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猎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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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多桑长官!艾多桑长官!”当那名派去查看情况的叛军士兵的身影终于又回到所有人的视线里,他像捡到了一颗钻石一样高兴,“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被我们的迫击炮炸死了!没事了!”
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如释重负,在阳光下得意地露出满口白牙。
“吁——”艾多桑擦了把汗,长长吁了口气,懒洋洋地将手枪插回枪套,大声向对旁边的手下发号施令:“你去告诉将军,幽灵小组的伏击的雇佣兵全都被我们炸死了,让将军放心。”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士兵纷纷从隐蔽物后站了起来,跟着他的身旁,大摇大摆朝幽灵小组的阵地走去。能够打死这支名震非洲佣兵圈的顶尖小组成员,所有叛军士兵都忘却了刚才的恐惧,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人物。
哒哒哒——
有人开始朝天空鸣枪。
“哈哈哈——兄弟们,我们打死了幽灵小组的那些雇佣兵!”
卡马拉擦掉额头上最后几颗汗珠,终于恢复了镇定,平日的威严再次回到自己的脸上。
他下了车,在卫兵的簇拥下开始往前走,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些可恶的、该死的雇佣兵的尸首,如果可以,他很愿意亲自将这些雇佣兵的尸体吊起来,然后淋上汽油,来一个非洲点天灯。
走出一段路,卡马拉看到整条路上都是被击毁的皮卡和卡车,忍不住有些心痛,这些都是自己的装备和人员,都是花花绿绿美钞买来的,一夜之间就没了这么多。
一个人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从脖子下的第三节脊椎上被切开,整张脸,不,应该说是整个脑袋都已经血肉模糊,不过卡马拉依稀能看出,这就是来增员自己的那支黑衣近卫士兵的头目,如果没记错,这个日本人是叫次郎,和阿部信是一伙的。
连他们都死光了……
卡马拉忽然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隐约有种畏惧从脚底板下往上钻,直冲脑门。
幽灵小组……实在是太他妈可怕了!
“将军!这些家伙都死光了!”艾多桑在远处冲着卡马拉招手,抢着表功,“咱们干掉了他们三个队员!”
他回过身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国王等三人,其中一个黑人脖子中弹,已经没气了,xm214旁边的那个白人,身上插满了弹片,到处都是血,显然也活不成了,最后还有个伏在地上的,背上的迷彩服被迫击炮弹掀掉了一大片,露出血淋淋的肌肉,估计也死了。
想了想,按照非洲的规矩,自己现在他应该割下对方的脑袋,然后挂在自己的皮卡上,让手下照几张照片!
如此一来,可以让自己名声大震,往后那些军事战略资源公司的雇佣兵们要来塞拉利昂,也得想想有没有幽灵小组那么多斤两。
说干就干,他抽出猎刀,弯下腰去,用脚想把面朝下的国王的身体翻过来。
“咦?”他蹬了两脚,还是没能将尸体翻过来。
“**!”他没了耐心,干脆蹲在地上,伸手用力一推,这下子,那个幽灵小组雇佣兵的身体终于翻过来了。
这个白人雇佣兵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黄土,脸上到处血迹斑斑,艾多桑冷冷笑着,伸出自己的猎刀。
“hi……”那名雇佣兵的眼睛忽然裂开一条缝,里面射出犀利的精光,简直就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刃。
艾多桑觉得自己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他的余光警觉地落在这名雇佣兵的胸前——雇佣兵竟然在身下压住了整整一个战术包的c4炸药!
而那只该死的遥控器,现在正握在他的手里!
这是一柄开启死亡之路的钥匙!
这个疯子!这是个疯子!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形容艾多桑的恐惧。
“欢迎……一起去地狱!”望着面前这个面容扭曲,极度惊恐的黑人上校,国王的嘴角露出冷得像冰的笑意。
艾多桑的脚变得像煮透的面条一样软,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淋湿裤裆,从迷彩裤里渗出,滴落。
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划过脑海——这次……是彻底完了!
