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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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吴大人!……吴……”
“丁哑,怎么回事?……”
“啊!”
“什么人胆敢……”吴连旺的嗓门突兀出来,耗子冲下来放过几匹惊马,扔了空的连珠弩箭,猫腰又抓了一把备用的,第一箭他就让吴连旺闭嘴了,吴连旺惊马乱窜把他甩了下来,被丁哑黑暗中一脚勾住屁股助了一力,吴连旺扳住马鞍死命甩腿上了马,马来马往,吴连旺趴在马背上哆嗦开了,眼睛瞅着丁哑挥刀拨打箭矢。
狭窄的空间忽然遭遇袭击,这些人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耗子和李四树箭不虚发。
可惜不是在漠北,这样的杀伐让人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只有恨,恨里还掺杂着心痛。
丁哑心知不妙,但他还算沉稳,一边退一边挥刀自卫,他还是心存侥幸,但是连珠弩箭的特殊声音让他肝颤,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种动静了,没有谁比他的兄弟们更擅长这个了。
耗子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丁哑最初的幻想和侥幸心理。
尽管黑夜尽管耗子蒙了面,但是那冲杀的身姿,那直臂连珠弩箭的手法,丁哑太熟悉了。
丁哑心惊胆战游目四望,月亮出来了,明月光让树木绰绰闪光,让狼牙石形销骨立森然相对,他的目光在两侧扫了两个来回,没见蓝熙书。
更大的恐惧摄紧了丁哑的心脏,他对吴连旺置之不理,对于吴连旺手下这等草包愤怒不已,跟这种人共事,唉!丁哑后悔了,后悔联系吴连旺太草率,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只剩下吴连旺和丁哑了,这个时候吴连旺的眼睛才好使,忽然混乱和惨叫没了,马的嘶鸣远了,前后一地横尸,耗子圈马在前不过一丈,李四树在后面远,影影绰绰的按刀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好像他们不走回头路他就这么等着。
吴连旺看来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两侧练爬山,水流呼啸的声音也昭示不妙,吴连旺觉得在丁哑身边生还的可能性大点儿,别看别的,就看丁哑的稳当劲儿吧!
恍若一梦,吴连旺就这感觉,刚才还觉得离飞黄腾达一步之遥,一眨眼死神堪堪就在眼皮底下。
耗子忽然甩腿下了马,一扔马缰绳,刀交左手反背身后。
丁哑!不是谁在这里种情形下都会给你机会!
西坡巨石后的蓝熙书心里说,一根荆棘扎着脖颈子,蓝熙书就是不动。
丁哑呆怔了,他做好了同耗子冲杀的准备,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丁哑还是有几斤骨头的。
吴连旺没反应过来,一扭脸看不清丁哑的脸,但是他似有所悟。
“耗子!”丁哑哑声说话,他的心神游弋不在耗子身上。
“耗耗子!”吴连旺张目结舌,干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忽然找到了官架子,他呼喝一声:“大胆耗子!”
嗖!吴连旺背后没长眼,他一张嘴,李四树就不答应了,一箭从后面扫着耳朵边过去了,吴连旺嗷一声趴下了,脑门磕在马鞍铁把手上,愣是没觉得疼,耳朵垂被穿,血滴滴答答顺脖子淌。
吴连旺魂飞魄散往丁哑前面也不是后面也不是,真是上天入地无门,前后两个瘟神。
“丁哑!你跟这种人想成事?你不觉得这侮辱了你自己吗?”耗子心情复杂至极,其实丁哑的姿势已经让他看到答案了,但是耗子就是不甘,他不相信这么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义就这样没了。
“我知道我这一步胜算不大,耗子!我没想到是你和李四树!你代表蓝熙书结果我的吗?他忙着成亲抽不出身吗?”
丁哑话虽这么说,眼睛耳朵都分散开来,水声,风过树叶的声音,马的喷鼻蹬蹄,还有几个带死不死的呻吟声,没有听到他恐惧的声音。
“三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擅自带着李四树追来的,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我要亲眼来看看,亲口来问问你……丁哑!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兄弟们中三少最看重的!你的心瞎了吗?你即使推到了三少,谁能给你前程,你背负着背叛兄弟的良心债你爬得再高,那有什么意思?”耗子很动情,西坡的蓝熙书也很动情,耗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丁哑!你让兄弟们情何以堪!”耗子铿锵追了一声。
丁哑当然没被打动,他不是感性的人,从来不是,动心的一次是在野狐岭,在槐树沟,那时他初见房子!
