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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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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退,他亦从未惧怕过。
  若有一日,林沫也如今日的方俭一样能主持一朝改革,他只怕自己自己也会畏手畏脚,考虑良多。幸得身边还有一个容嘉,哪怕这孩子有时候还需要他出手相助,那又如何?他的少年意气,时时提醒着林沫,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在做官。
  若他是希望自己成为一汪春风吹拂,那容嘉,就是一把锐利的破冰之刃,勇往直前。
  永不畏缩。
  他还年轻呢。
  驸马案在一片呼吁中开审。京兆府尹柏连盛顶着帝都学子、平民贵族的议论声里开审。方家、符家自不必说,就是靖远侯府,也一扫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出门的次数格外频繁。容嘉是他表弟,又是妹夫,他这般热心也是自然。
  何况,就如同那些人所猜测的一样,方俭同林沫,老臣与新锐,本来就是时候决出一个主导的人来了。
  只是到真正升堂的时候,却也只得容嘉、符荣、余家老小,方平蕴说是被方俭打伤了,还没能下床,方俭也气病了,竟是方平蕴之子方恩琴来替父听审了。
  容嘉咬牙,却也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他也是个大家子出来的,不难看出,他今日是无论如何动弹不了方平蕴了。
  符荣当街杀人,满街的人证物证,又有放利子的恶行在前,他不过是符家庶子,明婉公主自有嫡子,这位庶长子素来是她的眼中肉刺。符家为了不得罪公主,也从来不敢对这个庶子另眼相看,否则,堂堂符家大公子,也不至于跟小气的妇道人家,放起了利子。
  铁证如山的事儿,容嘉依然没有大意,状子写了足足十几张纸,除了详述案情外,更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叙述符荣这样的鱼肉百姓,不遵法纪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事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今以仁德治国,王子皇孙皆是循纪守法,未敢行不义之举。而符荣身为三等带刀侍卫,享朝廷俸禄,受陛下之恩泽,却行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其心可诛。”
  一句话,你符荣一个人干了坏事,弄砸了咱们整个朝廷的名声,还弄坏了皇帝的名声,罪该万死。
  证据确凿,众目睽睽,无数举人学子提着笔在外头虎视眈眈地等着,符荣又摆明了成了符家弃子,柏连盛也不敢强堵悠悠众口,判了秋后问斩,战战兢兢地去回皇帝。
  皇帝也不多说什么,符荣死便死了,其父符子义教子无方,罚俸半年,官降一级。方平蕴知情不报,降爵,并写罪己书。
  容嘉似乎是胜者。
  水溶却唉声叹气地:“诶,可惜,本来能再升一等的。”
  皇帝去年亲自考校的世家子弟,逐渐都有晋升,如陈也俊,现在就在户部当了个员外郎,虽然才五品,但其有统领之务,算起来,简直比现如今的容嘉还当着实职。
  容嘉的身份摆那儿,无论如何,这次晋升,却没有他的份,谁都明白,皇帝也是生气了。
  公主的面子,说到底,也是皇帝的面子。他倒是不怕有臣子替百姓伸冤,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落人口风,叫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得不出来替姐夫、妹夫说声话,正如林澈所说,所有的公主都抬不起头来了。
  容嘉自己戴着根荆条去向林沫请罪。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宫里大宴?因为我胡来,公主、表嫂自然多有不便,这不,提前来讨打了。”容嘉没精打采的,他这回自以为胜券在握,符荣可恶,方平蕴这样的,却更是毒瘤隐患,谁知,到头来却别说连根挖起,动人家手指头都不曾。
  林沫沉默了一下,把人扶起来:“你还小呢。有些事,不该你来做。”
  “表哥也觉得我根本不该告方平蕴。”容嘉更泄气了。
