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大元国师-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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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时段过来;居然有能耐连等都不用等;酒菜便能直接上来;萧遥在羡慕之余;心中原本的那个猜测也越发肯定了。
不一会;烟雨楼上便已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不时还有几个文人骚客乘着酒兴吟诗作对;楼上的气氛十分活跃。看到那几个吟诗的文人;萧遥心念一动;之前正暗暗思索如何才能与那个青袍老者搭上话的问题瞬间豁然开朗;原先纠结在心头的难题顿时迎刃而解。只见萧遥慢慢地斟了一杯酒后;缓缓踱到了距离那个青袍老者不远处的一扇窗边;面向南湖;高声吟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好联;果然是好联。”说着;端起酒杯;闭起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喝干了杯中的酒液后;萧遥刚睁开眼睛放下杯子;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到紧贴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正站着一个人。他举杯前明明看到自己身边并没有一个人;但只是杯筹交错的短短一瞬间;那人便不声不响地瞬移到了自己的身旁。虽然萧遥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如此倏忽而至;如此迅捷无伦的移形换位的身法;萧遥生平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即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站在萧遥身旁的那人;正是先前自己朝思暮想;百般猜测的那个长相奇特;但举手投足间气韵非凡、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青袍老者。此时离得近了;萧遥定睛去瞧时才猛然发现;那个老者的脸上不仅毫无表情;更是面无血色;当初洪凌波说他像是个僵尸;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见到这个老者忽然站在自己的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庞;萧遥浑身上下顿时被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只听那个青袍老者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那副联子;你是从何处知道的?”话语间虽十分冷淡;但其中包含的那丝关切与焦急之意;以及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感;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萧遥见他的身法竟然如此迅捷;当真是如影如幻;来去间飘渺无踪;加之那一张生硬冰冷、诡异奇特、毫无表情;简直与僵尸无异的面孔;以及适才对于自己刻意吟出的这幅对联的关切之情;这一切使他脑中缠绵多日的疑虑顿时化为乌有;瞬间福至心灵;心中再无丝毫疑虑;恭敬地作揖低头说道:“回前辈的话;小子名叫萧遥;刚才的那副对联;是小子在襄阳城外一个铁匠铺铸剑时;从一个瘸腿铁匠那里听来的。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但口中却始终念着这幅对联。小子听到后;觉得这对联对仗工整;平仄协调;且寓意灵动;实在是一副好联;刚才一时忍耐不住;便吟了出来。”
只听那青袍老者又问道:“瘸腿铁匠?他姓什么?叫什么?你可知道?”
萧遥说道:“小子曾听村中邻里都喊他;似乎是叫什么冯铁匠。”
那青袍老者轻轻地“啊”了一声;喝问道:“你此话当真?确实是冯铁匠?”
萧遥点了点头。
那青袍老者见萧遥点头;便不再说话。忽然;他左手如电探出;萧遥只觉得腰间一松;自己的那把长剑已经到了青袍老者手中;心中不由暗惊道;我刚才就站在他的对面;且精神已极为集中;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没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夺下我的剑;这等急如闪电;匪夷所思的擒拿手法;当真是鬼斧神工;妙至巅毫。
心中虽暗暗惊骇;但萧遥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站在那青袍老者对面;只见他抽出长剑;翻来覆去地定睛瞧了一阵后;突然伸出手指;在长剑上轻轻地弹了一下。顿时;一阵“嗡嗡嗡”的悠扬剑鸣之音连绵不绝地传入了萧遥的耳中;余音环绕;良久方绝。
第七十三章 青袍老者
02…09
萧遥见那青袍老者只是用指尖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长剑便震颤不休;嗡鸣不止;一时间骇然失色;心中的惊异更是无以复加。他修炼玉女素心剑法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明白长剑想要发出剑鸣;只需在施展剑法时;将自己的内力灌输进所持长剑的剑身;再辅以精奥凌厉的招式;挥舞时自然可以听到长剑低啸之声;但这啸声更多的还是靠着绝妙的招式与挥舞时产生的风势而发出的;像眼前这位青袍老者;长剑拿在手中并不舞动;只以自身的强劲内力激起长剑鸣啸;这一手功夫;萧遥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他的玉女剑法练的既不纯熟;内功修为又因为时日尚浅而低微的紧;因此这把轻灵长剑自从被冯默风打造出来后;除了开锋之时无意间激射而出的那道剑芒外;其余时间拿在萧遥的手中便如一把被外间文人墨客当做装饰的普通长剑般;别说什么剑芒、剑鸣了;就是微弱的破空之声;也完全听不到一丝一毫。因此;此时见到眼前这青袍怪人毫不费力地便使剑产生了剑鸣之声;萧遥心中自然是十分惊骇。
随着那剑鸣之声渐渐减弱下去;萧遥只见那青袍老者微微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确实是……这确实是我桃花岛的风格;应该就是默风打造出来的。”说着;将剑又还给了萧遥;柔声说道:“小兄弟;你能带我去找到那位姓冯的铁匠吗?”
