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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莲花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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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下面的小船上又飞跃上一个胖大的老头来,他的身手之快,让郑成功大吃一惊。修流看了,正是温眠。温眠伸了个懒腰,朝舱内高声说道:“黄兄,你装什么邪乎?快给我出来罢,当年你在我‘栖凉别院’住了三天,这份人情到现在还没还呢!”

只见那黄道周跟叶思任笑吟吟地从船舱中走了出来。黄道周笑道:“温兄终于睡醒了?当年我给你题了‘栖凉别院’四字,难道还抵不上你那三天的酒饭吗?!”温眠道:“黄兄,老夫不是醒了,而是睡不下去了。你们现在在捣什么鬼?十几艘大船的在海上大摇大摆的,莫非你放弃了文章经学不做,反做了海盗不成?”

郑成功听了这话,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黄道周笑道:“温兄,说句实话,如今这海上便是郑家他们的天下,我们还做海盗干什么?!温兄这趟也要去福州吗?”温眠道:“正是。我想去拜会一下我的师兄陈知耕。”黄道周道:“如此,咱们正好同路。大家今夜好好聊聊,一醉方休。”

忽然,下面小船上的两个船夫大叫了起来。众人拥到船舷上一看,只见那由尾已将系住小船的绳索一剑斩断,小船正向远处漂流而去。郑成功正要下令开船追上去,修流道:“郑兄,让他去吧。此人是九州来的日本武士,虽不是个爽快人,不过与在下也有一面之交。”

说着,他从背上取下那张硬弓来,搭上箭,嗖地一声射将出去。那小船已离去数十丈,只停噗嗤一声,小船上的风帆登时哗啦一声降落下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黄道周拿过修流的那张弓仔细看了一下,问道:“周公子,听说令尊节公大人已经过世了?”修流默然无语。黄道周抚弓长叹一声。

大家便相邀着坐下喝酒。酒喝到很好的时候,黄道周起身道:“大家都不是外人,今天我愿给诸位引见一位贵人。”说着,他起身进舱去,随后扶出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出来,说道:“诸位,这位便是唐王,前些时因在难中,仓促避入海上,正好为我们所救,如今我们要护送他到福州去,相机行事。”

那中年男人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孤便是唐王朱聿键。”说完这话,他便冷冷地入座了,不置一词。

修流看了眼叶思任。叶思任笑对温眠道:“温老爷子,你有何话说?”温眠笑道:“叶老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还要赶到福州去做笔大买卖呢!”黄道周笑道:“不知是何买卖?是乌龙茶还是铁观音?!”叶思任笑道:“这笔买卖在成交之前,却不好露出话口。”

一天后,船队来到了福州马江口。叶思任三人先下船去了。郑成功紧紧拉着修流的手道:“周公子,这些日子,我们都在福州,仁弟但凡有事,便与我们联系。但愿仁弟别忘了共同杀贼的话!”修流道:“那些话我自然铭记在心。”

修流三人沿着马尾镇走着。那天正是端午,看那乌龙江上,龙舟竞渡,江两岸喝彩声喧嚷不断。修流三人看了一回,温眠困意上来,便催促着要上路。

修流去叫了辆马车。福州难得好马,那马一看就是匹驽马,疲沓不堪,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得福州城里。修流心想,姐夫这一路上其实都是在顺着温眠的意思,不然,此时他们恐怕早已到得盘云县家中了。但他心里又不好说得出来。他觉得,姐夫的为人,真是面面俱到,无可挑剔,难怪在江湖上四处都是朋友。

修流看温眠一付昏昏欲睡的样子,便想找家客栈歇下来。叶思任却道:“我看今日城中兵马来来往往,似有变故,我等还是连夜赶到周家庄为好。”修流还在犹豫,温眠道:“咱们三人倘徒步而行,明日当可到得盘云县了。”叶思任笑道:“老爷子,今日我便与你比试一下脚力,如何?”温眠伸展一下身子,笑道:“叶老弟,老夫已有数十年没有舒展过筋骨,这便先行一步了。”

