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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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忍不住希望的看着自己,很想点点头大声的说能,武媚娘却感觉到无论如何自己的底气不足,就在她哽咽间,帐篷外面,惊喜的声音忽然想了起来。
“闽王!”
“闽王爷回来啦!”
愕然了一刹那,武媚娘惊喜的迎了出去,片刻之后凡是能动的伤兵都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晃着向帐篷外拥了过去。
闽国的军营中心迅速被填满,一个个火把被打起,攒动的人群将营地中心迅速填满,一双双目盲而又渴望的眼睛都汇聚在中心,那个骑着马的年轻王爷身上。
“闽王,您回来了!”
“闽王!”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自己军队打了胜仗,但李捷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凄惨的一幅景象,看样子即便胜利了也胜的不轻松,几乎人人身染征尘,没有几个不带伤的。
愕然的看着一个个麾下将士,哪怕是曾经自傲绝伦的世家子弟军官,官员们都是茫然而又希望的看着自己,愕然了好久,李捷忽然弯腰重重的一鞠躬。
“对不起,诸位,李捷回来晚了。”
“这一次的叛乱,李捷决策失误,李捷没有做好这个闽王的责任,李捷向诸位赔罪了!”
眼看着闽王居然鞠躬想自己等然拜下,离得近的人纷纷惶恐的向后退去,离得远的人也是更加的迷茫,楞神的看着自己光彩夺目的王爷如今这么低沉的样子,不过片刻之后,三鞠之后,李捷再一次肃穆的站直了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横刀,激昂的大吼着:“可自古以来,没有一片不经过鲜血挥洒的国度得以长存,今天,我们奋战了,明日,我们的子孙会更加昌盛荣耀,带着来自他们祖先的语言与传统,深深扎根在这片异国的土地。”
“闽国不会亡!”
李捷最后慷慨激昂的一句话,终于重新点亮了所有人的希望,高举着拳头,偌大的军营中十数万唐军将士也跟着挥舞起了拳头,洪亮的大吼着。
“闽国不会亡!”
“闽国不会亡!”洪亮的口号由此传出,绵延着向附近的军营也飘了过去,天竺籍的府兵愕然的走出帐篷,却看到自己的军官也是站了出去,高举着拳头跟着呐喊着,渐渐的,极具感染力的呼喊声传遍了曲女城四周所有的府兵军营,所有的府兵不论籍贯如何,全都迎合着一起站了出来,此起彼伏的吼声震得曲女城城墙都是抖动了几分。
“看来安拉的智慧一时间是降临不到这片土地了。”
摇了摇头,已经处于城外的两个阿拉伯阿卜杜拉叹息着转头而去。城内皇宫中,刀疤刘侧耳倾听着,也要跟着跳出去却又愕然的停住了脚步,皇宫外,正在与郑伦争吵的帕拉瓦忽然间脸色一片惨白,回过头去,刚刚还寸步不让的郑伦却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回来了!”
“郎君!!!”
就在所有人的热情都被李捷调动起来时候,一声长呼却让所有人压住了声,愕然的分开了一条路,却看到这些天一直作为闽国主心骨的王妃武媚娘欣喜的如同迎接远征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样扑狂奔着进了李捷的怀中喜极而泣,愕然了片刻后,响亮的掌声忽然又在硬盘中央响起。
“郎君,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
“好了,孤回来了,一切都没事了。”**怜的抚摸着武媚娘已经有些干枯长发,李捷温柔的说着。
不过,就在这温馨一刻的时候,后军跟着督军的黑齿常之却是焦急跑了过来,看着万人中央抱在一块儿的两人愕然了片刻,这才回过神焦急的大喊起来:“王爷,不好了,后军冲突起来了!”
第514章 。忍着痛,向前走
冲突的双方还真是奇特,一头是数十个将校鬼鬼祟祟的要溜进营,另一头数百个禁军怒火冲天的围拢在这群将校周围,领头的,居然是李捷二儿子,年仅六岁的李谨。
“王子,臣等并无过错,何来苦苦相逼?”
“叛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这群首鼠两端的小人,孤要杀了你们!”
咣啷的刀剑摩擦声,双方还真拔刀了,只不过面对禁军的包围,将校们终究是还有些底气不足,还好这个时候,太监斯婆罗提陀尖细的声音猛然在背后响起。
“闽王到!”
