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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吾乃大官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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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言哪有什么心情吃饭,眯缝着眼睛,说道:“为何这么做?鲁莽!匹夫!”

  陈之策并未动怒,平静道:“言公息怒。”

  “我怎么息怒?早就告知你时机不成熟,不要摊牌。他是我打入国之财政的一张王牌,你现在将凤凰,硬生生地打成了幺鸡!”

  “雅芳公主回京了。”陈之策叹道。

  “什么?”王言一愣。

  陈之策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不仅回京了,而且怪病痊愈,联姻之事被提上了日程,没办法,留给我们的时间紧迫,只能由老夫来打响第一炮了!”

  “你要打炮你打你的,用自己的名打,为何用他的?”

  “我要有林岚的诗才,我就说我写的了。可惜有谁信呢?《水调歌头》在前,多首《凉州词》也无伤痛痒吧?”

  王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道:“朝廷派系党羽林立,一诗以明志,若是被人猜忌,他的科举如何能顺利下去?如何能打入关键位置?”

  陈之策捋须说道:“诗词倒是小问题,一旦他有更好的佳作出来,《凉州词》的热度便会消散。再说金陵都是不得志之人,这词如何能传到京师去,即便传过去了,也比不上那首《水调歌头》出名。懂《凉州词》之人,哪一个没有西北之野望,哪一个没有玉门之痛伤呢?”

  “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我还是担心。”

  “言公放一万个心。幼雏羽翼未丰,进不到那些大人物眼中去的。再说,他是林如海的儿子,贾家多少底蕴,你我都应该知晓。”

  王言坐下来,静静地喝了一口茶。若是其他人,当颗棋子也就算了,之所以这么心急如焚,还有一层关系,那小子,可是他的亲外孙啊!

  他喝了口茶,缓缓道:“还是有些不安呐。”

  陈之策极为淡然地说道:“比起林岚,京中之人眼下更为担忧的是另一个头痛之人。”

  “谁?”

  “阮慈文。”

  王言大惊,“他回京了?”

  “还未回,不过圣上旨意已经下来了。我这学生,老朽真想给他一个巴掌,朝他屁股狠踹几脚,再与他把酒言欢。”

  “你这是精神分裂。”王言起身离去,年关将至,不安的气氛让他无暇在乎这种喜庆的氛围。虽出生王家,但多年孑然一身的他,不知道独自一人,过了几个年关?


第六十六章 雀云楼上


  过年的喜庆氛围,在林府弥漫开来。几个堂叔伯家的小辈,有的都要叫林岚叔叔了,拿着鞭炮嬉戏着。过年的氛围,孩子的欢笑声占了大半。

  林府的祠堂前,最中央供着的,乃是当年那位开国有功的先祖,开枝散叶,牌位林立。林家的男丁们拿着香,虔诚地磕头跪拜。一边唱诵新年祭祖词的是一位林家的长辈,长幼有序,即便是林如海,都要叫一声叔叔。

  跪拜完毕,便是依次上香。一系列繁琐的祭祖仪式,每一个脸上都没有懈怠之色,都虔诚恭敬,祈求来年安康。

  林岚穿着新制的貂裘,阳光照在黑色的皮毛上,油光发亮。

  “岚儿,在想什么呢?”

  “哦,爹,我是在想黛玉妹妹在京师过得好不好。”林岚说道。

  林如海神色一淡,缓缓道:“贾府的食住自然要比咱们家好上不少,你妹妹那外祖母又多次来信催促,想来是思念得紧,对黛玉也不会差,你放心便是。”

  “倒不是担心吃住。贾府人情世故多,就怕妹妹她吃了亏。”林岚最怕的还是黛玉将芳心给暗许了那宝二爷。

  远方叔祖开始将岁钱烧给列祖列宗,整个祠堂里烟火弥漫。

  林如海叹道:“岚儿,对黛玉,为父心里还是有亏欠的。这林家若是将来你当了家,一定要将她视作亲胞妹对待。”

  “岚儿想着,这外戚之家终究不如自己家里来得自在,等过了年关,还是接她回来的好,不知爹怎么看?”