萧遥闻言;刚想忙不迭地就答应下来;但他脑海中灵机一动;又面带难色地说道:“可是……老前辈;小子正要去拜师学艺;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青袍老者听了这话;轻哼了一声;满目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萧遥一番;接着满含傲然之意的说道:“你要去拜师学艺?老夫从你的站姿与坐姿便能看出你本就身负武功;或许你本身的武功肤浅的紧;可你练的这门武功却很不简单;不知是何门何派?难道是准备带艺投师;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罢了;老夫也不管你自己原先有什么不能言语的小九九;小兄弟;这样吧;你这就带老夫去找那个冯铁匠;等找到后;作为酬谢;我传你三套武功;以老夫的三套成名绝技;想来也足够你日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你说怎么样?”
萧遥根本未曾想到对方眼光竟会如此毒辣;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无意中仅凭推理便一语点破了自己眼前的所需;心中一时间惊喜交加;受宠若惊;但很快他却又冷静了下来;装作将信将疑的样子;说道:“老前辈吩咐;小子岂敢不遵?只是……只是……”
青袍老者见萧遥吞吞吐吐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只是怎样?”
萧遥灵机一动;说道:“只是云栖寺的枯慧大师……”
听到“枯慧大师”的名字;那青袍老者更加不屑;打断道:“你想拜枯慧那个老家伙为师?就凭枯慧那点微末功夫;又不是少林正宗;也敢称什么大师?小子;你能得我传授武艺;那才是几生修来的福分;说是你们江湖小一辈的旷世奇缘也不为过;走吧;你这就带我去找到那个冯铁匠;我答应传你三套绝学;说到做到;保你日后纵横江湖;功成名就。”
萧遥瞧了瞧他;嘴上连连称是;脚下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站着。
那青袍老者见萧遥依然用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索性也不再过多言语;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了一碗酒;平放着托在右手之中。萧遥正暗自疑惑他要干什么时;却看到碗中那清澈的酒水忽然微微地翻腾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那碗酒便如煮沸了的热水一般;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来回翻腾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借此也被彻底释放了出来;悄悄地在这烟雨楼上弥漫了开去。
见此情景;萧遥心中的骇然之意更甚。他见那青袍老者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的丝毫表情;但从他托着酒碗的右手腕上露出的筋脉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根根青色的筋脉随着酒碗内沸腾的程度;时而高高地凸出皮肤;时而却又隐入体内消失不见。见到这等功夫;萧遥心里明白;那青袍老者完全是凭着自身无比强劲的内力才将那碗酒加热;而这一手能将一碗冷酒在片刻之间就加热至沸腾的高明内功;现在好容易才将古墓心法修炼至小成的萧遥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湛玄奥之处;因此此刻陡然间见到;心中的惊惧与骇然之意一时间充塞胸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看到萧遥脸上的惊骇表情;那青袍老者与面具极不相称的凌厉双眸瞬间爆发出一股自得的神采;随着他慢慢撤去内力;而那碗酒也随之又渐渐平静冷却了下来。放下酒碗;那青袍老者说道:“如何?现在可以领着老夫去找那个冯铁匠了吧?”