“耗子!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是不痛快,唯他马首是瞻,仰他鼻息,我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耗子!我只针对蓝熙书,并没有背叛兄弟,你们那个我都没有加害之心,我只是不甘心,他凭什么,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给拼来的,房子那么好的女孩子,他凭什么拥有?还有井蓝衣,为什么我们喜欢的女孩子都必须拱手让他?”
丁哑有点儿相信耗子的话,蓝熙书没来,耗子不撒谎实诚,这让丁哑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他终于把隐藏心里的愤恨说出来了,他喜欢房子,第一眼开始就不能自拔了,本以为只和井貌安竞争胜算很大,没想到事态急转,蓝熙书弄出个娃娃亲的转折点,让他万念俱灰,蓝熙书的不能动,动也动不了。
蓝熙书在巨石后惊呆了,兄弟们喜欢房子他心里有数,但是何至于积怨深埋终成杀机。
耗子摇头看着丁哑情绪失控的说完,看着丁哑也下了马,手里的快刀挂在了得胜钩上,跨国横尸走向自己。
第四百九十九章 婚
“你离兄弟们远了,你根本不了解内情……”
“我知道,井蓝衣就是白蝶衣,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丁哑缓和了语气:“耗子!兄弟一场,我绝不弑杀兄弟,现在蓝熙书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他居然让赵一龙接管南镇抚司,我就是不动手他也会动手!耗子!蓝熙书的为人你最清楚!”
“不!丁哑!你回头!我保你!今晚的一切三少都不会知道,这个我和李四树可以发誓!”耗子和丁哑就隔着一条咽喉穿着连珠弩箭的尸体相视,夜色幽幽,彼此瞳孔里的月色都看得清。
“我还能回头吗?蓝熙书已经容不下我了!回头你这是让我送死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丁哑!回头吧!来得及!杀了吴连旺我们一起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耗子一错眼,吴连旺大叫一声:“丁哑!不要为他蛊惑,你还想一辈子屈居蓝三之下吗?你不想得到那个女人嘛?”
吴连旺真害怕了,丁哑慢慢回头的脸色他看不清,但是丁哑从腰间拔除短匕的动作他可看的清清楚楚:“丁哑!我们可是……”
话说一半,一直沉默是金的李四树再次用箭说话了,这次他没有虚张声势只是吓唬一下吴连旺,丁哑的话头已经露出了回头的意思,这厮在旁煽风点火着实可恶,李四树一发火,连珠弩箭贯穿了吴连旺的前心后背,可怜吴连旺这阵子光小心耗子了。
噗通!
吴连旺咿呀着晃了一晃栽下马。
忽然丁哑拧腰反身锁喉,短匕横在了淬不及防的耗子脖子上。
“丁哑!你敢!”李四树吓得大叫。
耗子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和惊慌,丁哑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耗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凉了寒了到了极点,丁哑有力的臂膀压着他的肩膀,迫着他的呼吸,耗子一松手反背身后的快刀掉在了地上。
“李四树!不想耗子有事你就乖乖的把刀放下!”
李四树没犹豫随着丁哑的话音咣当就把刀扔了,那叫个干脆。
甚至李四树连骂丁哑的冲动都没有了,他自己都觉得反常。
蓝熙书长长的叹口气,很难过,为自己也为耗子,他稳稳的对着丁哑抬起手臂,丁哑的后背正对着他,蓝熙书不再犹豫。
嗖!
啊!
嗖嗖!……
第一支钉在了丁哑的后心,后面六支放空,东面的荆棘刷拉砰砰热闹一阵!
一箭泯恩仇,一支就够了,那放空的六支是因为蓝熙书发泄余怒。
丁哑圈制耗子的胳膊松了,短匕从耗子的前面落下,耗子晃了一晃抵制着丁哑的体重,感觉着丁哑顺着自己的后背在下滑,最终一滩烂泥堆在了脚下。
“丁哑!不是不给你机会!是你死不悔改!”耗子闭上眼睛,丁哑不甘的眼睛死直直的看向明月当空。
蓝熙书下来拍拍耗子的肩膀,李四树上来踢了丁哑一脚。
耗子和蓝熙书沉默,李四树清点人数。
“你快马回去吧!我和李四树处理掉这些追你!”耗子平静了,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现在赶得上午时行礼,晚了就只有洞房了。
“不!一起!”
“三少!你先吧!四少一定担心坏了。”李四树也撵蓝熙书,蓝熙书不回答他把丁哑的尸体往马背上拖,耗子搭把手。
把尸体都扔进河里,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亥时,回程!明月追随!
忽然在那一刻,蓝熙书想起去年胪沟河的大月亮,那时亡命,兄弟都在!