话声方落,人已失踪。叶思任便疾步跟追了上去。

修流跟在两人后面,翻山越岭,不觉已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傍晚时,他赶到路边两株古松下,只见到温眠跟叶思任两人,正在那里歇息。叶思任笑道:“流儿,你的轻功已经相当不错了。须知前导者可以随心所欲,而跟进者却得费些周折。躲人容易跟人难。”

温眠笑道:“叶老弟,既然老夫快了一步,那么便先请老弟上我师兄陈知耕那里坐上一会。”说着,摔手就要走。叶思任跟修流道:“流儿,要不我们便陪温老爷子先去一趟陈家庄?”修流此时已是归心似箭,他忍泪笑道:“既是如此,姐夫,你跟师叔先去陈家庄吧!我得回家去,父母的棺榇,尚未安葬。”

叶思任听了这话,心头一紧,便朝温眠拱手道:“温老爷子先请自便,咱们改日再会。我得先去周家庄帮忙料理一下岳父的丧事。”

温眠想想道:“既是如此,我们还是一起去周家庄吧。多年之前,有一次节公在去陕西的路上,差点命丧于我的剑下。节公是个踏实严谨的人,没想到晚来竟遭宵小所害!老夫理当上门拜吊。”

50 周修洛

 50 周修洛

三人到了周家庄,来到周府门外。

修流远远望见那高大的院墙,早已泪流满面了。只见夕阳下,那块“高风亮节”的牌匾,已经显得有些剥蚀了。

三人来到大门口处,却见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披头散发,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温眠看了,皱着眉头道:“叶老弟,这人的心志已然失常,却不知是何人?”

修流与叶思任走上前去,察看了一下那人,只见那人鼻子正中有一颗大黑痣。

修流与叶思任对看一眼,忍不住悲从中来。叶思任问那人道:“请问阁下可是姓周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不姓周谁姓周?”

叶思任又问道:“请问你是周修洛周二哥吗?”

那人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他道:“谁是周修洛?你又是谁,来管我的闲事?!”

修流情不自禁抱住他道:“二哥,我是修流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是怎么了,二哥。”

那人推开他道:“你小子是谁?谁是你二哥?我全家人都死光了。你不会是张献忠那龟儿子派来抓我的吧?”说着,他突然向温眠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叫道:“张献忠,你这王八蛋,我罗汝才做鬼也要咬死你!”

修流见了,蹲了下来,抱头痛哭,他知道,他的二哥,如今应该算是他的二叔的周修洛,已经疯了。

温眠出手点了周修洛的穴道,扶他坐了下来。周修洛象是镇定了一些,叶思任问周修洛道:“二哥,你是怎么从川中回来的?”

周修洛喘着粗气,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修流于是扶着他进了府门,却见府里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这时温眠叹口气道:“流儿,你叔父心智已失,却把这大堂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的心中,定然是异常想家的了!真是难得。”

修流到了厅堂上,便抢着先去查看父母的棺榇。到了后堂,却发现父母的棺榇已然不见了。他大吃了一惊,便出来叫上叶思任一起进后堂去。叶思任想了一会道:“你走的时候已经将后事跟庄里人家安排了,他们自然会看守着灵柩,不会有人来动过的。想来是你叔父已经将棺榇给埋了。”

修流便去召唤了几家庄户来,庄户们见修流回来了,都拉着他的手,抹着眼泪。当修流问说,周修洛是不是将他父母安葬了时,庄户们都面面相觑,都说不明就里。

修流于是又去问周修洛。周修洛只是摇头,一会儿指指天,一会儿又指指地。修流三人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修流心想,凭着周修洛一人,是定然难以将父母的棺榇埋掉的。而庄户们又都不知道此事。看来其中必定有些蹊跷事。而这中间可能只有悬念道长知晓内情。

于是他跟叶思任道:“姐夫,晚上我要给爹娘守灵,你跟温老爷子随便找个房间住下便了。”他让庄户们去安排了些酒菜过来,大家吃了。

修流到了“迎风楼”上,默默地坐了两个时辰。夜已深时,他独自步出庄外,却见那周修洛正坐在月下,口中念念有词,一付痴呆的样子。修流见了,心里一酸,便往后山走去。

那天晚上月亮如钩,山路扑朔迷离。但是修流凭着以前的印象,很快便来到了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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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重回“悬念观”

