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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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丽华觉得在观望一下,要是哪个女先生真的教学不错,她可以考虑见见那个女先生,让她到自己身边做一些事,例如教一教其他的先生什么的。
能者多劳么。
“那就拜托你了。”萧妙音抱着滚圆的肚子对萧丽华刚刚说完这句话,肚子内突然涌上一阵疼痛。
“嘶——!”萧妙音疼的整个人就往后面躺下去。
萧丽华见到吓得赶紧去扶,“三娘?”她是生过一次的人,见着萧妙音这样,心下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是不是要生了?”
萧妙音的肚子早就已经过了八个月,算算时间也算是满了。
“快,快请太医署妇人科的医正来!”萧丽华让一旁的宫人将萧妙音给扶到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头去。宫里早就有人将这些都准备好了。
刘琦等人根本就不用萧丽华提醒,见着萧妙音人有不对,马上就去请天子。
长秋宫顿时就和落了水滴的油锅一样开始沸腾起来了,萧丽华是外命妇不好和拓跋演相见,她等到人把医正带了来之后,就赶紧的告退。
到时候皇帝来了她也只能躲到侧殿里头去,不如干脆的早些走,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丽华从长秋宫出来,到了宫门就上了车,在车内她想了想,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这一胎对于萧妙音来说比头胎要顺利那么一点,当年生阿鸾的时候,她疼了一天一夜,最后人都晕了过去,这一回到了半夜,孩子就瓜瓜落地,哭的特别响亮。
外头拓跋演守着,原来阿鸾哭的惨兮兮抱着阿爷的腿翻不要弟弟要阿娘,拓跋演只好先安慰阿鸾。
阿鸾已经六岁快七岁了,在鲜卑人中也算是快要成人了。但偏偏他这会就和三四岁一样哭了半天,后来哭累了被拓跋演派人送回去休息。
“陛下,殿下方才生下一名皇女!”秦女官亲自出来报喜。
“善,大善!”拓跋演听后面上满是喜意,他连连点头,“皇后如何?”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皇后平安无事,这会已经睡过去了。”秦女官答道。
说话间,宫人已经将清洗包好的新生儿抱出来。
拓跋演已经有过抱孩子的经验,所以抱女儿的时候,没有半点生疏,娇嫩的新生儿被他抱在怀里还在哭。
“好孩子。”拓跋演看了看女儿,伸手在孩子娇嫩的脸上碰了碰,就交给一旁侍立的乳母带下去喂奶。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毛奇满脸笑着走上来
“不了,就在这里吧。”拓跋演道。阿妙才生产完,他不放心,反正长秋宫地方这么多,总是有个地方可以给他睡的。
毛奇知道拓跋演是说真的,就带着人退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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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音睡了一天才醒过来,她年轻是没错,不过她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不好好睡一觉是补不回来的,秦女官见着她醒来,搀扶着给她喝了一碗补身的汤药,后来将新生儿抱过来给她看。
其实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小老头模样,说好看还真的要昧着良心。可是母亲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萧妙音抱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她看着吃饱后睡的正香的孩子,“也幸亏生在了天家。”
公主们算是这天下最肆意的女性了,只要不搀和到谋反这样的大事里,基本上一生富贵安康是保证的。至于驸马都是可以换的。
她和拓跋演是能保证女儿一辈子顺心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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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发话了,京兆王残杀良家子的是往下挖,结果还挖出来京兆王妃买良籍女子充奴婢之事,然后这里还有将那些良家子作为侍妾送到京兆王面前。
这些原本不过是大宅里头的常见的事,可坏就坏在这买卖良家子上面。萧嬅一开始也想到若是孩子被一个贱籍女子生养下来,虽说是从父,但说出去也不好听,于是都是让人从外面搜集的面目姣好的良家子。
买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将人从良籍化为贱籍,之后出了人命,这样的事她还做了好几次。
这事一被捅出来,燕王府里也是鸡飞狗跳。萧斌万万没有想到萧嬅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一口气险些没有憋上来,一张脸通红,萧拓见着了就上来搀扶,结果萧斌一把就把儿子给推开,“将那个庶孽给我叫上来!”
