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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妻娇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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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昭笑,她同他非亲非故,怎么能在他身边。
  曹正允又神神秘秘地挨着贺云昭耳边道:“这几日我大伯和大伯娘经常想法子要见我,还给我送了好些衣裳玩具过来。还有我大堂哥和二堂哥; 也总是找我说话,以前他们都不大理我的,说我年纪太小; 与他们玩不到一处。”
  他们堂兄弟几个年岁差的是有点远了,但是总不至于不能相处,曹家大房的两个孩子明显就是欺负二房的孩子,没娘照顾的孩子; 再遇上个粗心的爹,生在天王老子家里,日子也不好过。
  贺云昭不禁又心疼起曹正允; 喂他吃了块红枣糕; 小家伙连她手指上的点点碎屑也舔掉了; 弄的她手指痒痒的。
  曹正允轻轻嗅了一口,笑道:“夫人,你好香呀。”好想抱抱呀!
  “是茉莉花香。”贺云昭爱美,在穿着打扮上十分用心,沐浴的花瓣和屋里的熏香,以及头油都要一个味儿的,等到这个味儿用腻了,再统统换掉,有时候遇到花房里的花开的旺盛繁茂的,用的物件儿一个月要换好几次。
  “我喜欢,夫人身上什么香味我都喜欢。”
  贺云昭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你太瘦了,在家多吃些,也要多动,这样才能长得健壮。”
  “能长得像父亲那样?”
  贺云昭脑子里浮想起曹宗渭挺拔的身姿,结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长成那样好像也不错。
  “能的,多像你父亲讨教讨教,长此以往自然身子就长结实了。”
  “好!我要长成父亲那样!”
  曹正允握着小拳头,一脸志向远大的模样。
  吃了两块糕点,曹正允继续道:“我大伯娘还向我打听您。”
  贺云昭眉毛动了动,温声道:“打听我什么?”
  “就是打听您同我说了什么,我怎么就那么喜欢您。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喜欢,二堂哥欺负我的时候您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姑,我知道,您那会儿是偏帮我的,不然我踢不到二堂哥,只有被他打的份儿。”
  贺云昭觉着自己是不是喂太多糕点了,这小子嘴巴怎么这么甜?
  “我可没有偏帮谁,凡事要讲道理,如果你没有道理,这回受罚的就是你了。”贺云昭不想让曹正允因为她曾经偏帮过他就喜欢她,家里有家里的规矩,世上有世上的规矩,做事还是得站得住理才行。
  曹正允嗯嗯点头,一副“我懂”的模样,道:“夫人,二堂哥这回可下不了床了,屁股肿得高高的,再也没法欺负我了!”
  贺云昭轻轻皱着眉头,都把曹正健打得下不了床了?她试探着问道:“不是你父亲动手打的吧?”
  “不是,是大伯听说了这件事气得不得了,他自己个打的,事后我听见父亲在祖母面前说,若是叫他动手,那就是打断他的腿了……”
  果然像他的性格,护短又心狠手辣。
  不过按着陆氏那般疼儿子的性子,居然舍得丈夫下那么狠的手,看来曹宗渭是施了很大的压。
  曹正允在贺云昭这里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曹宗渭不爱吃甜食,以后同父亲住一个院子,吃这种糕点的机会就少了,他得在夫人这里吃够!
  吃得心满意足了,贺云昭喂了他一口茶水,曹正允摸着圆圆的肚子道:“我现在好开心,要是哥哥也能像您这样陪我玩就好了。”
  “你哥哥年长你几岁,又要读书,没工夫陪你玩也是正常的。”
  曹正允撅撅嘴,“父亲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不是这样的。”
  “你哥哥和你二堂哥年岁相仿,两人走得近也是人之常情,就算你父亲这回教训他要兄友弟恭,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喜欢上你,疏远你二堂哥的。既然你父亲已经把这事往心里去了,日子长了,你亲哥哥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真的吗?”曹正允满含期待地问,他还是很喜欢有个哥哥爱护他的,当然了,他也愿意对哥哥好。
  “真的。”
  以曹宗渭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大房的人当枪使,好生教养一段日子,曹正麾自然晓得好歹,也分得清将来和他一起撑起武定侯府的人会是谁。堂兄弟再好,哪有亲兄弟靠得住,况且大房一家子多的是心眼,也并非真心待他好。
  贺云昭知道陆氏的心事多,但她们两个交往不多,说到底也只是曹家家事,与她是没什么干系的,因此知道陆氏在打听她,也并未往心里去,继续让丫鬟拿了别的玩意过来,陪曹正允玩了起来。
  曹宗渭在梢间里待了有半个时辰,听万嬷嬷念念叨叨一些琐碎的小事,曹正允则欢欢喜喜地跟在贺云昭身边,翻花绳、九连环,只要跟她一起,小崽子就不觉得腻烦。
  临到曹宗渭要走的时候,曹正允还十分舍不得,牵着贺云昭的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贺云昭摸了摸他的脖子,道:“有空再来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曹正允眼睛发亮,道:“一言为定,夫人等我!下次先生休沐的时候我就来找您!”
