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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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愣愣的看着街中心对峙的蓝熙书和白蝶衣,她忽然出现了幻觉,时空旋转物是人非,这个女子这个男人和自己什么关系?
蓝熙书现在哪里还有半点怜香惜玉,自打知道井蓝衣就是白蝶衣开始,蓝熙书就动了斩草除根的念头,如让他贪恋白蝶衣而有所迟疑真是异想天开。
忽然亮起的火把让白蝶衣看清了蓝熙书,蓝熙书不是要活捉她,而是奔她的命来的。
“蓝熙书!你薄情寡恩,我就让你杀,我就让你亲手杀了我肚里的孩子,你的亲生骨肉。”忽然白蝶衣厉声大喝。
蓝熙书没想到白蝶衣来这一手,快刀出手堪堪停住了,白蝶衣傲然挺立的胸器距离蓝熙书的刀尖不过半尺。
白蝶衣豁出去了,她要赌一把。
耗子震惊了,贞姐震惊了,房子面无表情,木偶一样靠着牌楼站立,凌乱的秀发粘在嘴角的血渍里。
蓝熙书震惊之余下意识的扭头,房子的表情让他面如死灰。
这个无耻的白蝶衣!
但是,但是,蓝熙书懵灯了一下!
孩子?他的骨肉?
蓝熙书战栗了,刀尖游疑,他看着白蝶衣,白蝶衣高抬着下巴,骄傲的与蓝熙书对视。
这难以置信,但是蓝熙书心里微微异样。
贞姐明白房子何以情绪反常了,她不相信,她拉房子的手,房子冰凉的小手拒绝贞姐,火光掩映的半面幽幽。
空气凝结,粘稠,在场几个人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呼吸。
“白蝶衣!你以为扯这么个弥天大谎就能蒙混过去吗?”耗子是吃惊最小的一个,他做了打算,他为房子做了打算,他放弃了跟蓝熙书一贯的立场,这个女人就不能让她活着。
耗子慢慢的在蓝熙书身后蓄势,即使得罪蓝熙书他也在所不惜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终结者———丫无双
蓝熙书干咽了一口充满花香的空气,大脑死机万物不存,他想转动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他明明强迫自己冷静,但是眼睛却粘在了白蝶衣还无征兆的肚子上怎么也挪不开。
理智过人自制力过人的蓝熙书从来没这样完全失控过!
除了蓝熙书和房子都是局外人除了面面相觑都装聋作哑。
那些围捕的锦衣卫暗哨现在成了围观,一眼看看蓝熙书又一眼看看房子!
房子如坠冰窟,白蝶衣诱骗囚困已经让她难以接受了,接着莫名其妙的井蓝衣魔术成了白蝶衣,这都罢了,更毁灭性的事实是她居然和蓝熙书有染,居然做了种。
情何以堪!
最初的相告房子不相信,她心存幻想这是白蝶衣离间之计,但是现在蓝熙书的反应证实了白蝶衣的话,她不容自己质疑了,她连自欺欺人都没有理由,怎么会这样?
一个丫无双让她无尽烦恼,白蝶衣居然……
怎么可能是这样,耗子常常说起蓝熙书在漠北怎样不为女色所动等等……
房子看着呆若木鸡的蓝熙书如陌生人,这是谁?让自己这般生不如死。
“虎毒不食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下的了手,亲手将你的骨肉血脉断送在娘胎里!”白蝶衣警惕的看着耗子:“你要你的兄弟替你解决吗?”
蓝熙书猛然回头,耗子钉在了当地,石化在蓝熙书半步左右。
这个心思敏锐的女人!
蓝熙书没有表达任何意思,这么一看就打破了耗子的企图。
耗子不能动了,火把随风,蓝熙书的脸光怪陆离,每个人的脸都变了模样。
一阵马蹄急响朝这边来。
耗子挥手,十来人散开去,并盯紧了马蹄声来的方向。
耗子忽然想到后面落凤居的家奴不知何时撤了,白蝶衣不会想到她的主子打算放弃她了。
但是白蝶衣不这么想,这马蹄声让她充满了幻想,蓝熙书这根救命稻草指望不上,她还有后招,这个人她有把握为她抵挡危险。
白蝶衣松了口气,是人就有软肋的,蓝熙书打心眼儿里还是忌讳房子以后的生养问题,不说不等于不在乎,这个虚伪的男人终于让自己控制了软肋,那么下一步……
嗖嗖!
啊!
