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亲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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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老管家不能,也不敢替夫人及小姐做决定的,说到底,老管家还是一个忠心的仆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我这个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只要能给老爷报仇……。”
丁氏反手握住了‘女’儿丁婉言的手,显然,有些犹豫的原因是担心真出了事情,自己这个‘女’儿该怎么办,这可是老爷唯一的血脉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抄家灭族虽不常见,可也是有发生的,而且,这件事,丁氏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可却也能猜出来,肯定不会是小案子了。
到时候,若是曾毅的话不可信,或者是曾毅在皇帝跟前没那么大的宠信,老爷死了,倒还没什么,她这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倒是‘女’儿,怕是要被卖了被糟蹋了。
“娘,只要能替爹报仇,‘女’儿什么都不怕。”
丁婉言虽然是大家闺秀,可却并非什么都不懂,脸‘色’已经是惨白了,可却仍旧十分坚定。
“老管家,去吧。”
丁氏双眼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冲着老管家摆了摆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扑通,老管家跪在了地上,冲着丁氏和丁婉言磕了一个响头,道:“老奴这就去了,以后,不能伺候夫人和小姐了,夫人和小姐,要当心了。”
“去吧,去吧。”
丁氏更是心酸,这个老管家,说是管家,其实,也可以说是丁家的家人了,伺候了几十年了,现如今,却是感到阵阵的心酸。
“老奴拜别夫人,拜别小姐。”
老管家又是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才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曾毅听到老管家前来拜见的消息之时,正在书房和司徒威商量事情,却是双眼立时‘精’光大胜,让司徒威亲自前去把人带过来,同时,让人严密防守,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书房。
不怪曾毅这么小心,主要前世的时候,看电视什么的,不都是最后关头,有人要招供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根银针啊,飞镖啊,什么的不知道被从什么地方给‘射’了出来,把人给‘射’死了。
这种情况,虽然曾毅还没亲眼目睹过,可是,左布政使都能被刺杀,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怕是也不低的。
是以,曾毅可是不想亲眼看到这种情况在自己眼前发生的。
“让人看守了,各处的屋顶房檐,都要有人把守。”
等司徒威把老管家领来之后,曾毅又特意‘交’代了一遍。
“是,大人请放心,绝不会出差错的。”
司徒威点头,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这是紧急关头,必须要防止对方狗急跳墙的。
等司徒威出去以后,曾毅却是没在椅子上坐下,而是走到了‘门’口,搬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搬过来坐吧,总是要小心些的。”
老管家点头,眼里有些惊骇,没想到,曾毅这个年纪不大的钦差,竟然会如此的小心。
要知道,刚才曾毅让司徒威防守的话,老管家也是在旁边听着的,这么严密的防守,曾毅竟然还在担心,这,有些小心过头了吧?
外面有仿佛,且‘门’窗全都关着,曾毅还搬把椅子,换个位置坐,防着的,不就是怕有人狗急跳墙,知道屋内的布局,凭借感觉记忆,往屋内丢暗器。
这份小心,真可谓是少有了。
“说吧。”
看着老管家坐下,曾毅笑着道:“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些。”
“曾大人之前所说,可否算数?”
老管家看着曾毅,却是并没急着开口,而是询问了起来。
“不追究你家大人,保你家夫人小姐无恙。”
曾毅看着老管家,道:“本官只能说,尽力去做,至于结果如何,这个,本官不能给你十足的保证。”
曾毅这话,看似是有些让人不满意,可其实,却是最好的回答,若是他真的拍着‘胸’脯给老管家承诺什么,怕是老管家才会有所怀疑的,反倒是曾毅现如今的样子,却是最让老管家放心的。
“既如此,老奴也就不隐藏这些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道:“这事,还要从七年前…………。”
曾毅有些无奈,怎么一扯到这种大事,都要从多少年前说起,不过,事关案子,曾毅也只能是耐着心思听了。
“也就是说,这些年的东西,全都是运去了…………。”
曾毅听着,同时,不时询问,不过,却并没有记下来,有些东西,写下来,倒是不安全了,而且,这事,是不可能通过奏折上呈的,不然,怕是明日就会天下皆知了。
“是的,全都运去了,每年都是如此,……而且……。”
老管家说着,却是在没什么隐瞒,既然决定开口了,若是还想隐瞒什么,那就不是明智的举动了。
“你家老爷的野心倒是不小。”
曾毅苦笑,却是极为佩服丁原的野心的。
老管家苦笑,却是没搭腔,当初,他也是劝过自家老爷的,可惜,不管用,若非如此,何至于能有今日。“你继续说吧。”曾毅却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就不在吭声了,让老管家继续说下去。
第二百零四章祸事不断
“曾大人,刚才那丁府的管家可是说了什么?”