  贺云昭笑着送走了曹正允,心里装着去寺庙的事,次日清晨,吩咐人去前院招呼一声,让程怀仁不必来请安了,便套马出发了。
  程怀仁此时刚准备房门去给贺云昭请安,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有些失落,摆摆手挥退下人,穿戴整齐准备去曹家族学。
  还未出得房门,程怀仁就被沈玉怜给拦截住了。
  程怀仁看着沈玉怜欲言又止的表情,唤她进来道:“屋里来说。”
  沈玉怜绞着帕子,愤懑难耐,恨不得手撕了贺云昭!
  别扭了半天,沈玉怜还是放柔了声音道:“表哥……你又要去给她请安……能不能不去!你明晓得她心思不纯,又何必……”
  那日程怀仁醉酒回来,是沈玉怜照顾他到大半夜,大清早又来伺候着他,跟他告状说,她亲眼看见贺云昭送他进屋,还贴着他的身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程怀仁又问了下人他如何回家的,可是侯府的人送他回来的,这才晓得,居然是和贺云昭同乘的呢。
  那般狭窄的马车里,他当时肯定离她很近很近。
  沈玉怜见程怀仁出神,娇唤道:“表哥!”
  程怀仁冷静地看着她,道:“你别胡说,母亲堂堂正正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心思。”
  沈玉怜不甘地咬着唇,冷哼道:“表哥,我是姑娘家的我能看不出来?她若不是对你有想头,怎会日日要你去请安,不就是想天天与你相处?若不是对你有意,又怎么会贴近你的身?那么些下人,难道都不能服侍你吗?”
  程怀仁醉的厉害,完全不记得是自己扑到贺云昭身上,还被她嫌弃地推开了。因此,顺着沈玉怜的思路去想,嫡母也许真的……对他有想法呢。
  沈玉怜添油加醋道:“她自己不也说了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要不然为何要拿家财来讨好你?哪有当家主母把家产全部都交到儿子手上的?就是亲生的也没这回事!”
  有理有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女人才知道,程怀仁终于明白贺云昭为什么一直待他那么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程怀仁知道之后,居然没有愤怒,还有一丝丝地兴奋和开心,不管怎么看,贺云昭都太不像个母亲了,更像个能红袖添香的姑娘。
  沈玉怜还欲再说,程怀仁冷冷打断道:“今日母亲去镇国寺进香了,我要去学里,就走了,你有空多陪陪姨娘,她这几日病的厉害,还是你亲自照顾我比较放心。”
  这话算半恭维了,沈玉怜脸色总算好了点,娇声道:“那是自然,姑姑的身体我自然放在心上。”
  沈兰芝是真病了,嫁进伯府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多的气,这还是头一次她被人玩的团团转,她不甘心!
  *
  贺云昭到了镇国寺像往常一样捐了香油钱,便要知客引她去见住持,但求能解一惑。
  镇国寺的玄元住持名声颇盛,常常有人找他参禅或是解惑,据说还有狭隘的读书人刻意来刁难他,出了几个刁钻的题为难玄元,住持倒也没给人难看,几句偈语就把人打发了。
  贺云昭在禅房里见到了玄元,住持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光溜的脑袋,眉毛胡子花白,双眼矍铄有神,眉眼之间挂着似有似无的淡笑,看着十分慈和。
  贺云昭双手合十见礼,同他问了声好,方自报家门:“住持安好,我是忠信伯府的人,此来是为了一桩旧事。”
  玄元的眉毛动了动,让知客出去把门带上,遂请贺云昭入座。
  闻着满室的檀香,贺云昭心神俱宁,此行,她探到了口风回去立马就要把人带走,杀程怀仁个措手不及!
