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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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招实际没啥,这条就是“跌死无罪”所谓的危险部分。就是能让不让,本来可以摔倒就算放翻就算的,改成投、抛一类,还不是顺着势子抛,是反着关节或者拿着要害抛,让对方以一个无法回避的危险角度着地。轻者伤筋断骨,跌伤肢解,重者头颅破裂,五脏受伤。
这些在早先时都不算什么违规,也没有规矩,没强其越阴狠越好。但是那时是训练上阵杀敌时,现在叫做“同门是兄弟”,兄弟之间,不搞这个。
所以就越多地重视了摔跌的技巧性,观赏性,重视了跌打的功力,而忽略了杀敌的技术。随着观赏性的提高,以及对同行的保护,越来越多的出现了规则限制。往往费很大劲换来一个不够实用的喝彩。也正因为这个,能上场的跤手的基本功都很过硬。
冯老三的跤是挠羊跤,跟京津的场子还不同。这个跤是不抢这些个把位的,他就没有跤衣,是赤膊上阵,所以这个跤借力的部位都是腰腿颈臂这些大节,贴身较紧,都是实打实的,夹着关节摔。对于不熟悉这个跤的人来说,一旦被抢上就标志着要伤筋动骨了。
这套技术在数代人的完善下形成了一套非常有效的躲避攻击而又抢把到位的法子,特别在抱腿于反抱腿上,把对方的一切挣扎,包括阴招都算计在内了。
能拧着胳膊腿把人搬倒了制服,也能举起人来别着关节摔出去。不强调打,却比打狠。挠羊汉都是光着膀子穿一小裤,身子油滑极难抓拿,所以训练的反映极快,真是打闪认针。那个速度及攻击的刁钻难以想象,通常的拳师刚端起架子,然后就感觉天黑了,再睁眼时人就躺在地上了,中间一片空白。而且虽然跌打为主,却毫不拖泥带水,不去额外纠缠。如同摔杯,手到擒来,呗叭干脆。
而且因为这些特点,挠羊汉特别善于限制对方的进攻,就是黏黏糊糊地阻碍着对方手脚的活动,别说打了,就不让人出来手脚,虽然不附太极理,却也是如封似闭,很多鞑子跤手碰见他们也不适应。
但是势均力敌的高手跌对的时候就不同了,动作可以说颇为丑陋。通常纠缠在一起很久都找不到破绽克制对方,那个就黏糊了。多有两人翻腾着夹着对方脖子搞来搞去,跪下起来起来跪下,都不舍得撒手,又不分胜负的情形。也极其危险。
有灵活的好手也能脱手闪出来抽腿,因为这个情况非常黏糊,通常就没有摔跌的干脆了。所以抽倒了也不算什么,对方还能翻起来。这个时间就是胳膊腿,连同地面的作用都算进去了,整个身子都得缠上,可以说动作挺丑的。这是说精通此道的高手,低手碰见这样的一旦被抽倒,那就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了。
就看眼下,显然冯老三是上了心了,比武场上不同野战,最怕跤手上心发蛮。跤手日常训练都比较苦,而且时时操练。一旦他们发了蛮,不是一般的迅猛油滑,一个不留神就栽了。而且一但被人带转了重心或者给摔了一次,后边机会就是迷离迷豋被动挨打了。
冯老三此时动作虽然优美,但那气势却如同疯狗,令人心寒。
武艺讲踢打摔拿,摔跌之法与踢打之法并行,少了哪个都不全面。但常人的本能却是推搡摔打,特别不懂拳脚的人掐架,都是撕把在一起不知道下手。在无从下手的情况下,摔跤有着明显的优势,特别摔跤是在那种受限的情况下发挥,反映、找劲、牵制等能力得到针对性的训练,很出功夫又容易发挥。所以有拳谚道:“三年拳不如当年跤”。
第二十七章 分身八肘抱太极
第二十七章分身八肘抱太极
懂拳的都看出了这其中的杀气了,显然不是摔跤手的气势了。对摔跤手来说,身子沾地就已经败了。鞑子跤是扯着褡裢连摔带踢,一闪之间就完活儿,通常放倒就走人了。挠羊跤是拉着人胳膊带重心,搬着腰腿放人,接手不似鞑子跤干脆,黏黏糊糊的一阵交涉,得个机会不容易。以至于高手交锋就是相互抱腿了,其他地方防御周密,很难凑效。所以通常得着机会就会接着备上后手,以压制的方式让对方翻不过身,这就有了另外门道。