  “嗯,你能这么想也好,这信就由你来写。她那老祖宗来信,如今生你爹的气呢。我写信过去,估计难成。”林如海摇头笑道。

  林岚摇头叹了口气,林家如今势微,依旧要依附这贾家这棵还未倒塌的大树。自己老爹连接亲生女儿这么正当合理的要求,都要看老太婆的脸色行事。

  鞭炮被大伯家的林肯点燃,噼里啪啦之中祭祀祖先便告落了。所有人放开耳朵之后,都松了一口气,这庄重的仪式终于完毕了。一些比林岚小的,也就是林岚的侄辈,拿了之前的压岁钱,开始到处撒野去了。

  林岚看到顺溜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把抓住了顺溜的衣领,“干什么呢?”

  “嘘!少爷,小声点。”

  “瞧你这心虚的样子。”

  顺溜见周围没人,便将银子和一封信交给林岚,道:“梅嫂拿来的,怕老爷见着了不高兴,所以顺溜才要小心行事。”

  “哟,不少呢。”林岚见到一锭二十两的纹银,笑着说道。看来这饥饿营销的模式还真奏效,这人啊就是贱。

  他将信打开,是梅嫂写的,说是有人要买秘方,在雀云楼等着,她不敢惹,便转交给了林岚解决。

  “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林岚有些纳闷。

  “少爷啊,顺溜也想玩鞭炮。”

  林岚将裘皮裹紧了,眯缝着眼,道:“走着,少爷带你去放大鞭炮去。”

  “真的呀?”

  “真的。”林岚嘴角抹过一道微笑。

  。。。。。。

  。。。。。。

  雀云楼高五层,是扬州少有的高楼。按照梅嫂在信中所述,这要买秘方的人在第五层等候。

  楼至最高处,便渐渐缩小,呈宝塔之状。这样的锥形更加有利于构架的稳固。因此在楼巅独此一间的雅室显得尤为尊贵。

  “少爷啊,这里让放鞭炮吗?”

  “笨死了,鞭炮自己放要花钱,这里全扬州的烟花都瞧得见,还不花钱,不跟划算?”

  顺溜眼睛一亮,“少爷,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你。”虽然他心里还是觉着自己放鞭炮比较有意思。

  林岚带着顺溜爬到五楼,忽然脚一顿,“顺溜,这银子和信是梅嫂交给你的?”

  “是呀。不过信是后来有个小厮跑过来给我的,说是梅嫂走不开。”

  林岚嘴角划过一道笑意,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顺溜,咱们回府。”

  “啊?少爷,不看烟花啦?”顺溜那衣袖擦了擦冻鼻涕,又吸了吸。

  林岚道:“给你买两挂,够不够?”

  “够啦!”顺溜开心地要命,恨不得立马飞下去,往杂货铺跑去。

  雅间的移门被推开。屋内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既然都来了,坐下喝一杯吧。就当阮某人向你赔罪了。”

  “赔罪?”林岚走入雅间。被里边的装潢惊艳到了。这全套的黄花梨,少说都要千把两银子,真是奢侈之极。

  中年男子笑道:“林公子如何识破在下的谎言?”

  “梅嫂不识字,她若是要传消息,定然是让顺溜传口信来,也怪我太急了,不然就不会白跑一趟。”

  “不白跑,这里的烟花不夜天,很美。”

  林岚微微一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桌上的酒未动。中年男子悬着的酒杯一顿,“不给宋某人面子?”

  “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不过老兄还是先将话说明白的好。”

  中年男子敬酒被拒,自己独酌,“鄙人阮慈文。”

  阮慈文?这个名字,林岚感到很陌生,却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见到林岚一副疑惑的样子,中年男子缓缓说道:“前征西大将军,玉门关败将。这样说你知道了吧。”

  林岚点点头,终于回忆起,在书院的那本大京记事录里提到过。

  “在下与将军无冤无仇,为何要用这等手段将在下骗来?”

  阮慈文眉清目秀,两撇黑胡显得尤为老成:“凉州词是你所作,无他,今日就是想见见能写得出如此雄浑之作的高才,顺便讲个故事与你听。”

  林岚表情淡漠,这嘴贱吟出去的诗词,自个儿真还成了众矢之的。“见也见了,阮将军若是要讲故事便赶紧的,今日大年夜,在下还得回去守岁呢。”

  阮慈文看了看天色,道:“不急。”

  楼高,爆竹声稀。阮慈文喝了口酒,道:“羌笛何须怨杨柳。阮某人就从此讲起,可好?”

