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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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交待呀。决不能等到明日再见可贺敦,必须今晚就要说服可贺敦,放回安若溪姑娘。”
“恩师想必也知道,以染干之身份、地位,即便今晚能面见可贺敦,只怕可贺敦也难以听得进去染干的说辞,放安姑娘返回馆驿。再者,可贺敦既要安姑娘去她寝帐拿贡物,说不准儿一会就放安姑娘回来了呢,恩师不必过于多虑。”
“王子,待得明日一过,安姑娘不能随使团返回关内,大事晚矣。”长孙晟急得拍手冲染干嚷道,“王子既说可贺敦寝帐进不得,且王子所说之言可贺敦未必听得进去,那就请王子设法将可贺敦邀至帐外,长孙晟愿当面说服可贺敦放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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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可贺敦眼中的宝贝
染干见长孙晟如此心急火燎,也开始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大和紧迫,凝神想了良久,才犹豫着说道:“夤夜请可贺敦出寝帐,也非染干能为之事,不过,我倒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可求他相助,将可贺敦邀至寝帐外,与恩师一见。”
“哦?但不知此人是谁,竟比染干王子的面子还大?”长孙晟听到事有转机,双眉一扬,向染干问道。
“恩师无需多问,这就随我来吧。”染干却不肯向长孙晟说出那人的姓名,只邀长孙晟同他一道出了馆驿,一路向西,来到了紫河镇尽西头的一座建造得十分华丽的毡帐近前停下了脚步。
“恩师请在帐外稍候,待染干进帐去见此人陈说原委,如得此人相助,恩师今晚多半便能见到可贺敦了。”染干请长孙晟暂留在帐外稍候,独自一人迈步走进了毡帐。
约摸过了一刻多钟的光景,长孙晟就听到毡帐内传出一个清亮的嗓音,像是对染干说道:“这可是王子亲口许诺下的事,只要我今晚请可贺敦出得寝帐,你就送一副与‘天狼弓’一般好使的弓箭给我,事后不得反悔。”
紧接着,率先从毡帐中走出一位金发碧目的英俊少年,出得帐来,一眼望见长孙晟,回头又对紧随他出帐的染干问道:“就是他,非要急着今晚面见可贺敦?”
染干觑了一眼长孙晟,煞有介事地对那西胡少年说道:“遂迦,你可知,这位就是‘一箭双雕’的当世第一神箭长孙晟将军,我的授业恩师。他允诺下的事,岂有反悔之理?”
长孙晟听到染干不仅以许诺赠一副上好的弓箭给这西胡少年做交换条件,诱使他邀宇文般若出寝帐与自己相见,而且染干自己半点儿本钱都不肯出,直接将赠弓箭给这少年的允诺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心中既觉好笑,又感好奇:这西胡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深夜将可贺敦请出寝帐?
“你就是长孙晟将军?我听说过你的大名,愿意帮你这个忙。”西胡少年安遂迦走近长孙晟,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多时,爽快地说道。
安遂迦果然不负所望,带着长孙晟、染干来到可贺敦寝帐,自己独自进入寝帐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引着宇文般若走出了寝帐。
待宇文般若发现站在寝帐外不远处等着自己的是长孙晟,抽身就要返回寝帐时,已然来不及了。
“可贺敦请留步,在下此来,是为两国邦交成败之大事而来,决非只为安若溪一人。”长孙晟冲已走至帐口的宇文般若一揖到地,开口说将宇文般若欲强留安若溪这件事提到了事关两国邦交成败的高度,容不得宇文般若有任何的借口推脱入帐。
“你个小鬼头,也伙同别人来欺诳于我!这就是你所说的稀罕物事?”宇文般若既知已上了安遂迦的当,又被长孙晟拿话堵在了帐外,返身入帐不得,便回过头冲安遂迦嗔责道。
“当世第一神箭,还算不得稀罕物事吗?”安遂迦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像是害怕宇文般若抬手打他似的,从她身边一溜小跑着躲到了长孙晟身后。
“长孙将军说得哪里话来,我只是与若溪主仆二人久别重逢,想要她在寝帐陪我一夜,说说话,待明日一早自会送她回馆驿的。将军何必大费周章地唆使这个小鬼头来诳我出帐?”宇文般若似乎对安遂迦颇为溺爱,任由他躲到长孙晟身后也不再加斥责,只淡淡地对长孙晟解释道。
