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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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著,把一侧的长发夹到耳後,略微拉开衣领,然後带著生涩的表情把脖子凑到他嘴巴,轻轻说:“咬我吧。”
克雷蒙德骨子里仍在抵抗,全身都在警告自己,不可以这麽做,不可以!不可以!可是眼睛却早已离不开她那雪白粉嫩的脖子了……
一阵长长的呻吟过後,纳纳瘫软在地上,脖子上又多了两个新鲜的牙印,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不已,失血过多又让她难受得想吐。
可不知道为什麽,她的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甜蜜……
看著地上躺著的这两人,杰欧瓦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表情,随後缓缓转身,重新面对圣洗堂的大门。
他知道,那里将会有一个可怕的秘密在等待他。
…纯血饲养08 天国的恶戏 完…
☆、(27鲜币)女巫的奉献 楔子
楔子 Yes; I do 是的,我愿意
公元821年,里奥多岛(今威尼斯)处於执政者“帕底西巴扎公爵”统治时期。
残暴的公爵效忠教廷,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猫和女巫。可他不知道,在里奥多北部的荒岛上,偏偏就住了一位养了一大群猫的年轻女巫。
跟公爵的仇恨相反,女巫却热爱著岛上的威尼托人,并把自己也视为其中一员。尽管她的身材高挑纤细,有别於一般威尼托少女,浅红的头发和小麦色的皮肤像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混血种,而她的名字“布瑞尔”,则又像是苏格兰的盖尔人,她仍然相信自己身上流著威尼托人的血。
她是整个里奥多最美、最有价值的女人,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因为自从抚养她长大的寡妇死後,她便独自在荒岛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今天──
“独自?”布瑞尔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将刚熬好的药水倒入瓦罐,“不,你错了,这可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呢,你难道没看见屋子周围那麽多可爱的猫吗?”
“我讨厌猫。”一个沈缓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後响起,声音很淡,却有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特质。
“是吗?那你为什麽经常到我这里来,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
“……”身後的男性沈默了好半晌,才低声开口,“你明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却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布瑞尔又笑了笑,手脚利索地把药水密封起来,放在窗台,随後拨开满桌的草药罐子,腾出一块空地,开始为她的猫调配特制的猫食。
“我想我拒绝你的次数大概已经超过一千次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再第一千零一次拒绝你:对不起,杰欧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不能接受。怎样,这次你死心了吗?还是你要继续欺负我,伤害我,用你那些恶劣的方式把我耍得团团转?”
“如果我说,我还没死心呢?”
布瑞尔回头看向杰欧瓦,仔细端详这个漂亮又危险的男人。他有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肤色苍白,五官精致,举止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即使只是抱著手臂,靠在简陋的门框上,他仍然完美得仿若天神一般。
事实上,他离神只有一步之遥,确切来说,他曾经是神。可自从堕入人界以後,他便成了吸血鬼中血液最纯正的“碧骸”,拥有绝世的容貌、非凡的能力以及不死之身。
“我不在乎。”布瑞尔耸耸肩,摊开手,悠然自得说,“你若是还有什麽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我才不怕你呢。”
杰欧瓦注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明亮、有神的金红色眼睛,有时候显得很顽皮,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成熟温柔的,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迷人气质。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坎坷的命运让她很早就学会自立,并养成了坚强豁达的性格,因此从这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阴霾。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怕他,也完全不在乎他为了追求她而使的那些手段。
他又看向她的手。她有著与生俱来的巫术天赋,以及一双极富创造力的手,这麽多年来,她便是用这种能力养活了自己。
为了她深爱的威尼托人,她每天辛勤地调制各种治病的巫术药水,委托商人拿到岛上的集市去卖,然後用所得的钱换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以此维持生计。可是那些冷酷的商人却无情地利用她,高价出售她的药水牟取大量钱财,给她的报酬却少得可怜。
可当他向她指出这一点时,她却满不在乎地说:
“我知道。可是这有什麽关系?帕底西巴扎公爵不喜欢女巫和猫,我没有权利在本岛生活,若不是这些商人,我恐怕早就饿死了。所以我用钱来报答他们,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杰欧瓦怔怔地看著她,无话可说。这个人类女人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坚强、洒脱、善良,而又温柔似水。认识她这八年来,他一点一滴被她吸引,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早已深陷其中了。
“小金,小银,吃晚饭罗!”布瑞尔抱著比脸盆还大的盘子,快乐地呼唤她最爱的两只猫。
不多久,两只体积硕大、分别有著金色和银色毛皮的长毛猫出现在屋子门口。在它们的带领下,几十只颜色各异的猫鱼贯而入,十分乖巧地在食盆边围成一圈,呼哧呼哧地大快朵颐起来。
杰欧瓦不悦地皱眉,按在胳膊上的手指反复敲击,忍耐了好一会儿,终於无可奈何地披上斗篷,遮住下半张脸,越过猫群向门口移动。
“晚安,布瑞尔。”
“等一下。”布瑞尔突然叫住他。
杰欧瓦回头,如玻璃珠般透明的眼睛在月光下一片苍白,配上极淡的眉毛和肤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魔性。
“什麽?”他的语气却相当柔和。
“呃……”布瑞尔一边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什麽,一边咕哝道,“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的脸看起来很阴冷?”
