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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妻娇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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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宗渭拥她入怀,满怀着期待道:“夫人,明日你便可以自由了。”
  贺云昭摸着他的腰,厚厚的袄子都挡不住那股子结实劲儿,她调侃道:“描眉还学不学了?”
  曹宗渭揪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还想让我学?那我以后天天清早起来,就给你画眉,好不好?”
  贺云昭立马讨饶道:“可别!侯爷替我涂一涂口脂便是一桩美谈了,用不着学人家张敞画眉的!”那画的什么鬼眉毛啊,她才不要那么丑!
  曹宗渭亲了一下她的脸,道:“叫你伶牙俐齿,总有你怕的时候吧?”
  贺云昭算是服了,大概这种糙性子的男人,有些事真是惹不得!
  “夫人,待明日过后,你还想不想待在伯府?”
  “正是腊月,我要是不在伯府,又不想回何家,便只能去贺家。可是贺家今年也忙的很,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贺云昭当然是很想和父母亲一起过年,但是新嫂子刚进门,她便是要认义父母,恐怕一时半刻也不好开祠堂上族谱,不明不白地住进去,会让人说闲话。她不想别人说贺家半点不好。
  何家那边,虽然何伟业休了卢氏,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不知道,卢氏的两个孩子肯定恨死了她。住到何家不会有舒心日子,她不愿去找苦头吃。
  曹宗渭也考量到了这些,便心疼道:“那你暂且住在伯府里,我让老夫人把下人管严些就是,不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往你面前凑,若叫我听见了哪一个嘴里吐不干净的话,我便割了他们的舌头!”
  伯府夫人变成老夫人义女,嫡出的哥儿光明正大地回来,这事只要传开了,若说贺云昭没在其中周旋,外人岂会相信?
  贺云昭安抚曹宗渭道:“我自有分寸,下人的话我从来不往耳朵里去。”
  “还有太子府的人,你也小心。”
  下人的嘴难管,太子府的人也不好应对。好好的准世子女婿,忽然冒出个嫡出的哥儿,就这么抢了他们女婿的位置。贺云昭的和离书又是在六月,还说要把程怀仁记在她名下。
  程怀仁和太子府的人都不是傻子,贺云昭是得罪定他们了。
  贺云昭蹭了蹭他的耳朵,道:“我自有分寸,不会叫他们伤着我。”
  “这样吧,我拨两个人过来照顾你,这样我也放心。”
  贺云昭答应了,有信任的人在身边,办事也方便。


  ☆、第七十五章

  曹宗渭告诉贺云昭; 拨给她的俩丫鬟都是有拳脚功夫的,上次镇国寺路上被劫的事,他尚心有余悸,早就想给她两个丫头,这下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她了。
  贺云昭问他:“是侯府的丫鬟么?”
  “不是,在外办事有时候男人不方便; 便养了几个会功夫的丫头。”
  这种丫头,贺家也有,贺云昭以前还跟她们学过功夫,这种人很难得培养; 放在她身边有些大材小用。
  贺云昭婉拒道:“只给两个听话可靠的丫头就行; 那两个你自己留着吧。”
  曹宗渭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夫人,你比什么都重要,两个丫头不值得什么,你就别推辞了。”
  咧咧嘴,贺云昭笑道:“那好,便依你,等以后去了侯府; 再还你就是。”也不过是在她身边待几个月的功夫,应当耽误不了什么大事。
  说完了正事,曹宗渭想到以后的生活,便像个傻子似的笑着,时而抿唇; 时而抬眉。
  贺云昭打趣他:“今夜你可睡得着么?”
  “便是睡不着,明儿也不耽误事。”熬个两三天,对以前的曹宗渭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贺云昭扯了扯他的领口,道:“要睡的,明儿还要早起,我在伯府等你。”
  曹宗渭点头道:“夫人等我接你回家。”
  贺云昭点了一下头,神情愉悦地看着他。
  天色已经黑透了,外边又开始下起小雪,贺云昭送曹宗渭出了寿宁院,她披着羽缎带着帽子,除了脸和手,倒是见不着风。
  曹宗渭吃苦耐劳惯了,这点寒冷还冻不住他。
  贺云昭虽只有手和脸吹着风,冬夜的寒风刮过她细嫩的皮肤,就像刀子拉了一刀似的,又冷又疼。
  冻得贺云昭一直哈气搓手,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曹宗渭见了实在心疼,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你身子娇弱,以后还得好生养着。”
  何云昭的身子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贺云昭虽然有意调养了大半年,但还是不足以和以前的身子相提并论,到了这种严寒的天气,还是很畏寒。
  贺云昭暖着手,道:“要不是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没这么冷,早该带个暖炉过来的。”
  偏偏只差一天的功夫,贺云昭才能真正地脱离忠信伯府。曹宗渭十分想抱她回去,这种欲望让他心里难受得像火烧。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
  贺云昭还在想着暖炉,便被曹宗渭一把横抱起来,搂在怀里大步往前。
  勾着他的脖子,贺云昭惊呼道:“快放我下来,省得叫人看见了!”
