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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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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王家的饭的时候怎么不嫌了?”
    贾琏本就不愉,原先倒也不敢逆着她的意;只是凤姐低眉顺眼了这么些天;他一时倒也狂了:“你张口闭口你们王家,难不成还当自己是王家大小姐呢?若是王大人真是你爹,咱们用得着连着儿子姑娘一起缩在这小院子里受着二太太的施舍?”
    凤姐气得脸色发寒,喊打喊杀起来,两人吵得小哥儿哇得一声哭出声来,隔壁屋子的大姐儿听到弟弟的哭声,也受了感染似的嚎啕大哭,两个小祖宗的奶妈们连忙哄着,平儿见势不对,借着要去哄哥儿避了出去。
    凤姐到底是做娘的,听见宝贝儿子女儿的哭声就冷静了下来:“我也不同你争什么,横竖薛表哥做下这事的时候,我好端端地在院子里头呆着,没出去陪着二太太兴风作浪,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贾琏自知理亏,只能一口一个好奶奶地陪着不是,两人都想起前些年动辄动刀动枪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
    第二日起来,先按林沫提议的,叫平儿亲自回了趟王家,同王子腾夫人史氏说了,也没敢说什么事,只说姑爷想放手做点正事,偏偏老太太二太太还想让姑爷帮着打理内务,姑爷又不敢说,姑奶奶想请太太帮忙劝劝老太太。
    王熙凤小时候就跟着史氏的公公,老人家偏疼小孙女儿,打小当男儿教养,史氏也没有闺女,凤辣子又嘴甜,擅长插科打诨,是以她也拿凤儿当自己姑娘看,听了这话也没想别的,同平儿说:“这才是当家的男人该做的事,你们奶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这到底是贾家的家事,史氏虽然也姓史,同史太君却不是一家,如今四家之中,唯有王子腾当着实职,她说话虽有些分量,却也不是能轻易去驳史老太君的,说到底,凤姐不是从她肚皮里头出来的,她虽然心疼,但是也没有心疼到那份上去。
    但是凤姐既然都巴巴地派了平儿亲自走了这一趟,史氏若是推脱那也不像话,于是借着凤姐家的小哥儿抓周定名儿的时候往荣国府走了一趟,当着史太君的面儿握着侄女婿的手殷殷切切地叫他好生当差:“家里的俗务你也莫沾手了,你看看哪个做大事的成天管这些?远的不说,你自家二叔可曾理过这些?便是你大舅子,这么不中用呢,我宁可他天天在路上闲逛也不要看他这么小家子气!你伯父说啦,好好地当差,你父亲又有爵位在身,将来我们老两口可指望着养了凤丫头一场享享你们的清福呢!”
    贾母笑道:“怎么跑我们家来教训孩子了呢?琏儿最近天天去当值,当了爹的就是不一样。她叔叔给侄孙子想名字了没有?”
    “哪里轮得到我们取名字!琏儿盼儿子盼了不知道多少年,便是没考上学,憋也得给憋出个像样的名字来不是!”史夫人笑微微地道,“我是不认识几个大字的,她叔叔就是写了信回来,我难道看得懂?”