刑部尚书闵珪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或者说,他一直都是盯着曾毅这边的,尤其是两人的行辕同在左布政司,是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瞒不住的。
“是说了些什么。”
曾毅点了点,已经让人把老管家待下去好生看管了。
闵珪看着曾毅,双眼里充满了兴奋,显然,在闵珪看来,那老管家既然开口了,这个案子的背后之人,也就显而易见了。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曾毅看着闵珪,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丁府的管家虽未丁原心腹,可是,其知道的事情,却并不多,也或者,他并没有说实话。”
“这丁府管家的供词,可否让老夫一观?”
闵珪却是没有和曾毅废话,冲着曾毅拱了拱手,就想看那老管家的供词。
曾毅笑着指了指屋子内还尚未来得急移动的椅子,道:“闵尚书可是看清楚了,这屋内刚才就本官和那老管家两人在,根本就没记什么供词。”
“没有供词?”
闵珪双眼睁的圆溜溜的看着曾毅,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急躁:“没有供词算什么?若是日后他反悔了该当如何?”
“这…这该不会吧?”
曾毅有些惊疑的看着闵珪,似乎是在怀疑闵珪的话。
此时的曾毅,在闵珪的眼中,就是个不懂刑律的‘毛’头小子,想要和曾毅生气,可偏偏对方不懂,这气,你都没法撒。
“刚才那丁府的老管家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本官想着,反正他既然开口了,以后可以慢慢问,所以,没想到这点上……。”
曾毅的脸上带着一丝懊恼。
“那曾大人可否将刚才那丁府管家所说的事情,给本官说上一遍?”
闵珪却是看着曾毅,既然没供词,那让曾毅说一遍也成,而且,那老管家也算是开口了,等会在去问他,也就是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那老管家只是说,这次河南的截粮案和丁原有关,具体的,他却是不知道,不过,好像那士兵并非是丁原派人所杀。”
曾毅皱着眉头,道:“那管家也说的模糊,很多细节,他自称也是不知……。”
闵珪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更是不耐烦,问讯,也是有技巧的,就像是老管家这样的,肯定是不会一次‘性’把事情都说出来的,肯定会遮掩着,留些事情以求自保的。
可曾毅却偏偏还就信了,什么都没深问,由的这丁府管家这么一说,就放他离开了,这不是把事情给儿戏了?
“曾大人真是糊涂,那丁原既然与截走粮草有关,岂会和杀害那千余名士兵无关?”