“你说过,而且不止一次。顺便告诉你,凡是评论我长相的人类全都被我咬成了丧尸‘德梦’,你是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
“呵!那我可真是荣幸。”布瑞尔不当一回事地走上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杰欧瓦面前,“给,这是我做的面具,就算是感谢你这麽多年来陪伴我们的礼物吧。”
杰欧瓦缓缓伸出手,接过这张金银两色的猫脸面具,又看了看蹲在脚边狼吞虎咽的小金和小银,语气僵硬道:“八年来,你第一次送的礼物,只是……一张面具?”
“我想让你的脸显得温暖一点,如果你下次戴著面具来,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布瑞尔眨眨眼睛,开玩笑似的说,“你也知道,我喜欢猫。”
他凝视她,她柔和的微笑如山涧清泉一般,和以往一样流进他心池。
“我还会再来的。”
说著,他的身影渐渐变淡,很快从她视野中消失了。
────
杰欧瓦走後没多久,屋外响起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砰!砰!砰!”老旧的房子经不起拍打,木屑和石块开始簌簌往下掉。布瑞尔疑惑地向门口瞪了一会儿,略微定了定神,平静地问:
“谁啊?”
“还会有谁?是我!你这个蠢丫头!”
“巴塔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听出他是跟自己合作最久的老商人巴塔,布瑞尔立刻上前替他开门,心平气和地问,“这麽晚了,出什麽事了吗?”
巴塔抱著一个大罐子,喘著气走进来,一见到布瑞尔无辜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把罐子用力往地上一砸:“你居然还有脸问我,‘出什麽事了’?都是你这些破药水惹的祸!”
布瑞尔吓了一跳,看著洒了一地的透明液体,神色紧绷。
“我不明白,我的药水怎麽了?药效不够吗?”
“岂止是不够,我看它根本就是毒药!今天公爵大人的小儿子出海游玩,被鱼咬得浑身是伤,我就趁这个机会拼命推销你的药水,一来想讨好执政官老爷,二来也希望药水能在贵族圈子中造成轰动效应,狠狠赚它一笔……我这可都是为你著想啊!”
“我当然知道,你有一副好心肠,巴塔先生,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那後来呢?”
“後来,公爵大人召见了我,我信誓旦旦说,肯定能治好他的儿子。因为以前也遇到过相同的例子,喝了药水之後不出三天就痊愈了,所以我想这次也一样,就爽快地给他喝了一大瓶。可结果,没想到……他、他居然死了!”
“什麽?死了?!”布瑞尔瞪大眼睛,惊恐道,“怎麽可能?”
“我亲眼看到的,他喝下药水没多久工夫,就两眼翻白,手脚抽筋,然後一动不动了……”巴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舌头打结,额头直冒汗,“我、我当时吓呆了,周围也乱成一团,我看形势不妙,就赶紧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你这里……你、你可要给我负责啊!”
