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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乌纱-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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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雪白的肌肤下边,紧挨着衣服边缘的地方,张问看见了一点点泛红的颜色,看不甚清楚,但是根据位置,张问猜测着那一点红色难道是乳?晕的边缘?他现在真想韩阿妹再动一下,往下在拉一点,干脆把那粒红豆给露出来,但是她一动不动,睡得很香。

张问已经想自己动手轻轻去拨一下她的衣服了。

此情此景,张问身上燥热,更难入睡,看得不住地吞咽口水。很明显,好色是张问的本性,他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他可以对一个毫无感情的美女产生浓厚的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韩阿妹又轻轻移动了一下,张问充满了期待地盯着她、期待她再把衣服往下拉一点。不幸的是,这时韩阿妹的眼睛睁开了,她最先发现的是张问的眼睛,两人面面相觑,张问心里咯噔一声,这时再闭上眼装睡已经来不及了。韩阿妹一开始吃了一惊,但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袒胸露乳、外加露大腿的模样,很快她完全醒过来,发现了自己衣衫不整,急忙坐了起来,双臂抱在胸前,瞪圆了一双眼睛大叫道:“张问!你这个登徒子!”

就在这时,车外一个女子立刻喊道:“圣姑!圣姑!”那女子没有马上开车窗,先叫了两声。

韩阿妹红着脸,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没事,继续赶路。”

“是。”

张问的眼神无辜极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说道:“你这么一叫,外面的侍卫以为我们俩在干什么……”

韩阿妹哼了一声,冷冷道:“张问,我提醒你一句……”

张问打断她的话:“我什么也没做,是你自己要和我坐一俩车,然后睡着了弄成这样。”

韩阿妹眼睛一红,咬着嘴唇道:“我太累睡着了,但是你也不能盯着我看!”

张问愕然道:“凡人食五谷就有七情六欲,我并无轻薄之心,但是你那副模样,叫我怎么办?你就不该和我在同一辆车上睡着!”

韩阿妹冷冷地看了张问一眼,对窗外喊道:“停车!”马车停了下来,韩阿妹下车换乘,张问一个人坐在这辆车上。

中午吃了些干粮充饥,到了傍晚,众人停了下来,开始升火煮饭。老是吃干粮确实比较难受。张问也下车吃饭,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实际上只有白衣护卫才是女人,仍然有好几个男人,比如马夫等人。

颠簸了一天,张问浑身乏力很不舒服,趁吃饭的机会,正好休息一下。刚吃过晚饭,众人又收拾东西准备赶路了,看来是要连夜赶路。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的人握着自己的脖子,纷纷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张问见罢大惊,脱口道:“饭里有毒!”

张问心下一慌,但是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应,转头看韩阿妹,她和穆小青,还有另外两个白衣人都好好的站着。张问不禁问道:“圣姑,是你下的毒?”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四六 神教

几乎全部的人都倒在地上,挣扎了一阵便不动,张问韩阿妹等四人没有事。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是自己人下的毒!

张问转头看向韩阿妹,她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张问顿时明白是她指使人干的,他心里泛出一股寒意,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杀他们做什么,他们是你的人!需要下这么狠的手,把全部的人都杀死?”

韩阿妹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情绪激动地向张问吼道:“这些人并不是完全靠得住的人!你知道如果他们把我在马车上喊出的话传出去,有什么后果?你这登徒子!是你杀了他们!”

张问无言以对,他很想争辩,是她自己要和老子同乘一车,现在发生了一点意外,把责任都推老子头上!但是张问没有争辩,现在彼此推卸责任有个毛用。再说她毒杀的这些人,和张问一点关系都没有,张问连屠城都见过,死十几个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只不过觉得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杀掉这些人,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韩阿妹是对的,张问不知道圣姑究竟是什么一个玩意,和尼姑一样?张问沉住气道:“好吧,现在人都死了,多说无益。谁对谁错现在也不重要了,我想我们应该和解,否则对正事有害无益,军权在你手里,你不听我的,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计可施。”

