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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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极大满足的欣赏着粉刺脸的表情,吃吃笑着,挑床幔的右手忽然一松,双手向后支床,头向后仰下去,黑发如瀑,袍子一下子毫无挂碍的一落到底,嗡一下,粉刺脸的奇经八脉都要爆裂了。
“你过来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女人的舌尖勾润着红唇,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经全身充血不能自制的粉刺脸。
蓝熙书这个着急啊!
他光听看不见啊!
他不知道粉刺脸在干嘛?女人在干嘛?
多来点儿对白交代剧情啊!
蓝熙书是真没听明白啊!
蓝熙书正沉不气的想着是不是扒着屏风瞅一鼻子这个喘气儿都这么调动情绪的女人时,粉刺脸终于忍不住了,两眼放光猴急的扑到了床上,接下来粉刺脸一声非享受非销魂的闷哼,吭哧吭哧!蓝熙书总算听明白了,这是近身肉搏一方一招咽喉受制发出的无奈的声音。
蓝熙书一扯斗篷闪身绕过屏风。
绕过屏风,占着内室半壁江山的雕花大床正上演的一幕活色生香的真人版的春宫图吓着了蓝熙书,第一眼蓝熙书就看见粉刺脸就着床沿扑身在一个几近裸体的女人的身上,喉咙发出难听的咳咳声。
粉刺脸背对着他,女人的视线刚好被粉刺脸遮挡了个严实,也不知是蓝熙书惯行猫步还是两个人过于投入,从幕后冲到台前近观看的瞠目结舌的蓝熙书傻站着竟没被发现。
粉刺脸跟蓝熙书也就是前后脚,粉刺脸刚逮到女人的那对胸器,还没来得及一顿猛啃呢,蓝熙书进来了,女人亮剑了,蓝熙书竟没看明白女人的手法,一把短匕就横在了粉刺脸和女人之间,当然,锋利的剑刃却是抵在了粉刺脸的咽喉,粉刺脸全身的血刷的凉了,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在床上,都是男人亮剑杀伐的,什么时候流行颠鸾倒凤了。
女人用力右手持剑在压在了粉刺脸的咽喉,锋利的剑刃随喉结砥砺,血在剑刃上划出红线,粉刺脸吃不消了。
咔咯!
粉刺脸的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好说!好说!没外人,放下剑说话!”
“宋五!你好大的狗胆!”女人温柔的跟粉刺脸咬耳朵:“敢摸到老娘的床上,快说!谁带你们来的虎牙口?”
“李九木!”
“多少人?”
“连死了的猴子一共五个人!”
“五个?”女人不信,浑身用力,粉刺脸嘶嘶吃痛,挣脱不得,赶紧说道:“今晚后半夜援手就到!”
“多少人?”
“不下二十个人!”
女人听明白了,蓝熙书也听明白了。
“姑奶奶饶命!都是为朝廷卖命,犯不着自相残杀!”粉刺脸和女人无间距摩擦不但毫无快感,还被这个女人八爪鱼一样缠锁,温玉满怀都没嘿咻的心了,只希望自己能获得坦白从宽的宽大处理。
“你知道我们的底细?”女人缠锁粉刺脸腰部的双腿用了力,粉刺脸吭哧撑不住了,扑倒床上,双脚一滑,实打实的压在了女人身上,蓝熙书首先清醒了,一旦清醒杀机立现,蓝熙书左手猛地向前用力一摁女人勾住粉刺脸后颈的左臂,一手下掏准确的逮住了女人持剑的右手,两下凑力的同时,右肩肘狠狠的磕在女人的半边脸上,粉刺脸咯的一声,锋利的短匕完全没入他的咽喉,血喷溅到女人的头上脸上,女人一动不动晕死过去了。
蓝熙书一气呵成了借刀杀人而后卸磨杀驴的高难度动作!
这是天赋!
女人被砸晕的很彻底,粉刺脸死的就没那么利索了,像只被割了喉咙仍不甘心的鸡公,整个人在女人的身体上痉挛着,弹蹬着,喉管撒气,血汩汩顺着女人的脖子濡湿了锦被,粉刺脸出溜往下,不消一会儿就咽了气儿。
也算死得其所。
女人缠锁粉刺脸的腿松了,脚从粉刺脸的屁股上滑下来,手臂也松了,呱嗒落到粉刺脸的背上,那张血葫芦的脸蓝熙书没法看。
蓝熙书刚待提掌痛击女人的天灵盖,忽然的停住了,倒不是舍不得,蓝熙书临时觉得女人活着口述这一番床上戏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蓝熙书快速的折身绕出屏风,一甩斗篷到椅背上,闪身来到门口,楼道西头有醉马踉跄的脚步声,有两个喝的大舌头的人各说各的前后脚下了楼,下面有刘掌柜的招呼声。
门开一条缝,蓝熙书闪身出门,说巧不巧,钱大千忽然毫无声息的出现在蓝熙书面前,蓝熙书的突兀出现也把钱大千吓了一跳,两个人同时惊诧的定身,而后同时放松,钱大千不知道蓝熙书何以从隔壁出来,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满过钱大千的眼睛。
“你!”钱大千本来是有要紧事不得已不来会面蓝熙书的,忽然出现的蓝熙书让他察觉不妙,眼睛一梭门缝,蓝熙书让开了门口。
“看了一场好戏!你的同行!”蓝熙书使坏了,头一歪,嘴巴冲门里一努。
“李九木?”钱大千压低音量蹙眉侧目,里面哪有动静!