他才到皇帝告状有多久?结果萧嬅就闹出这件事来,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萧斌一声令下,下面的人立刻就把萧嬅给带来了。
萧嬅回到娘家之后比以前要瘦了许多,脸颧骨都高高的凸出来,她的容貌原本也只能算得上是周正罢了,结果到了如今连这一份周正也难保了。
萧斌一见到萧嬅就怒不可遏,他抓起手边的玉如意就朝萧嬅打过去,萧斌在子女中动过手的只有萧佻一个人,其他的人最多只是训斥,从来没有动手打,这次还是头一回“你做的好事!我的一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玉如意打在萧嬅的背上,痛的几乎麻木,她这段时间身体原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打就扑倒在地,萧斌也是气的狠了,手中如意敲在她的肩胛上,啪的一下就断成了两截。
“阿爷!”萧拓看着萧嬅挨了那么一下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从头到尾萧嬅一句话都没说,他心下不忍,膝行过去就是抱住了萧斌的腿,“阿爷息怒!”
“我还息怒,没有被你们这一群猪狗给气死就算不错了!”萧斌几乎是暴跳如雷。
萧嬅口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听到萧斌这话,她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抬起头来,“儿这样还不是和阿爷学的,这么多年来阿爷买来的良家子还少么?”
这么些年,萧斌的所作所为萧嬅也是看在眼里,那些妾侍有些买来的时候也是良家子,只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姊姊,而且没有闹出人命,所以也没有人弹劾罢了。
“你——!”萧斌没想到萧嬅竟然还真的开口顶撞他,怒气上涌,他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萧嬅的脸上。
萧嬅原本就被打的趴在那里,一巴掌下来,她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了。嘴角淌出血来,萧拓见着人都晕过去了,如果还大就要出人命了。
他立刻就将萧斌抱的更紧,“阿爷,四娘已经晕过去了!”
萧斌抬脚就把萧拓给踢开,“晕过去了?死了才好!免得活在世上还要连累爷娘!”
这话说的冷酷无情,连萧拓都忍不住心惊一下,但是他很快爬起来,“阿爷,现在就算再责打三娘也没有用,还是赶紧的想办法将此事解决才是。”
说实话萧拓也不喜欢给萧嬅收拾,但是如今作为王妃的四娘做了这种事,没有被传出去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已经被查了出来,他们就算是不愿意,也要替四娘将这件事收拾收拾,家里还有好几个小娘子没出嫁呢,闹的太大了那些小娘子要怎么办。
到时候洛阳里头还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萧家的好戏呢。
“……”萧斌听了儿子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口的怒火压下。
“将四娘子带下去。”萧拓看见萧嬅已经躺在那里昏过去了,心中不忍,让侍女将萧嬅带下去让医官来医治。
“……”萧斌坐在床上,脸色黑了许久都没有缓和过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将手边的凭几推翻在地,“儿女都是债!”
☆、154|报应
萧斌准备了许多的珠宝送到了查案子的御史家里,有求于人,自然是得拉下了脸。从御史府上回来,萧斌想起对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一肚子的火,那个御史好巧不巧正想用这件事给自己闯出点名堂来,御史台的人,最厉害的就是手里的笔和那一张嘴,只要胆子够大,皇亲国戚在他们的眼里也不算是甚么。
萧斌这次一去,好话他说了几句,谁知道被人给请了出来。
“祸女子!”萧斌在犊车中暗暗的骂了好几句,现在宫里的皇后也不能出手,他连人都见不到。皇后才产下皇女还在调养,哪里来的精力去管这档子的事。
回到府中,他直接让人把侯氏叫来,当着众多人的面训斥侯氏教女无方。侯氏已经年老,头发丝里都有银发,跪在那里佝偻着身子。萧斌气在头上,一顿训斥完就要打发侯氏到庄子上去。
萧家在洛阳城郊购置的庄子才建起来没多久,只有几个屋子孤零零的在那里,人到了那里基本上就是自生自灭了。
他原本想说这话,但看到侯氏那灰白的头发,心底里难得的生出那么一丝半点的恻隐之心。
“等这件事之后,你就去陪着四娘吧。”萧斌挥了挥手,示意侯氏退下。
侯氏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愿,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么就是好好的陪伴女儿了。她听到萧斌这么说甚至还很高兴。
“多谢郎主!”侯氏高高兴兴的给萧斌叩首退了下去。
“……”萧斌原先的火气到了这会也撒的差不多了,他靠在凭几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家门不幸啊!