  玄元当年应承了忠信伯那件事,说好了见物如见人,如今没有信物,他是不会漏了口风的。
  贺云昭瞧着玄元一脸谨慎的模样,开门见山道:“时隔两年多,不知我家郎君现在可好?”
  “佛佑众人。”
  那就是人还好,贺云昭放下心来,道:“想必伯爷的近况您也知道,幸亏伯爷清醒的一时半刻我正在家中,才知晓了当年的事。伯爷欲使我把郎君带走,我怕是伯爷说的胡话,所以前来确认一遍,若是信哥儿真的在此处,我便带着信物来寻,绝不叫主持为难。”
  贺云昭都把事情说得这般清楚了,玄元便不再打太极,只道:“一如当年所约,见物见人。”
  果然如此!贺云昭恨不得扶手称快,只要把程怀信接了出去,程怀仁再大的能耐又如何!嫡庶有别,伯爵之位,他就妄想去吧!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贺云昭便离开了镇国寺,欲回家中找老夫人拿信物,不仅如此,她要和老夫人联手,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下了镇国寺的长阶,贺云昭便上了马车,她正闭目计划以后的事,忽然一阵晃动,脑袋差点磕在马车上,好在文兰眼疾手快,拿手掌垫在她额头旁边,才免了她的苦头。
  “怎么回事?”文莲呵斥车夫。
  车夫颤颤巍巍道:“姑……姑娘……有人打劫!”
  打劫?贺云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青天白日天子脚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不等贺云昭所有准备,车夫已经跳下车逃之夭夭了,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帘子外伸进来,捞着文莲的衣裳就扯了出去,吓得文兰脸色发白。
  贺云昭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直线,拔下头上的金簪,握着簪头,马车外传来文莲惊呼的声音,文兰也早吓得失了声。
  她们已经离镇国寺有些距离了,加之去镇国寺的都是达官贵人,寻常平民都不会经过这里,因此这段小道往来人并不多,可今日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若运气好碰上来进香的还有希望,若是运气不好……
  文兰拼命地缩在贺云昭身边,她虽然是大丫鬟,但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早在后宅里享受舒心的日子惯了,遇到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时间竟然也脑子一片空白了。
  没多久,帘子又一次被人猛地掀开,贺云昭卯足了劲儿往那人戳去。
  幸运的是,那贼人竟然整个上半身都探了进来,贺云昭的金簪恰好扎在他的眼睛里,汩汩鲜血流出,文兰面色惨白,整个身子都僵了。
  蒙面贼人捂着面孔吃痛叫唤一声,  暴怒之下意欲报复,贺云昭两手撑在长凳上,踢脚猛地踹了过去,那贼人因是蹲在架子上,站不大稳,冷不防被人用劲踹了一脚,整个人都仰倒了,跌出了马车。
  贺云昭往帘子外一看,四个大汉,人数不多,可恨她们没有带一个护院,唯独一个车夫早就吓跑了,三个女人确实挣扎不过。
  贺云昭真想念以前的身子,若是有趁手的武器,这几个粗鲁的汉子要不是练家子的,对付他们真是没问题。
  一个汉子倒下后,另外的三个也都怒了,纷纷亮起武器上前,贺云昭扯起缰绳准备驭马撞上其中一个,好歹也能吓退另外两个,只要能争取一点功夫,还是有希望逃跑,只不过很可能要舍弃文莲了,但一个人出事,总比三个人都没命的好。
  贺云昭手上动作很快,扯起缰绳唤了一声,马儿倒也听话,扬起蹄子就要走。她稍稍调转马头,朝其中一个人撞了过去,另外几人也躲避开,瞎眼的那个把文莲挡在身前,逼得贺云昭勒了马,硬生生地跌回了马车里。
  文莲吓得昏死过去,贺云昭咬着牙,燥热得出了一身的汗,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的……
  三个大汉围上了马车,贺云昭和文兰两个紧紧地挨在一块儿。
  脑子里又转了几个圈,贺云昭把觉着这可不是“意外”,就是不晓得幕后主使是谁,眼前这些贼人要的是钱还是别的。
  “我可以许你们金钱。”贺云昭镇定道。
  瞎了眼的汉子也钻进马车,捂着疼麻木的眼睛,恶狠狠道:“呸!老子不要钱,老子就要你!”
  远处传来嘚嘚马蹄声,其中一稍显瘦弱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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