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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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就像草遇风披靡,水随波逐流。没想到他刚看我一眼就被吓跑了。”
所谓“阴阳一气耳,一气受形而为人,一气离形而为鬼。”
《正蒙·太和》讲“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至静无感,性之渊源,有识有知,物交之客感尔。客感客形与无感无形,惟尽性者一之。”
这是将帅方家相人之法。而医家武家,又有另外一套建立与躯体内外的法子,并可以通过内外修炼而改变。
谱上有言:六合之精妙,大拳师未必尽其能,生克之变化,大方家未能尽其用。然归纳括之,欲知天地间格物之精华,尽心意之妙,先致力于立体,庶几得其要矣。
这个就很容易体会了,正合了五行拳理,前面已多次讲过。简单的例子,敌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气势有高下,这个不是硬装硬怒能生出来的。很多人上了场面,虽然热血沸腾但是浑身无力。或者内心空洞,无处着落。
又或者麻木迟钝,手足发凉。这都是气魄不够,或者被对方压制,吞没。
拳谱讲“能在一气先,不在一气后。看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很多人以为就是一种心理战术锻炼方法,实际不然,这正是一种表现方式,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另有他法。
所以才有了“左右全凭盖势取,束展二字一命亡”这一句。
古传有个例子,关公温酒斩华雄,关公万军之中单刀直入,视华雄如插标卖首,华雄见关公不敢向前,关公手起刀落,一刀斩华雄于马下。干脆利落,这就是气的较量。
凤吟自幼小敏慧,天生神通,可查气殃。少年时夜宿古墙,往好听说是吸收天地精华,实际也是一种特别的修炼,以至于将整个镇子的生死气色都了然指掌。
这与他小小年纪极不般配,所以才郁郁寡欢,不愿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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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本事的,城里屈指可数有几人,一是袁宅老奶奶,再是伏羲庙里二先生。老奶奶是善意利用,换言叫做布气,反而复查。二先生却是立于极度心诚智慧基础之上,可谓机深难测,手眼通天。随便指点了袁成恭几句,回头袁成恭就闹腾起来了,让整个宅子起死复生。
然而少年人总要入世,归于世故,所以凤吟才渐渐感觉自己在失去一些本能。
这个秘密少有人知,也就刘教师,老奶奶,康三娘几个人知道,所以康三娘一直是信得过凤吟的,所以今天凤吟才这么讲,道我也看不底细了。
各位再想想凤吟一直以来的表现,凡事出大事前都有征兆,事情当头总是轻松化解,无不得心应手。
从三魁的死,后来多次收拾场面,捕蛇扑狼,探寻气息,以及老奶奶对他的态度,这么一回想,就对上号了。
实际这类参考方式也是自古传承的,此地往东便是宛丘蔡水,当年人祖伏羲静参天玄机的地方,又是老子家乡,都属周口。
《易·系辞》记:“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所谓“一画开天”。
凤吟自小耳濡目染,修象形取意之拳,自然思考问题的方式也的会意相通,气象万千。
所谓以武入道,这正是很多修练此拳的前辈,即便常年奔走于乡间田头,却也文雅高尚的原因。
但只有天赋或有修为都是虚妄,道理懂了只是眼界明了,云开雾散,想成事,还是身体力行。
人之为人,在于血肉,在于情欲。凤吟从一个冷眼旁观的幽灵进而为人,或退而为人,都是值得欢喜的事情。
康三娘多少有点担心,但又很是欣慰,毕竟凤吟成人了,一个真正的人。
