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花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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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卷五…120。彩晶（一）
“这公主好厉害啊——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以前怎么也没听说过她这么厉害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好不好处——”
“对啊，好处的话咱们伺候她也不错啊，这么厉害的主子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什么有面子啊，公主每天跟那么多男人处，也不说什么时候嫁人，这对名声不好，宫里很多人都想躲着呢——”
茶儿带着如意在花园散步，听到这些宫女谈论着自己，微微一笑道：“走吧——”
“公主——”如意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睛悄悄看着主子脸上的表情。
“这宫里的日子闷，她们说说闲话解解闷儿也不错——”对于名声，她也不是不在意，毕竟是女儿家，但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了，跟过一个丈夫有过一个孩子，虽然皇兄封锁消息，但是那么多的将士都看到过她与段家皇帝举止亲密，怎么能避得了闲呢，只是现在她身份尊贵，大家都隐而不说而已。她听不到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如意是个灵巧丫头，况且跟随她一年多了，主子言语间的淡淡失落终究是听在耳里了，调皮的说道：“这宫里景致虽好，但是听外出办差回来的人说，外边现在正是春暖花开柳絮飘飞，别有一番景致呢——若是公主在那样的世外桃源里舞一曲那真是绝妙了，观花宴上公主可是一舞倾倒众生啊——”如意言辞热烈，用游玩来分散主子的注意力。
“世外桃源？”她喃喃自语，仿佛她也曾经在世外桃源之中生活，对了，顺着冬飞大雁的方向，有一个世外桃源，只是那里换人了吗？
“公主？”看着发呆的主子，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直对这个主子不知所措，淡雅、决绝、高贵甚至哀伤——她的样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她只得小心翼翼的伺候，战战兢兢的说话，好不可怜！
茶儿回神，淡淡笑道：“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去那个世外桃源！”抬脚欲走，身后的如意怯怯的传来声音：“公主——”
“怎么了？”不是她提议压迫出去的吗？怎么面露难色？
“出宫需要皇上的手谕，奴婢一时心急忘了——”越说越小声，怕扰了主子的兴致。
还是在宫里，怎么把这茬忘了？是啊，从出生之日就开始摆脱，到现在仍是摆脱不了，而且——也不能这么摆脱！想着便想起了刘太后那张脸——
“哦，是我疏忽了。皇上现在在哪里？”
“皇上这会儿在御书房跟何大人刘大人商量事情，怕是不得闲。”如意恭敬的回答。
“罢了，今天就不去了，明儿提醒我去给皇兄求个手谕——”说着便起身往栖凤宫走，如意小步紧随其后，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问如意道：“何大人是不是那日在观花宴上的那位老大人 ？＇…＇”
“是，他是太傅何济世，学问可大了，满朝上下包括皇上对他极其尊重。”经过了上次主子让她调查各位才子的事情，她就留了个心眼，凡是跟主子有过接触的人她都慢慢留意着。
“哦。”原来他是当朝太傅，怪不得一身儒雅！
刚进栖凤宫的门，丫头雪娟就来报：“公主，白采女来了——”
茶儿听罢，摇头苦笑，没办法，这也是自己找来的麻烦，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姑姑今日可好？没有再咳血吧？”茶儿吩咐雪娟好好照顾小梅，她每天都要得到小梅身体的讯息。
“还好——今天好多了——”
“嗯——其他的事情交给别的丫头，你就专心照顾姑姑——”
“是——”
刚一进房门，在屋中一直站立的娇俏美人便走上前来盈盈拜倒：“白氏彩晶问公主安——”
茶儿早就听小梅说过白家远亲中有一唤作彩晶的进宫了，年方十九，但是白家势力已不复从前，虽是青春年少花容月貌，却一直无缘随侍君王。
茶儿扶起她，笑着说道：“原就听姑姑提过的，但是我这个身子一直不争气，病恹恹的躺了半年，也就没去看妹妹，彩晶妹妹进宫三年了吧？”真是个可怜人儿，蹉跎三年了，也不知道见了皇兄几面。
