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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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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洁身自好,人又拿我的名声当什么了?不过那一套罢了,手伸得太长,别说她只是荣国府的媳妇,她就是荣国公本人来了,也没有人管这种事的!”
    黛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到云初脆生生的声音:“姑娘歇下没有?”
    “没呢,姐姐请进。”紫鹃替她答道。
    云初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见林沫也在,屈膝行礼道:“三爷派我来向大爷、姑娘讨赏来了。”林沫笑弯了一双眉毛,道:“吩咐账房,这个月的月钱翻倍。大奶奶身边伺候的,每人再加二两银子。”
    黛玉起初摸不着头脑,见哥哥如此情状,惊喜道:“莫非嫂嫂——”
    林沫笑着摇了摇手指。
    黛玉亦喜上眉梢::“真是大喜事。”一扫下午的紧张阴郁,“多好的事!是该好好地赏,嫂嫂有什么想吃的么?身子怎么样呢?三弟给她开些滋补的方子才是呢——我前几天吃的燕窝成色还好,哥哥给我配的药膳也好”
    林沫道:“傻妹妹,药哪能随便吃呢。有澈儿在,你嫂子该吃什么补药,不会有差的。明儿个叫善仁堂的掌柜的带几个稳妥的老人来家里看看再下药方子。”
    黛玉笑道:“是我糊涂了。”一路笑,却又一边流下泪来。
    林沫唬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妹妹不高兴么?”
    “不,我很高兴,高兴。”黛玉记得,自己是有过一个弟弟的,比自己小了一两岁,是父亲的一个姨娘生下的,黛玉那时候很讨厌这个病恹恹的弟弟——母亲那时候身体不好,父亲却得了儿子,家里人还想把那个弟弟过到母亲的名下,她委实气不顺。
    贾敏躺在床上,摸着她的小脑袋说:“玉儿这么想做什么?多一个弟弟,咱们林家才算是有后,将来玉儿才是有娘家有依仗的,不然,玉儿要如何自处呢?”
    可是那个弱小的孩子甚至没有活到百日。
    贾敏哭得甚至比那个姨娘还要伤心。
    她倒不一定是伤心庶子的早夭,更多的,大约是林家的子嗣与女儿的将来吧。
    已经快十年了,黛玉仍然记得贾敏当时颤抖的手指和声音:“只有家里有个男嗣,才算林家有后,玉儿你,也才算是有真正的家人,我和你父亲若是没了,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将来经历了什么风浪,总有替你出头的人。”
    没有了那个庶弟,她却多了一个顶好顶好的哥哥,还有三弟。容表哥,现在,更是要有一个侄儿了
    林家终算有后。
    若是父母亲泉下有知,想必也是要高兴又放心的吧。

    第85章 

    林沫人逢喜事;高兴至极;连今天在宫里的那些担惊受怕都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不打算计较王夫人这个不速之客的无礼——只要她明天不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他原先就一直住在洛念院里;因有着十年无子方可纳妾的祖训,并没有给静娴另外安排院子;就在洛年院的东厢给静娴和陪嫁的下人安置下来了。只是自成亲来;两个人中间就仿佛隔了个梗,静娴躲进了带着佛堂的拂语轩;林沫也时常在书房凑合一晚上。不过初一十五按例去拂语轩。后来静娴心里妙玉的心结没了;林沫又放下了身段去;两人才算亲密了一些。到底年轻;虽都对男女情事不甚在意,到底有了。
    林澈已经打拂语轩里出来;见了他就眉开眼笑:“恭喜哥哥了。明日我叫铺子里的老掌柜过来一趟,伺候的嬷嬷和婆子们该备下了。”
    “未免太早些。”林沫拍了怕他的肩膀,“困么?不困的话叫上嘉儿,陪哥哥喝两盅。”
    林沫不常喝酒,他无趣得像个老头子,身子上有旧疾,自己也知道保养,今日从宫里宴上归来,还想要喝,看来心情是顶好的。林澈也乐意奉陪,只是听到要叫容嘉,道:“嘉哥哥只怕想得多呢。”
    “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林沫觉得好笑。
    林澈凑近他,小声道:“我总觉着,嘉表哥对姐姐……”他这话说出口才自觉不合适,赶紧闭了嘴,等着林沫的骂。
    然而林沫心情好,竟没有说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嘉儿也到年纪了——连你都长这么大了。该叫你嫂子帮着相看相看了?”