布瑞尔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打翻的药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不对。”她皱眉说,“这不是我制造的药水,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已,你肯定被人掉包了。”
听到她这麽说,巴塔两眼圆瞪,嘴巴张得老大:“噢!我想起来了,是另一个卖药水的商人,一定是他!我老早就发现了,他嫉妒我生意比他好,所以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噢!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布瑞尔神情凝重地站起来,正想开口说些什麽,忽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官兵模样的男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哇啊啊!”巴塔吓得躲到布瑞尔身後,拼命掐住她的肩膀,嘴里大嚷:“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抓就抓她!”
“巴塔先生,你……”布瑞尔诧异地回头,隐隐感到气恼,可是察觉到巴塔全身颤抖不停後,她又心生怜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她强自镇定,毅然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沈声对官兵说:
“没错,药水是我制造的,跟巴塔先生没有关系,请你们放过他吧。”
官兵没有回答,而是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路。在他们身後,帕底西巴扎公爵带著一脸暴怒的表情走进来,咬牙切齿道:
“你说,那瓶夺走我儿子性命的药水,就是你制造的?”
“是的,但请容许我解释。”
帕底西巴扎拿著火把,对准布瑞尔的脸照过去。在看到她那副奇特的异国人长相、尤其是一双诡异的金红色眼睛後,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将火把丢下。火光照亮了地面,一瞬间,满屋子的猫同时抬起头,几十双发著绿光的眼睛瞪向他,犹如一张充满魔性的网将他牢牢慑住。
“上帝啊!”帕底西巴扎惊恐地叫起来,“猫?药水?……你是女巫?!”
“我想,我是个女巫。”布瑞尔友好地扯动嘴角,试图解释道,“但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坏女巫,公爵大人,我其实……”
帕底西巴扎哪里给她时间解释,见她居然还敢微笑,霎时勃然大怒,不由分说便大手一挥,厉声命令道:
“把她抓起来!绑上十字架!还有这些猫,一个都不要放过,统统给我抓起来带走!”
一声令下,官兵立刻扑上地面,猫和人的影子交织起来,嘶叫声、恫吓声、怒吼声不绝於耳,整个房间混乱不堪。
很快,布瑞尔的嘴被堵上了,两手反绑在背後,脖子、腰和脚踝也都缠上了粗壮的麻绳。她呆呆地看著这一切,看著她热爱的威尼托人粗暴地蹂躏那些无辜的小猫,看著从小陪伴她的小金和小银被踩在脚底奄奄一息,看著帕底西巴扎嘴角的残忍,看著商人巴塔眼中的冷漠……
她的眼中滑下泪水,金红色瞳孔中的温柔瞬间被一股冰冷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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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里奥多广场行刑台上竖起了有史以来最壮观的火刑十字架。
红发女巫布瑞尔被绑在十字架的顶端,两只手掌的掌心各钉了一根木椿,鲜血顺著手臂源源不断滴落,染血、碎裂的白色长裙在夜空下显得狰狞刺目。
官兵在十字架下堆起木柴,围观的民众从各个方向聚拢过来,随著人数增多,火把的光芒愈来愈集中,逐渐把广场照得亮如白昼。人们带著或恐惧、或憎恶的表情看著布瑞尔,扬起手中的武器齐声呼喝:
“烧死她!烧死女巫!”
布瑞尔高昂著头,对底下的人视若无睹,这种桀骜的态度不但没有赢得尊重,反而更激怒了人民。
一个孩子向她丢了颗石子,紧接著,又有个女人向她丢了一把果皮,人群渐渐如烧开的水般沸腾起来,越来越多的石块和垃圾向布瑞尔身上砸去。
突然,“嗖”的一声,一柄鱼叉飞向空中,刺进了她的肋部,她呻吟了一声,忍不住低下了头。可这一波疼痛还没熬过去,下一轮伤害又接踵而至──有人举起猎弓向她射了一箭,正中左眼,她的呻吟顿时转为惨叫。
“主啊……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她抬起满是血泪的脸,仰头问天,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小金?小银?”她辨认出它们的声音,急忙睁大尚有视力的右眼,慌张地在人群中寻找猫的踪影。
在行刑台的对面,另有一堆高高垒起的木柴,柴垛上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