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有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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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宝民公司,施月华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忽然觉得好累。看见旁边有间甜品店,她推门走了进去。
她坐在临窗的桌子前,要了杯热牛奶,默默想心事。听刚才任宝民说的那番话里的意思,是刘向东帮了她。他为什么会帮她呢?
他在为以前的事情道歉?应该不是,刘向东是那种凡自己做的都特别有理的人,不会良心发现自己错了。
难道想回头追她?不不不,她被刘向东劈腿后,自信心自尊心重建都异常艰辛,压根儿没有自恋到这种地步。
施月华抚额长叹,怎么也弄不清刘向东这样做是为哪般。
回公司的路上,施月华接到三条短信。一条是刘向东发来的,说晚上不回来。嗤,他回不回来关自己P事,施月华从鼻孔里冒出一声冷笑。
下一条是准新娘小魏发来的,说要把新房交给施月华来装修,就是时间上有些紧,不知道能不能按期交工。施月华赶紧回复:能按期完工。让工人加班加点去做没问题,不过需要跟着工程进度付材料费。
最后那条居然来自许沅:亲耐滴,我回来啦!晚上你家我家还是外面?施月华嘴角扬起笑意,有些日子没见了,怪想她的。她回道:幸福里我家见。
下班后施月华接朵朵回到家,没了刘向东在眼前晃悠,那感觉不要太好哦。
施月华买了好些零食,什么蔓越莓曲奇、手剥榛子、姜汁软糖……全摆到茶几上,这些都是她和许沅爱吃的。都要奔三十的人了,还是那么爱吃零食,生活中这点爱好必须加持。
吃完饭,施月华照例收拾厨房,朵朵在看天线宝宝。
门铃响声大作,施月华伸头喊:“朵朵快去开门,你许妈妈来了。”
朵朵一听,立马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去开门。
门一开,门里门外两张笑脸。许沅将一大袋给朵朵买的礼物丢到桌上,伸手把朵朵举高高,朵朵笑得咯咯响。你亲我,我亲你,吧唧吧唧,闹成一团。
施月华擦干净手走出来,看她们这样,只觉得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有的人觉得有花不完的钱最幸福,有的人觉得健康不生病就是幸福……施月华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她最幸福,有亲爱的女儿,还有闺蜜,夫复何求。
许沅去换拖鞋,看见鞋柜里居然有一双男式拖鞋。她大张嘴,转过头看施月华,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就出了几天差,错过了什么?”
“错你个头啊,那是朵朵爸爸的拖鞋。”施月华没好气地说。
许沅更吃惊了,她穿好拖鞋站起身来,指了指这房子,作恍然大悟状,“我是说你怎么又搬回来了,和朵朵爸爸又那个了?”最后四个字她用肩膀碰施月华,对了对手指,压低了声音说着。
“我的天,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些?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施月华皱着眉嘀咕。
许沅转身去了卫生间,看了看台面上摆的有男士牙具。又进到卧室,拉开衣橱,那里赫然挂着一件男式衣服。“啧啧,还说我思想不纯洁,你看看这些,让我这样纯洁的人都没办法纯洁。”
“好了好了,你别绕口令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施月华拉着许沅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打开一包榛子塞进她手里,然后起身去泡茶。
许沅捧着榛子,边吃着,边溜溜哒哒地来到施月华身边。“说说吧,怎么回事?”
施月华望着茶壶里袅袅升起的水汽,把她如何回到幸福里刘向东如何租到她对面以及她签下宝民公司单子,一应事竹筒倒豆般全讲了。听得许沅傻呆呆地站了会儿,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施月华给许沅倒了一杯茶,用胳膊肘捣了捣她。
许沅拧眉望着屋顶,想了半晌,才问施月华:“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再和刘向东在一起?”
