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江山更爱美人-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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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高飞。她从未想过用感情枷锁将他束缚在深宫里,但翱翔苍穹的苍鹰,终究是……归期未定。
“皇上!”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星璇脆生生的嗓音,硬是将半梦半醒的皇月岚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世界。强忍着仰天咆哮的欲望,皇月岚咬牙切齿的暗自赌咒发誓,余雪瑶你最好祈祷事情重要到值得吵醒我,否则我就给你放个长假,看你敢再来打扰我抱美男睡回笼觉的!
抬手覆住宋雨泽的耳朵替他隔绝外界的响动,皇月岚恶狠狠的瞪视着不顾礼仪推门而入的星璇,尽量压低声音,语气不善:“说!这次雪瑶又有什么事?”知道皇月岚并非是真的愠怒,星璇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瞥眼熟睡的宋雨泽,口齿清晰的用同样刻意控制的音量禀告:“不是余丞相,是霍尚书。”
皇月岚一呆,半晌才意识到霍尚书指的是霍云儿,她现在是职位仅次于其母左丞相霍青云的兵部尚书,不由得一头雾水,她怎么会有急事要寻她呢?若是战事方面的情况,方才早朝时为何不提?若是和军事无关的事情,自有右丞相余雪瑶处理,应当无需霍云儿操心才是。
“霍尚书要我将这封信立即交给您。”星璇从怀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递到皇月岚手里,默默的退到旁边等候吩咐。信封正中央“紫耀帝国女皇亲启”几个字的字迹格外眼熟,但绝非出自霍云儿之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皇月岚的思绪千回万转,神色凝重的颦眉,满脸狐疑的拆开信封。
干净整洁的信纸没有像皇月岚想象的那样沾满鲜血,依稀能够辨认的潦草字迹显然是匆忙写成,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季墨渊临产,有难,速去。”犹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皇月岚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思维凝滞呼吸静止,攥着信纸的手冰冷僵硬的泛着青白,浑身无法抑制的轻微颤抖着。
“月岚,怎么了?”或许是觉察到紧靠着自己的皇月岚的异常,宋雨泽揉着惺忪睡眼幽幽转醒,攀着她的胳膊瞄向她手里的信,略微疑惑不解的眨眨眼,“季墨渊……北冰国男帝?他临产关你什么事?”当初没有和其他人一同混进北冰国皇宫的宋雨泽并不清楚季墨渊怀孕的前因后果。
“是我的子嗣……”尚未从难以置信的愕然震撼里回神的皇月岚喃喃的解释,为什么,季墨渊竟然留着这个明显是累赘的孩子?“你的?”被皇月岚吐露的事实震惊的彻底清醒的宋雨泽,顾不得星璇在场而自己未着寸缕,猛地坐起来推了她一把,“既然他有难,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想办法呀!”
临产、有难。两个简单但刺眼的词语,混合着无从解释的熟悉字迹和血腥味,搅的皇月岚心乱如麻,焦躁的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眉宇间堆积着浓浓的愁绪,飘忽不定的口吻既不能说服不知情的宋雨泽,亦不能稳住内心产生极大动摇的自己:“这个孩子,只是他用来算计我的工具……”
对钻牛角尖的固执妻主倍感无力的宋雨泽,只差用折扇敲开她本来挺聪明但现在突然犯傻的脑袋,看看此时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一团浆糊:“你、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是不是工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清楚,但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冒着风险给不爱的女人孕育后代的!”
宋雨泽的一席话像是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来不及理清纷乱的思绪和感情,只遵循心灵的指引,皇月岚在宋雨泽的唇瓣轻啄一口,丢下一句“抱歉”后,拎着星璇的衣领运起轻功径直朝御书房飞掠而去,同时不忘扯着嗓门喊道:“巧霞,宣余丞相、霍尚书、月贵妃和君神官即刻到御书房议事!”