白蝶衣刚刚露出的得意的笑纹瞬间定格,亮银薄如蝉翼的回力镖刀片旋转过白蝶衣的咽喉,旋转的刀光片切白蝶衣迷离难以置信的眼睛,一蓬血花浪漫————白蝶衣指着房子转睛看着蓝熙书倒了下去。
房子的回力镖已经被她收缴了,这这……
不是只有房子的回力镖出神入化!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蓝熙书惊愕的跟着回力镖循着亮银光————房子一动不动,回力镖呼啸盘旋恰到好处的绕过房子银蝶飞舞没入高耸的牌楼。
那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影接镖在手飘了下来。
没人惊叫没人动,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房子睁大了眼睛跟着回力镖看到了替自己打抱不平的人,替自己行道的人,替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人————丫无双!
世界多么讽刺!
房子觉得她的血液流干了,轻飘飘的灵魂要离体而去。
丫无双!
丫无双的愤怒被伤害感不亚于房子,但是她没有房子的诸多顾忌!
她恨了就做了!
她不需要在顾忌蓝熙书的感受!甚至她连看蓝熙书一眼的兴趣都没了,痴迷的泡沫一下子破碎无痕。
蓝熙书不接受她是因为挚爱房子,丫无双生气恼火各种方法各种求,她始终不曾憎恨入骨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蓝熙书忽然变成了垃圾,他居然让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不配自己这么卑微的苦恋。
丫无双一直困惑自己应该也对蓝熙书下手的。
蓝熙书没了知觉,没了感觉,他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丫无双从天而降,衣袂连风,脸上带着他从来不曾见过的鄙夷决绝。
白蝶衣抽搐蹬腿,夜色里的血泊火光下没那么触目惊心,白蝶衣她不甘,很不甘,但是……必须翘了!尽管她死不瞑目!
一只绣花鞋脱落,白蝶衣右脚的脚踝上一朵艳丽的牡丹赫然正艳!
那朵牡丹正被贞姐手里的火把特写照耀,刺激了大家的心跳。
牡丹门————蓝熙书不陌生,他没想到白蝶衣竟然是牡丹门的掌门人!
“蓝熙书!我真是看走了眼!我和房子都瞎了眼,居然跟你死心塌地从南到北!”
丫无双有些语无伦次,戛然而止的马蹄声让她跟着蓝熙书一起转睛,没人看清楚来人是怎么下马的,反正没人拦着,这人几步冲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白蝶衣,白蝶衣死直直的眼神正对着来人的方向。
“蓝衣!”井貌安狼嚎一声扑过去,声泪俱下的抱起白蝶衣的头。
房子傻了,丫无双也傻了,忘了她的愤怒发泄一半了,蓝熙书的刀拄到地上,他好歹转了一下眼珠,井貌安安好就好,这个和自己一样可怜的男人……
井貌安被白蝶衣灌醉色相牵绊,可怜井貌安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白蝶衣利用。
“蓝三!你太无耻了,你有房子还不够吗?我喜欢的女子你都要抢吗?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井貌安忽然咆哮而起,冲着蓝熙书就来了,在场的都赤手空拳,就蓝熙书拖着快刀,快刀上滴滴答答着血迹,井貌安理所当然的以为蓝熙书强迫井蓝衣不得起了杀机。
井貌安罚俸似得冲向蓝熙书,五六步远中间隔着丫无双,风起,丫无双一绺秀发飘扬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井貌安路过自己,也没见怎么着,就看见井貌安的拳头遮住了蓝熙书英俊的脸,蓝熙书的鼻子成了重点。
蓝熙书居然拿脸接了这一拳。
哗!鼻血汹涌!
“井貌安!你疯了!”耗子最先反应过来:“住手!”
丫无双离得最近,但她没动。
等耗子跑过来一把抱住发了疯的井貌安,蓝熙书的鼻子挨了第二拳。
鼻血哗哗的,蓝熙书还是闻到了井貌安身上熏天的酒气!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泡在酒缸里吗?
蓝熙书手里的快刀叮当落地!
第四百八十七章 兄弟反目
谁见过蓝熙书被人暴揍过!
而且不知道还手!
丫无双别过了头,房子忽然泪奔,但是她两都没动。
蓝熙书一脸不可思议,他不赞同井貌安给他扣得大帽子,他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井貌安都是受害者。
耗子在井貌安抡起第三拳的时候冲了上来,把井貌安撞得连连趔趄倒退,丫无双蹭的闪躲一旁。
“你喝酒喝傻了,她是白蝶衣!”耗子搡着井貌安的交领死力顶住井貌安的蛮牛之力:“猪啊!你被耍了!井貌安!还这副德行,老娘死了有这么伤心吗?”
耗子单独生蓝熙书的气,单独生井貌安的气,被一个女人玩弄并兄弟反目大打出手他都觉得丢不起这人!
