照料吗?

    倘若是安若溪在自己率军离开并州不久,就放出这只“玉爪”向关外的宇文般若报警,传递了消息,一切不都顺理成章地能做出解释了吗?

    不知不觉,杨广被自己头脑之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惊人想法吓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安若溪若真的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随时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能相信谁呢?杨广一想到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就难以克制地感到一阵眩晕,脚步踉跄着转身扑到座位上坐下,竭力收摄心神,喃喃地自己劝慰自己道:“这不可能,这决无可能。若溪怎么会害我?”

    渐渐地,他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当中解脱了出来,独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本能地回想起自己自穿越以来与安若溪共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从母后点名要自己驱逐安若溪,到安若溪擅自堕胎;

    从她指点自己重点清查石屋院,到五年前大哥送她返回了自己身边;

    从两人一同在山间迷路,误入匪窝,到抵达并州后她屡屡为自己献上的各种妙策,帮助自己破解了一道又一道的难题;

    特别是在自己与萧厄的婚礼上,宇文般若派出的刺客险些儿就要了安若溪的命。。。。。。

    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是苦肉计,还是什么别的计谋不成?

    虽然头脑渐渐恢复冷静的杨广在心里不自觉地替安若溪寻找着各种各样开脱嫌疑的借口,但始终无法抹去头脑当中业已产生的对安若溪的怀疑:无论从哪方面说,安若溪都具备提前向旧主宇文般若通风报信,告知其自己率军奔袭元尼那山的条件。

    只有彻底排除了安若溪在奔袭元尼那山这件事上的所有嫌疑,才能恢复自己一向对她的高度信任。杨广在经历了一番内心痛苦挣扎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亲自出面,去替安若溪洗脱通敌的嫌疑。同时,他也试图通过替安若溪洗脱嫌疑这件事使得自己恢复对身边至亲至爱之人怀有的那份信心。

    晋阳宫寝殿内,安若溪守着满满一桌的饭菜在等着杨广归来。

    “我不已经跟瑟瑟交待过了吗,要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杨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殿,一眼望见桌案上的饭菜,遂向安若溪抱怨道。

    “王爷晌前才返回并州,紧接着又议了大半天公务,这回儿肚子也该饿了吧。我叫人把这些饭菜端下去热热,用不了多大功夫的。”安若溪浑然不知杨广此时已对她产生了疑念,像往常那样站起身就要传唤人进殿来端饭菜下去热过。

    “若溪,我没要你陪着长姐一同去见大义公主,你不会怪我吧?”杨广拉起安若溪的一只手,握在掌中轻轻抚摸着,试探着问道。

    安若溪被杨广没头没脑的问话一下子给问住了,呆站在杨广面前,答不上话来。

    “嗨,你瞧瞧我,事情一多,反倒忘了,你和宇文般若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了。她几次三番地要杀你,你为什么要去见她,是不是?”虽然在走进寝殿院落的前一瞬间,杨广还在提醒自己不要在着头展开对安若溪的秘密调查之前在她面前提及宇文般若这个人,更不要正面试探于她,可一见了安若溪,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里迫切渴望尽早获知事情真相的冲动,希望从安若溪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王爷今晚是怎么了。”安若溪似乎察觉出了什么,轻轻从杨广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淡然说道,“王爷要是想问什么,就照直问出来吧,用不着拐弯抹脚的。虽然公主欲置若溪于死地,可若溪心中却仍视公主为昔日旧主,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但如果有人单凭这一点,就对若溪产生怀疑,疑心若溪将对王爷不利,那若溪也只能报之一笑了。”

    “不错。确是有人向我禀报称,母后于你生下简儿的次日欲以通敌的罪名逼你自尽,幸亏长姐恰巧赶到,才保全了你的性命。若溪,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倒底是不是受了别人密嘱,负有什么秘密使命?”见安若溪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并且把话已说得如此明白,杨广心知瞒无可瞒,遂正面向安若溪问道。

    “今晚当着王爷的面儿,我若答声是,王爷会相信,肯相信吗?我若答声不是,别人会相信,肯相信吗?”安若溪用交织着绝望、哀怨的目光直视着杨广,一字一句地问道。

    杨广不忍与她对视,紧走两步,一把将安若溪抱在怀里,发自真心地回应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这份情意,我无时无刻不铭感于肺腑,即便你当初真的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我也决不相信你会加害于我的,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有了孩子!若溪,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安若溪挣了两挣,没挣脱杨广的怀抱,趴俯在他的肩头,双目中滴下了几滴清泪,喃喃说道:“或许我还是死了的好。可是。。。。。。我心中着实放不下我那可怜的孩儿啊。。。。。。”

