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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知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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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容冷笑道:“我还有更卑劣的手段呢……”

    话未落,她猛然抬手,握紧的金簪已极快地在见容脸颊上又狠又深地划下——

    少女的惨呼声惊动了姜夫人,她赶忙带着老爷循声跑来,推门而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蹲在地上的捂着的见容,鲜红的血正顺着她指缝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啪嗒,啪嗒。

    一年后,黄道吉日,宜嫁娶。

    新帝迎娶柱国将军家的女儿姜献容为后。

    举国欢庆,天下大赦。

    见容戴着面纱,立在撒花欢呼的百姓之中,被推来挤去的,神情却是始终恍然。

    当晚,玉谨修回到寝宫,执喜秤掀开新后的大红盖头,触见那张熟悉又明艳的小脸,他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过献容过的并不开心,因为她深知自己与见容的差距,只能时刻惦记她的音容和姿态,尽量做到处处与她相似,生怕皇帝某日突然将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同她道,你不是她。

    再后来,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半年后,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她被确诊为终生无孕。

    皇帝第一个得知后,反而愈加怜惜,严声令下不准宣扬,而后私下找来姜国丈商量,国丈也是震惊不已,平稳几天后,给出对策,言献容其实还有一位年幼时便因病失容的姐姐,若是可以让姐姐代孕,妹妹假孕,也不失为一项好计策。

    年轻的皇帝思索许久,又见献容每日郁郁寡欢,心疼不止,终究还是同意了这项计策。

    见容也从姜老爹那得知了这件事,直接表明,她不愿意。

    老人即刻跪倒,泪流满面,哭着求她。

    并且告诉她,其实她与献容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是旁人扔在他家门口的一对弃婴,但他与夫人并未嫌弃,还是含辛茹苦养大了她们俩,希望见容看在他们养育之恩的份上帮帮忙,不然献容生不出孩子可就惨了。

    见容同意了。

    姜老爹又求她去见皇上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说,千万不要讲出真相,不然姜家上上下下都得死。

    她也僵硬地点点头。

    当晚,皇帝陛下很郁闷,他要去临幸别的女人了,可他并不喜欢她。

    见容被偷偷送进他的寝宫的时候,玉谨修冷冷地瞄了一眼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然后一怔,眉眼果然与皇后几乎一样。

    但他还是将她打横抱上了床,他都没有亲她,直接又粗粝地进入她的身子。

    从头至尾,见容都没有讲一句话,也没有一丝挣扎。

    当最后一把灼热洒进她身体时,她鼻头才有了一丝酸意,随即瘟疫一般扩遍全身,全身都那样痛,痛到都发不出声音。

    她闭上眼,脑中想起了一句诗。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一滴泪珠自她眼角滑下,没人看得到。

    她顺利怀孕了,与此同时,献容也开启了自己的假孕计划。

    怀胎十月,她在宫外诞下一对龙凤胎。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是他的孩子啊,她还没来得及看那男婴一眼,就被宫里人匆匆抱了回去,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让他们好好待他……”

    人去房空,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大女儿。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抱过那孩子瞧了一眼。

    小女婴此刻已经睁开眼睛了,一双眸子黑润细长,分外眼熟。

    她心中一苦,她这辈子终究摆脱不了那个人了。

    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痛苦,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带给她的,而他曾经留给她的,也不过一首小诗罢了。

    后来见容得知,那男孩子被诊出天生哑疾。她还庆幸了一番,宫中那样言多必失的地方,不会开口讲话,也许还能活的长一些。

    后来她又听说,皇帝依旧很喜欢那孩子,她心中又弥漫起一丝满足与甜蜜,那终究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再后来,姜家开始忌惮她的存在,只觉她随时都是个炸弹,便千劝万劝,要将她和她的女儿送到偏僻的地方生活。

    她深知姜家没有对她们娘俩赶尽杀绝已经是仁尽意至,很快同意了,并且保证永远不再回来。

    这样也好,她坐上背井离乡的马车,望着内皇城的金顶,她可以离他越来越远了。

    也许从此就可以忘了一切吧。

    之后八年,是她这段时间来最为开心的日子,她和她的女儿待在一起,隐居田园,看夏花秋叶。

    女儿有时候会问她,“我的爹爹呢?”