当初他们在龙门所踌躇满志的时候,蓝熙书就说过,很多历史经验说明,一起打拼成长发达起来的兄弟会因为荣华富贵而最终相背离,分道扬镳各行各路都是好的,最残酷的就是反目成仇相互杀戮,这就叫能共患难共生死难以共富贵!
那时候哥几个都纷纷发言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们兄弟之间,他们怎么过来的,想想那些场面都热血好几天啊!
当初他们都觉的蓝熙书夸大其词,生死都不较的兄弟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蓝熙书想到了很多,说了很多,唯独没想到,同生共死的兄弟没有因为富贵相离,却为了女人反目!
怎么可能会为了女人?这是多么令他们不屑的原因!
这是不是经得起富贵经得起金钱却经不起女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白蝶衣不配!
耗子除了愤怒之外就是齿寒心冷,他一直把井貌安顶出十来步,周围本来一看来者是井貌安,自己人不假阻拦的锦衣卫们,自己的老大挨了两拳也才反应过来,纷纷涌上来揪住井貌安不让他蹬鼻子上脸扑腾着再往蓝熙书跟前凑。
“耗子!这种无耻之徒你也相信……呜呜!什么白蝶衣!他巧言令色……我早就看出他对蓝衣图谋不轨……耗子!……”井貌安挣扎着脖子,耗子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刺激蓝熙书就使劲捂他的嘴,再说,越说越丢人了。
一个手下不知从哪儿扯下一块袍襟塞进井貌安的嘴里,两厢比较,得罪井貌安也不必得罪蓝熙书。
井貌安挣扎不得,最终只剩下呜呜乱叫,耗子让人将井貌安带回北衙门软禁,等收拾完这堆烂摊子再回头收拾他。
蓝熙书自己低头收拾残局,鼻血止住了,满脸花,蓝熙书没有耗子想象中反应过来的勃然大怒,蓝熙书就是觉得今夜太糟糕了,这个夜晚是他一生中最不堪的一夜。
丫无双杀了白蝶衣,他不能发怒,井貌安胖揍了自己两拳竟无力还手,甚至觉得自己并非罪有应得却无从辩驳,当然理亏是有的,但是远不止于沦落到被兄弟唾弃的这种地步。
还有白蝶衣肚子里的……
“她骗你!”贞姐从白蝶衣身边起身,她可怜的看着蓝熙书垂头丧气:“这种女人的话你也信,我相信这样的话他也对井貌安说过!”
贞姐面无表情,在女人这方面无知的男人有时候真可怜!
蓝熙书愕然抬眼,贞姐实在不想看蓝熙书的血花脸,她转过头:“我真没法说你!”
蓝熙书忽然转眼,背着火把房子的表情他看不清,但是房子僵直的站姿很不正常,蓝熙书的心狠狠地被撕裂了。
好半天房子艰难的转身,拖着交错的影子退场,仿佛好几道影子千金重载让她不堪负荷,房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不摇摇欲坠。
耗子心疼了。
贞姐赶上房子,贞姐回头,蓝熙书喊了一声房子,房子无动于衷。
井貌安被带走了。
白蝶衣被拖走了。
丫无双没走冷冷看着蓝熙书。
蓝熙书被冻僵的灵魂正在慢慢化冻。
白蝶衣死了,房子得救了,但是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一个拉长的身影在丫无双身边顿了一顿走到蓝熙书跟前,蓝熙书被笼罩在这个稳健的身影里。
“柯大侠!”耗子见礼,旁边的锦衣卫退开去。
“柯大侠!”蓝熙书抱拳,这样的场面柯大侠一定见识了,没见识丫无双也会学舌的,蓝熙书觉得自己的颜面无存。
蓝熙书第一次在人前抬不起头。
“这不是最糟糕的,万幸……”柯大侠顿住,拍拍蓝熙书的肩膀,一个男人被这种事困顿说明他太不成熟了。
“白话文的女儿白蝶衣!刺杀皇太孙的元凶,牡丹门的人!”蓝熙书只能这么说,白蝶衣死有余辜,即使没有烂情债她也是这样的下场。
“白话文不能活着了。”柯大侠洞深的眼神看着蓝熙书:“彻底清除白话文的势力,皇上回京之前一定要做的干净。”
柯大侠的意思就是皇太孙的意思。
“已经有人密奏弹劾蓝三!”蓝熙书终于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他的神色让柯大侠放心了。
柯大侠背手看着深邃的夜空:“皇太孙也听说了,你不是派人在查六科廊的人没吗?马上让你的人停下,这件事我来办。”
蓝熙书松了口气,皇太孙保他这才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