韩阿妹胸口起伏了,显然对杀这些人心有不忍。张问看她的样子,心里总算略略松了一口气,为了某种目的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杀了自己人一点痛心都没有。如果是那样冷血的人,张问还真有些害怕了,幸好这女人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时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还剩五个,她们只好丢弃了大部分东西,只带着一辆马车和一匹马走。马车上坐三个人,一个侍卫赶马,一个侍卫骑马。

张问从车窗里看着地上摆着的尸体,心下不禁叹了一气,当此世道,无权无势者,只能任人鱼肉宰杀。

车轱辘叽咕叽咕地转起来,开始动身,马车上的气氛很冷,终于穆小青打破了这些沉默,“明天早上,就能到达大营了。”

张问在汀州呆了不少日子,这时想起这个地方很少下雨,便忍不住搭腔道:“汀州八月间好像很少下雨,赣州的气候是不是和汀州一样?”

“赣州地势高,昼夜温差大,不过八九月间同样很少雨水。”穆小青以前在战场上被张问打败过,现在她不仅没有记仇,反而言语之间很尊敬。张问对穆小青的为人很有好感,尊重对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张问哦了一声,面有郁色。张问以前在明军中时,明军正规军大量装备火器,所以他对火器有比较多的了解,在没有强大骑兵威慑的情况下,三叠阵的鸟铳队显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火器兵也有许多缺点,比如对天气的依赖;但是从穆小青口中得知,这个季节少雨水,进入秋季后更是秋高气爽,这样的天气无疑更有利于敌军。

因此张问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忍不住说道:“我实话实说,如果急于求战,对我们十分不利,胜算极低。能否把决战推迟到阴雨季节?”

张问心里盘算着,只要是雨水多的季节,对方的火器基本就是摆设,特别是大雨天气,野战要用火器那真是笑话,打伞也只能小雨天气凑合用用,影响也比较大。

这时韩阿妹的话打消了张问的侥幸心理,她说道:“粮草坚持不了那么久,如果要再等几个月,只能先把赣州城拿下,劫掠官府。”

张问急忙摆手道:“不成!我只要在你们军营里,就不能去打官府,否则我就算能回去,也会受到攻诘。现在帮你们打叶枫还说得过去,我可以说是挑起叛军内斗之类的,反正你们内斗对朝廷只有好处。而我要是帮着你们攻城略地,我怎么向被杀的官员将士交代?”

张问完全没心思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他不觉得现在公然对抗朝廷很乐观。

韩阿妹冷冷道:“我们打了赣州之后再对付叶枫胜算不是更大。张大人也想得太远了,眼下我们如果战败了,你还能活着回去?”

张问头疼不已,军权在他们手里,自己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这一点让张问很是不爽,他劝说道:“我真不觉得现在造反能斗过大明朝,朝廷里那么多人,一定会不断地设法围剿你们。你让我回去继续当官,说不定能为你们争取一点生存的空间。你要不是不信我,最多两三年,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对不对!”

韩阿妹大量了半天张问,说道:“那是两三年之后的事,现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帮我们,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就是对的?”

张问道:“抛开叶枫,你们与我张问无怨无仇,我在温州建立大营对付你们只不过是完成我的本分、平定福建乱局,只要你们能在名义上归顺朝廷、消除直接威胁,我的使命就完成了;再加上你和沈小姐之间的关系,我没害你们的心思。我说的话对不对,这个没法子解释,不过,不是我张问狂妄,我的见识恐怕比你们明教内部的那些人要高那么一点。”

韩阿妹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张问身上移开,可以想象,她很重视张问,不过她口上却冷冷挖苦道:“张大人这么有见识,怎么没能辅佐皇帝中兴大明?”

张问无言以对。

韩阿妹见到他的样子,她的神情很愉快,仿佛只要让张问不爽,她就很高兴一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问犯困,很快就睡了过去,而韩阿妹白天责骂了张问是登徒浪子,现在仍然和张问睡一辆车上。

第二天早上,马车停了下来,果然如穆小青所说,早上就到军营了。等张问和韩阿妹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已经在中军,但是外面喊声震天,高呼神教万岁、教主威武、圣姑千秋等等,看来军队中很多人都是教徒。

韩阿妹戴了一顶白色帷帽,看不见脸,一副神秘的样子。穆小青和张问只好跟在后面。中军大帐门口两排将领趴在地上,虔诚地向韩阿妹叩拜。这样的场景让张问觉得,这些人就像是在跪拜天子一般。

进了中军大帐,张问忍不住碰了碰穆小青,低声问道:“教徒信奉教义,在战场上是不是就不怕死?”