猛地一惊,冲突双方习惯性的撇下刀单膝跪伏在地,口中称颂着:“拜见闽王。”空隙中,戴着个大头盔,拖着上身甲的李谨小小身形露了出来。
“你这个熊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匆匆跟着李捷赶来的杨心怡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赶忙挤进人群一把抱起了李谨向外走去。这事儿自己儿子领头,人心惶惶的时候李捷也不好处置,不得已对自己身边亲勋,中郎将侯杰使了个眼色。
“刀剑往贼人身上招呼,对自己人动刀动剑算什么本事,都给本将散了。”
十来个亲勋禁卫推搡下,乱糟糟的对峙人群被推开了一条缝,不过这时候围攻的禁卫中却有人再一次猛地跪下,哭喊着指着那些将校吼道:“殿下,可,这些混蛋就是贼啊!”
“放开我,大父,如果不是这些混蛋们发动叛乱,作壁上观,绿珠姨娘就不会死,玉儿姐姐也不会死,小赵子小刘子也不会死,杀,杀了他们啊!”趴在杨心怡肩膀上,李谨尚且踢打哭闹着,但他的一句话,却让李捷猛地如遭雷击,踉跄着摇晃了一下。
绿珠死了?玉儿死了?
满是惊讶,意外,不可置信的表情,李捷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几秒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平地响了起来:“”玉儿死了?谁杀了玉儿,谁!
如同受了伤的孤狼那样,一贯标榜自己清雅从容的侯杰红着眼睛,狂暴无比的一把揪起了李瑾衣领大声吼着,毕竟年幼,如此凶狠的面容吓得李谨禁不住哭了出来,慌得杨心怡赶忙将自己儿子夺了回来,紧张的护在怀里。
“侯将军,就是他们,他们这些中原世家与城内天竺乱军勾结,这才夺去了曲女城,害死了绿珠娘娘与玉儿郡主,就是他们!”
“老子要劈了你们!”
已经失去了理智,拔出刀对着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将校们,侯杰无比狂暴的砍过去,不想一只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侯杰,退下!”
“可是王爷,他们杀了玉儿啊,这仇……”
“孤叫你退下!”
看着李捷同样满是血丝通红的眼睛,摇晃着楞神了片刻,侯杰终于无力的扔了刀,踉跄的退了两步,摇摇晃晃的向后走去,一面走一面还喃喃的说着:“毕竟是你的义女,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什么都比不上你那宏图霸业……”
闽王满是血丝发红的眼睛简直喷着火,摄人的眼神看的跪伏在地上一班将校更是心头发寒,脑袋磕在地上一丝都不敢抬起,他们都是荥阳郑,清河崔等几个与城内乱贼朝廷有亲属关系的世家将校,如火如荼的曲女城大战打了一天,作壁上观了好久,心里有鬼的他们直到现在才逼不得已的带军汇合过来。
这时候不恐惧,都怪了。
真真的度秒如年,天竺这个时候夜空中很是凉爽,数十个世家军官的脸上,汗珠子却无如同小溪一般不断顺着额头流下,难熬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捷平静的声音却是忽然传到了耳畔。
“各位勤王而来,辛苦了,带领麾下早点扎营休息吧。”
愕然的抬起头,李捷却已经背着手在禁卫簇拥下转头走了,愣了好一阵,几十个将领对着李捷的背影重重的磕下了头。
中军大帐中,文牍,印信,令箭如旧,呆坐在帅位上,李捷双手支着脑袋,呆呆的趴在桌面上。
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李捷自问很滥情,比前世的花花公子都不逞多让,但若是说谁让他永远都忘怀不了,那就是绿珠。
刚刚降临这个世界,古怪玉玺带来的迷茫空白中,第一眼就是绿珠笑靥如花的俏丽容颜。
还有李玉儿,最开始在草原上捡到她,李捷真的并没有多在意,仅仅像可怜一只小猫一样,但天长日久,这个坚韧倔强而有顺从的女孩真的走进了他的生命,两世交叠漫长的经历中让他找到了做父亲的快乐。
现在,她又走了。
“我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政客帝王嘛?”抬起双手,李捷禁不住喃喃自问着。
这时候,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掀了开,满是忐忑,武媚娘犹豫着进了来,看着一贯黑纱婉约的她都披上了战甲,揉了揉脸,李捷面色如常的抬起了头。
“媚娘,有事吗?”