“请恕在下直言,可贺敦此举殊为不妥。安若溪与可贺敦虽系旧时主仆,但如今她既为本朝皇后娘娘所差,出使突厥,与在下份属同僚,身负钦命,可贺敦欲留安若溪在寝帐,抵足夜谈,畅叙离别,在可贺敦而言,不过是旧时主仆久别重逢的一件私事,却与两国使节往来所遵循之成例多有违背,此事一旦被皇后娘娘得知,说不定就会断送了安若溪的一条性命。可贺敦忍心看着自己身边的旧仆因此获罪吗?”长孙晟因染干和西胡少年安遂迦有助于自己,不愿给他们二人日后带来更多的麻烦,遂改变强硬说辞,但欲以主仆间情谊打动宇文般若,使她推脱不得,连夜释放安若溪随他返回馆驿。
果然,听长孙晟反话正说,将自己逼到了不连夜放安若溪回馆驿,就等于陷害安若溪的人情困境当中,宇文般若脸色铁青着,狠狠瞪了染干一眼,万分不情愿地冲长孙晟答道:“长孙将军把话说到如此地步,我再强留下若溪在此过夜,岂不显得薄恩寡义,有背人情?没想到区区一件小事,母后竟会如此看重?也罢,给父皇、母后的贡物已然备下,我这就命若溪携贡物随长孙将军返回馆驿安歇,以免夜长梦多,引来旁人的无端猜疑。”
长孙晟对她话中的讥诮之意不加理会,只微微一笑,抱拳应道:“那在下就多谢可贺敦成全了。”
待成功地将安若溪从宇文般若寝帐中解救回馆驿,长孙晟亲自将染干送至馆驿门外,好奇地向他询问道:“那西胡少年是何许人也?方才咱们走后,我见他被可贺敦单独留在了寝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染干神秘地一笑,凑近长孙晟,压低声音说道:“恩师放心,安遂迦就是可贺敦眼中的一块宝,可贺敦是舍不得重处他的。”
“可贺敦眼中的宝贝?”长孙晟惊讶地问道。
“请恕徒儿只能告诉恩师这么多了。若将来有缘,恩师自会了解其中缘故的。”染干仍不肯向长孙晟道明其中原委,抱拳向恩师告辞,独自走了。
长孙晟对西胡少年安遂迦如此受到宇文般若的溺爱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待转身回到馆驿,这才发现,安若溪也没有回房安歇,而是正坐在他房中等着他。
“安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长孙将军,今晚若非你鼎力,只怕若溪明日就无法随同使团返回关内了,请受若溪一拜。”安若溪盈盈站起身,冲长孙晟款款下拜。
“姑娘深夜不回房就寝,不会是特意要还我一拜吧?”虽与安若溪接触的时日不长,但长孙晟已敏锐地察觉出安若溪聪慧过人,决非寻常女子可比,遂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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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久旱逢甘霖
安若溪被长孙晟说中了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长孙将军的这双眼睛。我在此等候将军,确有一事相商。今晚我受公主传唤,入她寝帐去拿贡物时,无意间发现,在公主寝帐内,摆放着两盆十分罕见的紫色木芍药。”
“那又如何?”长孙晟示意安若溪坐下说话,自己也坐下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紫色木芍药实系原晋王府花匠江陀子独植之花草,除他一人之外,再无别人能栽植出如此罕见的木芍药,且目下正值关内初春时节,在这关外之地紫河镇,尚属凛冽寒冬,公主寝帐内却摆放有两盆盛开的木芍药,您不觉得奇怪吗?”
“数月前,我听晋王说起过,他曾托虞仆射于借军械、粮秣与沙钵略之时,向其索还江陀子其人,后来似乎沙钵略以从定州随军出关百姓已迁往漠北苦寒之地放牧,散处各方为由,婉言拒绝了虞仆射。今听姑娘此言,想是说这江陀子很可能就在可贺敦身边,为她栽植花草?”长孙晟盯着安若溪问道。
“江陀子早年曾于当今皇上、皇后娘娘有恩,其后被娘娘指派在晋王府上种花,当王爷出镇并州之时,江陀子一路上出力颇多。如今既发现他可能就在公主身边,能否烦劳长孙将军明日请求公主放他返回定州老家,安享晚年,也好了解了王爷的一番心愿?”安若溪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仅仅凭借着两盆花,就向可贺敦提出放人的要求,此事恐怕不妥吧?”长孙晟沉吟着说道,“方才在寝帐外,我观可贺敦之意,仿佛对放你回馆驿已颇为不满,倘若贸然向她提出释放江陀子的要求,会不会反而对江陀子本人不利呢?此次出使突厥,沙钵略虽未明言愿称臣于我大隋,但彼既已遵我皇为长辈,而可贺敦也改称皇上、娘娘为父皇、母后,出使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眼下情势而言,似乎不应横生枝节,因小失大,你说呢?”
