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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士子风流-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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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说罢,大喝一声:“来人!”

  王氏的坚决态度,倒是唬住了不少人,一队队早已预备好的校尉蜂拥而入。

  徐谦躲过杨廷和砸来的茶盏,不客气的道:“将这些反贼,统统拿下!”

  校尉们很不客气的动手了。

  那些捋起了袖子的百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虽然他们未必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可是一旦动了校尉,情势就很快的压住,数个校尉拿住了几个领头闹事之人,其中一个就是杨廷和。

  杨廷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狼狈,此时羞愤难当,他何曾料到,自己也会成为阶下囚,杨廷和旋即大笑:“好,好,且看你如何收场!”

  徐谦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朝他点点头。

  徐谦直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道:“现在就看看你如何收场吧,你密谋毒杀天子,可是确有其事?”

  杨廷和镇定自若,道:“欲加之罪。”

  徐谦笑了:“杨公,你已经老了,你做的那点事,再如何不露痕迹,可是终究,也不过是可笑的雕虫小技罢了。来人,将他押下去。”

  慈宁宫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留下了王氏和徐谦。

  王氏看了徐谦一眼:“杀了益王,拿住了杨公,可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徐谦道:“自是捉拿他们的党羽。”

  “之后呢?”王氏道。

  徐谦道:“娘娘想说的是?”

  王氏嘘口气:“诛了杨廷和,天下大乱当如何?”

  徐谦正色道:“先除了再说,先扫清了京师,再做其他打算。”

  徐谦态度坚决,这是有前车之鉴可循的,宋时的新旧党之争,你方唱罢我登场,说白了,其实就是斗争还不够激烈,眼下这个时候,徐谦既然已经动了手,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王氏道:“可是天下乱了,又有什么好处?”

  徐谦道:“天下不会乱!”

  王氏诧异道:“是吗?徐卿当真有把握?”

  徐谦道:“微臣有这个把握。”

  听了徐谦的话,王氏呼了口气,淡淡道:“你放心去办事吧,哀家老了,哎,中山王要尽快登基,陛下的丧事,也不容有失。”

  徐谦点点头:“微臣告退。”

  王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近来宫里的事多,倒是耽误了红秀的婚事,这天女的婚事,耽误不得啊,是了,徐爱卿,你看,这公主下嫁给谁家才好。”

  徐谦愣了一下,明白了什么,其实事到如今,大家已是一条线的蚂蚱了,有王氏就有徐谦,有徐谦王氏和中山王日子才能过的舒坦,现在不过是希望大家更加紧密而已。

  徐谦老脸一红,原本想扭捏几下,不过旋即一想,这种事有什么好扭捏的,这玩意就好像通奸一样,都已经勾搭到了一起,再装糊涂,那就太没意思了,徐谦道:“娘娘,其实微臣觉得,下嫁给微臣,也是蛮好。”

  王氏原本还想把这意思说出来,然后在劝说徐谦一下,徐谦少不得要客套几句,说什么微臣才疏学浅,微臣家有贤妻,不敢如何如何,不过这家伙倒也痛快,王氏不由哑然失笑:“嗯,去吧。”

  所谓的去,其实就是干活去了。

  这宫里头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办完,当然要加紧去办妥当才好。

  在宫中一处偏殿里,衣冠散乱的杨廷和盘膝坐定,他闭着眼,根本不去看眼前的徐谦。

  徐谦坐在他的对面,冷冷打量杨廷和,突然问:“正德驾崩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正德皇帝会突然驾崩,于情于理,许多事都说不通,你是当时的内阁首辅,千万不要跟我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杨廷和不理他。

  徐谦又道:“张显一个术士,若是背后没有人支持,他断然不敢轻易对陛下下此毒手,他必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是没有人支持,就算他能够成功,没有人怀疑是他毒杀了天子,可是他也必死无疑,除非,有人在陛下死后,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同时能够庇护他的安全,唯有这样,他才敢铤而走险。”

  杨廷和张目,喝道:“徐谦,到了如今,多说无益。”

  徐谦叹口气,道:“你说的对,多说无益,不知杨公,还有什么遗言吗?”