“嘿嘿……”国王轻蔑地笑着,毫不犹豫松开手。
啪——
随着轻微的金属声响起,起爆器的保险自动弹到触发点上。一股1a电流迅速通过导线,在雷管内部的桥丝上爆开一朵闪亮的电弧,瞬间点燃起爆药。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猛然响起,如同地狱恶魔的怒吼,围住防御阵地看热闹的几十个士兵被炸飞上半空,全部成了人肉炮弹。
强劲的冲击波向四周猛然扩散,路旁的碗口大的树顿时被压弯下树干,一人高的茅草像被碾过一样倒下一大片,石头和土块被掀到天空上,然后下雨一样从砸下来。
三十多米外,卡马拉被猛烈的气浪掀了个大跟头,腾云驾雾一样飞出两米多远,狠狠摔倒在地上,浑身骨头散了架一样,本来已经受伤的伤口撕裂,涌出血来,人差点没晕过去。
“将军!将军!”俩个卫兵慌张地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架起,“你没事吧!?”
卡马拉脑袋里嗡嗡作响,被震得迷迷瞪瞪,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地上次郎的那颗人头上,那颗人头独独剩下的一只完好的眼球,正死死盯住他,让他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哆嗦起来。
所有的战斗意志和决心在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胆量和勇气就像逃兵一样纷纷从竖起的毛孔中往外挣扎逃窜,溃不成军。
卡马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几年在塞拉利昂,他领导的叛军组织所向披靡,意气风发,甚至连非盟的维和部队都没放在眼里。
不过这一次的伏击着实让他肝胆俱裂。和幽灵小组硬碰硬,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些奇怪的日本人死了,自己也不用再向谁交待了,再这么疯狂追击下去,自己这条老命恐怕都要搭在里面。
“撤!撤!”他惶惶如一条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所有人大吼道,“全部撤回大本营去!都回去!”
重新回到奔驰g500的后座上,卡马拉的冷汗依旧像瀑布一样往下滴,他抖抖索索从口袋里扯出那方脏兮兮的手帕,不断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摩擦。
他的处境相当不妙,那些神秘的日本人看来都死光了,自己失去了靠山,英军俘虏又跑了,自己却背上了绑架英军士兵的这口黑锅,如果不能找到一条出路,以自己这几年在塞拉利昂的所作所为,铁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然后被政府法官宣布死刑。
他丢失了手里大部分的筹码,已经没有再和政府军、英军部队谈判的资格,现在要重新回到谈判桌前,必须找到能让英国人看得上眼的东西。
在极端的慌乱过后,他终于理清了头绪,忽然想起一个人。
对!这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拿起卫星电话,他用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拨了个号码。
“是辛普森先生吗?”电话那头接通了,他亟不可待地讨好道:“我有一笔重要的生意,想和你谈谈。”
第66章 遭遇战
多年的战乱让塞拉利昂已经无法顾及自身建设和发展,民众朝不保夕,随时有被屠杀的危险。活着,是这里的生活的人唯一的要务。
从334号公路交火处到博城镇矿区,只有二十公里的路,虽然距离不远,可是路况并不好。
车子哐当哐当开在黄土公路上,坐在满是血腥味的车厢里,龙云恍惚的心情始终没能恢复。
老鱼真的挂了,这件事在龙云看来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甚至幻想着,那个老家伙会忽然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重重地将自己的肩膀拍得生痛,然后一脸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说:“嘿!小子!发什么愣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那个老家伙永远就是这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第一次和老家伙在索马里相识的时候,俩人和那个美国妞被困在土房子里,老鱼镇定地守在窗前,直至打完身上所有弹药,然后退回里屋,笑嘻嘻坐在自己的身旁,轻松地从战术背心里扯下两个手雷,将其中一颗递过来,说:“嘿!小子,咱们也算有缘了,不能同年同日生,好歹也凑在一起同年同月同日死,来,拿着,等那些家伙冲进来,拿出你男人的勇气,一起拉响这玩意。”