    林澈赶紧闭嘴:“才不要。”如大哥这般夫妻相敬如宾的还好,二哥娶了个刁钻的媳妇,夫妻两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若非林白氏还撑得住场面,把二嫂整伏贴了,家里只怕要乱套。林澈那时候年纪小,还住在内宅,从此对娶妻视为洪水猛兽。
    林沫想起二弟妹也好笑,娃娃亲果然不是能随意定的,定下个静娴是这模样,定下了涵儿媳妇也是这样。怪道师娘说澈儿的媳妇不急着找,要,慢慢相看才行,家世长相都抛到一边,性子和顺才行。
    老人家总是矛盾的,如林白氏,对着林清的时候,定然是欣喜林家不得纳妾的祖训的,只是对着自己的儿媳妇,可就不觉得这祖训好了,当年给他身边派了闻歌,给林涵派了云初——云初这丫头是聪明的,还没见到二奶奶,下聘的时候瞅了未来二奶奶身边的奶嬷嬷一眼,就自请去服侍林澈去了。不知道林白氏后来媳妇进门的时候后没后悔当时应下了,否则,以云初自小服侍林涵的情谊,加上这丫头的脑子不笨,和二奶奶就算不能斗得天翻地覆;省了二奶奶在别处的心思也好,至少添个堵。
    林澈咋舌:“大哥莫非有心……”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沫道,“我就这一个妹妹,可得宝贝宝贝,现在还什么都说不准呢,也得她自己拿个主意。”
    林澈道:“母亲同姨母定是高兴的。”
    “她们当然是高兴啊。”林沫道,“我如今也是高兴的。”一个是自小看着长大的表弟,亲昵无间,与旁人有所不同,一个是相依为命了几年的妹妹,不离不弃,算得上是风雨同舟,很是看重,若真能成一桩姻缘,也不失为好事。
    他心里盘算着,见到容嘉的时候眼里就带了审视。
    林家下人口风破严,故而纵是亲密如容嘉,也不知道静娴有喜的事儿,瞧见林沫林澈兄弟两个过来,还道:“表哥今天劳累了一天,就算自己不当回事,也体谅体谅我同小澈两个没见过世面吓坏了的,倒有闲情逸致喝起酒来了。”他听说静娴身子抱恙,一回了府就叫了林澈过去看脉,心知是吓坏了,饶是景宁郡君,今儿个的阵仗也太大了些,表嫂虽说出身好,到底也年轻,吓住了耶是情理之中。于是道:“表哥不去看看表嫂?”
    “今天叫她好生歇着吧,我去了,便是不想折腾,她那些嬷嬷丫鬟们也得折腾一回。”
    容嘉道:“所以我说,诗书大家出来的,好是好,总是烦些。”
    “说的像你已经有了媳妇似的。”林澈道,“我要喝梅子酒,云初去拿。”
    云初笑吟吟地看着林沫,待林沫点头后,才轻手轻脚地出门去,聆歌笑道:“这儿有我们伺候,你还不放心三爷?同她们玩牌去。”
    云初只道:“没有爷在喝酒,做丫头的歇着的道理。”便走远了。
    容嘉道:“小澈这丫头,原先跟着涵儿的时候闷葫芦一样,到了小澈身边,居然机灵了不少,倒有些闻歌的样子。”
    林澈道:“当着我大哥的面儿你也敢来说我家的丫头了,嘉表哥这几年胆量见长啊。”
    容嘉嘻嘻一笑,也不在意,只是伸手揽过林澈的脖子晃了两下:“好你个澈小子,我今天陪你担惊受怕了一回,哪里叫你不舒服了?句句针对我,是准备跟你嘉哥哥我比划两下?”这两个人打小就在一起玩闹,打了架拌了嘴就各自回去找大哥出头,也算是两家的交情。
    林沫不理会他们两个,直接问:“姨夫大约什么时候到?”
    “昨儿家里来了信,说是准备启程了,信快马送来也要些时候,我估摸着,他其实已经动身了,月底前一定能到。”容嘉道。
    林沫冲他笑了笑。
    容嘉被他笑得心痒痒:“表哥有什么话直说呗。”
    “我只是想着,你这回是要行冠礼了。”林沫摸着下巴道,“姨夫年前就得回去,姨母也是要跟着的,你说,他们这回会不会给你定个亲事下来?”
    林澈插嘴道:“这是当然的,他们家娶妻从来都早,大表哥娶妻的时候,才十四岁吧?”