    两人在寝殿内相拥而泣,许久,安若溪才轻轻推开杨广,抬手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向杨广坦陈道:“就在两年前,我确曾给公主报过信,要她提防隋军突袭元尼那山。。。。。。”

    杨广正在为自己对安若溪产生疑念而感到深深内疚之时,突然听到安若溪亲口承认了是她于两年前向宇文般若报的信,才导致自己在元尼那山丢兵损将,大败而归的,被惊得瞠目结舌,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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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缘已尽

    与杨广相比,安若溪镇定了许多。

    她像是终于将深藏于心底的秘密一吐为快,说了出来,从此卸下了扛在肩头的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神情轻松,语调淡定。

    “我来到王爷身边已有六年多了吧。这六年以来,多承王爷关怀照顾,若溪在此谢过了。”

    杨广听她的口气,隐然有和自己诀别的意味,心生不舍,冲上前去,拉起安若溪的双手,恳切地叫道:“你,你不能离开我!”

    安若溪凄然一笑,挣脱了杨广,平静地说道:“我本来可以继续隐瞒下去的。但倘若如此,只怕对不起我的简儿,也对不住王爷您。。。。。。若溪自问无论德行、才智皆无法与王妃相比拟,今后有她陪伴在王爷身边,做简儿的母亲,若溪心中也无甚挂碍了。”

    杨广凭着直觉意识到,从今往后,只怕很难留安若溪在自己身边了,但又真心舍不得她,鼻子一酸,哽咽着问道:“你总得叫我明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六年前我就是带着公主的嘱托来到王爷身边的,到今晚这一切都结束了。。。。。。饭菜都凉了。。。。。。”安若溪不忍见杨广如此,别过头,轻声答道。

    “不行,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我。。。。。。”杨广一把扳过安若溪的身子,赫然看到她双目中含着的晶莹泪水,自己也不禁哽咽住了。

    “瑟瑟,萧萧。你两个在殿外吗?”安若溪忽然抬高声调冲殿外唤道。

    “安姐姐有何吩咐?”侍女瑟瑟应声走了进来,低着头问道。

    “瑟瑟,你回去休息吧,今晚就不用在殿外值夜了。”不待安若溪开口,杨广抢先吩咐瑟瑟道。

    “是。”或许瑟瑟已在殿外听到殿内二人的声气不对,没敢在殿内多做耽搁,抬头瞄了一眼安若溪,转身走了出去。

    “你不用再传唤别人了,我就只当方才什么也没听见,咱们睡觉吧。”杨广心中不知打着什么主意,袍衫也顾不得脱,拉着安若溪就往床边走去。

    “王爷,你醒醒吧!”安若溪愤然甩开杨广,面带愠色地冲他嚷道,“王爷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

    杨广的脚步陡然停下了,背对着安若溪站在床前,一言不发。

    “王爷或许还记得五年前有人夜闯王府的那件事吧。那正是公主派人与我联络,唤醒于我的。”安若溪情知今晚自己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杨广讲清楚的话,决断不了和他的这场情缘,遂把心一横,娓娓道来,“没想到很快我就被王爷发落出了家,离开了王府,所以也没能帮上公主的忙。。。。。。”

    “你等等,方才你还说是受了宇文般若的主使,来我身边充当眼线的,现在又说没帮上她的忙,听你这话的语气似乎不对呀。若溪,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受到了宇文般若的逼迫、挟持,不得已才答应做她的眼线的?”杨广霍然转过身,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盯着安若溪,问道。

    “唉,什么都瞒不过王爷。”安若溪爱怜地望着杨广,轻叹一声,答道,“事情的起因并不像王爷想的那样。若溪当初来到王爷身边之前,曾与公主立下约定:决不替异邦做事,只为宇文氏一家充当眼线,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她的这一回答显然使杨广看到了一丝保全她的希望,略一思忖,即兴奋地冲她叫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在我出镇并州之后,你为何屡屡献计,助我抵御突厥,而偏偏在我欲率军出关捉拿宇文阅这一件事上,选择和宇文般若站在了一边,放出猎鹰向她通风报了信。可是,这件事分明是发生在她派人刺杀你之后啊,难道你心里不记恨她,抑或是你们定下的一条苦肉计,想借此赢得我对你的更加信任?”

    安若溪苦笑了一声,淡淡答道:“随你怎么想吧。我能够告诉王爷的,大抵也就这么多了。尔今娘娘和公主都欲杀我,我情愿选择死在王爷刀下。”

    “不,若溪,事情果如你所说,尚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我信得过你,便没人能将咱们分开。”杨广殷切地劝慰安若溪道。

    “王爷要把我这个外邦的眼线留在身边做什么呢?”安若溪斜睨着杨广,冷冷地问道,“老实说,跟随乐平主公来并州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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