  “看见便看见了,大不了晚挖了她的眼珠子……”
  这叫什么话?若是叫客人看见了,难道挖了客人眼珠子?
  贺云昭捶了他肩头一下,娇声道:“快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不好。”
  曹宗渭置之不理,阔步往前,只道:“暖和点没有?”
  男人的身体总是莫名的温暖踏实,贺云昭贴着他的胸膛,被他抱的那样紧,怎么会不暖和?
  埋着脑袋靠着他,贺云昭细声道:“出了甬道便放我下去,到了前面真的会有丫鬟看见的!”
  好在寿宁院偏僻,常来的丫鬟不多,夜里来这边的更不多,被看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曹宗渭瞧着她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忍不住笑道:“胆子怎么变小了?以前看你训人的时候不是这般。”
  贺云昭以前在迎春居训斥沈兰芝的时候,还让曹宗渭闭过嘴,那等气势……与现在小女儿家的姿态可差远了。
  贺云昭掐了掐曹宗渭的下巴,道:“那能一样吗?我训别人有理有据,但我的身份一天没除去,便不该这般,自然心虚。”越说,脑袋越发低了下去。
  银光素裹的甬道,偶有枯枝探出墙来,落了一层层的雪,黑白线条分明,像一副简单勾勒的水墨画。
  曹宗渭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欢喜的不得了,调侃她道:“你也还有心虚的时候?那便早些嫁给我,做什么都不心虚了。”
  贺云昭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露出来,问他道:“你还想做什么?”
  曹宗渭扬唇一笑,“你说呢?”
  贺云昭当然知道了是那事了,便赶紧住了嘴不再问了。
  眼看要过穿堂了,贺云昭便挣扎着让他放下她。
  曹宗渭怕她忧心被人瞧见,便放下她,还捏了捏她的手,发现比之前暖和了不少,便道:“早些回去,拿炉子暖暖,便不冷了。”
  出了穿堂,贺云昭便没有多送曹宗渭,自己回了修齐院,在屋里烤火暖手。
  文兰见贺云昭怕冷,又添了一个铜脚炉进来,文莲拿银剔子拨了拨手炉里的炭火,递给了主子。
  喝了热茶,贺云昭才暖和下来,刚坐热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院里的丫鬟进来说程怀仁来了。
  贺云昭让人去把他请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程怀仁一脸阴郁道:“儿子将将从后门回来,便来向母亲请安。”
  贺云昭握着铜炉的手抖了抖,瞬间恢复如常。从后门回来,那也是要过穿堂的,所以他方才看见了么?
  淡定地喝了口茶,贺云昭轻声道:“族里人都到齐了,明儿早记得穿戴稳重得体,莫要误了大事。”
  程怀仁作揖应是,便退了下去。
  出了修齐院,月光之下,程怀仁的咬肌陡然增大,他目光阴鸷地看着前方,武定侯居然敢动他的嫡母!
  那么嫡母是不是也对武定侯有感情?
