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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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了。
蓝熙书看着丫无双,揉揉疼痛的手指关节,一双手柔柔的拉住他,蓝熙书回头一看是房子打着赤足来到他身后,忽然蓝熙书发不出火来了,弯腰抱起房子把她放到了床上,丽姑哆嗦着把枕头靠在房子身后。
房子不说话,也不看丫无双,只是拉住蓝熙书的胳膊。
这一霎那,蓝熙书心酸难耐,房子这么可怜,自从花满楼中毒开始,房子悄然的变化蓝熙书都看在眼里,活蹦乱跳顽皮童真的房子不见了,大多时候是为了不让蓝熙书担心或者让他开心房子故意使劲做出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一转身,蓝熙书就会从房子的背影中看出她的低沉郁郁。
但是楚楚可怜里房子有那么一股子倔强,丫无双自持身份特殊,处处彰显高姿态,房子心里忽然对丫无双陌生了,甚至拧着一股劲儿。
空气僵住了,蓝熙书紧握着房子的手,眼睛却狠狠地射杀丫无双,丫无双一阵心慌气短,最初在心里打的腹稿一句也说不出了。
蓝熙书冷静下来,感觉丫无双可能在虚张声势,随之一缓语气:“丫无双!你看,你弄得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我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还有房子,我都不介意他们嘲笑我了,还不成吗?”丫无双平时耀武扬威从不收敛,对待感情却外强中干了,一物降一物,事事喜欢强硬的丫无双现在乱的一塌糊涂了。
“你没跟皇太孙说什么吧?”蓝熙书觉得丫无双说皇太孙指婚一事还没付诸行动,这丫头有嘴没心顺嘴说说胁迫自己呢!
丫无双点头,蓝熙书立马松了人口气,只要丫无双就此打住这个念头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旦朱瞻基发下话来,那自己不从就是忤逆上命,别说仕途,脑袋都悬。
影儿捅捅蓝熙书的腰,刚才蓝熙书大发雷霆把她吓得藏床幔后头了,这会儿看风平浪静了,一探头看到了门口同样探头探脑的葛大,葛大这么个黑金刚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真是诡异。
蓝熙书转脸闪了下腰,门口的葛大皱了下鼻子。
想必葛大来了一会儿,正心急火燎的等蓝熙书呢!
“丫无双!你看目前说这些真不是时候,等房子彻底好了再说吧!别闹的满城风雨的,这样大家都不好面对。”蓝熙书现在想稳住丫无双,拖!内忧外患,外患为先!
丫无双眨巴着眼睛机械的点头。
蓝熙书捏捏房子的手指赶紧出去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春风里
“春风里?”蓝熙书心抽了一下,他让葛大火速查木向笛掌握的下线,蓝熙书觉得木向笛不可能及时将一些没摸清的情况汇总给白话文,自己只要截断木向笛,也许就会从木向笛的下线获知白话文从哪突破口,春风里对他太重要了,白话文不会是误打误撞吧!
木向笛追踪到了哪里?白话文掌握多少这都是蓝熙书担心的。
“一个瘸脚的花脸是木向笛临死前见得一个人,就是因为见过这个人之后木向笛去找白话文,扑空之后才去了柳莺儿那里,而那个花脸瘸子今天又在铜锣茶楼转悠。听说木向笛死了就走了。”
葛大开始并未主意这个人,就是因为木向笛死后这个人出现在铜锣茶楼,葛大才想起可疑。
“人呢?”蓝熙书心嘭嘭乱跳,突起杀心做了木向笛竟然赶巧截断了这条线,白话文应该不知道花脸瘸子的事!
“我跟到了春风里,派人盯着呢,跑不了!”葛大第一次看见蓝熙书眼神直直的,表情复杂,捻指的手势狠狠地,后槽牙咬的狠狠的。
“天眼通走了吗?”
“走了,井貌安在白话文附近安排了新手,他说,井老大和耗子今天可能会到。”葛大胳膊肘儿顶了一下蓝熙书:“要不要给井老大接接风啊!在东厂被上了一到滚刀肉,井貌安听说后肝颤了,大老爷们眼泪哗哗的。”
滚刀肉不是极刑酷刑,但是千刀万剐的滋味一般的汉子扛不住的,蓝熙书想想也肝颤,幸亏消息来得及时,晚一点儿自己即使快速采取措施,多几道滚刀肉,再刚强的井老大也完了。
“当然啊!去去霉气!这个杜十万摆明了跟我争锋,这个帐给我记着!高利贷!”
“不是摁倒了他就是我们撂了,这个身残志坚的鸟人来明的,白话文来阴的,我怎么就觉得事儿怎么都往一块赶呢?”