两个时辰后,一匹洁白如初冬新雪的骏马,搭载着一名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里的人,踏着晌午暖意融融的阳光绝尘而去,黑白交缠的光,携带着劲风呼啸而过,转瞬间便只余“哒哒”的马蹄的回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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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晦,星灭,夜浓。马鞭挥舞的猎猎生风,皇月岚尽可能的压低身体伏在马背上,用轻功减轻自身重量,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坑坑洼洼参差不平的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枯枝秃桠像锋利的刀刃割裂漆黑衣袍,四周静谧的诡异莫名,耳边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和自己剧烈急促的心跳。
“哗啦——”前方稍远处铁器碰撞的细微声响,没能逃脱神经高度紧绷的皇月岚灵敏的听觉的捕捉,心念电转间深邃紫眸微眯,皇月岚颓然拉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腾空跃起,险险的在碰到横空拦路的绊马索前刹住,化解掉一场人仰马翻的惨剧。
“挡我者,死!”冷酷的警告和威胁再无半分平日里惯有的怜悯和温和,只余满身嗜血的戾气,皇月岚冷冷的斜睨着眼前数名手持兵刃意欲截杀她的黑衣人,确认她们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后,“唰”的抽出别在腰间的寒月剑,幽冷的剑光直冲着其中一人的心窝要害处刺去。
第五批。武功和人数皆在之前的四批之上。虽然有些耽误时间但是尚且能够轻松应付。微微喘息着瞥眼横七竖八的倒落在地死不瞑目的尸首,皇月岚撕掉一块在刀光剑影里支离破碎的衣衫,擦拭掉寒月剑沾染的血渍后还剑入鞘,利落的翻身上马继续朝着北方疾驰。
当初给皇月岚的信件是由鸾音撰写的,她一路跋山涉水来到紫耀帝国的初衷原本只是单纯的报信,岂料竟然在半路遭遇到一批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的袭击。心知情况有变的鸾音拼着一口气奋力搏杀突出重围,终于支撑不住的晕倒在霍云儿的府邸门口,因而信纸虽然没有血迹却带有血腥气息。
当机立断的把国事全权委托给明月晗和余雪瑶代理,吩咐影追月护送君云鹤和凌清风紧随其后,皇月岚单人独骑近乎不眠不休的策马狂奔,一路披荆斩棘,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困倦和乏累,皇月岚此刻满心满念都是季墨渊的安危,内心深处不住的呐喊着:
墨渊,等我!?
☆、Chapter 264
? Chapter 264 月岚你还爱我吗(上)
天将黑未黑,深沉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步渗透到傍晚火烧般的满天红霞里,幽蓝的黑暗一点点将夕阳橙红的余晖蚕食殆尽。群星隐曜,镰刀弯月忽隐忽现的垂挂于半明半暗的天空,像是浸没在动荡水波里的倒影,过境的北风经历过极北冰海雪原的洗礼,竟冷冽刺骨的犹如料峭寒冬。
易容成鸾音的模样、手持鸾音的侍卫令牌,皇月岚轻而易举的通过了戒备森严的皇宫守卫重重严密的盘查。故地重游却是物是人非,皇月岚感慨万千,循着记忆里的路线直奔季墨渊的寝宫,谁知却扑了个空,富丽堂皇的奢华宫殿没有半分人气,甚至没有走动的侍从和侍女,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了。
季墨渊临产在即,不好好的呆在寝宫待产,到处乱跑什么?满心忧急的暗暗腹诽着,没有深究其原因或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后宫寻找,皇月岚果断明智的拉住一名路过的侍从,板着脸严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劳驾打扰一下,我秘密替皇上出宫办事数月方归,现在有急事回禀,不知皇上现在何处?”
那名侍从警惕的将皇月岚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一番,皇月岚正气凛然的姿态、光明正大的打听皇帝所在位置的行为,以及义正言辞的神情着实没有值得被怀疑成刺客的破绽,他恭敬的微微福身,用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到:“皇上一直居住在云贵妃娘娘的流云阁。近日更是免除早朝安心待产。”
一直都在流云阁。是因为,那里有我的气息吗?皇月岚的心里登时像打翻调料瓶,酸酸涩涩的五味杂陈,她不动声色的谢过侍从的指引,足尖连点,几个纵跃便回到了她在北冰国皇宫里最为熟悉的地方。流云阁的一切都保持着和皇月岚当初离开时完全相同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曾失去它的主人。
“鸾音?你不是请假回家探亲了吗?难得出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和鸾音相熟的流云阁侍卫是皇月岚所熟识的,她热情的拍着皇月岚的肩膀跟她打招呼。“自然是有急事。皇上在里面?”皇月岚无暇分心和她寒暄以免暴露真实身份,意有所指的瞥眼流云阁的内殿,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皇月岚一系列明显的暗示使得侍卫误以为鸾音是收到皇帝的密旨急召回宫有要事相商的,会意的颔首噤声,朝着慕流云房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识相的退到门边继续兢兢业业的站岗不再阻拦。皇月岚畅通无阻的长驱直入,径直走向自己居住近半年的卧室。
“皇上的预产期大概就是近几日,请暮庭总管务必小心照看着,微臣和稳公就在隔壁,有情况随时传唤。”伴随着收拾药箱的细微响动,黄靖易那属于医者的平稳音调有着安抚人心的从容淡静。随后是暮庭略显紧张但坚定不移的应答:“暮庭晓得,自会尽心竭力的照顾好皇上的,黄太医慢走。”
听得黄靖易要离开,皇月岚闪身躲藏到走廊里的房梁上,目送她提着药箱回到隔壁的房间后,才再次现身悄无声息的落在门口。纤纤玉手已然覆盖于雕花木门之上,只消轻轻往前一推便能够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行事素来雷厉风行的皇月岚却在此刻突然难得的犹豫起来。
见,亦或是不见?曾经决然的留书离开誓言永不再见,她以为他们从此天涯陌路再无交集,岂料竟然有一个即将诞生的婴孩将他们两人的血脉相连。即便是事出有因,她绝情的抛弃他们父子是不争的事实,他怨恨她吗?而她,又能否彻底遗忘他曾经的欺瞒和利用,心无芥蒂的重新接纳他们?
