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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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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多备几道好菜,也叫荣府女眷们尝尝江南的菜式。
  宝玉闷闷不乐地同林沫一起吃了饭,虽是菜肴精巧不逊荣国府,但他心里却想着听雨轩的林妹妹,如何吃得下。林沫唤了个二等丫鬟,名叫红涛的引他去自己屋子午休。宝玉虽不喜他屋里的构造,所幸没有那些人情练达的言语,又知道这林表哥同其他亲戚不同,由不得他胡来,只得闷声歇下。
  午休过后,林沫又拉着他讲了半下午的书,直到凤姐等派了人来说要家去才得以解脱。临走,林沫又送了他一方徽砚给他。才叫茗烟等好生伺候着回家去了。

    第6章 训顽子宝玉欲拜师,说贤王林沫巧离间

  却说那贾母,听闻宝玉等回来了,忙叫来见,却见三春凤姐等言笑晏晏,宝玉却有些蔫蔫的,不免怀疑他被林沫欺负了,又看他实在累得慌,忙心疼地叫袭人等伺候他去休息,把今儿个跟了他的小厮茗烟叫来问话。
  贾政正巧在贾母处请安,他素来是瞧不惯贾母溺爱宝玉的,只是因为孝顺,不曾提过罢了,因叫着茗烟,也问他宝玉在状元府里头可曾出什么岔子。
  茗烟如何敢说宝玉要见林姑娘,被林大爷拦下的事?这贾母最是溺爱宝玉的,若是听说宝玉受了林大爷的排头,定要责罚他们保护不力,又有贾政素来不喜宝玉的做派,因着贾母的面不敢责罚宝玉,定是要削他们出气的,因而只道:“二爷在林家不曾同姑娘奶奶们在一处,只和林大爷说话来着。林大爷问二爷读了哪些书,又说要探讨探讨,两个人说了一天的话,我也听不大明白他们说的什么。”
  贾政这才欢喜起来:“很是,这林家外甥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学问自然是好的,宝玉跟着他念些书,很是妥当。”
  贾母也放下心来,只道:“宝玉天资最好,是个聪明孩子,不过也不好拘了他读书,这么读了一天的书,可怜见得,想是累着了,鸳鸯,你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弄点安神醒脑的汤药来,明天叫袭人服侍他喝下。”又道,“宝玉还小呢,林家哥儿是怎么回事,就叫他念这么久的书,弄坏了宝玉身子可怎么办?”
  贾政知道这金榜题名者,从来都是废寝忘食的,只是不敢忤逆贾母,因而道:“母亲也不必忧愁,宝玉素来是不爱读书的,倒难得林家外甥肯教他,不如叫他常去了林家,也好沾些书香。”
  贾母虽不喜林沫,但想到要同林家交好,又心系着宝黛亲事同林家家产,也笑着应了:“就依你所说吧,只是也要叫林家哥儿心里有数,不要拘了宝玉才是。”
  他们这边商量的火热,宝玉醒来,听说要跟着林表哥念书,晴天霹雳不过如此,又想着也罢,可以常常出入林家,说不准就能见到黛玉了。也收起了心思,准备去跟着林沫念书。
  唯有王夫人甚是不满,同薛姨妈在私底下抱怨:“我们宝玉念书有天分的,这林家小子才多大?就能教导他了?”
  倒是林沫,见到赖大送来的贾母书信,喷了一盏子茶水。
  他那天同贾宝玉讲了一天的书,从礼义廉耻讲到了四书五经,转过弯来地骂了贾宝玉一通,他自认为那些都已经不在旁敲侧击的范围里了,只差指着他鼻子骂“贾宝玉你这个混蛋离我们家远点”了,怎么就有人还要往上面撞?
  他堂堂一等侯爷,状元及第后要给他们贾家的一个绣花枕头当教书先生不成?
  林沫觉得头痛,他倒是不怕得罪荣国府的,只是虽是丁忧,若有御史言官奏他一本不敬尊长,也是件麻烦的事儿。没办法,只好自己咒自己,说是病了,闭门谢客。
  林府上下是规矩的,贾府里头人再来,也都被门房赶了出去,便是贾母派贾琏亲自带着宝玉来了一趟,却仍是只见了管事林福,莫说黛玉,连林沫的影子都不曾见着。
  只是荣国府的人拦了也不打紧,这北静王却是拦不得的。
  水溶大咧咧地进了林沫的卧房,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色,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关切神色干涸在脸上,说不出的滑稽:“你没有生病?”