“慢慢来,这个杜十万不是白话文不能零敲碎打,打就打七寸,养着他吧!我们加小心,活动活动张开望,他过得太舒坦了吧!”
“什么时候回去,丁哑光井老大这件事就焦头烂额了,他不敢催你,老打听我和井貌安,听说四少出事了,丁哑一夜没睡跟安之钱研究了半天,听说,安之钱也不看病了,开始着手研究蛊毒,通过太医院的一个老太医弄了些宫廷秘籍药典出来。”
葛大带着蓝熙书避开繁华区奔春风里,他哪里知道,春风里蓝熙书很熟悉,闭着眼都能摸到。
“倒把他给忘了。”蓝熙书一拍脑门:“老安对民间疑难杂症颇有研究,这人就喜欢钻稀奇古怪的病因,他这头比闻太医有谱啊!”
蓝熙书一咧嘴:“不早说!”
葛大贼笑:“这不没得空嘛!我看四少没咋地,这苗蛊也许是徒有虚名,被人们传邪乎了!”
这个茬蓝熙书没接,房子的醉八仙发作蓝熙书谁也不提,隐私,兄弟也不行。
一条坑坑洼洼的小巷,昨夜的一场大雨让这儿更加泥泞不堪,本地人大多熟门熟路绕着走,葛大只从这条巷子走过,所以对这一带不摸底的他照旧领蓝熙书走这条路。
蓝熙书知道近路,但是没提。
春风里真正是徒有虚名,在南京城的西南角,穿过很大一片军户区,远离了繁华,这里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棚户区,十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春风里虽然有很大改观,但是比起秦淮河一带还是相差甚远。
蓝熙书看着条条巷口窄门小户的瓦舍,再向西城墙高耸虽有一二里路,但垛口的灯杆都看得见。
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溜墙根儿的顽劣孤儿,而今再回到这里,却感觉尘封的儿时记忆竟恍若隔世,认识杨士奇是在这里,认识房子也是在这里,命运的转机在这里,但是蓝熙书却从未怀念这里,要不是白话文,蓝熙书几乎忘了这里。
一座座旧宅里淌出污水,一家家的染织作坊里吱吱扭扭的乱响。
曾经栖身的竹兰书院荒芜了,门前的砖缝里墙头上,芳草凄凄的破败从里到外让人觉得寒酸,私塾张先生搬走了吧!那个近视眼的老学究是这儿唯一让蓝熙书记起的人。
张先生说过一句话:你要有决心做有出息的人,你就会有出息,老天要埋没你就不会给你机会,有了机会记住不要埋没自己!
所以蓝熙书一直跟老天争取机会,他不会埋没自己。
一面断壁残墙下,一个卦摊前有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埋头在自己胳膊肘上打盹,日头明花花的他居然睡的着。
蓝熙书和葛大在旁边的茶棚里坐下,角度刚好侧对着那个卦摊。
负责跟踪的闫七看见蓝熙书和葛大,磨蹭着凑上来,那一身乞丐装汗渍油渍地图套地图,闻着臭哄哄的!
蓝熙书一边听闫七细说,一边打量卦摊主,乱草发蓬蓬赛鸡窝,蜷起的腿黑乎乎的疮疤挤疮疤,一双没了帮的鞋子五个脚趾头露了四个,苍蝇嗡嗡围着这人脚面上的一块破口打转,那人睡不安生,不停的活动黑脏的脚丫子,苍蝇哄哄飞起来又落回去,说不出来的让人恶心。
“就他?”葛大皱鼻子。
“叫什么?”蓝熙书细细端详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瘸子阿旺!听说人味儿没一点儿,他自己的亲儿亲女都被他卖了,老婆早早的被逼的跳了河了,十多年前因为拐卖孩子遭了报应,脚筋坏了,就靠坑蒙拐骗过活!”闫七也嫌自己臭,捏着鼻子语调怪怪的。
蓝熙书听到瘸子阿旺这个名字,眼睛随之抽搐一下,心跳惊雷,怎么可能,他没死吗?自己明明把他拖到河里的。
闫七说完见蓝熙书自己盯着自己的鼻子恶狠狠的眼神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嗯!蓝熙书下巴一横,点了一下闫七,闫七踢踏着破鞋破衣啰嗦的往外走,径直走到卦摊前,用脚一踢破席片子上少皮没毛的周易八卦残本,瘸子阿旺机灵醒了,一抬头,油光麻花的脸正被蓝熙书看个正着。
蓝熙书脑袋嗡一下炸了,这张脸明显的苍老了也更猥琐了,细眉毛细眼两边太阳穴花斑扎眼,十年前他眉梢指甲大小的一块白癜风现在扩散到两边太阳穴了,满脸都黝黑唯独白癜风扩散的地方白嫩的看着反胃。
就是这张脸让房子做了好几年的噩梦!蓝熙书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命这么大。
蓝熙书眉头一压,杀机顿生。
第三百一十九章 瘸子阿旺
“三少!”葛大阴测测的眼神一横瘸子阿旺,那意思把那家伙揪了来,这等货色根本不用费劲就会秃噜,很容易的就会弄明白木向笛找这么个家伙干啥。
“有人跟我们抢生意了,你和闫七把这家伙引到废墟后面,就说有大主户寻仙问卜。”蓝熙书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相还用问嘛!蓝熙书拇指一弯指向自己,葛大从蓝熙书的肩头看见一个巷口转出了吊儿郎当东瞅西看的毛荣升,毛荣生捂着鼻子正在踢一个靠墙根荫凉的一个老乞丐,葛大一惊,眼睛溜溜圆了:“猫二?他怎么来了南京?”