闵珪有些气急的看着曾毅,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那千余士兵可是护卫银粮的,岂会眼睁睁的看着银粮被劫走?这分明就是一片胡言…………。”
后面的话,闵珪虽然生气,可还有几分理智,是以,忍住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却也都表现出来了,分明是在说曾毅糊涂,怎么就被这话给糊‘弄’了过去。
曾毅却是满脸惭愧的模样,连连唉声叹气:“是本官疏忽了,是本官疏忽了,只想着这老管家既然是自己主动前来告密的,自然该是一字不差的讲出来,谁想,他竟然还敢糊‘弄’本官……。”
看到曾毅这模样,闵珪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毕竟,曾毅非是刑部的官员,也非是有审讯经验的官员,在这上面,出了些篓子,也是很容易就可以理解的。
闵珪可不认为曾毅这是故意忘记的,这事,太过重大了,而且,曾毅也没理由去故意在这上面捣鬼的。
是以,曾毅这么一自责,倒是让闵珪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这事,也怨不得曾大人。”
闵珪不仅不好在说什么,甚至,在旁边劝慰了起来:“曾大人毕竟非是刑部及提刑司任职过,对这些事情,不大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我的疏忽啊。”
曾毅恨恨的锤了下桌子,道:“只是,这丁府的管家难不成是在戏耍本官不成?自己跑来告密,却又如此的糊‘弄’本官,真是可恶至极……。”
“怕是他还未彻底的想开。”
曾毅这一生气,闵珪倒是在旁边替丁府的老管家开脱了起来:“这事,毕竟牵扯他家老爷,有些事情,他不能隐瞒,若不然,这案子,肯定破不下去,可是,有些事情,他自以为能隐瞒下去,是以,就不会说出来的。”
说完这些,闵珪认真的看着曾毅,道:“要知道,这丁府的管家,给咱们说这些,为的,可不是让咱们破案,而是为了替丁原报仇。”
点了点头,曾毅叹了口气,道:“如此,本官明白了,这丁府的老管家,只需要透漏出和丁原之死有关的大概事情就成了,剩下的,肯定是要让咱们自己去查的,这样一来,咱们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查出了幕后之人,而丁原的事情,却也不可能全部暴漏出来,就算是日后别人招供了,也完全可以说是死无对证,让死人身上栽赃了。”
“正是如此。”
闵珪点头,道:“如刚才曾大人所说,那丁府老管家所言,尽皆是模糊之言,且,若是细细的琢磨,却都有些线索,这是怕咱们查不出案子,刻意透漏的,却同时,又刻意隐瞒。”
“这老东西,倒是‘奸’诈。”
曾毅苦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看着闵珪,道:“这老东西,也说了,可却又遮遮掩掩的,咱们,却也不好在‘逼’问他什么了。”
“不着急。”
闵珪捋着下巴的胡须,呵呵的笑着,看着曾毅,脸上带着一丝的神秘:“咱们既然有了线索,想来,这也都是那老管家细细琢磨过的,只要根据这些线索,定然是能查出案子真相的,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慢慢的查着。”
曾毅看着闵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正在认真给曾毅说到的闵珪却是根本就没发现曾毅眼中的这丝笑意。
“咱们查着的同时,在不时的对这老管家旁敲侧击一番,或者施加些压力,想来,总是会慢慢全都说出来的。”
闵珪捋着胡须,脸上全是十足的把握,这种情况,他遇到的太多了,不开口还好说,可是,只要一开口,哪怕是吐出一个字,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全都摆脱闵部堂了。”
曾毅冲着闵珪拱手,呵呵笑着。
“这事,还是要曾大人坐镇方可。”
闵珪双眼闪烁,带着一丝的笑意,却是一只十足的老狐狸,这案子,若是破了,自然是天大的功劳,可是,若是破不了,那最后,免不了一丝的责罚。
虽然眼前已经有了线索,可是,闵珪也不傻,这只是线索罢了,对方,也是可以毁掉这些线索的。
功劳虽大,可却也要能拿到手才行。
曾毅在闵珪的心里,可是‘奸’诈的很,在掌握了线索的时候,还想着退出,不正意味着曾毅对这个案子接下来的进展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么一来,闵珪自然是不能让曾毅脱身的。
要知道,对方可也是个果断的主,连一个左布政使,都随意的给当成了弃子,更何况是其他的线索了。
曾毅和闵珪对视,两人眼中都带着一丝的笑意,都带着一丝的‘精’明。
却是,谁都明白,这案子,并不是有了线索,就可以破的,甚至,这案子,哪怕是老管家把所有的实情真的一丝不漏的全都给说出来了,也未必就能真的破案了。
是以,两人,谁都别想退出,有功劳,到时候,一起分,可是,若是有了责罚,还是两个人分担来的好。
“这破案,本官可真不是行家。”
曾毅拱手,笑着示意闵珪也在椅子上坐下,然后他自己方才落座,道:“刑部可是这方面的能手,这破案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给闵部堂的,这点,还望闵部堂不要推辞。”
闵珪看着曾毅,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