房子趴在床上看着天光慢慢亮,累了,蜷缩起来把头深埋,翻来覆去,坐着都觉得坐不住了。
这样一夜,从来没觉的时间这样沉重,粘稠,拉不动,她看着月升月动这样缓慢,房子被这夜耗尽全部的力气。
来来往往的人眼前各种安慰,房子俱不说话,没有一句话能让她觉得好过些,那么多人独独少了她最讨厌的人。
房子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很安静,揪心的安静。
一切就绪,一切照旧,知情的人都坚信蓝熙书能赶回来,房子也坚信,但是没有人比房子更能体会今夜的煎熬。
安之钱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贞姐和小安陪在外面,因为蓝熙书的突然离开,房子省了最重要的过程,她没有照计划在杨宅被蓝熙书迎娶进新宅,蓝熙书不在,这个过场没人代替,省了吧!
二娘跟来了新宅,她虽然被杨士奇一再交代不许多嘴,但是忽然的打乱计划让她很失落,不跟房子叨唠,跟经石却叨唠个没完。
新婚在即蓝熙书还紧急执行任务这让不知内情的经石很恼火,但是身为锦衣卫她懂得,当年她哥哥蓝海龙就是这样,上面一声令下随时候命,恼火之余是无奈,听安之钱说蓝熙书赶得回来,心里略略牵挂,房子的安静让她连埋怨的话也不能说。
卯时,到房里,房子假寐,经石退出来假装房子真的睡了。
外面的喜乐队在热身,唢呐一起,喜庆的调子顿时让新宅活跃起来,后院还算安静,前院有葛大请的管事先生铺派,放鞭炮,唱喜歌,喧哗大起。
喜庆的乐声提神,房子起身,胳膊撑着床心里异样,眼泪止不住的噗簌簌而下,听见贞姐喊影儿准备梳妆盒,赶紧擦干了眼泪,睁大眼睛把眼泪逼回去。
这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一天,不可以不开心,他会回来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两夜一天的煎熬让房子忽然觉得活着很珍贵,能在一起很珍贵!
至于有些不完美现在都不重要了。
热热闹按的梳洗打扮,房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由丽姑贞姐摆弄,衣着光鲜的小安和影儿跑来跑去,房子恍惚感觉蓝熙书就在外面照应客人,甚至出现了幻听,房子有一阵竟然差点控制不住要跑到外面让蓝熙书看看她的新娘妆,她还记得蓝熙书最后一面看见她穿新嫁衣的惊艳眼神。
蓝熙书被她穿嫁衣的样子惊着了,他眼睛里有火焰!
一支银钗被房子自己扣在掌心,她保持着腼腆羞涩的微笑享受贞姐和丽姑的夸赞。
第五百章 剧终
蓝熙书在路上,心里火辣辣的,房子身着嫁衣摇曳生姿的在眼前晃,那么美好!
丁哑的背叛所带来的烦恼被冲淡了,蓝熙书就一个念头,回家,成亲,马蹄踏碎月光,归心似箭。
这是奇怪的嫁娶,新郎缺席,新娘独自过门,华服高朋满座的热闹透着诡异。
安之钱再通知胡大疙瘩在北城门安排人手接应蓝熙书,胡大疙瘩比安之钱安排的还进一步,两拨人出城接应蓝熙书。
本来打算高调完婚的喜事因为蓝熙书不在而临时低调办了,不是北衙门的兄弟一律挡驾,不收贺礼不设酒席。
盛川除外,宫里送来了一副红玛瑙串缀的珠帘,丫无双没来,这让操办喜事的葛大安之钱松了口气,就提防她来搅场子。
贞姐和丽姑高挂宫里送来的珠帘,大家围在门口把玩珠帘一致赞不绝口,这么稀罕物一样的热闹大家只为了增加喜庆,转移房子的注意力,房子的安静太让人心疼。
房子粉雕玉琢,红嫁衣衬的她妩媚动人,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扭身看向门口,红玛瑙的珠帘珠圆玉润晃动着盈盈喜气,房子忽然想到蓝熙书挑珠帘进来时该是何等表情,房子无缘无故看的如醉如痴。
房子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口里纠结。
日上三竿,外面的喜乐换了好几曲,房子被蒙上盖头静静的侧耳。
外面经石和二娘杨士奇茶换了一碗又一碗,二娘开始沉不住气了,不停的询问安之钱蓝熙书什么时候能到。
杨士奇一再让二娘稍安勿躁,安之钱陪笑打哈哈,说话就到,随后贞姐和丽姑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