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花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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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觉得你…变了”,小梅小心翼翼的说出心中的话。
她没有想到小姐微微一笑:“我变得越来越像宫里的女人是吧?生活在宫里的女人,要变成十足的贵妇才能生存,不是吗?”
听到小姐说出这样的话,她怔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小姐…”
紧接着皇后接着说:“你一定很奇怪吧。祯儿是个孩子,他喜欢婉儿,便时时来这里,但是有人不喜欢这样——这些我都慢慢想到了,我确实变了——”她说着,不由得苦笑,停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也是最近我才搞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我不该爱上皇上,更不应该嫁进宫来,这里危机四伏,步步荆棘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以前不觉得,那是皇上在保护我,而现在…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更要保护我的女儿…”
提到皇上,小梅仍能从皇后的脸上看到些许爱意和失望,说:“小姐,奴婢觉得皇上还是爱你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常常来看公主,奴婢看得出皇上一直很痛苦…娘娘,您别恨皇上…”虽然皇帝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眉间郁结的烦恼和愁苦不难看出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恨不恨他,曾经我是那么爱他,他也如此爱我。要说他是个负心人,我不相信,不相信我会那么无能会爱上一个不值得我爱的人。我也感觉出他的自责与痛苦,当然心疼他——但我更要心疼我的女儿,他有那么多人心疼着,不像我这可怜的女儿,从一出生就注定不被喜欢——”她说着,有些哽咽,真是苦命的女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那您还能像以前一样爱他吗?”像是两个姐妹谈心一样,小梅知道继续爱他会更让她的心里更好过一些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婉儿的出生不是分开我们的唯一因素…”说得极其理智,她单纯善良不愿去想这些是非,不代表她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傻瓜。
“那就是慧妃…”小梅说的狠狠地,想起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就一肚子气。
“这些是非你别搬弄,小心招来祸患,况且就算没有慧妃也不见得怎样。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我只想我的女儿能够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
7。卷一…7。中毒(3)
不知不觉天亮了,皇后正看着熟睡的女儿,小梅打水回来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小姐,老爷来了…”
皇后慌忙起身说:“爹,你总算来了。”一见面就如是说。
“怎么了,婉儿病了,皇宫的太医不能治吗?出什么事了?”白家老爷奇安疑问,公主生病为什么要请外边的太医,这是要冒风险的。
“爹,我怕宫里会有人对婉儿不利,等太医治起来如果有人动手脚,婉儿就太危险了…”
“你是说婉儿这病生的怪?可是可柔,咱们从外边请大夫,如果让人知道终究不好…”
“爹,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只要我的女儿平安,别说了,张先生,快来看看…”说着就把给白家人看病的“家庭医生”张子久先生领到婉儿身边。张先生是白家的家庭医师,自祖辈开始就住在白家,世代为白家人服务,对白家可谓忠心耿耿,而且医术相当高明。白奇安根据女儿在信中的嘱咐,将张子久化装成下人。此时下人装扮的张子久走到婉儿的床前,拿起婉儿稚嫩的小胳膊给她把脉,白奇安和可柔就在旁边焦急的看着。只见张先生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神情,终于把脉完毕。他的手刚离开婉儿的手腕,可柔就赶忙问道:“怎麽样,张先生,婉儿得的什么病?”
“娘娘,最近您给公主吃什么东西了吗?”张先生示意可柔稳住,细细的问道。
“怎么了,您是说,是吃东西吃坏了…”
“娘娘,如果我号脉没有错,小公主是中毒了…”
“中毒?这怎么可能?婉儿吃的东西都是我亲自尝过喂她的,况且婉儿都是喝奶的…哦…婉儿这几天喝了参汤,不对啊,这参汤我也喝了,没事啊…”她慌慌张张的一样样说出女儿吃的东西,又一样样的排除。
“娘娘别急,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时间短的话,根本不会察觉什么。这种药吃下去就会精神不济,接着就卧床不起,时间久了就会中毒身亡…”
“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也有可能中了这种毒,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
“嗯…公主年纪幼小,对不干净的东西比较敏感,加上娘娘你照顾公主很细心,故而现在发现了…”
“子久,你说什么,可柔也中毒了?”白奇安着急地打断张子久的话,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老爷,我只是推测,不过…”
“那你就快给可柔把一下脉吧。”
“是,娘娘这边请…”说着就示意皇后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腕把脉。
过了一会儿,张子久把完脉,白奇安着急地问:“怎麽样?”