“算了,是死是活不管你的事!”蓝熙书可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你忙着!我歇了去了。”
钱大千冷眉冷眼捉摸着蓝熙书的表情,蓝熙书如无其事的抖肩向自己房间,钱大千迟疑一下,一推门,闪身进了隔壁。
蓝熙书进了自己房间忍不住咕咕坏笑,他不知道钱大千看到那幕床上戏会作何感想,救那个女人还是把粉刺脸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扒拉下来。
反正,他是不会兴师问罪自己的!
蓝熙书抱着肩膀守着留有缝隙的门旁,他等着钱大千!
一阵蹬蹬的急促上楼声,最少两三个人,接着往东来了,知客家二楼东面四间上房,靠楼梯的两间空闲,除了自己就只有隔壁了,糟了!钱大千有麻烦了。
老钱!你看上瘾了怎么着!还不出来!
蓝熙书忽然觉得自己恶作剧搞大了,钱大千拾了瓜落了。
第六十六章 倒霉的钱大千
里面不堪的一幕也着实震惊了钱大千,他第一个感觉就是上了蓝熙书这坏小子的当了,人他都杀了,自己居然跑来现场参观,他没想到粉刺脸这么无耻,蓝熙书这么快手,自己这么倒霉。
当然,钱大千情急之下并未细查粉刺脸身下的那个丰满女人尚有气息,只是被蓝熙书砸晕了。
如果上次死在知客家后宅的那两个人是蓝熙书间接蓄意挑衅东厂和锦衣卫的话,那么这次确是直接蓄意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暗斗升级了明争,这个蓝熙书真是天才的捣蛋分子。
钱大千哪敢逗留,抹身就往外走,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听到了自楼梯右拐的纷沓脚步声。
糟了,替这个臭小子背了黑锅了。
钱大千闪身门口,想退也来不及了,如果自己从后吊窗逃窜,那么和来人前后脚,李九木的人一定在下面候着呢,情势不明下势必引起混战,这是犯了李九木的大忌,李九木一再严令属下,援手尚未到达之前,只是搜集情报,不可过早的浮出水面。
粉刺脸已经暴露了,钱大千再行后窗,那么局势将明朗化的不可收拾了。
稍作权衡的钱大千只好硬着头皮,操起蓝熙书用过的斗篷身上一系,帽子一压,飞快的闪身出门,正与面色不愉的中年男人来了个短兵相接,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伸手推门不及,钱大千扫起斗篷一角拳头呼呼就奔了中年男人的面门,久经场面的中年男人反应也是相当的快,推手成拳,横肘挡格,钱大千也就是虚晃一招,他哪有心思纠缠下去,一见楼道里三个人堵住去路,蹬蹬向蓝熙书房间急退,说巧真巧,蓝熙书睡眼惺忪的正端着个脸盆出来,惊叫之下,脸盆掉地,人跟着钱大千转了半圈,张牙舞爪刚巧不巧的阻下了辗转腾挪纠斗上来的两个青布短褐大汉,就这珍贵的一眨眼时间钱大千扣住楼栏杆腾身跃下二楼。
你个臭小子!算你还有点儿人性!
木盆咕噜,现场很乱,不是被蓝熙书拌倒就是被木盆绊倒的人影呜哇乱叫,蓝熙书也看不清谁谁谁,抱头鼠窜大喊大叫也跟着起哄:“有贼啊!有贼啊!”
紧跟着中年男人后面的两个大个子蹭蹭跟着跨栏跳下楼,中年男人路过蓝熙书的时候,忽然矮身沉肩来扣蓝熙书的肩膀,蓝熙书早有提防,木盆起了作用了,吭吭!空洞的木盆声顶头而上,不等中年男人欺身再进,蓝熙书之哇乱叫着翻滚到一旁,木盆还没舍得扔呢,东一头碰到了房门吭噔,西一头撞到了楼柱哐当,动静不比下面的逊色,中年男人有心制住蓝熙书,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过于显露了,只得任蓝熙书跌跌撞撞到了楼梯口。
他不撵了,蓝熙书也不跑了。
真正的热闹在楼下!