《易》乾卦第四爻为或跃在渊,此爻是讲飞龙在天之始,退而居渊,跃跃欲试,此退是以退为进,身退而神有冲天之雄。
乾文言: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渊为地下,惑跃而动。
出手横拳又叫青龙出水,裹束越紧,崩展越烈。任海山传的五行连环比较简捷,开首进步崩接退步崩,又跟顺步崩束接炸炮崩膀,后边是退步钻翻,退步钻翻,便是龙形升天,后边又有一个准龙形,转回身龙形,一套式子就是龙形三折登天势。
所以后来都道龙形搜骨为高境界,不是一个单纯的动作,而是整个境界,这是里里外外的起落钻翻。强调出伸缩流行,便表现出了那一套连环崩进之法。虽为崩进,却是拳打三节不见形。对照袁三魁手记,便明白了为什么唤作半步崩拳打天下。
(这段是夸张了的,为了小说丰富性,有了些润色延展,读者不要死套硬钻,读个趣味性就好。)
第三十八章 门庭光奕几经秋
第三十八章门庭光奕几经秋
过年跟历年一样,一如平常,还少了些许热闹。
袁宅的新年总是冷清的,因为都是一族,所以很多嫚子都放假回家了。袁宅的爷们虽然精明,却总有一种逃避的习性。都不喜欢住在家里,却又不离窝,只在附近看着。用老奶奶的话讲叫“惯了些毛病”。
过年都聚在一起,也没什么新鲜的,反而因多了些客套而尴尬。
以往唯一有些喜庆气息的就是袁三魁那拨狐朋狗友,还有那些个进不得家门的女子。
嘻嘻哈哈一拨又一拨人来给三哥拜年,这一天老奶奶不管教,还喜欢看这些孩子。
过年是个喜庆的日子,人都容易被感染,看人家乐自己也跟着乐。这个时间人向善的人都更加善良美好,有点坏心眼的,一般也都不自觉收敛起来,有什么事过了年儿再说。
毕竟有个祖宗神灵回家过年这么一说,不能让祖宗看着伤心,所以才都赶着“年底清帐”,然后好好过年。
这一天那些拜年的小混混也都满脸纯真,阳光灿烂。
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前看子敬父。跟着三魁,祖宗也被一些个不相干的后辈跪拜。先给袁家列祖列宗磕头拜年,再拜老奶奶,四爷,大当家,依次往下。
正月里老奶奶不骂人,还总赏赐。自己不骂也不准别人带脏字,特别忌讳“熊样啊”“穷架啊”“瞎忙活”“这点出息”之类的字眼。
所以在这几天,那些个跟着三魁的小弟都因能领略到老奶奶的教导而感觉开心,感觉自己被接纳了,还没挨骂,是个人物了。
如果老奶奶再记起他们的父母,顺便说上两句暖心的话,正经教训教训自己一下,都感觉是一年里很完美的一个结尾了。
三魁不在了,老奶奶也感觉有点空落。但女人们聚在一起做面食,做供品,却有说有笑,多了些亲近与温情。
关键还是闺女少,孩子少,没闺女就没了小棉袄,就没有女婿外孙这些亲热客;孩子一少就没个闹腾劲,放炮仗都不爱放。
出了初一就是出门走亲戚的日子了,北房就没什么亲戚走了,老二没成家也没什么亲戚,老三刚出了事,也没法走亲戚。
北房这个年过得除了忙着扫尘做供品烹年货,再没什么忙的了。
过年猪牛羊鱼一套是少不了了的,就是煮一大锅肉,猪头,猪蹄,猪排,猪心一套猪分开喂了盐酱煮了,各房做各房的,然后相互赠送。
大年初一也有发帖子拜年的,也有登门拜访的。老二的海升楼就没关,照样营业,像日升昌票号的掌柜,还有新开的几家票号买卖的掌柜,几个拉骆驼的,船老板,就聚到海升楼了。海升楼越办越大,越办也越杂乱,现在是除了大烟没开业其他嫖赌之类都沾上边了,也抢了县里很多生意。
过去老刘是四年才回家一趟的,以往都是他操持,七寸就呆在柜上。
如今老刘不在了,七寸就替了这个角儿,七寸是很不乐意做这个的,这个事情外人都不知道,也就四爷跟袁成孝知道。
七寸小时候是在袁宅长大的,他就是袁宅的人,他爷爷那辈就在袁宅帮忙。
后来七寸去西北跑生意,学了本事了,回来还大张旗鼓跟人合伙一桩茶叶庄的买卖,挤兑倒了不少本地店铺。因为少年有志,血气方刚,因而也得罪了人,闹得挺凶,几家合起来整他,终于给排挤出去了。
七寸又去了西北,但丢了根基,并没混起来,这才知道留条后路是多么得重要。几近而立又返回乡里,白手起家谈何容易,何况是失意而归。但七寸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外边学了不少手艺,不光能算账掌柜,还会调配茶叶,调配料酒,调配卤水。
