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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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希见杨勇主意已定,并没同自己商量的意思,只得挺身站起,抱拳答道:“既蒙殿下举荐,下官敢不从命?只是请殿下禀明皇上,尽快择定下官的继任人选,以便下官赴秦州就任前与他交割部务。”
杨勇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说道:“这就不必了吧。本宫举荐你出任秦州总管长史,专为辅佐秦王指挥对西突厥之战事,不必卸任本官,日后就以兵部尚书的职衔到秦州上任即可。”
杨广陪坐在旁,听得杨勇如此说,不禁心中暗道:大哥举荐杨尚希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出任秦州总管长史,分明就是信不过秦王杨俊,要派杨尚希到秦州代行行军元帅之责,实际主持对西突厥的战事嘛。
杨尚希张了张嘴,像是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杨勇已顺手端起了茶碗,把脸转向了杨广,显然不容自己对此提出异议,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抱拳向杨勇、杨广告辞,离开了宜春宫。
“阿纵,我听说你今天一早跑到万善尼寺去了?怎么样,在司马珞那里讨了个没趣吧?”待杨尚希一走出宜春宫,杨勇咂了口茶,含笑问杨广道。
“大哥百忙之中,对万善尼寺和司马珞也如此关注?”杨广报之一笑,反问道。
“万善尼寺可与长安城中寻常的寺庙大不相同,寺内有数百位前朝的宫嫔、命妇出家修行,为兄受父皇重托,辅掌朝政,又怎能对此掉以轻心哪?”杨勇将手中茶碗放回到几案上,加重了语气答道。
“提起这万善尼寺来,小弟尚有一事要向大哥表示感谢:五年前大哥做主,送安若溪回小弟身边,此番恩情,小弟至今尚未得报答。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杨广边说边撩衣站起,十分恭敬地面向杨勇拜了一拜。
“你我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须挂齿?阿纵,快起来吧。”不知因为什么,杨勇听到杨广向他提起五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那份大礼来,脸面上竟流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忙起身双手扶起杨广道,“想当初,为兄是担心阿纵你孤身赶往并州,身边缺少个知冷知热的体已人儿,所以才背着母后擅自做了回主,强逼着安若溪还了俗,将她送回了你身边。好在事后母后得知此事后没有责怪我,否则我还要因为此事背负上一个越权行事的名声呢。”边说边盯着杨广问道:“阿纵,天到这般时候,你跑来见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杨广不曾留意到杨勇神色间的变化,听他向自己寻问来意,遂将父皇杨坚已授权自己辅佐杨勇清查关自在,并要自己来东宫面见杨勇,问明近几年来朝廷清查“雁巢”的进展情况的来意一五一十告诉了杨勇。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追查关自在吗?”杨勇显然没料到杨广是为了清查关自在一事来找自己,听杨广说明来意,惊讶地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时至今日,仍在为五年前放走袖红一事感到追悔莫急,在并州的这五年间,时刻都在盼望着能有一天返回长安,亲手将关自在捉拿归案,以了却心中的宿愿。今日临来东宫前,父皇因念及大哥朝务繁忙,故要我尽心辅佐大哥,从速清查南陈及其它外邦安插于长安的细作,消除肘腋之患,尚请大哥不吝赐教。”
杨勇紧锁双眉,沉吟移时,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那个袖红,早在你出镇并州后不久,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大庄严寺附近的一间民宅之中,怎么,虞孝仁没跟你说起吗?”