“嗯。”声音娇美，但是极不自然，相必也是愧疚吧，毕竟茶儿卧床这么久，她一面也不露。但是她也不想的，谁都知道这个公主虽然极受皇帝疼爱，但是确是太后和皇后的眼中钉，自己若与她交好，自己就更难在深宫立足了，这宫里毕竟是皇后和太后的地方，她一个公主势必是要嫁人的。
茶儿见她只此一声没了下文，就主动找话说：“方才我出去玩了，等的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彩晶也刚来了一会儿——”说完又没了下文。
121。卷五…121。彩晶（二）
后宫的女人嘛，不就是那点事嘛，无非就是想要往上爬，但是并不揭穿，只按照自己的心思说：“赶明儿我去跟皇兄请手谕，去溪山玩，妹妹可有兴致？”
话刚说完，眼前一直低着头的美人猛地跪下身，声泪俱下的哭泣：“姐姐，彩晶没有时常向姐姐问安是彩晶的不对，但是请姐姐大人有大量，不与彩晶计较，但是——彩晶确实有难处，希望姐姐帮彩晶一把——”说完恭敬的磕头。
茶儿也大惊一下，这么柔美的女孩儿哭起来可真厉害，这眼泪来的可真快，当下起身扶她：“妹妹这是说哪里话，有什么话起来说——”说着拿出手帕细细擦着她粉嫩小脸上的泪珠。
“不，姐姐听彩晶说完——彩晶十七岁进宫，现在已经快三年了，无缘得见天颜，即便是见到了也是近不得身，若是彩晶一人也就罢了，可家中亲人渴望甚急，望姐姐帮彩晶一把——”说着又俯身下去磕头。
又是一个可怜人儿，背着家族兴衰，有些像高皇后——也亏了高皇后自己才没有像彩晶一样巴巴等着见皇宫的主人，一切都是高皇后安排好的，但是安排的太好了，她没有半点拒绝的机会，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不由得眼角一湿，差点流下泪来——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由不得她拒绝，茶儿硬是将瘦小的她拉起来。
彩晶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擦擦眼泪，待她情绪稳定茶儿开口问道：“你说你远远的看见过皇上？”
“是——”她怯懦的答着。
“彩晶可有喜欢的人 ？＇…＇”茶儿冷不丁的冒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进宫的时候已经十七岁了，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吧？
果然彩晶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但随即暗淡下去，来之前彩晶想过这位公主会问些什么，暗暗做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会问到这么羞人的问题，一时大意流露出娇羞。
“没有——”宫里的女人怎么会喜欢皇上之外的人呢？
“你也不喜欢皇兄吗？”茶儿知她撒谎，但是继续追问。
“他是皇上——”宫里的女人敬的是皇帝，但是爱的也是皇帝，毕竟那是宫里女人一辈子的依靠，原是应该有红晕的，但是无奈，茶儿没有发现，这彩晶只是当他是皇帝。
想到皇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宠的妃嫔，对皇后更是有些厌恶，皇兄也应该是在等待一个真心爱着自己的女人吧，她也时常在宫里留意有没有真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体贴女儿，皇兄也需要爱，但是眼前这个——不是，但却是个可怜人。
“你说你近不得皇兄的身，我就帮你近皇兄的身，但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能不能在他身边就是你的问题了——”她必须说明白，不能让她报太大的希望——
“是——”口气中不免有淡淡失望。
彩晶，别怪我——虽然你姓白，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白家势力已经不复以前，而且你也绝不是能够光复门楣的人选——只希望你不要泥足深陷的好！看着彩晶眼中难掩的失望，茶儿淡淡想到。
入夜，茶儿整理着一整天下来知道的讯息：那个让自己险些流泪的老大人是当朝太傅，还有那个姓白的彩晶，正拿起茶杯喝茶，便看到了端着碗的小梅，当下放下茶杯迎上前去——
“姑姑今日做的是什么？还是芙蓉粥吗？”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拿起碗，扶她坐下。
“不是——这次是用荷叶、莲藕煮的，味道清淡，婉儿尝尝合不合口味？”小梅坐下椅子上，大口喘了一口气说道。
察觉到小梅的虚弱，茶儿不禁难过，干涩的笑着说：“姑姑可是要把我养胖吗？婉儿可是还没有嫁人呢？”
“说到驸马，婉儿可是有心仪的了？姑姑有句话想跟婉儿说——”尽管小梅身体不好，但是从如意那里知道了每天茶儿的行踪。
