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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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瑟瑟两眼,指着她身上,说道:“自今而后,你们也用不着穿得如此寒酸,都做几身好衣服穿,王府的侍女,就该有个王府侍女的样子。”
瑟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女孩儿家爱美的年纪,听到杨广如此吩咐,顿时喜笑颜开,甜甜地答了声“多谢王爷赏赐”。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萧萧领着鱼赞疾步走进了寝殿。
“听说王爷要更换这寝殿内的摆设,老儿多嘴,提醒王爷一句,当今圣上和娘娘皆崇俭戒奢,即连宫中所用,也多是前朝旧物。王爷在这个当口更换寝殿的摆设,是不是有点儿。。。。。。”鱼赞向杨广行过礼,乍着胆子劝道。
“用不着你来啰嗦,我这样做,自有这样做的道理。府内是否没有现成的陈设、家具,还要现赶着去做啊?”杨广难以向鱼赞作出更多的解释,开门见山地问道。
“东西府里倒有现成的。可是自打安姑娘进府后,都锁入了库房,这经年不用的,上面难免沾有灰尘。如果王爷今夜便要更换,只得请王爷屈尊先到正殿内安歇一晚,明日待清扫安置得妥当后,再请王爷挪回寝殿来。”鱼赞抱定了点到为止,不替自己招惹麻烦的主意,当即转变了态度,笑着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在这儿用过饭后,就到正殿去。”杨广对鱼赞的答复还算满意,接着嘱咐道,“今晚不及细看,自明日起,府中所有殿堂宿房,全都换上新家具,一应仆从值役人等,每人做两身上好的新衣,还有,给我备下一匹骏马,换掉那头大青驴。”
鱼赞面现为难的神情,吱唔着说道:“别的都好说,只是这驴,王爷,一时还换不得。眼下四方多战事,皇上为此专门下过一道圣旨,长安城内除禁军五品以上将校外,皆不得骑马,皇子也不得例外。”
杨广听了鱼赞的话,才明白了为何李渊有马骑,而自己身为亲王只能骑驴的真正原因,遂没有坚持已见,只向鱼赞明确吩咐道:“总之,今后咱们府中一应该有的派场、用度,皆按用新不用旧、用好不用差来预备,不必再像以往刻意矫饰,搞得里里外外,尽皆破烂不堪。”
鱼赞虽心知不妥,嘴上却唯唯诺诺,不敢再提出反对的主张。
当晚杨广便挪往正殿就寝,直等到近二更时分,也没有等到宫中对长姐杨丽华以为夫守孝,婉拒公主册命的回音,料想杨坚夫妇多半是默许了杨丽华暂不领受隋朝公主的册命,自己也放下了心,带着对自己改变历史、改变自身命运的无限憧憬进入了梦乡。这一夜,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没有出现在杨广的梦境当中,他只梦见了一千多年后的妈妈……
然而,接下来,一连几天,杨广的心情却无法随着合府内外用度、穿着的改变而好转起来。
虽然自李渊带领着一百名千牛卫进驻晋王府,接掌宿卫以来,盗贼就再没现身过,然而同时也断了一切线索,难以查找到那晚几乎同时潜入府中的两位不速之客。杨广单凭着自己的推测,尚无法确定他们潜入府中的真正意图,进而也难以有针对性地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鱼赞虽然十分卖力地仅用了三天功夫,就带人整理出了一份晋王府所有仆从、值役人等的花名册,但是在杨广看来,却对他据此查出府内存在的隐患,清理整顿内务,帮助不大。因为,杨广经当面向鱼赞询问后发现,他的这座晋王府中,二百多名仆从、值役,几乎每个人都有跟府外接触的机会。而无论是安若溪堕胎,还是王府潜入了不速之客,这两件事府中尽人皆知,这就令他无从查问起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有鉴于以往的教训,杨广给鱼赞下达了一道严令:禁止在他身边侍候,有可能听到府中秘事的所有侍女、护卫、仆从随意出入王府,凡有事需出府办差者,须得到鱼赞那儿登记在册,以便事后核查。
除此之外,杨广还着意向鱼赞打听了府中两个人的身世、来历:第一个就是晋王府的掌案大厨丁三儿,这几天来,杨广几乎每餐都要指靠着他临时发明的“杨氏茶叶蛋”度日,对于像他这样一个小吃货而言,可谓是苦不堪言。