“老爷,不出我所料,娘娘是中了跟公主一样的毒…”
“什么?那…先生有何解毒良策?”
听到白老爷这样问,只见张子久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先生,你是说这中毒无药可解?”白奇安试探着问,口气有些发抖。
“除非有毒药,根据毒药配置解药,否则,小人不知如何解毒…”
“那是为何?”
“回老爷,只因毒药成分复杂,如果根据表面现象强行配置,有一味药配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人用这么毒的药来害人啊?”白奇安愤怒地自言自语。
“那先生,我们母女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等死?我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女儿才这么小,怎么可以…”想到自己的宝贝这么小就中毒受苦,她心疼着急的问道。
“娘娘不必过于着急,您和小公主虽然现在中了毒,如果从现在开始不再误食这种毒药,到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张子久连忙安慰道。
“那先生,我和婉儿的病谁的比较重?”
“是…回娘娘,小公主服药只有三次,而娘娘您已经快半个月了;是娘娘您的比较重…”
“三天?原来是参汤…”
“先生,我女儿的病没有太大的事吧?”
“娘娘,公主只要不再误食毒药,就没有太大的事,况且,母乳中也有部分解毒的成分,倒是娘娘您的病…”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可柔身体应该比婉儿强吗?”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白奇安又紧张起来。
迎着白家父女疑惑的眼光,张子久细心解释道:“娘娘,您服用的药量明显比公主的大,况且娘娘产后元气尚未恢复,加上过于劳累,抵抗毒药的能力也比公主强不了多少,故而…”
确定婉儿没有什么大事的皇后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病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平淡地说:“算了先生,婉儿没事就没事了,我没有什么。”
听到这话,白奇安紧张起来说:“可柔,婉儿没事,可爹也希望你也照顾好自己,现在你和婉儿之间有事的是你…”
“爹,我明白。即便我这次没事,慧妃也会进行下一次活动,可不管她慧妃怎么对付我也好,我不会让她动我女儿一分一毫!”
“你是说这件事是慧妃干的?”
“十有八九,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在宫里谁最防我,爹爹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么狠心,连不满一岁的婴儿也不放过…”
“那你以后怎么办?可要事事小心啊,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爹你放心吧,既然知道了她做的这些事我就不会坐以待毙…爹,你们也要小心,女儿的中宫位置一旦不保,那我们全家就会大祸临头…”
白奇安会意的点了点头,说:“唉,该来的早晚会来…”他看着女儿,心中不觉感叹:这个单纯的女儿竟然想的这么远,这深宫终究是改变了她啊——这以后的日子——想着想着不觉一阵心疼——
“爹,你们先回去吧,有事的话,我会让小梅带信给你…”
“你自己要小心点。”他很不放心。
“我知道了…”
8。卷一…8。中毒(4)
“小姐,老爷将张先生带来,张先生怎么说?”说着就端起了参汤,就要喂婉儿喝下。皇后看到连忙走了过来,一下夺过参汤把碗摔在了地上,地上瞬间泛起了淡淡白沫,小梅看到后吓了一跳:“娘娘,这…汤里有毒?”皇后淡淡点了一下头说:“刚才张先生就是说这汤,婉儿的病就是这碗汤引起的”
“什么?那娘娘你不是也…”小梅愣了一会儿说道。皇后轻轻点了点头说:“小梅,我们已经知道汤里有毒的事情千万别传出去知道吗?”这件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娘娘,汤是小泉子送来的,刚刚您怎么——”
“一定要稳住他,才能稳住他后面的人——不然会连累一大帮的人。”
“娘娘,我们去告诉皇上…”她还是习惯一有事情就去找宠爱皇后的皇帝。
“告诉皇上?我们说什么?一旦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会非常不利…”可柔可不像以前了,她必须靠自己了。
“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小梅心急的问。
“当然不能,不过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刚刚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进来,定睛一看是小泉子,皇后看到他说:“怎么了小泉子,有事禀报吗?”