“喂,你脑袋进水了吧。我宁愿单身过一辈子,也不想再过从前那种生活。”施月华翻翻白眼。
“如果他改了呢?”许沅不甘心,又问。
“那也不可能,他伤害我太深,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施月华态度很坚决。
许沅也就是那么一问,她怎么能不知道施月华的心呢。那时,施月华铁了心决了意要跟刘向东离婚,她那么爱他,爱到和全家人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到后来却执意要离婚,可见刘向东伤她有多深,弄得家里天天鸡飞狗跳般不安宁。现在想起来,那还是一段难堪加难过的日子。
许沅望了望施月华,轻轻地说:“你确定刘向东对你没那种意思?”
“没有吧。”施月华说完又有些犹豫,“至少我没有发现。”这种事的确不用多说,男女当事人之间一个眼神就能传情达意。
“我说句话啊,错了你也别介意。我感觉刘向东从来不会浪费他的时间和金钱。我觉得他是这样的人。”许沅揉了揉眉心说。
“是的。”施月华回答得有些难堪。刘向东毕竟是她爱过的人,可是他那时选择和她结婚,现在想来,是不是动机不纯在利用她?
“所以呢?”许沅问施月华。
施月华这才警醒过来,是啊,刘向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或者换句话说,她施月华还有什么可以供刘向东所图呢?
第20章
施月华吓一跳,她苦苦思索,没有答案。她想,也许是她们想多了,还是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复杂。
许沅看着施月华无措的样子,她大大咧咧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哎,说不定是他想追你,没有阴谋论的啦。”说完她喝了一口杯里的茶,要去客厅跟朵朵玩。
施月华又想起一件事,她叫住了许沅。
“我……那个……”面对许沅投来的眼神,施月华倒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纠结了半天,才继续说下去,“我是想问,陶黎明最近怎样?好久没有见他。”说完,她低头续茶,逃避不去许沅的眼睛。
“喔,原来你是要问黎明的情况。真是的,问就问呗,什么时候你变这么腼腆了。黎明刚换了家单位,也算是小小提拔了。最近他应酬好像蛮多的,我看他心情不错。”许沅晃晃茶杯,爽快地说碰上。
“嗯,我是说你以后也别老是这么忙,黎明的工作稳定,待遇也好,你就少挣点儿,多陪陪他呗。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小孩?”施月华小心翼翼组织着语言。她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喝了酒的那些场面都假的,陶黎明对许沅一直很好,她是瞎操心。
“你以为小孩子是想要就能要的吗?”许沅翻她一个大白眼。
施月华心里一惊,“难道……你们谁有问题?赶紧看去啊,听说你表姐很厉害的……”
许沅打断她,“好啦好啦,啰哩啰嗦的。”
第二天,昊华过生日。陶月华一大早给朵朵换上格子呢背带裙,辫子上绑了个蝴蝶结。叮嘱小姑娘,“朵朵,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我们去外婆家,你见了舅舅,一定要祝他生日快乐哦。”
“有没有生日蛋糕?”
“有的,妈妈已经订好了。”
“老师教我们唱过生日歌,到时候我要给舅舅唱。”朵朵自信满满。
“真的呀,那太棒啦!”对于女儿的表现,施月华一向不吝夸奖的。
“爸爸也去吗?”
