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小娇娘-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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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来的人?跑学校里面搞什么!”就在姜喃厌恶地皱皱眉头,又一次想要绕过去却还是被拦下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何岳的喝问。
年轻的教师刚才一眼就看到这伙不同于学生打扮的人,流里流气的样子很是扎眼,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盘问,就发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姜喃居然被纠缠上了。
这一下何岳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原就对这些流里流气的半大孩子很是嫌恶,再加上又是年轻气盛的脾气,怎么能容忍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闹事,当即冲上去训斥道:“想搞什么?在学校闹事?”
这时也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看到平时难得一见的一幕,不少女生就远远的围观起来,像是在帮何岳打气一样指指点点,还有一些男生看到自己的班主任和貌似混混的人对峙着,就也纷纷上前,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拦住姜喃的一群人中,除了为首的那一个,其余一些人都是刚刚从学校里流落到社会上,多年的学生生涯尚且记忆犹新,心里面还存着对教师的敬畏。现在看到何岳气势很足的样子,再加上周围已经聚了不少围观的学生,看过来的眼神都很是敌视,就不免有些心虚,有几个人嗤了一声,却没有正面回答。
当先的那人虽然没有被何岳的气场震慑,不过看到手底下的小弟这个样子,也不免打了退堂鼓,但是这种人喜欢讲究所谓的面子,所以满不在乎地横了一句“要你管”后,又故作吊儿郎当地回身招呼了一下,就要离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絮絮叨叨:“麻痹真是霉火,找个人都能碰到个逼太平洋警察。”
本来这些人就此离去,何岳估计也就罢手了,毕竟他的身份是学校教师,不是保安,不过在听到领头混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误以为这些人是专门来找姜喃的——事实上一高的历史里,也不乏外校学生又或是刚从学校流落到社会上的小混混,专门来校内围堵某个女生的先例。
这一下就惹恼了脾气火爆的何岳,又担心姜喃会陷入时时被小流氓骚扰的境地,他就黑着脸一把拉住要走的那人,威胁到:“还不得了了,来一高骚扰了学生,想走就走?跟我到保卫室去说清楚,今天不说清楚,就打110来,判你们个流氓罪。”
领头的那个混混一开始被抓住的时候,回头眼睛一瞪还想着耍横,不过在听到何岳这话后,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慌乱,就去扒开何岳的手:“放不放,老子问你放不放?”
周围的学生嗡的鼓噪起来,何岳看出了对方的心虚,手上反而抓的更牢了些:“你还蛮不得了?你问那个放不放?”
“抓你麻痹啊!”领头的混混大抵是耐性到了尽头,加上又被何岳先前的话唬住,惊怒之下却又脱身不得的情绪,猛然间转为不计后果的暴戾,就从腰间猛然抽出半截钢管,对着何岳的胳膊挥去。
第63章心有忧惧
带着风声的尺长钢管呼啸而下的时候,何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虽然明显都是混混模样,可毕竟一个个面相还很青涩,换上一身校服后,估计和一高的学生也没太大差别,所以他就少了几分防备。
可是谁又知道,被他拉住的这个,恰恰是一众混混里唯一的盲流,学校对于他而言,可能就像湘北篮球队之于三井寿,但是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一个让足以他敬畏的安西教练。在听到抓住自己的人威胁要到110后,这个混混慌乱急怒之下,只想着怎么脱身,哪里还顾得上老师不老师,一棍就招呼过去。
“扑”的一声闷响,何岳只觉得剧烈的疼痛传来,胳膊如同要断掉一样,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打人的混混,脑袋里一时间混乱无比,显然是没想到对方在校园的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敢悍然行凶。
但是看到这个混混挣脱了自己后,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还没有理清思路的何岳,下意识又一把拉住那人往回一拽,没有受伤的手上也加了几分力气,倒是把那个混混拉了一个踉踉跄跄。
何岳也是二十郎当岁的人,荷尔蒙和热血还没有完全消退,前两年体罚学生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还没碰上过敢和他对着干的孩子!现在的这种情况,换了一个教龄长一些的老师就会先去校保卫科叫人了,但是他却完全没往这方面考虑,反而是劈手去夺那小混混手上的钢管。
那个混混又被拖了一个趄趔,两次三番跑路不成,蛮劲儿也就上来,和何岳纠缠在一起,钢管被抓住,另一只空着的手抡起拳头就砸,还一边招呼自己的同伙。
有时候气势很奇怪,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东西,原本是何岳挟着老师的身份,压着一群半大孩子心虚退缩,不过他终究不是三中的老师,没有直接管教过这些人,带来的敬畏也就有限。而当一旦有人打破了这个僵局后,那些被压着的人胆气就壮了起来。