见杨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一情况后,杨勇才接着说道:“自你将杀害会真大师的真凶冼花儿缉拿归案后,这几年来,一直由为兄接替你主持清查南陈细作一事,如今你既得父皇授命,为兄就和你说说这几年来此事的进展情况吧。近些时日,关内关外在推行大索貌阅,朝廷又行将用兵西疆,为兄实在难以分身主持其事,你不妨就多担待些,尽快替朝廷找到并铲除掉这一深藏不露的祸患吧。”
杨广正色答道:“敬请大哥明示。”
“三年前,如果不是为兄疏忽大意,叫人暗通消息,逼死了已被捉拿归案的‘雁巢’中两大护法之一的萧无垢,那关自在也决不至于能活到现在。那一次,也是最有希望揭露出关自在真实面目,将其捕获的大好良机,可惜还要叫他抢先了一步,给灭了口。所以,为兄今日要提醒你的头一件事便是,要严密提防朝中有人和关自在暗中勾连,共图不轨。”时至今日,杨勇一提起三年前萧无垢在天牢中吞金自尽的那件事,仍感到无比的惋惜。
“萧无垢?他是什么人?”杨广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到萧无垢这个名字,脱口问道。
“据前不久从建康裴蕴处传回的消息,为兄才确切地掌握了萧无垢其人的出身、来历以及他在‘雁巢’中的身份、地位。萧无垢本是南陈宣帝一朝四大名将之一的萧摩诃的同胞兄弟,自幼离家,拜天台山独静头陀为师,习练武功,有飞花伤人之能为,后被接纳为‘雁巢’中人,与后梁宗室萧如水并列为‘雁巢’两大护法之一,化名为菩萨,其在‘雁巢’中的地位仅次于副首领,化名为大菩萨的关自在。”杨勇缓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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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半夜锣鼓声又响起
“大哥,那裴蕴既能探听出如此机密的消息,他就没能打探出关自在在长安城中现居于何处,以何面目、身份示人来吗?”杨广暗暗惊讶于朝廷安插于南陈宫中的卧底裴蕴能将“雁巢”中几位首脑人物的姓名、来历打探得如此明白,不禁困惑地问杨勇道。
杨勇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裴蕴之所以有机会打探出萧无垢和萧如水两人的出身、来历,最主要的起因还在于南陈宣帝驾崩之初,南陈宫中发生的那场宫变,自‘雁巢’组建以来就主掌其事的南陈太子陈叔宝意外地被其同胞兄弟始兴王陈叔陵砍成重伤,不能理政,遂将包括执掌‘雁巢’在内的朝中大权尽行暂时托付给了他的另一位同胞兄弟——南陈长沙王陈叔坚代掌,裴蕴身为直阁将军,于陈叔宝向陈叔坚交待朝务之时,恰巧在宫中当值,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所以才获知了‘雁巢’的一些秘密。据裴蕴暗中传回的消息,当时陈叔宝不知为何,唯独没有将‘雁巢’副首领关自在的有关情况交待给陈叔坚,所以,除了陈叔宝本人外,即便在南陈朝中、宫中,也没有一人确切地知道关自在的真正面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根据三年前萧无垢在长安天牢**述的情况,他是于南陈宣帝贺崩,南陈宫中发生宫变后不久,接到关自在的手令,在匆忙返回南陈帝都建康的途中,因意外地暴露了身份、形踪,被当时任东都留守长史的清河郡公杨素会同李渊一道擒获的。据此可做出推断,关自在在得知南陈宫变的消息后,急于同南陈朝廷取得联络,听候陈叔宝下达给他的后续行动指令,而由于萧无垢的意外被捉,很可能使得关自在没能如愿,及时和陈叔宝取得上联络。正是基于这种推断,自那以后,每逢南陈派使节来长安,我都会安排人手,对南陈使节在长安的一举一动严密监视,想趁关自在主动联络南陈使节的机会,一举将其捉拿归案。可是,三年里,南陈陆陆续续向长安派来过不下二三十回使节,却没发现关自在同其中的任何一位使节主动取得过联络,所以,我怀疑,在萧无垢被捉后不久,关自在极有可能已通过别的秘密渠道和远在建康的陈叔宝联系上了。由于陈叔宝继位以来,主动向我大隋示好,恢复了南北正常来往,他很可能暗中下令关自在率领‘雁巢’中人深藏不出,潜伏伺机,如此一来,也迫使朝廷清查关自在陷入了停滞。”
杨广仔细听罢杨勇向他介绍的这几年来朝廷清查关自在的进展情况,在心里反复将杨勇的话推敲、琢磨了多时,才开口说道:“陈叔宝在自身受重伤之际,犹不肯向陈叔坚交待出关自在的真正面目,由此可见,在陈叔宝心目中,必是对关自在寄予了厚望,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向他人揭示出关自在的真正面目来。依我猜测,关自在在出任‘雁巢’副首领,被派来江北前,在南陈朝中必是位有头有脸,具有相当身份、地位,且颇受陈顼、陈叔宝父子信赖之人,咱们能不能循着这样的思路密令裴蕴去查上一查,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也未可知。大哥,你说呢?”