    一群人笑开了,贾母道:“难怪凤丫头一张伶俐嘴,老二家的同薛亲家却是一声不吭的,我还说姑侄三个怎么这么不像呢。原来是跟你学的。”
    凤姐心知婶娘在替贾琏说话,忙道:“老祖宗昨日还夸我嘴甜呢,今儿个婶娘一来,我就不讨好了。倒是我得替我们二爷说句话,最近这阵子二爷去当值可从来不敢落下过,连家务事都没功夫搭手,一直是二太太劳心劳力。”
    王夫人忙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他们做男人的,该做些正经事才好。”凤姐前度掌家时把她的老人可拆了不少走,借着园子里有老婆子晚上赌牌的由头好好地给了她一顿苦头,偏偏自己手底下的人不争气,她也只能咬牙认了,只是心里愤愤。好容易趁着凤姐生孩子把掌家的事儿接手过来,可不想再让她得手了。
    贾母只觉得头疼,又不能说有事非得叫贾琏做,心里只怪史氏多事,又暗暗生疑,不懂她平白无故地怎么问起了琏儿的事情。
    暗地里同鸳鸯一说,鸳鸯劝道:“老太太多虑,依我看,琏二爷同二奶奶倒不像是要推脱的,不看今儿个在二太太面前说的话?倒是二太太像是不放手的样子。要我说,王家太太倒也不像是来管闲事的,王大人要二爷奋进倒是有可能。”
    贾母心想也是,如今四大家族中年轻一辈入仕的本来就少,贾琏本也是个游手好闲的,身上的一官半职还是贾赦替他捐的,只是他这些时候难得的勤奋,居然也叫上司开了眼,本来就是世家公子,门路子多,若真心想做出点什么来,也没人能拦着。
    王子腾自然是兴奋的,他没有女儿,素来对凤姐儿视如己出,如今侄女婿出息,他当然高兴,同时也心有戚戚。如今皇上爱用年轻人,前有林侯意气风发,后有柳郎浩然正气,便是容二,也是聪明果敢,几回遇到都是不卑不亢谦和有礼的,他们四家到如今,出了个认真当值的居然就算出彩了,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叹。
    贾家的下人口风不紧是半个京城都知道的,水浮自打从林沫那儿得知了还能这么着也挺高兴,叫家里人打探打探消息。听说了一些碎语,心里颇是难耐,然而等了几天也没等到林沫有什么话要说。
    他也说不准林沫是怎么想的,自己也没把握能猜得透靖远侯的心思,语气旁敲侧击,倒不如直接问了清楚。
    林沫像是讶异于他的光明正大,闷了半晌才缓缓道:“外祖母还没觉得怕呢。”
    还敢与甄家通信,说明贾母的心里还没有把这个当回事,那么即便是拦下来信件,想来也是一堆暗话,算不得证据。何况人总要到最慌乱的时候才会不记得编好理由,现在拿到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言片语,被倒打一耙的可能性更大。
    水浮也不得不叹道:“也是。”
    “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等他们跳坑就是了,不会太久的。”林沫笑了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无趣的模样。
    水浮吸了一口气:“可惜父皇并没有打算给我们太多时间去等。”
    “天子的打算,我一个做臣子的怎敢随意揣摩,不过我想着,陛下爱民如子,必然是希望盐政清白的。”林沫摸着手炉,微微合上眼睛,“左右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儿,金陵几家如今人是越来越多了,可是管用的实在没几个,趁着王子腾大人不在京里,这事能办妥当。便是王大人回来了,他们王家的败家玩意儿也不少,王子腾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上,心思不少,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儿。便是老圣人催起来,殿下可是太上皇的亲孙儿,老圣人纵然偏爱老臣,隔辈亲总是差不了的。”
    水浮瞧着他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跟在皇祖母身后的那个姑姑,总是一副悠闲自在漠不关心的模样,然而最后却是不声不响地拿出了宋太妃勾结前朝的证据,还以死以示清白,玉石俱焚地把皇祖母保在了皇后宝座上。
    冬晨的太阳暖融融的,透过宽厚的木窗却不能将温度照进来,林沫又没有生火盆,所以整个屋子都冷飕飕的,这让养尊处优的三殿下有些吃不消,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打寒颤的可能性,随后问道:“需要多久?”
    “不会太久的,更何况,现在柳学士不是盯上他们家了么?他们家里有个凤凰蛋要过生辰,帖子送到我府上来了,安的是什么心思,傻子都能猜出来。左右能依仗的不过那么几个人,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若是有人再添点柴火,时候也算是到了。”他将一堆杂七杂八的账本核对好,摞成一团,他发了一通脾气,如今也不做那些杂事,只是这核账本子的事便是曹尚书也逃不过,他自然也只得认一认,何况这一小行数字里头,学问可大得慌。
    水浮来了兴致:“柳学士?哦,同小容同年的那一位么?倒是好文才好身手好胆识,三文三问,振聋发聩。”