拳法不同,拳风也就不同,出来的气质也就不同,这是必然的。就此时的冯老三显出的气势,绝非摔跤跌对,或者寻常比试所有的。而是呈现出了一种疯狂的败相。
怎么说,就像是最后的愤怒,似乎一股劲过后就完了,眼看不行了的样子,虚张声势之感。
很多兄弟看着都隐隐有点担心,但是青面看得却非常兴奋。这可不是秋蝉鼓噪,这是腾了气血立了丹田,已经目中无人了。
青面在自家一套拳法中,有一套猫窜狗闪兔滚鹰翻的打法,非常赖皮。没这么大气,是个小法门,唤作“狗眼看人低”,自家练时是这一套说辞,对外说时却非常文雅,唤作“太白醉酒”、“果老跌睡”一类。
青面不知道老三的拳路,但一见老三这个气势,就想象出了方才的情景。老三定也是用了一种主动倒地或者缠手拥身的打法。
实战上的拳,首先是感觉气势,其次才是分析拳路,或者做出反映。无论平时如何强调内练,如何强调虚空,或者自我感受多好。再内敛再收藏,首先有一点得保证,必须得有了东西才能谈得上敛藏,否则就是空话,外示安逸,内实精神。
比如两方交锋,没等动手一方就感觉到压力,感觉浑身虚脱不自在,五脏发凉,这显然就是内部不实了,独自时的一身感应遇到考验时站不住脚了。
双方接手,神情涣散,反映迟缓,显然也是勉强应对,也露了怯。
勉强应对,虽被动挨打,却还算有了点内在。这才能谈上招招架架,你家我家,说好听的没用,拿出来看看。
物以类聚,见那狗咬架,它于猫不同,它没爪子拿,全靠一张嘴。所以它闪避钻空的能力极强,团身转咬,钻裆入怀,很多时候它是主动倒地却又能恰到好处地咬住敌方咽喉,这也算是一绝了。
摔跤手按说倒地就输,能主动倒地,就是放弃跤手的荣誉,显然就是较上了生死。这感觉让青面兴奋不已。
青面就爱看这个,看这些不打不踢但制人无奈的东西。在他看来,冯老三跟裴秋实是两个极端,谁遇见谁都不好对付。冯老三油滑迅猛,裴秋实短促爆裂,谁有个失手差脚后果都不堪设想,得想个办法看他们俩打打。
青面虽然好强而冲动,但又能很快适应下来,他就想到了凤吟过去教他那套什么“穿袖披衣五寸间”的拳法,而那套拳正好又跨着这道门槛。
想到这青面眼珠子咕噜一转,调侃着问袁凤吟:“四爷,你怎么看这两家?怎么对付?”
凤吟在跟青面的合作中,有了一种默契,而且非常感激这个兄弟,特别这几天自己不方便登台,全靠青面给自己撑着门面,所以也不隐瞒,道:“武松脱铐滚龙肘。”
青面略微一沉思,马上明白了。武松脱铐跟滚龙肘本不是一个体系。武松脱铐为一套基础拳,大体可分上下两段,上段是上铐,下段是脱铐。上段是两手相合不能分展,貌似多用腿法,实际是两肘护身,拥搓挨靠。下段就是挣脱栉栲,大展拳脚,没什么特别的,开不开的都是自己个假象。
螳螂拳有八肘,就动作大形上有两个较为特色的肘法,滚梆肘与仰梆肘。实际就是肘打前臂力,或往里旋砸刮磕或往外推咣抹挂,开合相连,长短配合。
“梆”字是方言,就是用“梆棍子”的中间磕碰东西的意思。“梆棍子”就是粗糙短粗的棍棒。
拳上以前臂会意,取其“梆磕”之感,两梆合一,就是滚龙肘,滚中打直。
凤吟将这两个合一起讲,显然就是因为其中的相似点,就是那个滚字,一滚破千斤。让对方拿不实在,打不实在,你爱怎么打怎么打,我就是一个劲的鼓拥,提前就给你防备上,让你无从下口,你若沉不住气冒然出手,后边就是我的机会了。
这是刚中带柔,若是柔中带刚,便是绞丝缠摔。这个时间,青面才真正了解到了螳螂拳那个钩子的高妙,急的摩拳擦掌,欲求一试。
拳法只要有追求,无论内外,到了最后确实是往一条道上走。有高级的就得承认,就得借鉴,不借鉴那是傻子。
青面的本事就是不使自己固步自封,又不盲目地接纳百家,而是有机的结合,产生出很多可以对症下药的套套。内外家论确切点说是讲个境界,而不是拳法本身。是有些拳起步就追求这个,有些拳需要后起演化。但最后把这些套套玩活了,也就是所谓的内家了。
有的人有大智慧,可以舍弃过去,所以可以到达一个新境界。有些人每个时期都下过苦功,功夫上了身很难摒除,合理地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智慧。
青面就有个智慧,可以说每一种经得起考验的新拳风的形成,首先得具备这个条件。
却听这时台下喊道:“让裴秋实上!!”“让孙青铜上!!”