再加上哥们义气的刺激之下,几个小混混互相看了一眼后居然一拥而上,在旁边时不时飞起一脚,虽然未必有什么杀伤力,但光是这个场面,就足以显出这一帮人的嚣张气焰了。
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男生们终于发现想象和现实的距离,平时说起打架斗殴,可能不少人都会插上几句诸如“一起搞”,“怕毛”之类的轻狂之语,但是当这种情况在身边真实上演的时候,那种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行为,以及畏惧和亢奋交织的情绪,还是把他们牢牢摁在了原地。
这还要归结为何岳是老师的身份,如果换了一个学生被社会人员围殴,只怕围观的人群还会站得更远远一些。
杨一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幕,烟尘四起中,自己的那个血气方刚的班主任和一个混混揪打着,对面还有三五人时不时从旁边飞起一脚,让何岳节后退,他那白色的衬衣上也浮现出不少脚印,显然吃了亏。
旁边站着姜喃,女孩子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以前三中也不是没有打架闹事,她都是皱着眉头远远躲开,不过现在是老师因为自己和人动手,就有些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的不知所措了。
几个人纠缠了一阵,到底有所顾忌,也就没有往死里下手,不过恰恰是这样,让何岳还能缓出手来揪着当中一个不放,这个年轻气盛的老师火气上来后,也和一般的热血小青年没有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来身为教师的理智。
而这么混乱纠缠的当口,领头混混的鼻梁忽然就挨了何岳一拳头,鲜血顺着人中直淌下来。大概是这一拳打飞了他最后一点理智和犹豫,因为剧痛带来的恼怒,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疯狂起来,也不去招架何岳的拳头,两只手握住钢管猛地一拔,然后不管不顾地砸下去。
“嘭”的一声,这是这根凶器第二次砸在何岳的身上,只不过这一次击中了头顶。
何岳不算高大的身躯晃了一晃,有些摇摇欲坠,最后还是勉强站住,手却没有松开。那混混十六七岁,正是争勇斗狠的年纪,热血上头以后哪里还分得清轻重,看到何岳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拉着自己,手起棍落第二下又紧跟着砸下来。
周围的学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一些女生惊叫起来,但不管是思维还是身体,都有些木然,根本做不出反应。
而先前还准备上前的陈成这些男生,看到那个小混混陡然疯魔后,脚步就刹在了原地,脑袋里面想着要冲上去大干一架,可身体却忽然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怎么都不受控制,眼睁睁看看何岳又要挨上第二下。
千钧一发的时间里,几人眼角的余光隐约瞥到一个身影呼啸而过,像是某种低空飞掠的猛禽,一下子扎进了纠缠的人群中。
当那个混混的第二下砸落的瞬间,杨一已经没有时间考虑挨打的人,是曾经针对过他,现在又实行漠视政策的那个黑脸老师。现在影响他行为的准则,只有对与错之分,而挥舞着钢管把人当沙包一样打的那些混混,显然不会是正义的一方。
用自己的胳膊替何岳挡住了这一击,瞬间的痛楚让杨一的眼角也是一跳,不过他知道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混混们的气焰打压下去,自己挨的就更是毫无意义,于是瞄着对方的眼窝就是一拳,这一下的杀伤力可比何岳先前那十几拳有用的多,当先的混混几乎是中拳的同时,就应激性的就捂着眼眶蹲了下去,不复先前的疯狂。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但是在杨一出手后,旁边本来就义愤填膺的男生们终于是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几乎是瞬间把这些混混淹没在人群里。
等到学校方面闻讯,几个领导带着保卫科的人赶到的时候,整整一条走廊都乱的不可开交,从楼上下来的高年级生,也都脸带惊诧的围在走道两头,心忖今年的新生们倒是很能闹腾啊,才开学不到两个月,居然就敢打群架,大有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架势。
“干什么!你们这些学生还要造反了不成?”几个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冲进了圈子中心,加上外面学校领导的威势,一群学生们很快散开,留下了躺在地上的几个闹事者,乍一看去很是凄惨,为首的那一个歪倒在地上,动弹都动弹不了。
倒是杨一退开后,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些人,却心中陡然一跳,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很是眼熟的面孔。
看到学校领导到来,事件的直接引发人何岳就站起来,可是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额角居然也晕开一团血迹,还有一条细细的暗红血线,正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然后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师身子一晃,说出了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学生们都没事吧?有谁伤到没?”