  林沫笑盈盈道:“躲着贾宝玉呢。”
  他并不怕水溶告诉贾府知道,一是看得出来水溶正讨好他,二是贾府若恼了他,于他实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水溶问道:“你见过贾宝玉了?”
  “早见过了,空有副好皮囊罢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觉得是个绣花枕头,纨绔子弟罢了,那日里同他说了一天的话。”摇摇头,叹息道,“我若是有这么个兄弟,非气得杀了他不可。”
  水溶有心替贾宝玉说两句好话,然而想了半天,宝玉能夸的也只有那副好皮囊了,因而只能道:“他虽然是个绣花枕头,好歹心地不坏,没什么害人的心思,这朝堂之上会读书肯读书,读了书却是为了害人的人多了去了。”
  林沫冷哼一声,并不说话,显然是极不赞同水溶的话的。
  气氛登时冷了下来,水溶本就是为了来见见他好去回禀圣上的,也只得叹息道:“你同荣国府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呢,为了他们气成这个样子。我看你往常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呀?”
  林沫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瞧不上他们看我们孤儿寡女的好欺负,手伸的太长罢了。”
  水溶有心同他拉进关系,因而道:“你如今好歹也是个侯爷,可知道为什么贾府还觉得你们好欺负?”
  林沫哼了一声。
  “倒不是你年纪小,而是你后台不够硬,他们论尊卑品阶越不过你去,才敢拿辈分说事。那史太君倚老卖老惯了的,你看她可曾在王家面前无礼过?不过是觉着你们无依无靠的,只能依仗着贾府行事罢了。”
  林沫斜眼睨了水溶一眼:“哦,我还当我同王爷交好,北静王府也算是我的一项助力呢,怎么着,那贾府连王爷您都瞧不上?”
  水溶恨极他这般不饶人的架势,佯怒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气,莫气。”林沫摇摇手,浑不在意的模样,“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为何要寻求他人的依仗?男儿立于世,全凭自己的一双腿罢了。想来是荣国府风光惯了的,觉着我这状元府简陋,便忘了林家也是封了侯的了。”
  水溶觉得好笑:“照这么说,你要搬去侯府不成?”
  圣上倒是赐了一座侯府给林沫,只是尚未修缮完成。如今各家都在修建妃嫔的省亲别墅,能工巧匠着实难寻,林沫是个宁缺毋滥的,自然不要那些手艺不好的,因此侯府的修缮就耽搁了。
  此时听到水溶调笑,林沫倒也不恼:“可不是?只是如今工匠难寻,少不得要麻烦王爷了。”
  水溶这才明白林沫所想。
  如今宫里妃嫔的母家都在修建省亲别墅,荣国府自然不甘落于人下。他们本来找了鲁班后人鲁成海,谁知忠顺王的母妃华太妃也要省亲,忠顺王替华将军问了一遭,就把那鲁成海要走了。贾家自然是不敢违逆忠顺王的,但是又好面子,如今元春既然封妃,那是多大的造化,怎么能不把园子建的美轮美奂,叫人高看贾府一等?可是宫里不只是一个贵妃,别的贵妃母家势力也不小,仅凭荣国府是寻不到好匠人的,因此,贾政求到了水溶头上。
  这原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贾家献出鲁成海的事儿讨好了忠顺王,水溶也乐意卖他们一个人情,着长随问了一问,打听到了一个巧匠,八字还没一撇呢,跳出来一个林沫。
  左右逢源不成了,林沫在逼他做决定。
  新贵同老臣间的决定,林沫同四大家族间的决定,皇上同忠顺王家的决定水溶咬咬牙,旁人都是扮猪吃老虎,这林沫倒好,连扮猪都懒得扮,直接把獠牙露出来,明晃晃地要那些勋贵旧臣们好看。
  水溶颇是为难。
  林沫也不硬要他当即表态,只是闲闲地倚在桌旁,手指轻轻地扣着梨花桌面,眉眼含笑,满是戏谑。
  他其实并不是在逼水溶做决定,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态度而已。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他为的是什么?名利二字而已。他和水溶的处境不同。水溶已是王爵在身,只要两不得罪,明哲保身,必能安稳一世。林沫却不同,诚如水溶所言,他根基太浅,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己,而他的目标也远大了一些。
  若要位极人臣青史留名,贾家这样的亲戚只能是累赘。
  林沫同那些酸腐的读书人不同,他的确忠君爱国,但要他至纯至孝,闷头吃亏是绝对不可能的。起初他看贾家,也不过是规矩稀疏,早晚败落,然而在扬州见了贾家同甄家的交情后,他就觉着不妙,再有京城里头的人把那宝玉衔玉而生的事儿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他就只能暗叹一声了。
  姓贾的自己找死,他凭什么要让林家搭进去?