“走吧!白话文对付咱们可见亮了家底了。”蓝熙书真是庆幸自己赶了先机。
畏畏缩缩的瘸子阿旺在一截破墙头后面四下张望,野藤爬的到处都是,比起污水横流的街巷,这片废墟反而环境优美,毕竟葱绿绿的,野藤稠密的地方,废墟被野藤覆盖的严严实实,高高低低的起伏连绵,野藤的每片叶子都在阳光闪耀,额!更具别样风景的是一根焦黑的梁木突兀出废墟,一根细藤缠索而上,新绿的叶子在枯木顶端随清风招摇。
这里曾是一家大户的宗祠,破败成了风景,想当年蓝熙书也是在这里避过风雨的。
瘸子阿旺就在废墟的最里端,野藤和断壁和蒿草让他与外界隔绝。
葛大和闫七被蓝熙书打发盯猫二去了,蓝熙书一个人慢条斯理的跨过一道道残墙断壁,瘸子阿旺瘸拉着腿冲蓝熙书点头哈腰,两颊的白癜风白里透红,与周遭黝黑肮脏的皮肤泾渭分明,总之这样的花脸看着反胃。
蓝熙书给了瘸子阿旺很长时间的正脸,从这厮受宠若惊卑贱的眼神里蓝熙书判断他没认出自己,十年少年的变化很大,蓝熙书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了。
“春风里你挺有名的!”蓝熙书隔着一块长满狗尾草的枯木与瘸子阿旺相对,蓝熙书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其实心里恨不得狠狠的捏死他。
“哪里哪里!贵人抬举!”瘸子阿旺一双烂手在腰下摸索,越发卑贱的表情对着蓝熙书,踏勘蓝熙书转眼四望他也转眼四望:“不知贵人贵姓?”
说出来吓死你!
蓝熙书转脸一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旺你要发达了,我们木老大虽然死了,但是事办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这样的货色当然是为了好处,顺木向笛的路子,蓝熙书就是想知道除了瘸子阿旺谁还知底,如果事情单就瘸子阿旺一个人知情,木向笛第一次接触就全知道了,断不会放瘸子阿旺来去自由,这样的重要人物他岂不会严加监控?
这说明瘸子阿旺也在拓展线索,蓝熙书记得当年这家伙拐骗房子时仅仅知道自己和房子非血亲的关系,并不知道自己和房子后来的行踪。
“木老大!原来如此,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没信儿了呢!”一听蓝熙书来路瘸子阿旺豁然明白,一脸眉飞色舞,刚才的卑贱一扫而空,还原市井无赖的嘴脸:“这位贵人,我为这事可是跑断了腿啊!木老大可是答应小的,以前的事不会牵扯小的,而且,木老大也说了钱这个这个不会亏待小的。”
瘸子阿旺很想讨价还价,但是到底心虚说着说着语气就萎缩了。
“以前既往不咎,别说就你那点儿破事,就是你杀人放火命案多起,我们一句话!”蓝熙书深深看着这张生厌的脸:“那都不叫事,钱!更不叫事,就看你会不会办事了,嗯!怎么样?但是耍花样的人就另当别论了。货卖一家,我们对脚踏两只船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蓝熙书面上一寒,蓝熙书知道就瘸子阿旺也没耍花样的胆,但是十年的变化还是点一点比较好!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瘸子阿旺的脸没被白癜风波及的地方兴奋成猪肝色了,更显得花斑脸丑陋不堪:“只有木老大来找过小的,小的照木老大的吩咐都是秘密的,谁也没提半个字。”
“说吧!”蓝熙书抱膀看天,天空如洗,湛蓝透彻,一丝浮云也没有,太阳明晃晃的,大雨过后的清凉慢慢被这阳光消食殆尽,继而蒸笼的温度来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