侯氏回到房中,看到女儿躺在眠榻上,萧嬅被萧斌用玉如意狠狠的打了一次之后,便一直躺在眠榻上,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眠榻上的帐顶,幸好她只是不说话罢了,东西和药还是吃的,不然侯氏就真的要跪下来求女儿了。
“四娘,郎主说了,等到这件事一过,就让阿姨陪着你。”侯氏坐在眠榻边上,伸手将萧嬅头上的发丝给整理好。
萧嬅过了半会,眼珠子才转动一下,过了会,头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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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想要借着京兆王这件事来谋求名声,自然是把人给往死里查,不仅仅是买良为贱,还是京兆王残杀了那些良家子还有不少的婢女,甚至京兆王那些“龙阳君”们借着京兆王的名头在外面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事一块牵了出来。
那些个男宠哪一个是真的喜欢男子的,不过是觉得在京兆王身边有利可图罢了,在其身旁呆在一段时间,捞上一笔好处,还真当有什么真情实意?
这一个萝卜坑带出无数个小泥点儿,又抓了好些个面容姣好的男子下大狱。那些被抓的人里头有面色娇媚的,但更多的是那种身材壮硕的胡人男子。
这下子洛阳里可就真的多了不少笑料了,甚至当年京兆王被已山陵崩的太皇太后褫衣廷杖,王府内外被翻了个底朝天的陈年往事都被翻了出来。有些记性好的,还说出当年那些被轰走或者被处死的男宠里,有不少就是那种身材壮硕的男子。
一群人津津乐道,原来京兆王竟然还有做雌伏的爱好。
要想将一个宗室给顶嘴,罪证必须是板上钉钉,最好,还是要把那些做下的事来戳一戳皇帝的肺管子。
办案的人也是这么做的,对着那些男宠是严刑拷打,拷打到了最后,那些男宠是把京兆王甚么事都说了,甚至连眠榻上那些爱好都给一并拖出来,不堪入耳。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那些男宠干脆讲在王府中京兆王喜欢着胡服说鲜卑语,还带着一群人模仿蠕蠕突厥的习俗来一场天宴。
这样的口供整理好送到拓跋演那里,原先因为得了女儿的好心情在看到那些供词之后完全败了个干净。
几个弟弟全都来了,看着上首的拓跋演脸色青黑,统统都不敢出气,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
“穿胡服,说北语。”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怒火中烧。老六的那些毛病谁不知道,但是他没想到京兆王除了玩男人,还喜欢和他对着干!
自从贺兰氏因为反对汉化谋反之后,拓跋演对鲜卑勋贵说鲜卑话和穿鲜卑袍特别敏感。
“阿六还真是出息了。”拓跋演冷笑,下首的弟弟没有一个敢接他的话。
“好吧,既然阿六这么喜欢胡人,不管是胡人的男子还是衣着,我这个兄长不成全他反而说不过去。”拓跋演很愿意做一个好兄长,但是也要看底下的弟弟们愿不愿意做一个好臣子,要是连一个臣子的本分都不愿意守,那么他还做一副好兄长的样子给谁看?把人养出来准备反噬他自己么!
“……”常山王刚想开口说甚么,结果被离得近的乐平王赶紧的扯了扯袖子,示意他别说话。
常山王得了兄长的这个提示,他垂下头也沉默下来。
乐平王知道皇帝正在火头上,谁去求情就等于是把火往自己的身上烧,而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光是穿胡服说鲜卑话和行胡俗就已经是犯了皇帝的忌讳。
这下子京兆王是不死都脱层皮了,要知道这会里莫那缕那件事还没有几个月,天子就算不联想起来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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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原本不过是弹劾京兆王残杀良家子,结果还挖出了京兆王那些男宠目无法纪多有恶行,接着又是京兆王对陛下的汉化改革多有不满……
这一连串儿的变化连御史台的人自己都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下京兆王想要翻身是难了,前两个不过是宫内训斥降爵,但