经过几天的忍耐和观察,他也看出来了,并非丁三儿不肯用心,也不是他厨艺不精,实则是因为他精于的那套烹饪方法与杨广的脾胃对不上。就拿吃肉来说吧,杨广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却怎么也难适应丁三儿近乎原生态的烹肉方式,腥膻油腻且不说,单是这烹肉过程中不放盐,蘸着盐吃肉这一点就令杨广消受不起。孔夫子说过:食色,性也。这一天两顿饭要是吃得不开心,无疑会极大地影响一个人的情绪,特别是像杨广这样一个身体正处在发育期的少年。因此,杨广便暗暗起了更换府中大厨的念头。然而,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位丁大厨手艺不怎么样,来头儿却不小。他和在晋王府门房担任更夫的那位焦二一样,都是昔日老随国公杨忠,也就是杨广的亲爷爷府中的旧人,与身为杨广奶公的鱼赞一样,都是打杨广一落生,就来他身边侍候差事了,完全称得上是晋王府中的元老。
杨广听鱼赞介绍完丁三儿的履历,一口气从头泄到了脚:瞧这架势,要更换丁三儿,说不准还会惊动父皇杨坚和母后独孤伽罗呢。
得了吧,这主儿手艺虽差了点儿,可人还算是靠得住,由他在府中掌厨,至少自己不用担心饭食中会被人下毒。无奈之下,杨广也只得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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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甩不掉的尾巴
(求收藏、求推荐)另一个杨广最为关注的人则是每日跟随他身边的鲜于罗了。一提到鲜于罗,杨广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贴身护卫和跟班儿,是到目前为止,最能令他从这场魂穿中感受到快乐和满足的人了。
同时,杨广并没有被鲜于罗的花言巧语、机灵乖顺蒙蔽了双眼,在接受了省博物院近两年的“国宝讲解小明星”历识课程的培训之后,结合平时阅读大量的历识掌故,他私下里总结出了一个千年不变的历史规律:君王身边多小人。鲜于罗是整座晋王府中最接近自己,也最了解自己一举一动,甚至是内心想法的人,他必须确保鲜于罗既无条件地绝对忠诚于自己,同时还不能是毫无操守、品行的奸佞小人。
关于鲜于罗的出身、品行,从鱼赞那儿得到的答复,令杨广基本感到满意:鲜于罗是鲜卑人,其祖上曾在北魏一朝做过州刺史。到他父亲那一辈时,家道中落,只在西魏和北周的军队中当过伙长之类的下级军吏。十年前,鲜于罗的父亲在北周攻灭北齐的那场大战中不幸战死,当时,鲜于罗父亲归属的那支北周军队的主将杨坚便将不满六岁的鲜于罗收留在了自己府中,指派给了二儿子杨广做伴当,一直至今。
这样的出身、履历应该能够确保鲜于罗对自己的忠诚,可就不知这小子的品性到底怎样。杨广听罢鱼赞的介绍,暗自寻思着要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鲜于罗的为人。
安若溪离开晋王府后,杨广最感头疼的便是每日到太学上学了。最近几天,身为皇家子弟首席教师的太子少保、纳言苏威新近又被皇帝册为京兆尹、御史大夫等要职,一人身兼五职,数得上朝臣当中第一大忙人,无暇来太学授课,便由官居内史舍人的裴矩代替他,兼讲书经(《尚书》)和诗经。
自从那天临场考校,杨广在后世唐朝几位伟大诗人的庇佑下,借助安若溪的事前押中考题,以及三首流传千古,当代小学生必背的唐诗名篇,出尽了风头,从诸皇子和勋戚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裴矩眼中视若至宝的学霸,短短几天时间里,杨广就切身感受到了在古代做一名合格的学霸是多么的不容易。
且不说每堂课,裴矩都要提问杨广关于当堂所授经义的理解,一旦他回答得稍有偏差,即命罚抄课文五遍,而诸如杨秀、虞孝仁等人,即使是答得驴头不对马嘴,根本不着边际,也只受到几句无关痛痒的责备,单说这当堂赋诗一事,裴矩无疑是把杨广当成了一位天才的诗人,往往会在讲解《诗经》的过程中突然给杨广命下诗题,令他当场赋诗一首,借以告诫其他学生,要以杨广为学习的榜样,发奋学习,天天向上。
幸亏杨广脑子里的存货还有那么个百十首,短期内还勉强应付得来,可是,做为一名一千多年后的小学毕业生,他脑中死记硬背下的却是不同时期,不同诗风的数十位诗人的名篇,不仅诗风颇为不同,即连用字用词上也风格迥异,时间稍稍一长,被当场考校的次数一多,难免会漏出马脚,使学识渊博的裴矩开始怀疑起,在晋王府内,杨广的身边有不止一位高才、诗人辅助、教导杨广。
