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铁骨凰后-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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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拿命去赌我们的未来
“不!才不是这样!”夏梨梨尖叫,摇头,“虽然我错过了与你一起度过最难时期的机会,但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是真心爱你的,而且还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再也不会再让你单独面对伤害和恐惧!”
“流雪,”她叫得悲切,“你不可以这么简单的认定我不行!你不可以就这么简单的否定我的真心与等待!”
她对流雪的感情,苍天可鉴!
不可容人置疑!
不可如此放弃!
“其实,我刚离开地狱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面。”秋骨寒凝视着她,“只是那时,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如此渴望着与你亲近,你却完全不认得我。”
夏梨梨一怔:“这、这不可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可能不认得你!流雪,你不可以为了推开我而撒这样的谎……”
她那么爱流雪,怎么可能流雪在她面前时,她却认不出来呢?
她绝对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五年前的八月十四,中秋的前一天。”秋骨寒缓缓的道,“午时,九恩寺,百草园。”
“那时,我正坐在银杏树下小憩,一群人突然冲进来,说他们家小姐包下了这里,让我们立刻离开。我走出百草园的时候,迎面与你相遇。当时我们已经整整五年未曾见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还抓住了你的衣角。可你完全没有认出我,还骂我是丑八怪,说我调戏你,让人把我的手砍了。”
夏梨梨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不可能,我我我完全没有印象……”
她真的记不起这事了。
她只记得那时的她任性好玩,喜欢带着一群家丁到处晃荡,享受被世人迷恋和追逐的感觉,但凡有人碍了她,她就打。
“你当然没有印象。”秋骨寒静静的道,“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又瘦小又病弱,明明已经过了十四岁,看起来却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连路都走不稳。那时的你,如此美丽,即使天仙下凡,也不会比你更耀眼了,我在你的面前丑陋如野狗,你连看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
“于是我当时就明白了,”他的声音,平静得令夏梨梨再度感受到了绝望,“你所等待和深爱的,是那个容颜出众、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能让你笑让你开心的秋流雪,而不是那个毫不起眼、失去一切、伤痕累累的秋骨寒。也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我不是你所爱的那个男孩,你也无法与我度过黑暗冰冷的人生……”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夏梨梨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摇着,哭着,“那是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老了也好,丑了也好,缺手缺脚都好,我都会爱着你,跟着你,至死不渝!你不能拿那样的事情来否定我的感情,不能……我不服……”
秋骨寒看着这样的她,把“就算我当时告诉你我是谁,你也不会相信吧”给咽了下去。
“以后?我们还能有以后么?”他幽幽的轻叹,“现在的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将来也是如此。梨梨,我们都不再是孩子了,你也该长大了……”
他与夏梨梨只有十岁之前的回忆。
那时,他们还是孩子,就算认定了对方,也还远远谈不上爱情。
如果他一直是那个倍受宠爱、无忧无虑的秋流雪,那他毫无疑问会最终爱上夏梨梨并娶她为妻。
只是,没有“一直”,更没有“如果”。
“你怎么知道将来一定也这样?”夏梨梨哭得都快断气了,“你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不能让你爱上我?怎么知道我不能陪同同甘共苦?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幸福?”
“那么,”秋骨寒凝视着她,“就让上天来决定,决定我是不是该给你机会。”
夏梨梨泪眼汪汪的道:“怎、怎么决定?”
秋骨寒提袖,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打开:“这里面放的是毒药。”
夏梨梨边抽鼻子边呆呆的看着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想让她吃下去,考验她的真心么?没问题!
但秋骨寒说的是:“这里一共有四只杯子,我往其中一只杯子下毒,你随便挑一杯茶给我,我若是喝下有毒的那杯,就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从此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期望。如若我喝下的是没有毒的茶水,那就说明上天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会努力试着接受你的感情。如何?”
夏梨梨双唇合了又闭,闭了又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让我来决定,”秋骨寒慢慢的道,“我只能把你当成表妹。”
就这句话,令夏梨梨下定了决心:“可以!但是要由我来试毒!如果我喝下毒药,我宁可去死,如果我没有喝到毒药,你一定要给我机会!”
“你是从小跟我一起玩的表妹,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险?”秋骨寒轻声道,“而且,这毒药可是剧毒,喝了会死,我带在身上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顿了顿,解释:“我宁可死,也不想再沦为阶下囚。”
夏梨梨的心,又是针扎一般疼,口气更决绝了:“我已经失去了与你共苦的机会,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人冒险了!”
“既是这样,”秋骨寒缓缓的道,“那我们就每人各挑一杯,拿命去赌我们的未来好了。”
“拿命去赌吗?”夏梨梨不哭了,唇边泛起微微的笑,“好的哦,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喝到毒药。”
至于她,喝下毒药也没关系,真的。
秋骨寒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提起茶壶,往四只茶杯里倒茶。
然后,他将小瓶子里的毒药,都倒进其中一只茶杯里。
四只茶杯都是一模一样的白瓷小杯,毒药无色无味,四杯茶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
“你闭上眼睛,我来调整杯子的顺序。”他说。
夏梨梨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宁静。
她听到了轻微的杯子换位的声音。
“睁开眼睛吧。”
秋骨寒待她睁开眼睛后,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你顺便挑一杯,喝了吧。”
夏梨梨没有犹豫的随手拿起一杯,灌进嘴里:“我喝完了。”
秋骨寒睁开眼睛,凝视着她。
夏梨梨微笑。
两人静静的等待着。
924 爱,但不仅仅是爱
好一会儿过去了,夏梨梨没有任何不适反应。
“真好。”秋骨寒轻笑着,拿起茶壶,往那只空了的茶杯里倒茶。
而后把眼睛闭上:“换你调整茶杯的位置。”
夏梨梨很想把四只茶杯里的茶都倒了,换上无毒的茶水,可是,犹豫了一会儿后,她又不敢。
如果让流雪知道她动了手脚,流雪一定不会接受她……
而且她如此作弊,会不会遭来报应,让上天罚她失去流雪?