校长余浦这些天有些忙碌,他一向只抓学校建设的大方向,比如申请教育经费。
十月份市教育局从省厅领到了一笔数额颇巨经费,是省内教育改革试点学校的专用款,计划中越州的小初高各得其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越州大大小小近二十所高中里面一时间按潮涌动,老对手外国语中学更是几乎倾了全校之力宣传造势,几个校领导也不止一次找上了习红军,很有要在一高的虎口里拔牙的架势。
所以今天才是星期一,余浦就已经忙的顾不上回家,一些具体的工作当然需要下属去办,不过这一次的工作重心,仍是需要他以全局眼光指导。一个多小时前教学楼那边的喧闹,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不过主抓校风校纪,学校安全工作的副校长孙尚芳已经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汇报,有了这个得力干将出马,余浦的心中虽然难免还有些堵,不过到底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他有些疲倦的从办公桌上起身,正想着是回去吃饭,还是让爱人把饭送到办公室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乍然惊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个时候还有电话打到校长办公室?余浦的眉头蹙起,一时间有些奇怪,家里人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上级或者是下属就更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知道自己中午还在这里的,也就是不久前还和自己通过话的副校长孙尚芳了。
想到这里,余浦的心中居然泛起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第64章脱离掌控的祸端
“校长,出事了,学生把人打出了重伤,正在紧急抢救!”
孙尚芳的第一句话就让余浦眼前一黑,他在一高校长的位置上殚精毕力多年,有些小毛病也就集腋成裘,一般人挺挺就过去的低血压,在他身上发作时却相当严重。这次陡然听到孙尚芳的报告,老毛病就又犯了起来。
不过余浦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老知识分子,在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后,他缓缓坐到椅子上仰天靠着,又摸出了一支益气生脉口服液,服下后才对着电话沉声道:“打架斗殴?把谁打成重伤了?有学生伤到了?”
“不是我们的学生自己打架,是把几个闯到学校里的小混混打了,有一个是重伤。”孙尚芳心里一急,也顾不上使用敬语:“现在问题是有个混混伤得很严重,脾脏破裂,正在手术中,要是救不过来……”
“没有学生受伤就好!”余浦松了一口气,眉头却还是紧紧颦着:“在那个医院?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刚刚放下电话,稳定了一下呼吸想要出门,电话铃居然又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市政府的号码!
中午的那场冲突结束后,当何岳倒下的时候,三班的学生们还很是吓了一跳,一些女生们当即捂着嘴眼睛就红了,男生们也风风火火地抬着何岳就往校医务室送。
一直以来何岳在三班的威严是足够了,可是却未必有什么声望,倒是他惩罚学生的种种严厉手段在一年级各班里广为流传,对于一些名次拖后的学生,讥讽起来连嘴尖牙利的女教师都赶不上。不少三班的学生在串班的时候,不免对以前的同学好友抱怨起自己的这个班主任,有时候说到偏激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