  同水溶的交情,双方都是有图谋的。虽是不知水溶图他什么,但是林沫确实是想着借北静王的势力远一远贾家的,谁料到竟是事倍功半,怎教他不生气?索性来试一试水溶,若是他还一心同忠顺王府一条线,那林沫就得把自己的立场好好地表示一番了。
  不料水溶却是误会了。
  他想了很多,想着,林沫这样有恃无恐,应当是知道自己身世了?或者说,皇上同他说了什么?林沫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是能代表皇帝的心意的,莫非,竟连太上皇也不能阻止皇上对忠顺王下手的心思不成?
  两个狐狸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水溶才哑声道:“一个工匠而已,泰隐放心,包在小王身上。”
  林沫满意地点点头。
    
    
    第7章 北静王苦心谋全事,林侯爷借势表真情

  水溶回了家里,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自己想的有理。如今皇上同初登基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兵权在手不说,便是这京城里,九门提督同京兆兵马司也都是皇上的人手。如今太上皇能够辖着皇上的,只剩下孝道二字了!然而皇上要孝顺父亲,却用不着孝顺弟弟啊。
  届时,太上皇即便能够护着忠顺王,可是,护得住忠顺王的党羽么?
  水溶想了半晚上,冷汗湿了脊背,天刚亮就吩咐了王府的管事,把新寻的工匠找来,倾王府的人手替林沫修缮侯府。荣宁二府那儿也不曾派人去说一声,直到贾琏急了亲自找上门来,他也没见,只命长史回话:“林侯爷要修侯府,那匠人被我们王爷送给林侯爷了。”
  贾琏把京城里的侯爷想了个遍,才意识到这位林侯爷就是自家那个便宜表弟。回去说给贾母听,贾母气得没法,连连训他办事不利,他回房去砸了两个花瓶子都没能消气。
  王夫人等要叫林沫过来问话,谁知道嬷嬷们根本进不了林家的门,林福领着几个管事的守在大门口,嬷嬷们要骂他们就哭老爷太太去得早,如今别人家的奴才们都敢在大爷头上撒野,老天怎么不开眼,唱念做打一番地把那几个婆子给轰了回去。
  忠顺王问到北静王府去,水溶只是笑问:“贾公不是在工部当差么,寻几个匠人,怎么还用得着我们这种外行人插手?倒是泰隐,在京城里孤苦无依的,我不帮他,他去哪里住呢。”
  最后,还是薛蟠从金陵雇了个匠人过来,解了贾府的燃眉之急。
  林沫听说了,特地来北静王府道了次谢。
  水溶如今学着他称病不出,窝在房里对着皇后前天赏给他母亲的玉观音哭笑不得,听说林沫来访,想着自己如今的境况,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有脸来?”
  管事的吓了一跳:“王爷不想见他,那奴才去打发了他走?”
  “谁说本王不想见他?”水溶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本王想他,可想得紧啊。”
  林沫本来以为水溶是同他一样装病的,谁知道进了他卧房一看,水溶居然真是半躺在炕上,发丝凌乱,穿着雪白的亵衣,外头披了件白底蓝纹的袍子,面色雪白,神情颇为潦倒。
  他也只好把那几分调笑的心思收一收,坐到水溶床边上,亲手给他倒了杯茶:“王爷身子如何了?”
  水溶并不推辞他送茶的举动,也不接,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林沫端茶的手看。
  那是双很漂亮的手,细白精巧,手指纤长,想来是柔软如玉的。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林沫觉得手酸了,把已经半凉的茶倒进了自己肚子里,还感叹道:“到底是北静王府,这普洱有些年份了吧?”
  林沫这个人惹不起。他背景硬,脾气暴,心思深,最重要的是还不要脸。水溶暗暗地告诫了自己一番,然后痛恨管事的把林沫放进来的行为。
  但是水溶到底是水溶,他很快就露出一个虚弱无奈的笑容来:“林侯爷怎么来了?不怕小王把病气过给你?”
  这声林侯爷同小王让林沫迅速地意识到,水溶正在生气。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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