让孙青铜上好啊,青面此时斗志昂扬早等不及了,而且正好替下冯老三来歇一歇。
不待袁凤吟安排,青面一个高就窜上去了,对台下三面一抱拳:“承蒙错爱,请指教!”
那胳膊撑起多圆,嘴巴撇得多歪,小辫都甩得左右晃动,够得意。
青面上去了,下边又开始喊:“裴秋实!裴秋实!”这些人是生怕打得不激烈,非让这俩血公鸡同台。恐怕此时谁要登台挑战,地下的就不算了。
裴秋实下手歹毒,那是为了绝后患,他本身并不似青面这般好强。本来没打算再惹事,但架不住地下吵吵,有点不乐意地就上来了,拉长着脸也不是个好脸色。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凤吟感觉有点难办了,谁伤了谁都不好,不打又不合适。
青面这场面见多了,早看出了凤吟的意思,嬉皮笑脸转向了裴秋实:“裴兄,我不忍伤你,但你的拳是出手就伤人吧?”
裴秋实都没正眼瞧他:“开弓哪有回头箭,打蛇不成被蛇咬。”
“呵呵,这就好。见裴兄脾气火爆出手歹毒,是一招制敌的打法吧?”
“承蒙夸奖。”
“可做日里怎么折腾那么久,险些惨败呢?赢得也不威风。最后还恼羞成怒,痛下杀手。”青面一阵挖苦,声音还挺响,底下的都能听清:“是怕人家回头报复,心里没底了吧?啊?”
裴秋实自小不爱啰嗦,话也少,反映能跟上,但嘴跟不上,让青面一激就恼火起来,恼是恼,拳头攥得咯咯的就是说不上什么。
青面顺破下驴:“啊,这样吧,我出个主意,咱们燃香计时,半柱香。半柱香要你还奈何我不得,咱就别折腾了,哈哈一笑还是朋友。要半柱香里你伤了我,那就是你有本事,我死了也服,怎么样?敢吗?”
“敢!”裴秋实半天就吐出这一个字。青面一转身,喜滋滋就去了后台,回身就端上一个小香炉,插着半截香,小半截而已,原来早打法人准备好了。
裴秋实让青面一阵掰忽,也没感觉上当,而且很有信心一搭手就伤了他。他也知道青面是凤吟的朋友,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也就罢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青面想的是,裴秋实是个不隐藏的人,拳法又刚柔多变,就拿他试试新招。
锣声一响二人也不多作解释,就台子上一戳,四下一抱拳,转脸就打起来。倒把冯老三跟躺着的两个晾在了一边。
冯老三也没下场,就一脸不服地站在台上。凤吟上前招呼了一声:“三哥。”老三给凤吟面子,退了回去。
裴秋实就跟青面过了两招了,谁也没伤着谁。
具体怎么打的也不好分解,就是乱七八糟。青面乱打乱挠一般,胳膊乱挥,裴秋实左左右右闪忽了几下也没打进去。
青面动作虽然滑稽难看,却很有门道,看似一阵乱舞,实际是用臂膀护住了身子,身子又一阵扭捏,让人打不实在看不实在,无从下手。
裴秋实试探了好几手,碰在青面的胳膊上,就感觉青面的胳膊是松柔的,但只要胳膊一沾,却又似变紧一般粘着勾带,你要于他玩缠法,他却突然将拳手崩抛出来。多亏是抽身快,险些就被打上了。
裴秋实感觉遇上强敌了。青面的身子似泥鳅一般灵活,但又不是那般油滑,反而有点粘人,但一缠即抛,接着就是一真拳脚。
这个感觉很让人不爽,动作慢了跟不上,动作快了又打不上,裴秋实都感觉青面是在让着自己。
裴秋实上来了脾气,又是一挂鞭似的劈挂,具体动作也不用描叙了,总被青面的胳膊格在外面,打不开门路,打不散架子。反正青面好几手都偷袭成功,只是力道欠些火候,没有大碍。
青面本来挥舞的那个范围小,但圈子越放越大,反过来他开始大轮大劈了,得着机会也是一阵肘靠,他的肘靠不似裴秋实那般崩突强烈,就是挑肘摆肘砸肘顶肘,力道不大,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