    文人风骨罢了,也只有那些寒窗苦读的秀才举子们会大呼痛快,已经鲤鱼跳龙门的人看了,却不敢多说些什么的。林沫眼色一闪,嬉笑道:“可不是,柳学士的族弟打了贾家的表亲一顿,被贾家的表亲满世界地通缉呢,柳学士脾气不大好,他对着茜雪国的女太子都敢扔笔,宁国府的下人也真敢到他姑姑门上去闹。他到底与理国公同族,谁不看看理国公的面儿呢。”
    水浮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柳学士那位族弟到底什么来头呢,他如此护着。”
    林沫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呢。”
    水浮自然不是白问的,自打他知道了还能从奴才嘴里套话起便起了心思,叫手底下信得过的人悄悄地打听,收获颇丰,再细心些却是冷汗淋漓——他堂堂秦亲王府,门第如此高深,下头的下人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的庶妃武氏身边的一个奶兄,竟然大言不惭地在赌坊里头吹过。只是多问问了却发现,打听不出什么靖远侯府的消息来。
    “林家的人还真没得说,要奴才说,京里的大门大户的,便是粗使丫鬟,那也是灵气逼人的,哪有他们家,大丫鬟奴才们是见不着的,可是那些个粗使的,真真就是木头人似的,又笨又不灵光,奴才们旁敲侧击个半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哪里是他们不灵光啊。”水浮叹了一声,也不得不感叹两句。
    林家在山东江南虽然有底子,然而到京里来却也买过不少下人,不是没人家打过这样的主意,可人家愣是能把买办牙子都唬住,能有什么法子。水浮心里暗想,林沫这个人,若能为自己所用,那真是万好不过,若是从了皇叔皇弟们……
    亏得当初水溶下手早。
    旧家说水溶是贤王,算是对他王位的尊敬,也带着一些“闲王”的调侃,新臣嘴上不评价北静王,心里也约莫是觉得这个王爷是无能的,水浮却是心知肚明,北静之资,不输靖远。
    他自然是想不到,幼时的小小施恩会得到如今这么大一个助力,悬着水溶悬了这么多年,他心里也开始微微地得意起来,吕王妃很不错,年轻明艳,知晓进退,服侍得父皇母后都高兴,还给他生了两个嫡子,他也不是爱好男风的,偶尔给水溶一点盼头也就是了,犯不着押上自己去,只是如今的水溶却也有些难以捉摸了。
    他和林沫的交情,连太上皇那儿都听说了。
    太上皇年纪大了,喜欢看生的俊秀的后辈,水溶人虽然滑头到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左右逢源,幸而还没什么大过处,好话也会说,太上皇便经常在召见忠顺王逗乐的时候,顺便召见北静王养眼。
    忠顺王屡次三番地在他面前提北静王与靖远侯的交情,老圣人听个几次,也上了心:“靖远模样生的不错呐。”
    朝里头有人好那龙阳,太上皇不是不知道,便是他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模样也都生的不差,达官显贵的,谁家里养个男宠,叫人知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北静王这样的却不多见,二十多年没娶亲,自然有人猜得出来缘由,不敢分说罢了,皇帝是巴不得北静王府自此绝了后,可是他今年不但娶了妻,妻子还见了喜,这叫太上皇纳了闷。
    水溶微微一笑:“靖远侯模样若生的差,大长公主也不肯招他做孙女婿的。”
    太上皇点点头:“这是自然。”便也没说的下去。
   
    第65章

    林沫和水溶的这份交情;甭管是真是假;既然都呈到了二圣面前;连皇太后都要打趣打趣;那么即使两人见了面总要话中有话刺刺对方,明面上还是要亲亲热热地互道一声王爷侯爷,哪怕交握着的手再互相用力;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无怪连太上皇都要想歪。
    这么亲密的关系;水浮多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水溶是他的一枚好棋子,不需要拉拢就能自动靠上来,还能帮他牵制四王八公,连林沫这样的好助力也能给他拉来。毕竟;不管靖远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天下读书人的眼里,他状元出身,品格端方,还是文宣公的女婿,当今皇帝对他的重视足以让年轻人们为之一振。
    撇开名声不谈,胆大、心细、血冷,如今背后更有了和惠大长公主这样的靠山。
    因为先前维系靠的就是水溶对自己那不可为外人道的心思,水浮倒也不曾威逼更不曾利诱过,北静王也不是那么好收买的,但是如今,越来越显得,水溶的心思有那么一点转向了林沫。
    谁都知道,北静王是爱好结交八方群雄的,闲着没事串串门子,遇到红白喜事出个份子,偶尔镇个场子,花点小钱,很少真正给人家帮大忙的时候是在不多。但是人不但帮靖远侯,还亲自帮,甚至靖远侯娶妻,他不到大长公主那儿结交权贵,跑侯府上帮着迎客,交情可见一斑。
    水浮没想过原因。
    水溶的那么点子爱好他是知晓的,林沫么,偏偏生了张很是不错的脸,风度翩然,言谈举止很是叫人喜欢。便是他没这方面心思的,瞧见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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