  “不,我是说,”林沫不知道该如何劝告这个表弟,他希望他保持这样的赤子心性,又不忍见他失落难耐,“我是说,你不是有表哥在吗?有些事,表哥到底比你多走几年的路,索性,替你办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容表弟才十五呢,还是意气风发的好少年,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话说我的上司,十分十分地崇洋媚外,她周五的时候对我说,不能吃中药的,因为美国的药监局检测,中药没有一个合格的,全都有不合理成分。还有云南白药,他为什么不肯公布配方?还不是因为心虚。
  我整个人都……真相告诉她,既然这样,那你就别喝板蓝根了,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中药,但它绝对不会是西药的。
    
    第200章

  静娴进宫谢恩;自然是要盛装而行的。她生得本就精致,那一道疤妆点好了;反而更添几分颜色,现如今养了这些时月,体态更丰腴了些,倒是一改往日清冷模样;添了几分明艳贵气,她本不信佛,此刻手上却转着一串佛珠:“你可以不去的。”
  黛玉偏过头去,挑了朵颜色鲜艳的红石榴珠花;叫雪雁替她插上:“娘娘虽然不会怪罪;只是这样不合时宜的事;怎么能由我们这样的人家做出来;叫其他人怎么说我们家呢?我在家里是听不到了,嫂嫂在那儿哪里受得了。”静娴一边伸着右手由着喜儿拿杜鹃花儿给她染指甲,左手仍捏着那串佛珠:“这有什么?”横竖比起口舌,她从未输过。
  “今时不比往昔,陛下到底是要善待公主的,这几日母后就算偏向咱们家,咱们也不能在她宫里头明晃晃地刺人罢。”黛玉轻笑道,“嫂嫂安心,我心里有数。”
  林沫扶着妻子妹妹上马车,黛玉如今已经有了封号,出行车架自然依她的品级规格而来,再不能同静娴共乘。林沫道:“宫里头多半是要赐饭的,到时候我叫林可和齐三去接你们。”他倒也明白妻子的难处,悄声道:“若有人说得不好听,你也别听就是了。”静娴咬牙道:“等玉儿嫁过去了,我总得把容二狠狠骂一顿才是。”林沫听了笑道:“早知这样,他前几日自捆了来我这儿告罪的时候,该叫你来抽他几鞭子解气才是。”他与容嘉都是孔氏门生,曾与孔家兄弟同进同出,极为亲密,知道静娴不过是开个玩笑,倒也接着说了下去,“玉儿性子随我,只怕嫁去了,还用不着你动手呢。”
  虽是说笑,不过此趟进宫,倒确实是个难关。
  静娴一边暗骂容嘉莽撞,一边侧头偷偷看了一眼黛玉,见小姑面容平和,似笑非笑,一派宁静,倒有些自愧不如了。皇后见了她们,倒也无责备之意,只是也不像往常那般亲密,只问为何不把修航带来,听说孩子吹不得风倒是紧张了会儿,静娴解释了修航身子并无任何妨碍,只是他父亲打小畏寒,怕儿子也跟他似的,不大敢叫他见风,皇后这才安心,倒也未多说。
  明瑶公主道:“天下父母心,皆是一样罢,”
  皇后点头道:“很是。”又道,“纯太嫔想你想得紧呢,今晚便不要回去了。你也是快要做婆婆的人了,往后还能见几次呢。”明瑶公主的母妃当年份位低微,没有资格抚育公主,当时她住的景福宫主位正是太后,太后也乐得做好人,名义上是自己养着,还是叫纯贵人照顾。现如今纯贵人晋了位,被封为纯太嫔,明瑶公主却有心说自己是太后养的,听了皇后这话,也不太高兴。只是到底是亲娘,便也扭捏着应下了。
  “今儿人倒是挺周齐,都给老圣人请过安了罢?燕秀,到舅母这里来坐。”皇后招明城公主的小女儿坐到她那里去,“都在我这里吃了饭。这几个月兵荒马乱的,年也没好好过,是得好好庆祝庆祝。”
  明乐公主道:“难得明容她们也回来了,可惜少了明阳明婉她们。”
  她这话说得随意,静娴微微低下头,明婉公主身子素来不好,下嫁后好几年无子。故而亲自为驸马选了侍妾,谁知驸马有了两个庶子后,她竟也诞下嫡子,这么一来,符荣他们兄弟几个地位就尴尬了。如今符荣遭事儿,公主只怕心里头还挺高兴,谁知最后竟连累了驸马,到底子不教父之过,便是她自己,也被太上皇说了“你是嫡母,庶子行事不妥当,难道不会坏了你,坏你儿子的名声?”,加之驸马降爵,自己儿子将来的爵位也要跟着降,她又气又急,竟是气喘的毛病又犯了。
  其实除了明婉,明丽公主也是缺席的。方老爷子气性大,方平蕴到现在还没下床,当时还不许叫太医,还是公主出面叫了太医,只是太医也没个准话,还小心提醒了,说是这腿只怕要落下毛病来,公主又不敢骂公公,只能骂太医无用,骂驸马不要命。他们夫妻感情和睦,现下公主正在床头照顾着。
  明容道:“明婉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身子又不好,这趟可是飞来横祸了,”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的脸色。早知皇后偏爱靖远侯府,不知她会不会生气。只是容嘉这一杆大旗竖起来,炮火直接冲着驸马就去了,明容虽然嫁的远,难得回来一趟,但也是心有戚戚。
  人有贵贱之分,他们堂堂皇亲国戚,若是真的同平民百姓平起平坐了,像什么样子?