  杨廷和冷笑:“你杀了老夫,天下必定大乱。”

  徐谦笑了:“这却未必。”

  杨廷和森然看他一眼,道:“是吗?那么老夫倒要拭目以待了。”

  徐谦道:“只可惜杨公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徐谦压低声音,慢悠悠的道:“要对付你那些所谓党羽,其实很是简单,无非就是借力打力而已,王莽新政,其实也可以试试。”

  说完这句话,徐谦站起来,不再看他,道:“杨公,再见了。哦,不对,是,永别了。”

  他走了出去,外头陆炳带着几个人按刀而立,在外头紧张的候着他。

  一见徐谦出来,陆炳连忙上前,道:“大人……”

  徐谦平淡的道:“送他上路吧。”

  陆炳点了点头。

  徐谦也不多言,施施然的踱步而去。

  王莽新政……

  殿中的杨廷和一下子不再关心自己的安危了,而是被这所谓的王莽新政四字骇了一跳,旋即他差点要跳起来,姓徐的,疯了!

  他这分明是找死,分明就是找死!

  杨廷和当然清楚,徐谦这是找死,王莽是怎么完蛋的?王莽失败了,徐谦居然敢去做,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必死无疑吗?

  可是……为何徐谦如此自信满满,莫非他认为,王莽做不成的事,他能做成?

  不,绝无可能!

  杨廷和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他这纵横数十年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理解呢,其实他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成了老而腐朽的人物,不是他实力不济,而在于这个世界,他已经看不清了。

  砰……殿门被撞开,陆炳带着几个校尉进来,面无表情的道:“卑下是来送杨公上路的。”

  ……

  大行皇帝的遗诏颁布,中山王朱载基为天子。

  紧接着,又是一道懿旨出来,益王与杨廷和勾结,图谋不轨,已经伏诛。

  这两道圣旨出来,第一道遗诏,让不少人欢欣鼓舞,嘉靖不是个好皇帝,而在这个民智较为开放的大明朝,显然大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兴,嘉靖终于死了,大家心里的大石已经落地。

  只是益王和杨廷和伏诛,却是吓唬住了所有人,所有人目瞪口呆,旋即,许多人勃然大怒。

  这是阴谋,这是奸贼诛杀了忠臣,朝廷之中,出了曹操。

  国子监闹的最凶,消息一到,监生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砸,先将国子监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如潮水一样涌出来,要铲除奸佞。

  好在,锦衣卫和顺天府早有准备,一队队的锦衣卫带刀堵住了大门,一个个差役在附近巡守,捉拿一些翻墙而出的监生。

  百官还没有出宫,所以这个时候,也是群龙无首,所以也没闹什么大事。

  京师的情况,毕竟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有旧党,也是王党的巢穴之一,虽然王党的人数在读书人中并不占优,可是也足以抗衡,再加上京师的寻常百姓和商贾,则是王党的铁杆,一些贵族,更是和王党关系匪浅,所以,也不可能闹出什么大事,只要能稳住这些义愤填膺的读书人,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而在五军营里,刘乾听到了消息,脸色顿时苍白,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时机,动手的最好时机,是在杨廷和未死之前,他在外头一闹,宫里的人就不敢对杨廷和动手,而后再里应外合,不怕杨廷和不就范。

  可是现在呢,现在还要不要动手。

  他依旧还在犹豫,刘乾发现自己挺悲剧的,堂堂五军营的大头目,手掌这么多大军,原本是一个极大的威慑,结果人家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早就把该办的事都办了。而现在,似乎也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

  其实还是有人将他当一回事的,至少这个时候有人来拜访了,拜访的人很多,都是京师的一些重要王公,王成、张鹤龄兄弟还有其他公侯若干人。

  大家登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攀交情,大家在京师,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满京师的贵族,其实都是亲戚,不是你的姐姐是我的嫂嫂,就是我的姑姑是你老母,毕竟贵族就这么多,大家都要婚娶,而贵族一向恪守着内部通婚的传统,自然而然,想不串联都不成。