安若溪听长孙晟说得有理,低头想了想,站起身说道:“将军顾全大局,倒是小女子有些操切了。既如此,待返回关内见了王爷,我当面向王爷禀明一切,由王爷设法探听明白江陀子是否就在公主身边,尔后再相机行事吧。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要向将军告辞了。”
次日天亮,雍虞闾受其父摄图所托,与窟合真一道来到馆驿,代表沙钵略夫妻二人恭送使团动身启程,返回隋境。长孙晟未见宇文般若亲来相送使团离境,心知她对昨晚之事仍心存不满,于紫河镇外与雍虞闾、窟合真分别之际,特地请雍虞闾代为向可贺敦致歉。
雍虞闾对昨晚发生的事丝毫不知,听长孙晟没来由地托自己向可贺敦致歉,也不知所为何事,但见长孙晟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遂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临别时拉着长孙晟的手,哈哈笑道:“将军神射无双,雍虞闾久仰大名,只恨将军居于都斤山时,雍虞闾尚在漠北率军出征,无缘领教将军神射,日后倘有机会,雍虞闾愿与将军会猎草原,猎它三五十只狼虫虎豹来下酒吃,如何?”
长孙晟知他是在借故向自己约战,也不把话挑明,抱拳应道:“素闻王子的‘天狼弓’、‘天狼箭’实乃当世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在下久怀讨教之心,如蒙王子不弃,在下愿与王子切磋一二。”
两人临别对答间不知不觉都将对方视做了自己箭术上的头号对手,俱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早日实现这场约定的会猎,以较高下。
杨广于三天前在雁门关接到“黑将军”传递回来的书信,得知宇文般若果如自己先前所料,欲对安若溪有所不利的消息,即命由李彻统一指挥,调往白道州驻防的三万兵马和驻守于城中的隋军立马出城向北,在邻近突厥边境的地界结阵展开操演,以震摄突厥,同时,仍担心安若溪会被强留在紫河镇,又传命从并州等地增派三万兵马出关增援,摆足了架势要力压宇文般若放安若溪随使团一道返回关内。
有知道其中内情的隋军将士因此私下里相互议论,都要趁安若溪随使团返回关内之时,亲眼目睹她的芳容,好看看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奇女子,竟使得王爷不惜动用数万兵马,保她平安归来。
安若溪因沙钵略致书杨坚,向大隋称婿、称藩,实则已等同于称臣于大隋,顺利完成了皇后独孤伽罗交待给她的使命,眼瞅着就要正式嫁给杨广,心里也十分欢喜,回到并州,有意跟杨广摆起了待嫁新娘的谱儿,任凭杨广再三打发萧萧、瑟瑟两名亲信侍女来请她入晋阳宫相见,她都找了各种借口给回绝了,猫在使团众人居住的馆驿中不肯出来。
直至杨广以慰劳使团为名,亲自来到馆驿来请,安若溪才半推半就地随着众人一同进了晋阳宫赴宴。
待宴席已毕,以虞庆则、长孙晟为首,使团众人纷纷向杨广告辞,心满意足地返回馆驿休息,杨广单将安若溪留了下来,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拉起安若溪就带着她跑到了寝殿。
“王爷,婢女尚要待明日随使团返回长安,当面向娘娘复命,得到娘娘允准后,方可。。。。。。王爷急吼吼地把我带到这里,似乎多有不妥吧。”安若溪心情大好,有意同杨广开着玩笑。
“有沙钵略致父皇的那封国书在,且有虞仆射和长孙先生为你担保作证,你还怕母后不遂了你的心愿?”杨广早就被安若溪撩拔起了情欲,脚下一步未停,径直拉着安若溪跑进寝殿,喝退随侍众人,就要动手来剥安若溪的衣衫。
安若溪因念及自己此番出关,一切顺利,不日即将成为杨广的姬妾,也就半推半就地遂了杨广的心意。
两人一番云雨过后,并肩躺在寝殿中央那张杨广和萧厄惯常所睡的壶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