脑海里蓦地蹦出宋雨泽的话,皇月岚忽然顿悟的摇摇头,自嘲的低笑,她和季墨渊都是当局者迷,太多繁杂的外事扰乱心魂,给本来清明透亮的感情蒙上一层灰尘,其实事实或许正是如旁观者宋雨泽所言的那般简单。她单人独骑千里迢迢的赶来,难道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皇月岚抬手扯掉覆盖在脸上易容用的□□,默念咒语恢复成原本的紫发紫眸,深呼吸几口稳稳心神,毅然决然的推开房间的门。“娘娘!”专心致志的给季墨渊削苹果的暮庭,在听到门响抬首的瞬间傻眼,惊愕的大张着的嘴几乎能够一口吞下手里的苹果。
“哪位娘娘,竟敢擅闯流云阁?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吗?滚出去!”垂落的紫红床帐遮挡住了季墨渊的头和脚,唯有圆滚滚的肚皮格外扎眼,略带薄怒的斥责因为怀孕的缘故而少了些惯有的气势,但仍然有着帝王不容抗拒的威严。
暮庭险些喜极而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行礼,哽咽着呼唤:“暮庭见过云贵妃娘娘!”床铺上仰面躺着的明黄人影颓然一颤,颤抖着伸手撩起阻挡视线的床帐,急切的眸光慌乱的搜索到皇月岚的身影,薄唇微动自言自语的呢喃着难以置信的话:“真的是你吗?不是梦吗?不是幻觉吗?”
他经常梦到自己吗?心头酸涩的味道冲淡了重逢的复杂心情,皇月岚顺手捞起傻傻的盯着她看起来没完没了而忘记起身的暮庭,自己飘然坐到床边,握住季墨渊在虚空里摸索着试图抓住眼前幻影的手,掌心冰冷的触感令皇月岚皱眉,她叹息着承认:“是我,皇月岚。”
“暮庭,出去。”到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季墨渊的失态只是一刹那,很快便恢复到以往的神态,他没有抽回被皇月岚用体温温暖着的手,黑眸贪婪的凝视着她熟悉且陌生的容颜,竭力控制着平和淡漠的语气:“你来干什么?”
皇月岚的视线从季墨渊消瘦的脸庞移到他浑圆的小腹处,没有言语。果然是怨她的吧,可是她不想甜言蜜语的哄劝,因为她的心里也有解不开的心结,他蒙骗算计她那么多次,害得她的爱人们伤心难过,甚至拱手将明月晗等人推入郑倩柔的火炕里,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他的一句抱歉。
“朕留着这个孩子是为了堵住大臣们要朕重新册封皇后传承皇族血统的嘴,以免外戚专权的历史重演,与你无关。”季墨渊顺着皇月岚的目光望向自己高挺的肚子,赌气的用力甩开她的手,唇角轻轻牵起嘲弄的讽刺,深邃黑眸里极快的掠过一抹悲凉,语气冷漠的不含分毫情感。
“你算计我便罢,还想利用我的孩子?”季墨渊的话恰好戳中皇月岚的痛脚,像一把火顿时将她憋屈许久的糟糕心情点燃,她的紫眸危险的眯起,冷冷的和季墨渊针锋相对,愤怒到口不择言,“分明是流着我的血的骨肉,你竟然说与我无关?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带他走!”
皇月岚袍袖一展负气的冲到桌边,仰脖将茶杯里微冷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