楼下无疑重磅骚乱,嘁哩喀喳,叮叮当当,各种嗓音的惊叫,各种姿势的奔跑,钱大千在饭局间几个腾落,虽说是如履平地吧那也真是菜汁淋漓狼狈不堪的冲出了知客家,蓝熙书抱头在栏杆空挡下望时,只见钱大千甩了斗篷冲入大街,撞到了七七八八男女老少眨眼不见。
钱大千就像一条亡命的鱼,他撩杆子窜了,千层浪分的余波尚在。
姜还是老的辣,逃命都比年轻人有看头!
障碍赛落后选手跟出知客家被中年男人吆喝住,这通乱啊!肇事者没影儿了,骚乱还继续呢,扯烂了棉袍的,拎着鞋子的,满脸划拉山珍海味的,一个醉汉抱着酒壶被人们撞得滴溜转目瞪口呆找不着北,一把扑在刘掌柜的身上大着舌头问:“喝喝!这都上哪儿喝去啦!”
刘掌柜的瘦巴巴的小脸儿冷汗沥沥,哪有功夫理这个醉汉,使出吃奶的劲儿扒拉开醉汉,再看人跑的差不多了,跟着奔上大街的伙计们醒过盹儿来了,跟跑出老远一看后面没动静了又都抱着托盘回来了,满地的残杯破碗,菜叶子汤汁,一个千层底的黑面棉鞋里盛着一个四喜丸子,踹翻了两张桌子,烂了三把椅子,板凳结实,好几根竖着愣是没事。
赔大发了!赔大发了!
刘掌柜的扒拉开围着自己的几个伙计,环顾现场心里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心疼的脸上的褶子都直哆嗦,两只手跟两支鸡爪子似的得瑟着。
“掌柜的!”一个小伙计拿袖子一边擦脸上的鸡蛋汤,一边捅咕刘掌柜的,刘福顺着小伙计的手指一扬苦瓜脸,看见楼上的东上房倒数第二间传来砰地一声敲桌子的击木巨响,接着没动静了。
刘掌柜的跟着一激灵,示意一个小伙子去看看,好像骚乱就打哪儿开始的。
小伙计不敢去,苦着一张酒气熏天的脸眼神哀哀的看着刘掌柜的。
“去去!”刘掌柜的一瞪老眼,一抬老腿,小伙计哭丧着脸抱着托盘磨磨蹭蹭的上楼梯。
蓝熙书顶着木盆矮着腰一副躲避枪林弹雨的架势溜溜的下了楼:“刘掌柜的!这是哪出啊!洗把脸都能飞来横祸!”
蓝熙书心里美!脸上苦!
刘掌柜的心神初定,刚想安慰一下这个唯一给自己面子没逃之夭夭的客官,街面上又一阵喧闹,刘掌柜的吓得一激灵一扭脸,五六个带刀皂隶一溜儿小跑着就来了,后面好事的街坊路人也呼啦一下子跟着涌到了知客家门口。
“嗨嗨!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你耳朵长不知道谁还知道,听着听着!”
“挤什么挤!你往哪儿摸呢!”
“我的娘来!啧啧!瞎多少东西啊!”
“死人没?这不都竖着呢吗?”
“死人个头啊!你个搅屎棍子!”
……
知客家大门口人越聚越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抻着脖子交头接耳,叽叽喳喳,有衙役一回身,按刀柄冷眼一扫,围观的都默契的往后退缩,声音降了,喳喳声打成一片,每个人脸上都兴奋的跟看现场直播似的。
蓝熙书看见人群里有个特别显眼的人肉竹竿,李九木正恶狠狠的与刘福对了个眼神,刘福一通甩袖子擦汗。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带头的一个衙役一手正着跑歪了的帽子径直的瞪着泥蛋子眼奔刘掌柜的来了,平时刘掌柜的好吃好喝好待承的,可逮着一次显摆的机会了,这个衙役表现得很热情,真正体现了人性化上门服务:“刘掌柜的不要惊慌,到底咋回事儿?慢慢说!”
我还想知道咋回事儿呢!
刘掌柜的心里腻烦,一遍遍的甩着袖子肉疼的指着满地狼藉呜呜的说不出个啥。
“差人大哥!来得正好!有个登堂入室抢劫的毛贼,刚刚祸害完跑了。”楼上一阵声音洪亮,那个中年男人镇定的扶栏下望,镇定归镇定,那种余怒不息也表现在脸上了。
人群里的竹竿狼李九木矮了下去,粉刺脸有去无回,刚听手下人说刚才跑路的是钱大千,这让李九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妙,粉刺脸沉了底儿,楼上出面的正是张冰前,他可不想见面和这厮聊什么天气别来无恙他乡偶遇之类的屁话,还是等事情让刘福探明了再说吧!
李九木撤了,他知道钱大千很快会告诉他和刘福不一样版本的真相!
第六十七章 各自的烦恼
蓝熙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