思来想去后,她还是轻轻的拿起四只茶杯,轻轻的换了两处位置。
——她要相信流雪!
——流雪吉人天相,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么可能会再度遇难?
“可以了。”她轻声道。
秋骨寒睁开眼睛,平静的拿起一杯茶水,往嘴里倒。
夏梨梨的心脏,猛然吊到空中,紧张得不敢呼吸。
几秒过去了,暂时没什么问题。
她稍微放了一点心,但没敢彻底放下,因为,她不知道毒药会多久才发作。
秋骨寒却不再看她了,而是低头,转动手中已空的茶杯,缓缓的道:“梨梨,你曾经问我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夏梨梨的心脏猛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个女人”还能是谁?
他要谈那个女人了?
“是,是的。”她看着秋骨寒,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你、你爱她吗?”
她好怕流雪的回答是肯定的。
“是的,我爱着她。”秋骨寒缓缓的道。
夏梨梨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闷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不仅仅是爱。”秋骨寒的声音,又缓缓的、有力的传进她耳里,“对我来说,她不仅是我的爱人、恋人、情人,更是我的良师益友、兄弟姐妹、同伙与恩人,还是我——唯一的家人,以及唯一的神——给了我新生的神。”
脑子里的“嗡嗡”声逐渐退去,夏梨梨觉得眼前清晰了许多。
她呆呆的看着秋骨寒,呆呆的想着他的话。
“不管别人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但在我的心里,我始终是那个戴着手铐和脚铐,一身的破烂脏污,在昏暗、腐臭、充斥着死亡的矿洞里,挥着铁铲挖矿,随时都会死亡却撑着不愿就此死去的悲惨的瘦弱的奴隶。”
“我始终记得那个时候,我天天夜夜在心里祈祷,祈祷上天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取自由。靠着这样的念头,我熬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就在我终于熬到极限,即将变成人骨堆里的一小部分时,她出现了,就像无所不能的神,带我离开地狱,不仅给了我健康和自由,还给了我新生。”
“一次又一次,在我陷入绝境和死亡的时候,她总是像神一样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带我走出绝境,给我新生和希望。天之下,土之上,芸芸众生,无以计数,只有她会如此待我,也只有她能救得了我。”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才真正的得以解除,我的心才不会被困在昏暗腐臭的矿洞里,我才会暂时忘记那望不到头的白骨,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由与活着的温暖。”
“如果她死了,”他微笑,眼里浮现发自内心的温柔,“我的心一定再度回到地狱之中,被困在黑暗冰冷的山洞里,没日没夜的挖矿,没日没夜的受刑,而后迅速的死去,化成白骨……”
“所以,梨梨,”他抬头,含笑的唇边,慢慢渗出一缕夺目的血迹,“你要她死,就是要我死,但是,我不怪你。我只要你,在我死后,不要再迁怒她,不要再打扰她,因为,有她才有我……”
夏梨梨惊恐的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倒在桌面上。
他唇边的鲜血好鲜艳,他的脸色白里透青,就好像、好像他就要死了一样……
她想叫,想动,却被极度的恐惧给镇住了,咽喉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硬是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他手中的杯子在桌面上滚了几滚,掉下来,落到她赤着的脚上,她才回过神来,身体抖如寒风中的枯叶。
“流雪——”她终于扑上去,抱住秋骨寒,声音疯狂而凄厉,“流雪你怎么了?流雪你醒醒,醒醒啊——”
“梨梨,对不起……”秋骨寒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黯淡而涣散,“看来上天不让我们在一起,以后,你就忘了我,找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嫁了吧……”
“不——”夏梨梨哭得歇斯底里,“我只爱你一人,我只要嫁你一人,流雪,你不要有事,我求求你不要有事……”
“呵,”秋骨寒的脸色越发青灰,唇边的鲜血越发浓重,“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呢,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死了,你便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说罢,他再次睁开眼睛。
不论夏梨梨无论如何哭泣和呼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守在附近的侍卫、家丁和丫环们终于冲进来,将她带到一边,将秋骨寒扶到床上。
而后,桃李侯夫妇赶到,大夫赶到。
大夫不敢怠慢,迅速给秋骨寒把脉诊断,并很快得出结论:“王爷得的是奇毒,小的不曾见过这样的毒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却无法解毒,还请侯爷赶紧请宫里的解毒太医和这城里的解毒高手前来一诊。”
夏梨梨被几名丫环紧紧的按着,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没有人能让她停止哭泣和挣扎。
夏沐泽急得拼命擦汗,顾不上去察看女儿的状况,一边命令管家去请更高明的大夫,一边道:“王爷、王爷可有性命之忧?”
如果幸亲王死在侯府,还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夫一边开压制毒性的单子,一边道:“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一直拖下去,这毒……很可能会要了王爷的命。”
夏沐泽可没法松气:“在、在找到解药之前,王爷还能撑、撑多久?”
大夫叹气:“也许一个晚上,也许一两天,小的没见过这样的毒,不好判断。”
夏沐泽深吸一口气:“你今晚就守着王爷,务必保住王爷的性命。”
而后,他厌烦的扫了哭得几乎把屋顶震塌的女儿一眼:“开点药,让她安静下来吧。”
生个绝艳美貌的女儿本是件幸事,只是这女儿太过任性自我,除了惹事生非,给家里招惹麻烦,就没做过半件让家里安心和有用的事情,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