    容家脸一白,又一红,平日里伶牙俐齿的,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云初聆歌两个亲自端着酒壶上来,紫玉壶里荡着清冽的梅子酒,眼色颇是鲜丽。这酒是林沫去年亲自酿下的,取了新鲜的梅子,去核沥干,倒上酒槽糖水,封在缸里埋在地下,酒味不重,吃的就是个果子的清甜味,这酒不能烫着吃,热了就半点风味不存,故而本不应当在冬天里吃的,只是今儿个高兴,林沫也管不了许多。
    云初给林澈端上了佐酒的碟子,果然又是一盘冰糖梅子,林澈道:“云初,也不能事事依着你们家三爷,这喝着梅子酒呢,又吃什么果子?也不怕胃里酸,聆歌,去取一叠绿豆糕点来,别叫三爷积着。”
    聆歌笑着应了。
    容嘉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林沫这人,从来不多说废话的,便是要调侃他,有的是东西调侃,何必拿婚事出来说?心里必定是有意的。他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他未来京时,母亲已经细细嘱咐过许多回,表哥如今多了个妹妹,宠爱有加,叫他好生相待,不得怠慢,那时候年纪小,心里还不乐意,只是在表哥的府上见过一回,清丽雅娟,见之忘俗,再得她细致入微地照料过一回,被褥饮食无一不精,便是泥人儿,心里也是存了些念想的。
    如今两年过去了,自己没什么长进,表妹却出脱得越发精致了。
    林沫没要下人伺候,自斟自饮,这屋里就他们兄弟三个,容嘉心道豁出去了,也不管许多,只道:“表哥,我知道我说了你定是要揍我的——不过就算是挨揍也得说!林表妹,林表妹端庄贤淑,我心向往之,肯求表哥成全!定不负……”
    林澈道:“你这傻子!竟真的说了!”一边挽起袖子来,“哥,揍他哪边脸?”
    林沫笑道:“左边。”
    林澈于是真就把容嘉拉过来,往他左边脸上招呼过去,容嘉也不躲,他跟林家兄弟做了十几年的兄弟,见他俩这模样就知道没真的生气,心下也是一喜,双眼睁大,就这么冷生生地挨了林澈两下,眼巴巴地盯着林沫看。
    林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告诉姨妈一声——改天我问过妹妹了,叫人到你家里去。”他此生只有这一个妹妹,比不得涵儿澈儿这样的男孩子耐打耐摔,如今他自己身世未明,盐案与他心心念念想要弄明白的山西赈灾银两的去处,无一不是得罪人的活计,他纵然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也决计不舍得叫妹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他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静娴,更不忍心叫妹妹受苦,也思量着,一年大二年小的,倒真该给她说个人家了。
    他是个自私的人,并不乐意妹妹与自己疏远——虽然瞧着黛玉不是那样的人,但十年、二十年后呢?林海为官多年,手上的人脉关系,他也不舍得放手。容嘉是个好孩子,他亲眼看着长大,为人有些机灵劲儿,又不爱去争抢些什么,在京里稳稳当当地生活下来是足够的。何况他是次子,身上的担子也轻,就这几年看,是不会吃亏的孩子,也像是会心疼人的孩子。
    他想,就算凭良心说,纵然有些不服气,容嘉的家室模样才品也算得上号了,何况他也喜欢酸几句诗弹几下琴,应当与黛玉有话说。
    林沫自己的婚事是伯娘替他定下的,涵儿也是打小定下的娃娃亲,父母之命,似乎没有小孩儿说话的份儿,但是这妹妹到底不是一般的,总得问问她的意思。
    容嘉裂开了嘴,殷勤地给林家兄弟斟酒,叫林澈好生笑话了一回。
    那厢喝着酒高兴,客房里头的王夫人却睡得不大好。
    她素来是知道林沫有些狂的,却没料到黛玉也这么不识好歹,公然给她没脸。她来之前,本就有些不乐意,贾母细细叮嘱过,要好生地接了玉儿回来,不能叫她受惊——“便是为了宝玉罢”。可是,她好好的宝玉,凭什么要委屈了来叫这丫头高兴呢?
    只是黛玉说话也忒狠,竟是连亲戚也不愿意做?
    她还真当林家是什么?贾家又是什么?
    王夫人只气得心口痛,听得林沫回府了,正要与他好好理论理论,却只等得来一个小丫鬟:“贾太太,侯爷说,天晚啦,太太姑娘们的名声重要,他就不来了,有什么话,明儿个早上再说。”
    她从未见过对她这么无礼的亲戚,探春劝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劝睡下,自己出去问来送话的丫头:“林表哥同表嫂回来,可说了什么不曾?这事是怎么解决的?”
    闻琴听了这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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