但是他当初张牙舞爪的没在意,但地方上的人都领教过他的为人处事,都商议好了,哪家都不请他做掌柜。
最后没办法,就在瑞昌柜台借了银子自己搞,跟百姓没仇啊,一阵就搞起来了。
地面上就开始动歪主意,没想到七寸非但有一手手艺,还学了一身武艺,结果就弄出人命来了,时间就给弄大了。
七寸自幼喜欢一个姑娘,而且也订有婚姻,但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七寸他爹爹才让他出外学做买卖,到时间衣锦还乡,迎娶美人。后来七寸他爹爹不在了,七寸赶回来,这才知道,那姑娘已经嫁人了,就找着那家主理论,但是他们拒不承认,又死缠烂磨,弄得七寸也没了法子。
七寸去见那姑娘,那姑娘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竟有点卖弄风骚,幽怨悲伤。路上却被人家主人看到,奚落了一番。
搞得七寸很上火,发誓要搞倒他们,让他们家资输尽,乞讨街头。但游戏都有法则,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流落街头,自己的合作伙伴也跟着讨饭吃。
再回来时又被激怒,实在忍不住了,痛下杀手。
但后来这事却被袁成孝出面给按下了,有人说是袁成孝怕借出去的银子瞎了,有人说是袁成孝父子良心不安,欠人家的。又有人说,他们本来也都是家里闹,再闹也是自家人。还有人说这就是安排好了的,故意这么走的戏,是七寸被利用了。
反正这个事情过后,七寸非但没有落入大狱,反而摇身一变成了瑞昌的严大掌柜。
都知道严大掌柜是受到了袁家的庇护,也都知道严大掌柜对主人那是死心塌地地效忠卖力。
这都是年轻时间犯下的傻事,也都是老辈留下的错误,也给以后的必然事发买下了祸根。
袁成孝是用什么办法买通了几条人命,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姑娘就是他姐姐,凤吟大姑姑。
袁宅就这么一个亲戚,也就在南城住着。
所以七寸这一年进了家宅操持事务,隐隐有了些担心。
当地有俗语叫:“外孙要想暄,姥家去搬山。”
就是正月初二,出阁的闺女要回家看老母,叙离别之情,享天伦之乐,临走要给外孙子搬上枣山馍。就是插着红枣的大个馒头,那是姥姥给孩子的,外孙是枣山馍,孙女的话又有枣花馍。
回家供起来到二月二就着油馍卷吃了。
这个习俗一直有,后来还出了个故事,那是袁家后来出来个坐镇京城的人物,外号就叫“项城”,就有很多老乡去投奔,访着谋个一官半职。所以传来来一个说法叫“学会项城话,就把洋刀挎”。
当时那么多人,一听都是老家口音,可问到项城的风俗民情,却含糊其辞。怎么也是老乡,后边就面色客气地推荐几个老乡到“聚贤堂”考试。
考题就一个:“总理给外公拜年,回来时拿点什么?”结果一看这卷子,却老多人答不上来,这些就都给哄出去了。
北房接不到枣山,但是每年要送出一个枣山,那是老奶奶给重外孙的,少有的亲戚就是凤吟大姑姑袁成悌了。
七寸勉勉强强熬到初一,拜了年儿大早就请辞回了柜台。
宅里又没了生人了。嫚子一走显得空荡荡的。老奶奶还特意换了一身好衣服,又搬回到正屋迎客。
左看右看,总感觉少点什么刚想嫚子问凤吟哪去了,突然听到前院一阵马嘶,咴咴暴叫。
第三十九章 今晨喜燕报春早
第三十九章今晨喜燕报春早
嫚子怕惊了老奶奶,也不顾仪态了,小跑着就出去看。
一阵回来跟老奶奶讲,凤吟给一匹牲口套了一身红,在教西屋的一个丫头骑马呢。
老奶奶道:“哦?新鲜,走,出去看看。”
嫚子道:“老奶奶您慢点,再披件衣服。”
老奶奶也高兴,道:“哎呦嘿,这小子行了。”
见院里向楠满头大汉拉着一匹马,刚要踩蹬那马就往前走两步,就不敢上。把马拉住了,刚要踩那马又挪两步,就是不让踩蹬。
但是马又听话,也不噱也不跳,走两步又老实站着。
向楠此时还凑合了一身短打扮,一看就是凑合的,花色都不配套,紧绷绷的一件小棉袄,额头鼻尖都见汗了,看这情形怕是浑身湿透了。
老奶奶看着欢喜,老远道:“孩子,那马是镖师特意训练出来的,不让外人骑。这得飞蹬上马,趁它一稳当的劲儿直接翻上去,但得小心啊,别踩结实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