 51 重回“玄念观”

到了山上,他回头一望,只见群山茫茫,都在半明半现的月色中。

他信步便往山深处走去,经过王绘筠那处墓地时,他想起了在金山寺时,雪江大师告诉他的悬念道长跟王绘筠的故事,只觉得人世中的恩怨,真是一言难尽。他走近墓地,扶摸着上面周献的题铭,想到墓里埋葬着的,正是悬念道长的旧情人,心下不觉感慨万千。

一个多时辰后,他来到当初练功的那个山洞前。这时,他想起了断桥跟黑旋风,放眼四周,觉得身影有些孤单了。

他来到了悬念观,只见观里漆黑一片。他在观前扣门三下,却不见有人回应,心想道:“悬念大师跟那小道士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只听得观门“呀”地一声开了,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修流看得仔细了,便是当初见过的给悬念道长念书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七皇子朱一心。

那朱一心认出了修流,忙把他让进观里,掩上观门,在堂上点起蜡烛。修流问起悬念,朱一心道:“前些日子,道长又入深山云游去了,让我在这里看守道观,茶树,还有那些猴子。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他接着笑道:“道长云游去了,我倒清闲了下来。一个人处在这深山老林中,真是难得的惬意。”

修流笑问道:“你还要给道长念书吗?”

朱一心笑道:“我现在自己写书,然后念给道长听,道长说我这一年下来,终于有些长进了。”

修流笑道:“你都写些什么书?”

朱一心道:“已经写了两部了,都是写以前宫闱中耳闻目睹的那些杂事。一部叫《东宫探秘》,写的是天启年间皇宫间的一些琐事,包括‘三大疑案’什么的,都是小时候那些老宫女老太监告诉我的。一部是我自己编撰的,书名叫《念奴娇》,道长听了后,大加赞赏。”

修流心下感叹一番,问道:“殿下,你还记得当初送你入闽来的那个茶商叶思任吗?”

朱一心道:“当然记得,当初就是他不远千里送我到这里来的。没有他,我现在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修流道:“他现在就在山下我的家中。”

朱一心道:“我已经听道长说过,你爹爹因了我的事,已然命丧黄泉,我欠你们家的太多了。我何德何能,居然让这么多人为我去操心,丧身?!所以我现在已定下心来,决意遗世独立,跟悬念道长学点活法,也不枉了此生。你也不要当我是那个烦人的殿下了,这名号听起来让人伤神。修流兄弟,我觉得,你们该把我们朱家给忘了,因为连我父亲都上吊死了。这样我活下去,可能会更舒心一些!”

修流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朱兄,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们周家的人为什么要去为你朱家而死?!那是因为我们都需要一个人在那摆设着,大家敬重他,共同维持着各自的利益。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弘光皇帝已经走避芜湖去了,后事如何,不得而知。你如果不出来撑持这江南的残局,眼看着大好河山便要落入满州人之手了。”

朱一心听了,低头不语。

修流道:“叶先生他想跟你见上一面,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朱一心道:“既然叶先生要见我,我便不能不下山了。但倘是让我去做皇帝的事,便没有周旋的余地。我是好不容易才逃离宫廷的,自然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去,做自家不喜欢做的事。你看看我父皇,我能不寒心吗?!当年父皇曾经跟我说过,说他是生错了人家。他日夜操劳,寝食不安,肝火旺盛。尤其是到了在位的最后几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我见过他吐过几次血,这样的皇帝,当起来有什么意思?!”

修流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往细处一想,却不无道理。

52 风尘茫茫

 52 风尘茫茫

两人连夜下得山来。那朱一心走不惯山路,又是在夜间,走起路来跌跌爬爬的。到得周府时,那温眠早已在厢房中深睡了。周修洛却不知了去向。

叶思任却还呆在“迎风楼”上,对着一盏孤灯,慢慢翻着书。他见了修流道:“流儿,半夜三更的,你上哪儿去了?是去了陈家庄吗?”

修流便将朱一心带进屋来。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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