“嗯,他出差了。”施月华解释道。
“那爸爸吃不到生日蛋糕了。”朵朵噘起小嘴巴,闷闷不乐。
“他是大人,不爱吃这个。”施月华敷衍了女儿几句。
施月华领着朵朵上街取蛋糕。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朵朵的注意力被一位路人抱着的小京叭吸引住。
那路人见朵朵极可爱,也就蹲下让朵朵看了一会儿小狗。朵朵摸着小狗,很快就忘了爸爸吃不上蛋糕而带来的不快乐,开心地笑着。
施月华陪朵朵在美食街附近玩了一阵子,看时间不早了,领着她去烘焙坊拿订好的蛋糕,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这才打车回到了家。
刚走进楼道,施月华就闻到了从楼上飘下来的鸡汤味道,她能闻出这就是岳梅的手艺。
家里不管谁过生日,岳梅都要炖上一锅鸡汤,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金色油花花,海带软糯,鸡肉鲜嫩。鸡肉和海带捞出,分给大家后,其余的鸡汤用来下长寿面。出锅前再撒点葱花,那味道不知道有多好。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施月华越来越喜欢这种味道。
施月华拿出钥匙开门。岳梅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昊华也转着轮椅移了过来。看见施月华带着朵朵回来了,大家都很开心。
朵朵搂着岳梅的脖子亲了几口,就去缠着昊华讲故事。
施月华去厨房帮岳梅做菜。
岳梅不让施月华帮忙,说都准备好了,让她去客厅看电视。
施月华见厨房里干净整洁,洗好的菜在一边,切好的肉放在盘子里,锅里果然煮着的鸡汤,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要起得多早才能弄这样啊,她忽然觉得岳梅也不容易。
“妈,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做啊!”话说出口,施月华才发现里面透出浓浓的亲昵,她愣了一愣。之前她和岳梅一直相处得淡而有礼,疏离感横在其中。
很小的时候,施月梅就被送到了乡下的外婆家。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也没有改变呆在乡下的状况。可人总是被环境改变的,再中上乡下山清水秀,日日有蓝天白云,外婆也对她疼爱有加。
她慢慢就熟悉了那里,失落感仍然存在,但已经不那么嫉妒留在父母身边的弟弟了。在外婆的教导下,父母在她的心里又重新恢复了慈爱的模样,她也学着用刚学会的字,歪歪扭扭地给他们写信,报告她在外婆家里的情况。日子就这么过着,也没什么不好吧。她可以在乡下读完小学,然后再回城里读中学。
可突然发生了那件事,让她陷入人生的噩梦里。外婆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说对不起她对不起岳梅。人们看她时也眼神异样,指指点点。爸爸妈妈火速赶过来,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她熟悉的乡下。
回城后,施月华整日关在书房里封闭自己。她想念外婆,但不敢去乡下看她。她在乡下对父母建立起来的隐约好感,渐渐被怨恨所代替。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恨意就像春天被压制住的野草一般生长着。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夜里也听到岳梅哭泣的声音,她心下茫然,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怎么办?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一度施月华以为她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可是她发现,她和岳梅的关系,在慢慢相守的过程中,反而变得亲密了,像是正常的母女关系。
施月华下意识地甩甩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她不想让不愉快的回忆占据心头。
不经意间,施月华听到一声叹息,来自正在擦锅台的岳梅。她问道:“妈,怎么了?”
岳梅沉默地擦着油渍,没有说话。
施月华迟疑了一下,走近几步,对岳梅说:“昊华的腿没什么大问题,时间到了,自然骨头就会长好。”
“我又没有担心这些。”
轮到施月华沉默了。她知道她和弟弟感情方面的不顺,才是岳梅这些年忧虑的原因。自己就不用说了,没有一次让岳梅满意过――她结婚时,爸爸妈妈不同意。离婚时,妈妈也是死命地反对。中间还隔了父亲去世。一个家庭,短短几年时间里,经历过这样的折腾,怎么能说得上是顺遂呢。
当时施月华还对此没有深刻的体会,只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而现在隔了时光看过去,她心里有满满的歉意。
而弟弟昊华呢?按说在感情方面应该顺畅的。昊华长得虽然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但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长相周正,身材适中,在市里的研究所工作,挣得不多,但旱涝保守。对于昊华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施月华也隐约觉得怪自己。
当初施月华极力要离婚,刘向东无所谓,离也成,不离也可以将就。施家不知道为何施月华态度那么坚决。
尤其是施昊华,施月华拿不到户口本,是他偷走交给了姐姐,到头来这场婚姻却害了施月华。
可姐姐最初是那么爱刘向东,刘向东看起来也不错,为什么那么好的爱情带来的婚姻却不幸福呢?施昊华想不明白这些,对爱情便带了偏见。他不主动去追求爱情,而遇到姑娘喜欢他,他也再三犹豫。
谈恋爱,是需要双方你进一步我也进一步的互相。久未得到对方回应,没有谁会傻傻地坚持下去的。
施月华想着这些,去了客厅。昊华坐在轮椅上在折一根裹着塑料外皮的电线玩,朵朵坐在小凳子上,偎在舅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