“你说的这些,我也曾考虑过,可是阿纵,你想过没有,要查遍南陈宣帝一朝江左衣冠之士,仅凭一人之力,又如何办得到?”杨勇不假思索地即否决了杨广的提议。
见杨广面有不虞之色,杨勇旋即笑着说道:“虽然这两年关自在一伙蛰伏不出,但前不久发生的汾河驿行刺摄图一事,据我判断,很可能出自‘雁巢’和关自在之手。阿纵,你欲在长安清查关自在,不妨首先循着这条线索仔细地查上一查,或许能够查出些端倪出来。”
其实,用不着杨勇提醒,早在汾河驿行刺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一早,杨广就敏锐地意识到刺客很可能来自于南陈。因为,摄图作为突厥大可汗,他南下长安朝见大隋天子,最不愿意看到这一结果的正是与隋朝划江而治的南陈,而若摄图一旦在隋境遇刺身亡,势必造成隋朝和突厥反睦成仇,隋朝的北境烽火重燃,从中获利最大的也正是南陈。
但是,虽然据说那晚在汾河驿外参与行刺摄图的有上百号歹徒,可这伙人行动却异乎寻常地迅速,一经发现汾河驿中势头不对,立即抽身就逃,李诠带领的汾州府军和段达带领的晋王骠骑营竟是连一名歹徒都没能捉到。一场险些儿得手的刺杀行动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断了破案的线索。
此时听到大哥指点自己从汾河驿行刺事件着手清查关自在,杨广有苦难言,只得转移话题,问杨勇道:“大哥,你说,万善尼寺会不会是关自在在长安城中的一处秘密窝点呢?五年前,冼花儿、袖红这两名‘雁巢’中人藏身的那座石屋院中,有一条秘道通往万善尼寺外的小树林外,关自在,或是‘雁巢’中的其他人会不会通过这条秘道和石屋院的冼花儿、袖红取得联络呢?”
“阿纵,为兄劝你一句,在如今这个当口,你要查万善尼寺,最好先征得母后的允准再着手进行吧。”杨勇向杨广详细介绍罢这几年来清查关自在的进展情况,像是卸下了肩头的一副沉重包袱,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五年来,一直是屈突勇带着他麾下人马跟着我清查关自在,你在长安的这段日子,就还命他跟着你查案吧。”
从东宫告辞出来,杨广本想赶到弘圣宫,将今日前往万善尼寺劝说司马珞的情况告知长姐杨丽华,但因天色已晚,只得作罢,打道回了自己的晋王府。
操心费力,累了整整一天,杨广一回到萧厄和杨昭母子的宿房内,未和萧厄聊上一会儿家常,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杨广迷迷糊糊睡得正香,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天的锣鼓之声。起初,杨广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喧天的锣鼓声来自自己的梦境之中,及至被睡在身边的萧厄推醒,睁开双眼再听,这深更半夜突然响起的锣鼓之声分明就来自不远的地方,这才霍然惊醒,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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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泼皮公子
几乎与此同时,睡在旁边小榻上的杨昭也被锣鼓声惊醒,“哇哇”地哭了起来。萧厄急忙起身抱起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住地安抚着。
“鲜于罗,张须陀。”杨广火撞顶梁门,大声呼唤着两名近卫,走出了宿房。
宿房门外,是侍女瑟瑟在值夜,见杨广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忙迎上前去说道:“王爷息怒,今晚我听得清清楚楚,这锣鼓声是从咱们东侧宅院里传来的。”
听到杨广的呼唤,正在不远处值房中的鲜于罗和张须陀也跑了出来。
“你二人速带护卫,到东隔壁宅院给我把半夜喧闹之人抓来。”杨广气吼吼地冲二人命令道。
鲜于罗和张须陀二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张须陀壮着胆子提醒杨广道:“回禀王爷,王府东面是彭国公的府邸,这半夜三更的,没有皇上的圣旨就闯进彭国公府抓人,会不会。。。。。。”
杨广气得发胀的头脑被深夜的凉风一吹,也清醒了下来,他倒不在乎半夜三更地命府中护卫闯进鼓国公府抓人,而是经张须陀提醒,陡地想起自己的这位邻居——鼓国公刘昶原是母后业已锁定的四条“大鱼”之首,如果自己今夜命人贸然闯到他府中抓人,会不会打草惊蛇,坏了母后的大事呢?
这样想着,杨广放缓了语气,改向两名近卫吩咐道:“你们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