这几天来,在太学中唯一令杨广感到庆幸的是,他经过上百次的抄写课文,认识的字渐渐多了起来,对不标句读的古书慢慢也读得通顺了。
杨俊、杨秀兄弟二人自那天与杨广在太学的院中干了一架之后,上下学路上和课间休息时和杨广碰面时虽不甚搭话,彼此间冷淡了许多,但也未敢向以前那样口出不逊,公然讥讽杨广,兄弟间相处得还算平安无事。
虞孝仁听说了杨广在与他到“江南岸”酒楼渴酒吃饭的当天,回府后便将安若溪赶出了晋王府,情知再无法将父亲虞庆则家书被盗一案推到安若溪身上,也不再和杨广谈起此事,只时不时地欲拉杨广到“江南岸”喝上两杯,抑或逗引杨广随他到东市订一只海东青来驯养。
几天时间里,杨广吃下了几十枚茶叶蛋,嘴里能淡出鸟来,心里早就巴不得随虞孝仁一起再赴“江南岸”,尽情享用谢讽亲手烹制出的各式美味了,可是,每每他和虞孝仁说说笑笑地从太学的院子里走出,想到“江南岸”大快朵颐之时,迎面都会撞上一个铁塔般的身躯挡住去路。
张须陀做为李渊亲自挑选,指派来守护杨广的贴身卫士,这几天来可说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无论是杨广走到哪里,他都会如影随形地跟到哪里,可一旦发现杨广欲脱离王府、太学这两点一线,要擅自行动,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拦在杨广面前,口无二话地说上那么一句“将军有令,请王爷即刻回府”,尔后用他那双大牛蛋眼直愣愣地盯视着杨广,直到杨广顺从他为止。
曾经有那么一两次,虞孝仁在一旁瞧着张须陀不顺眼,想替杨广教训教训他,开始时严厉申斥他,得不到丝毫反应,及至后来虞孝仁实在忍不住了,趁张须陀瞪视杨广,对自己没有防备之机,举起手中的驴鞭,劈头盖脸地朝张须陀抽了下来。谁知,还未等他手中的鞭稍挨着张须陀的身体,虞孝仁只觉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尚未看明白张须陀使的是什么招势,就横飞出了足足三丈开外,重重地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身来。
杨广从初次见面就不喜欢这个做事呆板,不懂礼貌的家伙,曾不止一次地找到李渊,请他把张须陀从自己身边调开,同时,也借机向他说明自己只不过是应虞孝仁之请,到“江南岸”喝喝酒,改善一下伙食,顺道逛逛东市而已,断不至有什么危险的。
李渊脾气出奇地好,不管杨广在他面前如何的威逼利诱,他都用一句话来回答:“调开张须陀可以,那从此以后就只能由我陪着王爷了。逛东市也可以,须得我入宫禀明娘娘。”搞得杨广半点儿脾气也没有。
有了张须陀这个甩不掉的尾巴,杨广甚至常常觉得自己不像个王爷,倒像是个犯了罪的囚徒,每天被张须陀押解着从王府到太学,再从太学回到王府,一点儿也不得自由。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地把李渊,连同可恨的张须陀一起赶出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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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朝堂上的一场好戏(上)
(求推荐、求收藏)转眼就到了宇文阐头七的日子,头天晚上,宫中派中使传下皇帝的口谕,命所有皇子并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于次日五更准时在露门集合,参加朝廷为宇文阐举行的盛大葬仪。
这对杨广来说,意味着他在穿越的第七天,终于有机会见着这一世的父亲——隋文帝杨坚了。
杨丽华作为宇文阐的嫡母,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不过,她却以身体偶感风寒为由,婉言拒绝参加宇文阐的葬仪,这使杨广更加坚信,杨丽华一定是从宇文阐的生母朱满月那儿得到了唆使人杀害宇文阐的真正凶手是自己的父亲杨坚,以拒绝进宫参加葬仪来表示她的愤恨和不满。
杨广私心里也觉得杨坚如此兴师动众地为一位死在他手里的前朝皇帝举办葬仪,有些滑稽可笑,但一想到这将是他穿越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