  刘乾看着这些来人,也只能苦笑以对,他只能感叹,刘某人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第七百五十二章:安抚人心

  “刘老哥想来对徐部堂有些意见,不过这都是误会,其实呢,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想想看,徐部堂一家人都有爵位,会对不住自己吗?至于说编练新军,其实也不是刻意针对刘老兄,咱们的子弟可是直接荐入皇家学堂的,和那些平民子弟自然不同,皇家学堂里出来的,还怕将来没有好差使吗?你看那些二十多岁便任指挥任千户、佥事的,哪一个不是皇家学堂里出来的人。至于刘老哥的土地,其实也别怕,徐部堂说了,往后呢,要用土地来抵干股,具体的详情,兄弟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老兄放心,绝不会教大家吃亏。”

  张鹤龄滔滔不绝的在游说,嘴皮子都说干了,掰开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将新政的各种好处说出来,又道:“其实徐部堂对刘老哥,是素来仰慕的紧的,他一直都跟咱们说,咱们这些人里头,多数都是酒囊饭袋,真正有本事能为朝廷效点力的,也只有刘老哥了,要不然刘老哥是五军营都指挥使,咱们却不是呢。从前的许多误会,就此算了吧。”

  王成脸色一板道:“老张,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徐部堂和刘老兄有误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不知道?徐部堂和他有误会吗?你说有误会,那么我来问你,都有什么误会,徐部堂可曾对刘老兄有过微词,还是刘老哥对徐部堂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没有嘛!既然没有,这误会从何说起,我记得,刘老兄娶儿媳的时候,徐部堂还拿了三千两银子随礼呢,有误会,还会随礼?”

  刘乾哭笑不得,只能一声不吭。

  魏国公世子一拍大腿:“是啊,压根就没有误会,哪里来的什么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都不说,今夜徐部堂在家中设宴,你肯不肯去,我说实话,你不去我是不去的,徐部堂固然和我关系好,可毕竟你算起来还是我二舅,我是帮亲不帮理,肯定是站在二舅这边的,不过,二舅,毕竟是人家盛情相邀,咱们总得给他两分颜面,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是。”

  刘乾冷笑道:“哼,杨公有什么罪,益王有什么罪,为什么说杀就杀?”

  “这个……”大家傻眼了。

  刘乾道:“他的轿子,刘某人是宁死也不抬的,他要设宴,你们谁要去凑热闹,和老夫何干?你们休要多言,我意已决。”

  刘乾确实是打定了主意,接下来便出现在了徐府,因为方才那番话,显然是希望给自己立个牌坊,指望着别人给他多一点台阶,这就和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一个道理,脸皮厚算什么,吃这一行饭的,哪有脸皮不厚的道理。

  刘乾成了徐某人的座上宾,徐谦对他倒还客气,酒过三巡之后,便有小婢斟了醒酒茶来,同座的人打了个哈哈各自散去,有的是去茅房,有的是家中不宁,得回去面对河东狮吼,有的笑嘻嘻的说还没喝够,拉了几个又寻地方吃喝去了。

  堂中只有冉冉红烛摇曳,除了徐谦和刘乾,空无一人,徐谦呵呵一笑,道:“我的家小,大多都去了杭州,所以冷清一些。”

  话里有话,刘乾道:“徐部堂难道也怕?”

  徐谦叹口气,道:“当然怕,咱们这些人,说好听点,是王侯,说不好听点,拿就是刀头舔血,没有一刻安生啊,大明朝这么多王公,说是世袭罔替,可是又有几个,能够延续至今,太祖杀了一批,到了英宗时又是断子绝孙了一批,此后又是三三两两,隔三差五总会有人出事,若只是孑身一人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家里有老有小,这一出错,就是一锅端,不易啊。”

  这番话,倒是触动了刘乾的心事,确实不易,就比如这一次,成了就是生,输了就是死,益王完蛋了,杨廷和也完蛋了,自己差点一头栽下去,也完蛋了。

  徐谦笑吟吟的道:“所以我害怕,可是你又何尝不害怕,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都不想挨刀子,怎么办?当然是一团和气,可是有些时候,又不能和气,我和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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