在他看来,仿佛递给自己倒不是一颗手雷,而是一瓶上等的香槟。只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便开瓶干杯。
老鱼最让自己佩服的是,这个用“历尽风霜,出生入死”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的战场老兵,在硝烟和血腥里打滚了那么多年,依旧能保持着一份看淡一切的心态。
十几岁出国,二十多岁结婚,接下来娃一个个出生,为了生活,老鱼从法外混到了南非外籍精英兵团,又从精英兵团转到了万能公司,二十多年来干的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裆里做事的行当。
在老鱼的人生里,他有没有挣扎过?当然有,不过老鱼没有什么文化,有的只是一身杀人的技能,只能用这种方式谋生,用这种方式向生活抗争。
他想起了在凯比的营地里,老鱼和他坐在树下,聊着自己在法国巴黎近郊的农场,那种即将脱离血与火战场退休享受人生的兴奋抑制不住地从眼睛里透出来。
虽然他早年就出国,可是根子里还是中国人,中国人是最和善而坚韧的民族,理想都是那么简单而质朴,甚至透着黄土地里那种新鲜的泥腥味。拼的所有命,流的所有血,说到底了还是为了那种“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纯朴理想。
那时候,自己似乎明白了老鱼为什么会放弃以往所有的谨慎,而接下这桩深得看不见底的生意。
两百万美金,足够让老鱼实现纯朴而简单的理想。更重要的是,队里的兄弟也可以退出这个圈子,有一笔客观的退休金,想干嘛干嘛去。
只差一步之遥!从博城镇矿区到叛军大本营,短短的二十多公里,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老鱼穷尽所有的本事,最后还是倒在这段路中间……
真的不值!
真他妈不值!
龙云忍不住狠狠捶着自己的脑袋,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在驾驶室里被活活烧死的老鱼,不去想国王,不去想诗人,也不要去想公爵。
可是当自己沉浸到自我回忆之中,不但外界的声音被屏蔽在感官之外,连时间也流逝也似乎加快了。
龙云仿佛置身于空无一人的剧院中,老式的放映机哧溜溜地响着,大银幕上正一幕幕播放着自己的人生,老鱼、国王、诗人、公爵,这些自己生命中已经无法抹去的过客纷纷登场,然后又悲壮退场。重复播放着他已经知道的剧情,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活生生的煎熬。
他感到头痛欲裂,记忆深处的恐怖场景再一次如期而至——自己置身于太平洋的海底,周围深幽黑暗,静得可怕,内心的彷徨和孤独,还有那种可怕的无助感一起洪水般袭来,自己想要呼救,可是一张嘴,海水就毫不留情地灌进肺里。
他挣扎着付出海面,却看到整个世界正在一片熔岩火海之上,巨大的火团从天而降,天空被乌云遮盖,大地上岩浆横流,人们在四处逃窜,惨叫声如同地狱里十万只恶鬼同时嚎叫哭喊,凄厉无比。
远处的高山上,披着铠甲的巨人挥动着冒火的长剑,大地裂开,土地沉入海底,天空裂开血红的口子,烈焰如水银泻地一样铺天盖地而下……
“太阳终将变黑,大地沉入海底,炙热的星辰从天上坠落,烈焰腾空吞噬天庭。诸神,你们在劫难逃,死亡是最终的结局……”
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仿佛要撞穿胸膛跳出来,可以感到血液在血管中疯了一样奔跑着,每一条经络都感到无比的疼痛,脑袋被血液不断冲击,要炸开一样。
“啊——”他忍不住抱着头,曲卷起身体,普通地倒在车厢一隅惨呼起来。
“幽灵!你怎么了!?”男人婆有些惊慌地扑过来,将手放在他的颈动脉上试探脉搏,在她看来,龙云又开始犯病了。
从口袋里掏出龙云的镇静剂,男人婆将药片塞进他的嘴里,用水壶将药灌进胃里。
“感觉怎样了!?”男人婆一刻也不敢松懈,关切地问道。
龙云呼吸逐渐开始平复,脉搏慢慢降了下来,他睁开眼,发现汗水将全身都打湿了。
“没事……没事……”
他爬起来,忽然发现车慢了下来,公路上都是人,足有几百人之多。
准星在耳机里说:“幽灵,这些好像是我们昨天救的那些托瓦马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