萧遥看了看那碗已经重新又放回到了桌子上;但里面却已被蒸发地只剩下一半的酒水;当即再不多言;与那青袍老者一块走下了烟雨楼。
两人出了烟雨楼后;便径直回到了嘉兴城中。那青袍老者买了两匹快马;与萧遥各乘一匹;两人一路上除了吃饭与睡觉外;便是沿着大路日夜不休地赶路;十余日后;终于赶到了襄阳境内。
顺着去往保康的大路;萧遥与那青袍老者纵马疾奔;眼望着道路两旁熟悉的景色;他心中一时间突然感慨万千。月余之前;他与洪凌波无忧无虑地在此处嬉闹玩耍;看到路两旁那些一闪而过的破旧茅屋时;两人当时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情景便顿时活灵活现地浮现在了眼前。可惜;不过短短数月之间;一切物是人非;当初对洪凌波的柔情蜜意;此时却因她视人命如草芥的江湖习性;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改变;而纯美可爱的程英与陆无双;还有刁蛮任性但却娇艳动人的郭芙三人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已悄悄地在萧遥心中烙下了各自属于她们的印迹。此时已近深秋时节;落花飞叶不住地飘落而下;官道上满是一片叟黄苍凉之景;随着“嗒嗒嗒”的马蹄轻扬之声;踩踏在上面时便会有“咔咔咔”的枯叶碎裂的声音传来。萧遥听在耳中;竟油然生出了一种清愁落寞之感。
经过半个时辰的快马疾驰;那个已经十室九空的山村终于再次呈现眼前;萧遥引着那个青袍老者;再次来到了冯默风的那个小小的铁匠铺。看着与数月前毫无二致的铁匠铺;想到当时在这里亲密无间的一对玉人;萧遥的心神顿时又是一阵激荡。
发现那个青袍老者只走到门前便驻足不前;只是从外面不断打量着铁匠铺内简陋的陈设;萧遥心念一动;当即闪身走进了室内;高声叫道:“老师傅;老师傅在家吗?”
听到喊声;冯默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偏室内走了出来。看到萧遥站在堂屋正中;他沧桑的脸庞上立时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招呼道:“公子;长剑用的可还趁手吗?”
第七十四章 相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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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冯默风跟自己打招呼;萧遥笑着说道:“很趁手;老师傅的技艺果然精湛。”
冯默风说道:“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莫不是要让小老儿再打一把什么兵器?”
萧遥说道:“不;小子今日前来是找老师傅另有要事。”
冯默风一听这话;奇道:“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萧遥笑着一指站在门外的那个青袍老者;说道:“是这位老先生想要见你。”
听到萧遥这么说;冯默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疑惑地向外望去;只见那个青袍老者既不说话;也不进屋;只是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外;用那张生硬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望着冯默风。
冯默风初见到这人长得如此奇特;心中顿时一惊;但等他凝神细看时;才发现这人站在原地虽不发一语;但浑身上下到处都透露着一种非凡的气韵;隐隐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肃严之威;令人观之心中畏然;丝毫不敢小觑于他。
见到这青袍怪客的气势如此庄重威严;冯默风心中一动;脑海中顿时便浮现出了当年自己的师父黄药师也是这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神态。而一想到黄药师;他鼻头一酸;几颗浑浊的老泪顿时不受控制地顺着面颊滑落了下去。
一瞬间的失神后;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冯默风赶忙抬起手;用袖管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后;走到了门外;对着那青袍老者躬身一礼;恭敬地说道:“不知大人来临;小人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他看这青袍老者神态威严;心中便立时以为是朝廷上派下来微服私访的某位官员;因此言语间显得极为谦卑。
那青袍老者见冯默风对自己行礼;望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问道:“我见你刚才流眼泪了;你哭什么?”
冯默风说道:“小人刚才见大人神态威严;举手投足间气势非凡;与小人的师父十分相像;因此陡然间想起了一些往事;这才失态落泪;请大人见谅。”
那青袍老者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师父是谁?”
冯默风双手作势遥遥对着东方作揖;恭敬地说道:“师父名讳不可直呼;但他老人家武功高强;当今武林之中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老人家相匹敌。”
青袍老者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冯默风突然远望天边;神情顿时落寞了下来;喃喃自语地说道:“我不知道。”
那青袍老者见状;奇怪地问道:“你怎会不知道你师父在哪里?”
冯默风听了这话;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说道:“我早已被师父逐出了师门;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