    她淡淡言:“你生前就逝世了。”

    只有她自己才知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留刻在她心中的印象依旧没有死去,午夜梦回,她似乎还能嗅见他那时衣袍上的芳草气息,和闻见他胸口的紧实心跳。

    她替身边的女孩掖好被子,走下床铺,从藏在柜子最底层的藤箱里翻出一只锦盒,小心打开,翻出一张明黄的小笺,这么多年一直被她保管妥善,连颜色都不见褪。

    上头是他洒脱秀逸的行楷: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她闭上眼,回忆起一个场景,那天她在亭中作画,她正打算再瞄一眼眼前景致,继续作画。却意外瞥见对面游廊栏杆后,立着一位身姿颀长的青年,他恰巧也正望着自己,细长的眼被光染得秾丽。

    视线轻触,他微微一笑,光似乎一瞬聚到他面上,流淌了一庭风光。

    真好看。

    她这般想着,又猛地惊醒了,忙极快地敛下眼,脸却是羞得通红,心头小鹿乱撞。

    那一天,庭中安谧,未有一丝风,花静日暖,有燕徘回。

    她想,她大概要用一辈子的时光来忘记那天了。

    ………………………………………………………………………………………



☆、34第三十四幕

   姜废后和姜尚义被禁卫军押下去后;皇帝陛下宣布散朝。

    玉佑樘略微一顿;还是没说什么,只静静望着面色各异的朝臣往外走。

    直到人去殿空,皇帝才从龙椅上站起身,率先开口问她:

    “你一定在好奇朕为何并未让谢首辅上殿听审;对吗?”

    玉佑樘望向他:“父皇这般做定有自己的道理。”

    皇帝陛下挑起眉:“谢大人收养你几年,虽目的不善,但如今的你好歹也是由他倾囊所授所出。他姑且也算是你的恩师吧,之前也是朝中重臣。朕不想让他亦或是你;在诸臣面前太过丢人。”

    玉佑樘收回眼:“儿臣如今与他已没有任何关系。”

    “哎呀,真绝情啊,”皇帝拂袖:“也不知这是遗传了谁?”

    玉佑樘神情一凝,答:“没有谁,是我自己的。”

    皇帝盯了她片刻,道:“反正你与他没了任何关系,那谢诩叛国一事就交给你私下来审吧,”他又扬唇,有些了然之意:“当中私人恩怨较多,朕也懒得插手,你看怎么样?”

    玉佑樘颔首:“儿臣定会为父皇分忧。”

    “哦,对了,”皇帝仿佛又想起什么:“这次是由你全权负责查出润州粮仓为叛兵根基一事的,樘儿可要什么赏赐?”

    “要,”玉佑樘缓缓走下丹阶,而后回望他一眼:“恳请父皇莫让那两人活到边疆。”

    “就这个?”皇帝陛下敲打鼻侧:“就算你不说,朕也会这样做。”

    “那再加一个好了,希望父皇今后可以好好待我娘亲,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皇帝陛下低头看她,并没有讲话,只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嘴角翘起,道别:“那儿臣先告退了。”

    玉佑樘敛目,沿着鲜红的地毯,不急不慢朝着殿外走去,她一踏出门槛,半明的天光流泻,迫使她不由眯起眼。

    待她适应后,不由举目望去,东方已是鱼肚白,半抹红日隐没在云海里,渲得那一片天空绯霞如血。

    天亮了。

    她又回眸,看向还被锦衣卫押在奉天殿石阶下的谢诩,脑中有一些时光碎片交错。

    她突然忆起去年冬日,册封典礼上,她一身华贵的冕服,也是站在这里,谢诩跪于阶下文武百官前列,鲜衣如艳阳。

    如今,也不知是物是人非,还是人事物非。

    玉佑樘长吐一口气,对着阶下锦衣卫冷声道:“押他去刑部大牢,孤要亲自审问。”

    兵士们恭敬应着,将谢诩押往刑部方向,从头至尾,谢诩都未抬头看过玉佑樘一眼。

    一行人背对着她越走越走,直至溶为一个黑点。

    玉佑樘双手拢在袖中,平静望着那边,半晌才收回视线。

    =。。=

    下午,休憩了半日的玉佑樘得到一本册子。

    是奉天殿册公公送来的,告知她:“这是废后姜氏同姜尚义的口供。”