“姑姑请说——”茶儿放下手中的碗，坐在小梅身边说道。
“婉儿要找一个可心的驸马是件好事，但是还是尽早定下来的好——一个姑娘家的，老是在男人堆里混着终是对名声不好。”小梅早就听到风言风语了，她可没有茶儿的潇洒，也不知道这时的茶儿根本不想找个驸马，只想培植自己的力量，本分的小梅听不得这种话的。
小梅说这话，本就在茶儿的意料之中，没有人比她更关心自己，也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个伺候母亲一辈子之后又把生命中最后的余热奉献给小主子的小梅，淡淡笑着说：“那姑姑以为，我身边这几位才俊，谁更好呢？”
“婉儿觉得呢？这是你的终身大事——”
“婉儿觉得，曹华雄曹公子和刘恭刘公子都不错——都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曹公子好像有意中人，只有——”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梅的神色。
“不可——婉儿不能嫁给刘恭——”果真，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梅打断，神色颇为激动。
“怎么了姑姑？为什么不能嫁给刘公子？”她明知故问。
“因为——刘恭虽然颇有才华，但是风流成性，绝不是个好丈夫——”慌乱中小梅想起了这个理由。
茶儿看着有些忙乱的小梅，久久不说话，她终究还是不肯说——刘恭风流成性她早就一清二楚，甚至已经派人验证过了——
小梅见茶儿不说话，不敢相信也略带害怕的说：“茶儿不会真的喜欢上刘恭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好感而已，姑姑放心，还能收的回来——对了姑姑，今天那个彩晶来了，姑姑知道吗？”茶儿选择转移话题。
“如意跟我说了——”小梅声音低低的说道。
“那姑姑不怪婉儿吗？”她最怕受到她的责怪，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了母亲的化身。
“怪？姑姑能怪你什么？我这一辈子都耗在这个皇宫，以前不明白现在也该明白了。以前小姐宁愿让你放弃公主的至尊身份也要活着，当时我还不明白，怪小姐太狠心，竟然将自己的尊贵的女儿放归山野。现在看看好好活着的婉儿，我还有什么想不开？什么富贵荣华全都是虚幻的，女儿家找个可心的相公，开心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至于彩晶，若是与皇上有缘分，自然会相见相恋，若不是，即便婉儿帮了她也是于事无补——后宫的女人都要经历这些的，这都是命——”小梅抓着茶儿的手慢慢的说着，活了一辈子了，这些事当然也就慢慢想明白了。
“姑姑——”她谢谢姑姑能够理解自己，又想起自己找驸马的目的，一时间因感激和愧疚，泪水溢满眼眶。
“别哭——你母后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的，她正在天上笑呢！”用手将茶儿眼角的泪痕抹干，自己的眼角却泪水涟涟。
又是一个圆月，茶儿凭栏独倚：母亲，您真的能看到女儿吗？女儿做的这些事能够瞒过梅姑姑，瞒不过你对不对？您很生气是吗但是，知道了以前母亲受的苦，女儿怎能做到无动于衷？再等一段时间，不会很久，若是她还没有对女儿做什么事，女儿就会住手，让以前的事情烟消云散，然后按照母亲希望的样子做。
122。卷五…122。拜师
起床、净脸、上妆、吃粥——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后，茶儿来到御书房，算准时间，正好是皇兄早朝之后的读书时间快要结束的时间，而且多半的时候都会有太傅何济世在场。
茶儿停住脚步，抬头看看盘龙殿三个金黄的大字。朝阳殿便是帝宫，分左右两室。左边是御书房，右侧是寝宫。果然，宋廷的磅礴大气富丽堂皇是秀丽多姿的大理皇宫不能比的，正出神间一名内侍走过来道：“公主，皇上在跟何太傅商量事情，需要奴才禀报吗？”
“哦，不用了，本宫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说完就在原地踱了两步，继续等着。
慢慢的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赵祯还是没有出来，内侍见公主还在等，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又走上前来说：“公主，奴才还是禀报一声吧——”内侍也知道这位公主在病恹恹的有半年多的时间，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可担待不起。
“公公留步——皇兄忙完了就会出来了，本宫也没什么很大的事情，就别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