  程怀仁心里面十分地不爽快,但一想到明日改族谱的大事,便暂且冷静了下来。
  等到他成了世子,伯爷,忠信伯府里,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夜里子时,忠信伯府才彻底地安静了下来,而贺云昭也进入了睡梦之中。
  梦里,贺云昭梦见了前尘往事,她的孩子说要去投胎了,婆母也说很感谢她。
  腊月十九的这一夜过的格外地快,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卯时初,武定侯府里,曹宗渭已经起来洗漱,让丫鬟把程怀信也叫醒了。
  两人收拾妥帖后,曹宗渭带着两个连夜召回来的丫鬟,骑马带着马车,去了忠信伯府的后门。
  谢氏年纪大,有时候要喝安神汤,有时候要点着凝神的香才能睡着,腊月十九的夜里,她什么也没做,就浅浅地睡了一觉,都不需要身边服侍的妈妈唤她,卯时初她便也醒了。
  醒来之后,谢氏再也睡不着了,喊丫鬟伺候着梳洗,便静静地坐在屋里等。
  半个时辰不到,后门门房便把人带了过来。
  一共四个人,曹宗渭带着程怀信进了屋,另两个丫鬟待在廊下,打扮得干净利落地等候着。
  进了屋,曹宗渭便把程怀信带到了谢氏面前。
  谢氏看着眼前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高高瘦瘦的男子,长身鹤立在自己的面前,眼睛都湿润了。
  几乎是哽咽着,谢氏对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道:“信哥儿……你回来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发黄的眼珠子里,漱漱地留下两行泪水。
  程怀信摘掉帽子,除去脸上的面巾,抽泣着看向谢氏,心情复杂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闷闷的一响。
  谢氏心疼地扑过去抱住他,低吼道:“孙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程怀信也抱着谢氏流眼泪,压抑地道:“祖母,是孙儿不孝……是孙儿,不孝!”外有祖母这般挂念他,替他筹谋,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能有想死的心呢!就这么死了,他对得起祖母么!
  谢氏哭得不能自己,死死地揪住程怀信的披风,长满斑点的双手筋脉凸起,她抹了抹眼泪,颤抖着双手捧起孙儿的脸,仔细端详着。
  程怀信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便是在蜀地调养过后,也还是比一般男子瘦得多,他也想程志达,浓眉大眼的少年,只是颧骨很高,嘴唇很薄,看着俊朗,身子却很显单薄,颇有病态。
  谢氏低下头去,眼泪从眼皮子里冒出来,她眨眼挤泪水,啜泣道:“信哥儿,你回家了,你回家了,以后便可安心在家里住着了!”
  程怀信说不出话来,抿着唇忍着泪,平复了好久,才渐渐开口道:“祖母,我当真能回来孝顺您?”许是这两年说过的话太少,他的嗓音十分低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谢氏切齿道:“能!当年害你的证据我都留着,就盼着与你相见的这一天!”
  程怀信大约知道其中情形,也知道这点功夫不够他细问,便道:“天亮了,孙儿该如何做?”
  曹宗渭打断他们道:“老夫人,他的腿还不好,先让他坐着说话,地上凉,冬日里犯病了又是煎熬。”
  谢氏连忙站起来,抬着程怀信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程怀信行走的时候肩膀一高一低,明显瘸腿,但不影响走路。
  谢氏心如刀割,亲自把孙儿扶到铺了毛毯的罗汉床上,也请曹宗渭在罗汉床上小几的另一边坐着。
  三人坐下后,谢氏一直紧紧地握着程怀信的手不肯放开,再而三地擦了擦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族里的人都回来了,你被除名快三年了,他们只晓得你犯了错,并不知道是什么大错,今儿我便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替你父亲做个主,恢复你忠信伯府嫡出哥儿的身份!”
  程怀信点头道:“那孙儿只需配合祖母,实话实说便是。”
  “对!你只要实话实说便是。”
  “祖母放心,三年前的事,孙儿记得清清楚楚!每个人,每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交代了几句话后,谢氏便怜爱地抚摸着程怀信清瘦的脸庞,搂着他磨蹭,像他儿时在她怀里闹腾时一样。
  程怀信掏出怀里的画,道:“祖母,这画……像您,您现在的模样,和孙儿想的是一样的。”
  谢氏笑了笑,道:“傻孩子,我人就在这儿,还看什么画。”
  “这画是谁爷画的?”画的很传神,尤其几处点睛之笔。
  曹宗渭喝了口茶热,道:“我画的,不过是经过夫人指点过的,不然画的没有这般生动。”
  程怀信好奇道:“不知夫人怎的没来?”
  谢氏牵着程怀信的手,解释道:“时候尚早,让她好好休息会儿,等族人都起来了,有的她忙,咱们再耐心等会儿,好生说说话。”
  程怀信反握着谢氏粗糙苍老的手,有些心疼道:“孙儿不急,孙儿也想多陪陪祖母。”
  谢氏看着程怀信这般懂事,不像曹宗渭当初所言的痴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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