  皇后吃了一口外甥女儿双手奉上来的酥杏饼,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摸了摸燕秀的头发,赞她灵巧,叫明城公主多带她进宫玩。
  见皇后没说话,其他公主便也搭腔,倒也没提容嘉,只说明婉可怜。
  她们哪里是替明婉说话呢?倒是替明丽说话的多。符荣那事儿证据确凿,何况当街杀人,的确无可辩驳,倒是方平蕴,不过是看他是自家小辈,出手相助,官场里头不是常有的事?难道非得是撕破了脸皮弄得里外不是人才好?小小的一件事儿,被容嘉揪住了不放,诸位公主的驸马、儿子也多是报效朝廷的,像符荣那样狂妄无端的不多,但似方平蕴这样给熟人面子,时常睁只眼闭只眼,替自家人办事的却不少,如今逮着个机会,明里暗里地怪容嘉害明婉卧病在床。
  静娴扒拉着自己的指甲,烦躁得想把染好的色刮掉,正烦呢,听见黛玉说:“明婉姑姑心地纯善,方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还听到她劝老圣人,说公主是另立公主府的,驸马未有嫡子,先有庶子,本就不合礼法,明婉姑姑宽和大方,除了皇家,再没有这般大气的知礼的了。本就是明婉姑姑的委屈事儿,结果人家做错了事,怎么能怪公主呢?老圣人听说姑姑病了,也是心疼得不得了。虽说这话只有太后娘娘敢说,但我想着,娘娘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哪有用驸马家的糟心事儿责备另立公主府的金枝玉叶的道理?”
  她说话温温细细,大大方方的,说完还有空谢燕秀妹妹奉上来的茶,明容公主愣了一会儿才道:“往常我以为,明城姐姐就是能说会道的了,如今看来,姐姐,你这张嘴可要输给小辈儿了。”明城公主尴尬道:“还能有比你能说的?尽扯这些有的没的。不过玉儿的确是伶牙俐齿得很,模样又好,瞧着,竟像是皇嫂的亲闺女了。”
  “喊你们进宫来,姐妹们聚一聚,喝喝茶,怎么尽挤兑起我家丫头来了。”皇后也笑了,语气淡淡的,也不知生气没有。不过好在她也没说下去,只打法了人来问:“今天不是有命妇进宫来给各宫请安的?问问她们好了没有,若是话说得差不多了,便索性挪个地儿,来我这儿接着说。”想了想,又道,“兰春宫就不必了,让元妃同娘家人多说些话罢,见一次少一次了。”
  黛玉心里一咯噔,嫂嫂提点过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人宣判那位的死期却是另一回事。皇后一直是慈爱端庄的,仿佛庙里无悲无喜,大慈大爱的菩萨,而今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好好的妃子快没了,这才叫黛玉感觉到,这位才是后宫执掌凤印,决人生死的主人。
  大家伙儿安静了一阵子,随着后妃、命妇等到了,互相行礼道好,才又热闹了起来。
  “罢了,你们一大早地进宫来,不就来我这里请过安了,还行几次大礼呢。”皇后一向体恤老人,皇帝的后宫并不如太上皇的庞大,何况虽说准允后妃娘家人进宫来请安,但有这资历的也不多,更有不少娘家并不在京城的,饶是这样,也来了不少,亏得是皇后这儿地方宽敞,才坐得下。黛玉本见此处没有外祖母同王夫人,有些担忧,但见大家按诰命、爵位排座,便又按自庆幸,那些女儿虽受荣宠,自家却势微的,有的只能婆婆坐着,媳妇站着说话。将心比心,她想,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定是不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行那跪拜大礼的。
  “咱们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皇后道,“趁着人齐,有件喜事我得说说。你们也大约听了风声,茜雪国派了使者,要来替他们的王储寻一门亲事。文书已经到了,使者就在路上,也就这几天。咱们天朝上国,他们王储尚未婚配,倒也算天作之合。陛下打算在宫里头设宴接待使者,你们宫里头准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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