    玉佑樘遣宫人为他沏了一杯茶,道:“嗯,本宫先瞧瞧。”

    册公公忙把册子交到玉佑樘手中,道“姜氏同姜尚义是由皇帝陛下亲审的,口供都在其中,俩人似乎都是心灰意冷,都未怎么问,便全全交代了。”

    公公又言:“一本留在刑部,还有一本陛下让老奴特意带给殿下。”

    “嗯,孤知晓了,”玉佑樘这般应者,细长白皙的手指掀开那本册子,匆匆览了一遍,啪一下又将封页阖上了。

    而后扬睫,眼中一片浓墨,道:“这本册子未被旁人看到吧?“

    册公公答:“殿下还请放心,只有圣上与殿下您知晓。”

    玉佑樘将册子收入屉中,仔细放好,才立起身子,朝着门口小宦道:“备车,孤要去刑部。”

    玉佑樘坐在步辇上,抬车的宫人慢悠悠朝着刑部走。

    她倒也不急,一缕清爽的风纠缠着黄叶打在她脸颊,她将叶片取下,捏在指间细细瞅它的纹路。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节气变幻莫测,人世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略微仰头,闭起眼,回忆着方才那本口供的记录,她先前一直不明白为何姜家要与谢诩勾结谋反,但现下是明白了——

    其实她自己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缘故。

    姜献容为保后位,用她顶替夭折的太子,偷梁换柱送进宫来,但深知她今后年岁愈长,身子也会发育,朝中大臣指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又会逼着她娶妻纳妃,真实身份还能再瞒多久呢,一旦她的真正情况被旁人察觉,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人一旦开始撒谎,就会开始一个恶性循环,要不停地,永无止境地去圆这个谎,痛苦从此源源不断,也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

    而姜家暗里隐瞒这么多年,终日提心吊胆,实在是太想就此斩断这个痛苦的源头。

    再者,姜尚义有一个亲生儿子,算是玉佑樘的舅舅,玉佑樘的娘亲从未告诉过她,这位舅舅自小有痴症,现下都四十多了,心性依旧如四岁孩童一般。当日谢诩曾向姜尚义许诺,倘若他复国成功,定会为这位舅舅封个爵位,保姜家后世平安。

    姜尚义也到知命之年,老人一生纵横沙场宦海沉浮,到头来也只有独一所求……

    但,这又如何,有些人……哪怕是生存在更为困窘的苦难和逆境中,也不会去陷旁人以不义,来达成让自己得利的目的,说到底,这些人还是自私,可耻。

    包括他……

    谢诩。

    思绪点到这个熟稔的名字,戛然而止。

    玉佑樘睁开眼,眼波粼粼里,刑部已近在眼前。

    她松懈了指间的力度,那一片半黄的叶子脱了禁锢,于半空绕上几圈后,随风而逝。

    步辇也在此刻骤停,玉佑樘提袍下车,走进刑部大牢。

    尚书一早就接到太子殿下要来刑部审犯的通报,所以整天都等在这里,一见玉佑樘来了,忙恭迎上前,问:“殿下可是要来审问叛贼谢诩的?”

    “是,”玉佑樘理平袖端的皱褶,正色道:“带孤去见他。”

    =。。=

    牢中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潮湿霉味。

    外加光线微弱,充斥满窒息而绝望的阴暗。

    玉佑樘再见到谢诩的时候,他正坐于审室的桌案后,套了一身囚衣,手腕和脚踝都被上了拷镣,被碗口粗的铁链牵扯着,死死固定在墙上的铁环里。

    他发丝凌乱,有些狼狈,但坐姿依旧笔挺,长年累积的那种气度不减分毫。

    他平静地直视前方,仿佛不是位于牢狱,而是在高山流水间,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

    玉佑樘停在门口望了他片刻,才慢慢走进去。

    尚书携着几位高大的狱卒半步不离地跟在她后头。

    玉佑樘猛然停足,回眸:“我一个人审就行,不必跟进来。”

    尚书大人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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