“郎,郎君,这,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好了媚娘,这一次,我们都有错,不过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成百上千万的黎民还在指望着我们,帮我召集诸将,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看着李捷平静的脸,愕然了一下,垂下头点了点,武媚娘就倒退了出去,没等李捷坐回去再整理一下心情,两个小小的身影又挤了进来,一个满是忐忑,一个怒气冲冲。
“大父,那些人明明是与城内的反贼一伙的?为什么要放过他们,难道千万人的仇恨您就忘了吗?”
“修身弟弟,不要这么和大父讲话,先生教导了,大父不会错的!”
满是紧张,李让拖着自己弟弟就要往外走,不过李谨却依旧倔强的伫立在那里,双目喷火的望着李捷,真是愕然了一下,李捷无奈的走过帅帐,一伸手把两个小家伙都抱了起来,饶是如此,李谨依旧气恼的把脑袋转向一边。
“修身,爹问你,城里的叛贼与刚刚那些将校,你更恨谁?”
这一句话让李瑾终于愣着回过了头,却正好看到了李捷眼中锋利的光芒。
“作为孤的儿子,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一出生就注定不能像平常那些孩子那样任意的宣泄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大父也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可作壁上观的并不止他们,这时候人心惶惶,杀了他们,只能照成更混乱,给咱们的大仇人有机可乘。”
“宽恕他们,看似亲者痛仇者快,实际上却给心里没底的世家们一颗定心丸,本来我们就处于风雨中,这时候,更需要把所有人团结在一起,你们虽然年幼,但必须学会要把眼光看得远一些。”
李让似懂非懂,迷糊的直点头,李瑾则是沉思的催下了脑袋,又抱了抱他们,李捷这才将他们放在地上。
“作为领袖,身后还有那么多的人指望着大父与你们,就必须忍住别人忍不住的伤痛,忍着疼,向前走,况且。”
忽然狠戾的一笑,李捷竟然笑得很狰狞说道:“来日方长,很多东西,都可以等度过了难关,慢慢清算。”
李让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李瑾年幼的脸颊上却终于显露出了会意,对着李捷鞠了一躬后,拉着自己的哥哥也是出了帐篷。
几刻钟后,牛油大蜡烛照亮了刚刚昏暗的中军大帐篷,李捷带出去的文武,以及汇聚来的世家门阀将领,忠于闽国天竺,波斯,吐蕃将领也有机会参与到这核心会议当中,百多人的文武虽然照比朝堂少了一些,却给更显的锐气逼人。
每个人的眼神都随着烛光摇曳,跳动着火焰。
看着下手方向侯杰依旧仇恨无比的盯着自己,李捷也不得不无奈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如今闽国这个状况,也不必搞虚礼了,大家说说,如今局面我们要如何应对?”
“如今情况,完全是婆罗门教造成的,妖教搬弄是非,蛊惑人心,杀官造反,十恶不合,老臣认为,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彻底禁绝婆罗门教!”
还是关中铿锵老臣,独孤损好不怯懦的第一个站了出来,铿锵有力的大声直言着,不过他的话却立刻招来了反对声,当场十来个天竺文武焦急的站了出来,跪伏在地。
”殿下不可啊,蛊惑人心造反的完全是湿婆派,与我等吡湿奴派,性力派毫无关系,吾等的婆罗门教派是忠于闽国的。“
“况且这次湿婆派谋逆,借口是殿下玷污了他们圣女……”一个愣头青天竺武将刚说完了半句,却立马被身边几个文官捂住了嘴,按住头磕头跪伏在了地上,不过几个字还是让满朝文武脸色变了变,古怪而又无奈。
说到底,这事真的怪李捷。
湿婆的神性在婆罗门教中是最多的,破坏之神,双面之神,战神,生殖之神,舞蹈之神,最重要的却是毁灭与变革之神,信徒们相信,每当一个世界毁灭的时候,湿婆会跳着毁灭之舞将至摧毁,那时候,不论神还是人,不论高等的婆罗门还是低级的首陀罗都会得到最公正的审判。
湿婆是绝对平等的,所以相比于绝对完美的吡湿奴教派,湿婆教派在天竺下层信奉的是最多的。
天竺神话中,湿婆的妻子雪山神女帕尔瓦蒂因为丈夫在外征战,寂寞之下生孩子智慧象头神健尼萨,自己在莲花池中沐浴,让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