穆小青左右看了看,中军大帐里站着许多白衣侍卫,便低声道:“一会再说。”

这个大帐篷被分成了两半,外面设了两排座位,中间供奉着一个菩萨的画像,香火缭绕。这样的军营让张问心里有点不爽,但是他又不能要求扯了那些玩意,只好缄口不言。里面罩着维布,大概就是主将私下处理公务和见客的地方。

韩阿妹带着张问和穆小青走进里面,里面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头穿着一身道袍,脸颊瘦削,活脱脱一个神棍。那老头见到韩阿妹,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一喜,说道:“阿妹,路上顺利吧?”

“教主。”韩阿妹揭开头上的帷帽,向老头拜了一拜。张问见罢有些吃惊,这老头应该就是韩教主,他的女儿见了他不叫父亲、只叫教主也就罢了,张问看到韩阿妹的侧脸,她脸上竟然冷冷的没有一丝温情和高兴。

这女人没有孝道?!在张问心里,韩阿妹的形象立刻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大明以孝治天下,作为大明官员的张问或多或少受了影响,而且他本身也认同孝道。

韩阿妹拜完,回头指着后面的张问道,“教主,这就是张问,辽东大破建虏的人,行军布阵很有才能,他已经答应愿意帮助我们。”

韩阿妹一介绍,张问忙拱手揖道:“在下张问,见过韩教主。”

韩教主回礼道:“张公子威名,久仰久仰。快请坐下,来人,看茶。”

张问注意到他称呼自己张公子,而不是张大人,心道这教主对朝廷官员还是有抵触心态。张问寒暄了一句,便依言坐下,心里保持着谨慎。

这里的环境让张问不是很舒服,这些人他也没多少好感,但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和他们合作。好在张问的适应能力比较好,很快就静下心来,既来之则安之。

待端茶送水的人出去之后,韩教主便端起茶杯请茶,然后说道:“未闻张公子表字?”

张问道:“在下表字昌言。”

“昌言,好好,想必我们这里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叶枫狼心狗肺之辈,本教要清除妖孽,帐下有死士一万五千人,正欲杀回汀州,清理教门!维是死士万千、猛将有余,只缺一个料敌如神之人。今昌言到来助我一臂之力,是老母庇佑,神教昌盛之相,我们定能一举成功!”

张问眉头一皱,拱手道:“韩教主,请恕在下直言,叶枫靡下的军队,进退有度,是精锐之师,况且有大量鸟铳火炮装备。教主的军队恐怕虔心有余,战力不足……”张问心道如果信了什么神教真的就刀枪不入,那还找老子来干什么?

韩教主唉了一声道:“昌言不必拘礼,本教何尝不知?不知昌言有何对策?”

张问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我都在谋划这次战争的情况,当下情势不利于我方,但除了决战别无选择,只能从以下几方面入手:整顿军纪,必须令出必行,赏罚分明;提高士气,使士卒有战之心,无退之路;扬长避短,在我看来,火器是敌军最大的优势,须尽量避开它们的优势,采取近战夜战等方式,尚可一搏。”

韩教主听罢喜道:“好!昌言果然不负威名,一言即道出破敌之策。今天本教就任命你为义军的军师,以后你就是咱们神教的人!”

张问愕然,他看了一眼韩阿妹,说道:“这……”

韩阿妹这时说道:“教主,张问不愿意加入神教,他帮助我们打仗;我们把他从叶枫手里救出来,给他一条生路。相互合作,互不亏欠。”

“哦?”韩教主看了一眼张问。他的眼神让张问很没有安全感,这老东西不会利用完,就痛下杀手吧?张问觉得很有这种可能,一帮装神弄鬼的邪?教,也不知道有没有诚信可言。

张问的心情非常糟糕,他现在甚至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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