“奥,没,没有。奴才是来看看娘娘的参汤是不是喝完了,奴才要把碗拿回去…”看到盛参汤的碗碎在地上,小泉子不由地吓了一跳,说话不由有点结巴。
可柔见一向伶俐的小泉子这个样子,心中便有了底说:“哦,瞧我,我想为喂一下婉儿,谁知她手一摆,我没拿住,一碗参汤我们娘俩儿都没喝着就打翻了。小泉子,厨房还有参汤吗?有的话再给我盛一碗,我呀,喝这汤都喝习惯了,一天没有喝就感觉不对劲…”淡淡笑着,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有有,给娘娘您备着呢,奴才这就去拿。”小泉子一看,皇后显然是没有发现这汤有什么不对劲,刚才的担心害怕顿时就烟消云散,语气也恢复了常态。
看他大舒一口气的样子,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小梅走过来说:“娘娘,您这是?”
“嘘——既然知道他有问题,就更要小心。”可柔小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小泉子又端着热参汤过来了说:“娘娘,参汤已经又热过了,您趁热喝吧!”
可柔接过参汤,看了一眼小泉子,走到婉儿的床前,看了一眼婉儿,没有再喝有药的汤,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正睁着小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皇后看着笑了起来,随即又说:“我这个女儿啊,刚刚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来是没有口福享用了”说着将参汤一口口填进了自己嘴里。
小泉子看着皇后喝了参汤松了一口气,可柔喝完后说:“小泉子,你每天都给我送参汤,辛苦你了。小梅,拿些银子赏给小泉子。”“是,娘娘。”
小泉子拿完赏钱,又拿着空碗走了出去。待小泉子走后,小梅走到皇后身边,着急地说:“娘娘,你怎么真喝了?快,快吐出来”说着便拿盆儿伺候皇后。
“算了,已经咽下去了。我如果不真喝的话,小泉子怎么能放心给他那边的主子报告呢,给他赏钱,希望他能够一高兴能把婉儿的事忘了,这样婉儿就没事了。”她唯一的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的女儿活下去。
“娘娘,您怎么这么傻啊?”看着皇后这样子,明白这是要赔上自己保住小公主,小梅心疼的哭出来。
“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你知道的,我们斗不过慧妃,她有太后撑着,而我呢,皇上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我现在除了婉儿一无所有,我必须保护她…”说着,皇后的眼露坚定。
“可是,这样您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可柔说着走到婉儿的床前,婉儿还是一脸无事的笑,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看到女儿的笑,她满足地说:“这样就够了,只要我的女儿能够活下来,每天能够开心地笑,我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娘娘,如果你有什么事,那小公主怎么办?”
皇后愣了一下,对啊,她一味地用生命保护着自己的女儿,没有想到过自己死了以后女儿应该怎么办。本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孩子,再没了母亲,怎么办?还要想个办法的…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慢慢决定将女儿送出宫,丢弃自己的皇家身份,好好在皇宫以外的世界里活下去。
9。卷一…9。出逃
“皇后姨母,您身子不舒服吗?”来找妹妹玩的祯儿看到皇后的脸色不好,好奇的问道。
皇后强打精神,笑着说:“没有啊,可能姨母昨晚没有睡好吧”。
在一旁站着的小梅听到皇后这样说,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可柔知道慧妃会经常在祯儿那里打听消息,心里越来越不安。当天晚上,把婉儿要用到的东西包起来,将她交给了小梅,随后又交给小梅一封信说:“小梅,把婉儿交给老爷还有这封信…”
小梅接过婉儿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