  “自便。”林岚将一叠蜜饯递给顺溜,这外人在,自然不好让书童上桌,但是给点吃食,想来阮慈文也不会介意。


第六十七章 将军,麻烦送封信


  雀云楼上灯火通明,天色渐渐暗下来。冷风吹过,飞檐上的铜铃轻响。

  大年夜还少有烟花燃起时,一些家中的长者开始请龙、请灶神,祝福家中一年到头,无病无灾。

  阮慈文似乎听到了远方的钟声响起,那是归家的信号。他说了很多,犹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在数落着当年的败局,终于他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玉门关的将士,不是死在敌人手上,而是败在了自己人手中。”

  林岚并不想再这件事上和阮慈文纠结什么,便说道:“大将军其实早就知道独孤城深入万仞山之腹地,易攻难守,何故要拼死苦守?有时候以退为进,不失为明智之举。”

  “哈哈,果然如恩师所言,林小友对于战事异常精通,只是进与退,并不是阮某人说了算。早在阮某人走马上任之初,便向陛下建言,弃守独孤城,将城关内移二十里。只可惜……”阮慈文冷笑两声,“朝上腐儒不懂兵事。国强,嘴上寸土不让,背地里干着假公济私的阴损事;国衰,建言求和,换得暂时安稳。当年玉门关一万将士,正是遵守了死守之命,活生生地被消耗殆尽!”

  “战事,打得就是银子。国库空虚,拿什么打?”

  阮慈文似乎很赞赏林岚的观点,说道:“陈老将军固守西北,已经耗空了大京朝最繁盛的二十年。可笑我阮慈文,空有一身抱负,最后替人做寿衣,背了一个如此大的黑锅!”

  “天下皆知,陈之策御疆二十载,积累之功,被你一朝败完。成败在此一战,你怪不了任何人。”林岚感受到冷风灌入雅间,让原本有些醉意的他忽然清醒起来。

  阮慈文红着眼,酒杯摔在地上,吼道:“那样不公平!”

  在一边打瞌睡的顺溜唬了一跳,“少爷,鞭炮扔屋里吗?”

  阮慈文狠狠地盯了一眼顺溜,吓得顺溜脸色都变白了。

  “你在楼下等我,咱们过一会儿就回家。”

  “哦哦。”顺溜双腿颤颤,赶紧推门离去。

  屋外的烟花绚丽绽放,将扬州城化作了一副良辰美景不夜天的盛世之况。林岚缓缓道:“这个世上,公平或许会迟到,但是它永远不会缺席。”

  “哈哈!”阮慈文沙场失守独孤城,没有红过眼;败走玉门关,没有长啸痛哭;狼狈逃回嘉峪关,损失万余精锐,没流过一滴泪,即便是陈之策隐退,换得求和党的沉默,替他保命,都没有流过泪。

  然而这个时候,却被林岚的一句话,说得泪流不止。

  “我等到了!终于等到了这一日!”阮慈文打开窗子,朝外边大吼着。然而被满天的烟花爆竹声掩盖了过去。

  林岚微微笑着,感受着冷风习习,说道:“故事终了结,将军是否可以允许晚生回府团聚了?”

  阮慈文大氅飘飘,一副如临重生的姿态,笑道:“拜你凉州词所赐,替玉门关万余死士,受阮某人一拜,他日临朝,西北之事可徐徐图之。”

  林岚笑了笑,道:“拜就不必拜了,将军即将归京,可否帮晚生送封信?”

  “哈哈,听闻中秋传诗会,宁致远亲自替你传诗,今日阮某人也替你当一回信差!”

  林岚拿过一边的纸笔,寥寥几笔,待风吹干墨迹,便塞入信封之中,想来这样的信,阮慈文也不会无聊去偷看,递给他道:“请代为转交给京师荣国府,林黛玉姑娘。”

  阮慈文笑道:“一定送到。”

  “那恭祝将军新年新气象,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拜年的敷衍话说完,林岚拔腿就溜。

  阮慈文拿着信,眉头一挑,呢喃道:“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信吧。”他两指一夹,将信纸抽出来,扫了一眼。

  “陌上花开时,卿可徐徐归来。亲,你若不归来,哥自亲赴上京!”

  阮慈文嬉笑道:“还挺霸道。只不过这个‘亲’,是什么意思……”

  ……

  ……

  大年夜街上的夜市都打烊了,冷冷清清,所有人都在家中团聚守岁。顺溜有些哭丧着脸,说好的买鞭炮,结果鞭炮没买上,还被人吓得差点丢了魂,大年夜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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